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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这晚,闻阙又做梦了,连接着上次未完的梦境,格外清晰。

        汉白玉镂番莲花纹的地面上衣物凌乱,白衣玉带,玄裳乌靴,相互纠缠,屋内依旧还有未褪的旖旎气息,闻阙侧身,睡眼惺忪地摸到容临光裸劲瘦的手臂,顺着凸起的腕骨摩挲到他掌心的粗茧,试探得与他十指相扣。

        容临浅眠,眉心微蹙,不适地挣扎了下,闻阙半撑起身体,近乎贪婪地盯着容临脖颈上青紫斑驳的吻痕,昨夜荒唐似饮鸩止渴,尝过一次便戒不掉,那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销魂。

        他贴着容临的耳说着不敢宣之于口的情话,他叫他师尊,叫他北宸尊上,叫他容临,还叫他归晚。

        归晚,容临的表字,简简单单两个字单是在唇齿间绕一绕都酥麻至心间。

        他温声细语的诱哄着把他压在身下,撩开覆在他眼上的发带捆住他的手腕,容临眼尾的胭脂红晕化了凤眸中的寒霜,那是闻阙从未见到过的风情。

        他把容临染脏了,归晚是他的了,伦常与臣服的双重刺激让他彻底失了分寸。

        后半夜克制如容临也受不住了,哑声求他,压制在喉间的呻’吟宛若火上浇油……

        闻阙阖目终止了思绪,容临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袭满他的所有感官,檀香明明使人平心静气,但容临身上的檀香气对他而言就是催’情’药,闻阙睁眼正对上容临冷冰冰的目光,没有欲望,没有感情。

        即便雌俯于他身下承欢也无损北宸尊上的清贵孤傲,容临的漠然以对愈发衬的他肮脏不堪。

        闻阙俯身吻他,容临偏头躲过,他掰过他的脸粗鲁的吻了上去,室内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黏腻声。

        “闻阙!”容临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指甲嵌入他的后背,掐出四个鲜红的指印。

        闻阙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我知师尊最重体统规矩,白日宣淫之事来日方长。”

        容临闭目养神,闻阙五指顺着他散落满枕的长发温言道:“你是想再睡一会还是想先沐浴,昨晚是我不知节制累到你了。”

        “你何时去北境?何时释放人质?”

        闻阙答非所问道:“后山的温泉引自毓爻泉,兰草馥郁,我抱你过去泡泡温泉可好?”

        容临轻咳:“你要出尔反尔?”

        闻阙缓慢地穿衣下榻,光脚整理着散落在地的衣衫,容临几次欲起床都因体力不支跌坐了回去:“我要回去。”

        闻阙慢条斯理地叠完宽袍,捡拾起脚边的白玉流云簪,顺着裂痕往下一划,手中白玉簪应声而断,他嗤笑:“你以为你是谁,陪我睡一次就妄想让我把所有人放了?迎合不懂,伺候人不会,败人兴致。

        你说我欺尊枉上,我的好师尊,你对徒弟投怀送抱算不算不知廉耻?既爬上了我的床还给我装什么清高。

        容临,那帮衣冠禽兽落到如此境地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吗?谁让你教出来一个狼心狗肺的徒弟。”

        容临嘴唇毫无血色,脊背挺直,仿佛他手中的白玉簪,下一刻就会折断,这种脆弱的姿态取悦到了闻阙。

        他扬眉,坐回床榻,手掌托起容临的下颌,手指轻佻地揉捏他红意未退的耳垂:“宝贝,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说句软话总会吧?昨晚我们也算洞房了,乖,叫声夫君。”

        容临目光凌厉,闻阙讥讽:“不愿意?”

        容临冷淡道:“俞白、虞昭身边只有八千仙门修士,死守北境七天了,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不会驱动千机溯回铃的共灵。”

        “你眼中就只有他俩,他们是你的徒弟,难道我不是吗?我被仙门百家讨伐时,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闻阙眼眶微红,温顺地趴在容临颈窝处哑声道,“师尊,为什么你放弃的是我?”

        ……

        闻阙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他怔愣片刻,跑向里间床榻,棉被叠的整整齐齐,床上空无一人,支离破碎的画面相互交错,闻阙难辨真假,他十指插入发中头痛欲裂。

        容临回来了?不,他不会回来了,千机溯回铃探不到他的灵识,他……他……

        不,他还在,肯定活得好好的,他可是北宸尊上啊。

        对,归晚生气了,他对他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他是生气了,不愿意见他了,一定是这样的,归晚还活着。

        不,他怎么会那般折辱容临,那可是他的师尊,这不是真的。

        所以……容临不在了?

