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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李云鸽被禁足这事儿,早上宋柯被福晋叫去的时候,就听说了。

        好在只是禁足半个月,也没有其他惩罚,算不上什么严苛的事儿。

        因此宋柯看到小太监慌慌张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点儿小事怎么这么毛毛愣愣的?”

        小事!!??

        小太监瞬间睁大了眼,噎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眨巴着眼睛,复问了一回,“您说侧福晋禁足半年是小事?”

        结果宋柯听完,反应比小太监还大,他冷不丁出拳猛锤向对方的胸口,“你小子诅咒谁呢你!”

        小太监捂着胸口,顿时吃痛,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有句话宋柯说的对,他待在府里的时间不短,所以很快想明白他跟宋柯驴唇不对马嘴的原因,于是赶忙道,“总管,您误会了。”

        “您说的禁足半月是早上福晋下的命令,我说的禁足半年是刚才四爷下的命令,而且爷还把侧福晋的贴身丫头绿容打了十板子后给赶出府去了,就连两位小爷和小格格都送到福晋那边养着,不准回侧院!”

        听上去事态格外严重,宋柯忙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爷发什么火呢?”

        话落,小太监探着脖子冲院子里头张望,宋柯越急着听缘由,那小太监看上去就越迟缓,气的宋柯还想再打他一拳,“你倒是说啊!”

        “宋总管,四爷带回来的那个女戏子不在吧?”

        “她?你说沈念安?”宋柯眉头皱起,“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可不就是她吗?”小太监传八卦似的挤眉弄眼,“就是她,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和她脱不了关系。”

        院子这边腥风血雨,沈念安这边倒是难得的清净。

        为方便后院的女眷和四爷看戏,戏台子搭的地方跟小院离的不是很近,她走了有一会儿,中途还拉了一个问路人,这才大约找到戏台子的地理位置。

        戏台子一共三重檐,绿漆红瓦,第一层离地大约有两米高,每一层上头都挂着高高的赤字匾额,沈念安还是头一次来到她将来工作的地方,她站在台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欣赏了一番,兀自感叹道,“啊,和畅音阁有点类似。”

        至于宋柯口中的乐谱,此时大大咧咧躺在后台的桌案上,可能众人急着回院子吃饭,就没来得及收拾,吹拉弹唱一众乐器这会儿都胡乱扔在了后台里。

        沈念安拿起桌上的乐谱,一页一页翻看,然而不看还好,一看她傻眼了。

        首先,上面记载着既不是五线谱,也不是简谱,而是密密麻麻一堆她看不懂的东西,每一个陌生的字眼旁边,都标注着几个小字。

        古人的书籍是从右往左念,沈念安读完一通,除了个别几个字她读懂了以外,其余别说一窍,半窍她都不通。

        一遍看不懂那就再看一遍,好容易碰上个专业对口,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结果第二遍,沈念安就立马反应过来,接着像是骂傻子一样嘀嘀咕咕骂了自己一通,仿佛从没想过自己能犯这种错误,“我真是穿越穿傻了,对着一堆唱词找曲调。”

        明明旁边标注的小字才是曲谱。

        古代的曲谱自然跟现代的简谱不同,但是对于沈念安来说,她还是看简谱来得更方便一些。

        她以前考过谱子互译的相关问题,所以私底下练习过,这点问题难不倒她,尽管古今写法可能会有些出入,但大概率差不了多少,真遇到问题了,到时候她再找戏班子里的人请教请教呗。

        沈念安一遇到专业方面的知识,心里面总是兴奋难当,她等不及快速从桌下抽出几张看似废弃的纸张,平整铺展开,然而等她拿起一只毛笔,还要从中折断时,动作突然顿住。

        “用毛笔写数字画符,应该没那么难吧?”

        她要在古代继续生活下去是事实,那总不能捡一只毛笔就折断一只,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好在她现在心情异常美丽,别说只是犹不犹豫拿毛笔写字这个简单问题,哪怕今天有人拿刀指着她脖子,她或许都能捡着好话跟人唠一会儿。

        她就像是求贤若渴的刘皇叔碰上了诸葛亮;杀猪的屠夫得到了一把好刀;写小说的作家猛然有了灵感

        “算了,先练着呗,写不好大不了再重新写一回。”在这方面,她总是不嫌弃麻烦。

        之后沈念安盘膝坐在戏台上,戏台子后面有张不大不小的炕桌被她抽出来挪用,她左手指着乐谱上的单个小字,脑海中思绪迅速翻转,紧接着得出的答案被她记在右边的纸张上。

        沈念安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都影响不到她,她目前眼睛,脑袋,手指三点一线,能进入到她世界的只有眼前这些简单而又奇妙的音符。

        戏台子这边很少有人过来,外面的世界也很安静,今天的天儿没有昨天那样炎热,是入暑以来难得凉爽的一天,偶尔还有凉风吹过,吹得戏台子旁边的百年古树,树叶沙沙作响。

        炽热的阳光撒在半边戏台子上,沈念安坐在阴影下,暖洋洋的暖意笼罩着她。

        她抄完一阕唱词以后,习惯性得小声哼唱出来,偶尔她觉得怪异或有突兀的地方,她会反复比对,以求自己深埋在脑海中的知识没有记错,记混。

        等她确认大概率没有错误,她再继续沿抄下去。

        一曲唱词译完,沈念安搁下毛笔,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她极有成就感地拿起这张翻译过来的简谱,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这是她有史以来写过的最好最完美的谱子。

        写的字也好看,水平线也没有歪斜,她臭屁地夸赞两声,“哎呀,怎么能写的这么好呢?啧,我真是个天才!”

        闻着淡淡入鼻的墨香,她恨不得贴上嘴,猛亲几口,独立自主完成某件事,是沈念安一直能够引以为傲的事情。

        记完谱子,她自然需要练习几遍。

        戏台子这边什么都不缺,沈念安很快在一堆吹打乐器中发现二胡的存在,于是抄起简谱,按弦拉弓,弦音悠扬地从弓弦中流转出来。

        单从她哼起的曲调来看,这是一首凄美哀怨的唱词,沈念安暂时看不懂原意,不过大概能猜出来讲的是丈夫抛妻弃子的事情。

        然而她目前的情绪实在高涨,尽管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沉浸在这段唱词的世界中,可她还是拉不出唱词里的精髓。

        俗话说音乐是通往心灵窗户,她现在心情是喜悦是愤懑还是难过,往往都会从手中的乐器体现。

        音乐和诗词相同,都是随性而发,她暂时做不到让自己沉静下来,那就索性让自己开心下去,沈念安低头看着手中的二胡,在心情愉悦的时候,不拉奏一首,实在说不过去。

        她现在难耐地手痒痒,她记得她那些学声乐的朋友,高兴了就唱歌,而她高兴的时候,就拉二胡。

        虽然常常被人调侃,她用二胡拉奏的那首曲子,被她拉出小提琴的味道,因为多了一分清亮,少了一分二胡自带的婉转。

        沈念安不在乎,她拉的开心就好。

        她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是在小学毕业典礼,第二次是在初中元旦晚会,因为这首曲子太过出名,所以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她总能看到它用不同种乐器弹奏。

        似乎短短的一生,它能出现在她人生的各个角落。

        有人说,这首曲子在开心时听到悲伤,在难过时听到希望,但沈念安恰恰相反,她开心时听了会更加开心,难过时听到更加难过,不过音乐,自然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

        她还特别喜欢在拉奏的同时,脑海中上演画面,有时是设想中的未来,有时是过去的回忆。

        尤其高潮来临,音符轻快跃动,音律悠扬婉转,很容易将人带到人生中最美好的场景;而沈念安往往会想起,夕阳西下小时候放学拼命跑回家的自己,田园里和同伴游戏戏耍的童年,又或者刚学二胡的时候,学艺不精,硬是模仿别人摇头晃脑,结果自己一头仰倒在地上