        百余年间,闻阙每次魔怔推出的结果都是容临不在了,但每次这个无望的答案又会把他从崩溃的边缘强行拉回来,这次也不例外。

        他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不适地扯了扯汗湿的里衣,够到木架上的素袍小心翼翼抱在怀中,仿佛抱着虚无缥缈的梦。

        “淮安。”闻阙迟缓地抬头,容临逆着光朝他走来:“枇杷。”

        容临裤脚往上挽了两道,脚背沾了一圈淤泥,站在门口把盛着枇杷的竹篮递给他,闻阙攥着衣袍失魂落魄地走过去,声音嘶哑:“什么时候起得?用早膳了吗?”

        容临点头,目光落在他晨起换下来的素袍上,闻阙不动声色道:“我打算去井边浆洗衣物,只找到这件外袍,你昨日替换下来的里衣呢?我一并洗了。”

        “不……不用,我自己会洗。”容临面色冷冷清清,耳垂通红,“你很热?为何出了这么多汗?”

        闻阙解释:“我火气旺,易出汗。”

        容临抿唇:“记住了。”

        “嗯?”

        容临看着他,郑重其事道:“我忘记了很多事,差点把你也给忘了,不过以后有关你的事情我都会努力记住的。”

        俞白喜音律,厌熏香,忌辣……虞昭喜闹,耐心差,擅奇门遁甲,忌葱姜蒜……他呢?容临除祟时也记得帮俞白收集乐谱孤本,购置扶绛的机甲傀儡供虞昭拆解,他就只等来抄不完的门规戒律,他的师尊从来记不住他的好恶。

        都是徒弟,他为何总把他忘了,就像棋盘上可有可无的棋子,时刻有被舍弃的可能。

        闻阙眼眶微红,颤声应了声好。

        司诤、司璟出府搜寻邪祟的底细,司韶在院子里帮忙摘枇杷,昨晚雨疏风骤不仅枇杷落了大半,药圃里的草药也被掀了出来,殷青黛忙着培苗,腮边的珊瑚红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公子对仙师可真好,枇杷还要剥皮喂到嘴边,这样很容易把人宠坏的。”

        司韶默默在心里点头附和,在旁挑拣品相好的枇杷装在铺着芭蕉叶的竹篮里,前辈在人家府上做客睡到日上三竿,没人罚他抄写门规戒律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嘘寒问暖,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找谁说理去。

        容临的双脚陷入湿泥,弯腰给田七培土,素色发带垂在胸前溅了两滴泥点:“并非如此,我并不知该如何对他好。”

        啊?还不够百依百顺么?司韶心中的好奇心击败了他对容临莫名的敬畏感:“公子,我能冒昧问一下,你与前辈是什么关系吗?”

        “道侣。”容临想想,又补充道,“结过婚契。”

        殷青黛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活得仙门道侣,激动的语无伦次:“你们仙门结婚契的道侣是不是等同于下界拜过天地的夫妻?成亲排场很大吧?繁文缛节多吗?也穿红嫁衣?天,公子你穿红嫁衣一定很好看很好看。”

        若论结婚契的繁文缛节,抵得上兰岐两千三百五十八条门规戒律,麻烦讲究的要死,且结过婚契的道侣福祸相系,生死相牵,除非身归混沌,不然无解契之法。

        修士品阶越高生命越没有穷尽,谁也不能保证千百年的岁月中是否还愿意与人同承福祸生死,是以高阶修士结婚契的寥寥无几,同性道侣就更没有了。

        有违天道的结合是不被仙门修士祝福的,而这恰恰是婚契的先决条件之一。

        话本子中男女主角总要结婚契才显得情深义重,也许正因现世难寻,修士们才喜欢把这种美好的希冀寄托在书中,它或许就真实存在呢,人总要有点盼头。

        司韶咽了口唾沫,如果他没有记错,昨晚前辈曾说他是北宸尊上的徒弟,那可是剑尊北宸尊上啊,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论辈分,论品阶……怎么算怎么不太可能,公子非修仙者,怎么与前辈结婚契?

        所谓婚契,该不会是前辈编来骗公子的吧?公子看起来就很好骗的样子。

        司韶问:“你们是何时结的婚契?在兰岐吗?”

        “不知。”容临盯着空荡荡的手腕陷入茫然,这里原来是有印记的,至于什么印记,他完全不记得了,“我连结婚契的日子都忘了,怪不得他不肯与我同塌而眠,也不肯碰我。”

        司韶自认为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抵唇干咳两声继续挑拣枇杷,殷青黛活也不干了,跑过来热心道:“公子多虑了,仙师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你身上,眼珠都不带错的,哪里不喜欢你了,分明疼到了骨子里。

        依我看仙师不肯碰你多半是顾及公子的身体,和心爱之人同塌而眠少有人能坐怀不乱。”

        容临道:“我身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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