        曾经搞笑的事情不胜枚举。

        沈念安整个人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意,唇角勾起,手中动作随着音乐的起伏缓缓拉动。

        一曲奏毕,没有观众,没有评委,面对的是空旷的戏台,但沈念安还是很开心,她在愉悦别人身心之前首先愉悦了自己。

        她无声笑了一下,而后抬头看着桌案上之前译出的简谱,耽搁一段时间,也该干正经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回到现实世界的她,余光忽然扫到意外来临的身影,戏台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贝勒爷?”

        胤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走到戏台子这边,沈念安见状,忙躬身和他行礼,“给贝勒爷请安。”

        然而,她做完礼节胤禛却迟迟不叫她起来。

        静,周围空气诡异的安静,天是静的,地是静的,连两个沉默不语的人都是安静的,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吹得胤禛衣袂翻飞。

        沈念安见胤禛不搭理她,大着胆子抬起眼皮观察对方的神色,暗暗寻思别又是因为她哪里惹着他了,特地过来教训她一顿。

        然而试想除了被太子察觉到脸上受伤的事实以外,她也没干其他出格的事。

        更何况太子都不追究,他没必要这样计较吧?

        胤禛双手扣在身后,狭长的凤眸深不可测,叫人轻易窥探不出他的情绪,薄唇轻抿,视线垂落,仿佛沉浸在沈念安刚才的曲子里不可自拔。

        可是他眉间淡淡的愁绪又能堂而皇之暴露出他此时的心境。

        “贝勒爷?”沈念安忍不住出声,她半蹲着腿都要麻了。

        胤禛恍若无人的回神,接着边抬手叫她起边问道,“刚才曲子是你拉奏的?”

        他明知故问,刚才沈念安夸自己是天才时,他就已经站在树后面,是不是她拉出来的曲子,他心知肚明,可他偏偏就这么问了。

        沈念安点点头,“回贝勒爷,是奴才拉的。”

        胤禛闻言,淡淡夸了一句,“拉的不错。”口吻平静淡然,和第一次在路边他话里带刺的嘲讽截然不同。

        在拉二胡方面无论是得到行内人还是行外人的评价,沈念安都会全盘接受,尤其是夸赞的话语,于是她勾了勾唇角,两眼弯弯,“多谢贝勒爷称赞。”

        只是在一张还没完全消退淤肿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胤禛随即抬眸不咸不淡问了一句,“脸怎么样了?”

        话落,沈念安抬手摸着自己的脸,说实话,昨天那药膏效果不错,今天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偶尔感觉到两颊有肿胀感,她才能注意到这张脸。

        “还行,就那样。”她满不在乎说道,

        听她这口气,似乎没放在心上,胤禛轻笑了声,他还从没见过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可是既然不在乎,昨天又何必哭成那样?

        想至此,他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不少,接下来想问出的话也不自觉收了回去。

        空气中又诡异的安静下来。

        胤禛能来戏台子,沈念安完全没预料到,她本来打算练习几回后再译出一张简谱就回去,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以往有胤祥在,她察觉不出几分尴尬,如今只有胤禛和她两人单独撞见,她才后知后觉没话聊的尴尬性,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相对无言。

        沈念安两手反复揪着衣角,胤禛既不叫她离开,也不提她问话,正当她苦恼四贝勒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人却又肃然问道,

        “只会这一首曲子吗?”

        嗯?沈念安一怔,然后立刻领会了胤禛的画外音,她问,“贝勒爷想听哪种曲子,奴才都略懂一二!”

        胤禛说不出其他曲名,但沈念安刚才拉奏的那首也很合他的心意,于是他敛袍坐在戏台下,“就拉方才那首吧。”

        “诶。”沈念安应下,接着重新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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