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学应有感
<p>温暖，一改往日的冷清。无妄峰增添了几张新面孔，给这里带来了青春朝气，如新生的初芽，迎接着美好的明天。</p>
<p>今日，玉卿是最早来到先生的书屋，虽一身素衣，但穿戴整齐，仪态端庄，跪坐于席间，静静的等侯。</p>
<p>随后，启越进屋见到了玉卿，感到了一丝惊讶，但还是揖礼道：“师弟早啊！”玉卿闻言起身叩手道：“师兄早安！”</p>
<p>渐渐，师姐“清妙”也进入了书屋，看见了玉卿他们，道：“早！”</p>
<p>最后才是舒敏，她刚踏进书屋，便礼貌的作辑道：“各位早！”</p>
<p>等待；满怀盼待，可是骄燥的内心，总是让人坐立不安。室内设有一处讲坛，还有四张炕桌，像是新添的模样。</p>
<p>四张炕桌依次而列，最右者是启越，其次是清妙，然后是玉卿，最后才是舒敏。</p>
<p>许久，还是很久。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踏过门槛进入书屋，来到了讲坛处。</p>
<p>突然，启越领身道：“师父早！”</p>
<p>清妙也开口道：“师父早！”</p>
<p>须臾，玉卿和舒敏也随之附声道：“先生早！”</p>
<p>青衫男子看了一眼他们，背手示意道：“不必多礼，坐下吧！”待话说完，便松开手随身坐于席位之上。</p>
<p>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青衫男子纵然不肯收玉卿和舒敏为徒，与其独自给自己徒弟传道，不如授人以渔，造泽整个北恒宗。</p>
<p>念此，青衫男子首先对孩子们发问道：“你们依次讲一下——自己为什么要修炼？”</p>
<p>修炼，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喜欢吗？</p>
<p>启越起身朗声道：“生死难避，我只求心中慰籍，顺便让那人知道被抛弃的感觉，所以我惟有修炼就是想打败那负心汉。”</p>
<p>青衫男子道：“你真的很有野心？”</p>
<p>野心，是无止境的展望。</p>
<p>启越不想规避，也不想否认，道：“我身为堂堂男儿，为了心灵的净土，不应苟且虚渡，理应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勿必证明自己的存在！”</p>
<p>青衫男子听完他这番话后，点化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望你谨记‘觉悟’二字，否则会迷失心性！”</p>
<p>启越又怎会不明白青衫男子的言外之意——他知道师父希望自己能够有所觉悟，可是他心里却清楚自己没办法做到，也无法做到。但他还是向青衫男子叩首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p>
<p>这时依次轮到了清妙。</p>
<p>她对青衫男子道：“弟子乃一介女流，只需勤加修炼，到时能够为宗门尽自己一份棉薄之力；那些所谓的‘功成名就’，只是虚名罢去，确实不适合弟子。”</p>
<p>青衫男子道：“如此甚好。”</p>
<p>说完，他看向了玉卿，缓声道：“我想听听你的答案？”</p>
<p>玉卿谨此致辞道：“上善若水，水无往不利，却又所不争。接着又道：‘修炼，只求内心通达。’”</p>
<p>青衫男子对此询问道：“何为内心通达？”</p>
<p>玉卿回道：“心若明镜台，何处惹尘埃。”</p>
<p>青衫男子看着他，道：“修行在个人，一切只能靠自己，投机取巧，终将尔尔！他紧接又道：‘言行一致，方可求证大道！’”</p>
<p>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p>
<p>玉卿认真看着青衫男子，衷心感谢道：“多谢先生教化，弟子定会以此为戒！”</p>
<p>“孺子可教也！”</p>
<p>青衫男子紧接开始对舒敏道：“你呢？”</p>
<p>舒敏随便道了道：“我自幼不甚喜好修炼，所以未有所得，也就无法向先生道出个所以然，还望先生勿怪！”</p>
<p>这实属她口是心非。青衫男子自然知道她心不对口，笑了笑道：“哪玉卿以后归你管教如何？”舒敏甚喜，道：“先生莫要反悔！”青衫男子反观了一眼玉卿道：“自是不会反悔！”</p>
<p>玉卿深感无奈，道：“这……”</p>
<p>启越和清妙默言，倒是觉得有些同情玉卿。</p>
<p>突然，青衫男子吩咐道：“待会，你们依次到青竹阁，我有事交待，务必谨记！”他又接着道：“今日授课到此为止，作散！”</p>
<p>夜，微凉。</p>
<p>无妄峰，只有几个人住的庭院，显得十分稀稀疏疏，但是错落有致，给人一种和睦的感觉。</p>
<p>时间稍纵即逝，不知已是入夜时分，而白日里先生所讲的话，玉卿感觉依旧历历在目。</p>
<p>他依靠在石桌旁，借助月光来认真翻阅起《太上应情诀》。</p>
<p>“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p>
<p>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鉴，能如疵乎？</p>
<p>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p>
<p>玉卿认真观读完《太上应情诀》后，径自喃喃道：“心者，静也；淡泊明志，宁静致远。”</p>
<p>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又从怀中取出了《化云圣诀》和《紫霞神功》，开始慢慢背诵其中内容。</p>
<p>纵使心性淡泊、清静，无欲无求，但是现实永远不符合内心想法，而且实际想法不等同现实所需。不错，玉卿由最初芥蒂，开始逐步冲散，淡化；因为提升实力，就应该试着接受自己，不应该心生介怀，所以修炼的目的就是不择手段。</p>
<p>残酷，**裸的残酷；毕竟，修炼界讲究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p>
<p>这——弱者，理应有弱者的觉悟；强者，就是要有比弱者更强的觉悟。</p>
<p>既然舒敏已经给玉卿拿出三本功法。尝试，他今夜就是尝试另一种修炼，一种前所未有的修炼方式——以《太上应情诀》为根基，兼修其它功法。</p>
<p>另一处的黑暗中，两道身影如同树的影子，静穆而悄无声息，仿佛静止的树干。</p>
<p>“既然命运选择了他们，他们就要认命。”</p>
<p>“可哪终究还是残篇啊！”</p>
<p>“我就是太过于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否则我也不会让……”</p>
<p>“我还是很害怕……”</p>
<p>“你尽管放心吧……他们可是窥得《太上应情诀》其中奥秘，说明《太上应情诀》与他们有缘！”</p>
<p>“希望如此吧……”</p>
<p>“你也知道他们的脉魂之器异乎寻常，而且有一层大道气运傍其身，连我们也无法知道一探其物。这时，这声音还延续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况且如今还有这两个孩子想必身份也不简单啊！’”</p>
<p>“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只需知道他们只要是北恒宗的弟子，就永远是北恒宗的弟子！”</p>
<p>“你就如此肯定吗？”</p>
<p>“或许是直觉吧！”</p>
<p>“但愿吧……”</p>
<p>天，微亮。</p>
<p>朦胧，迷糊。玉卿心生倦意，小心翼翼把典籍放在怀内，然后扒在石桌上打盹起来。</p>
<p>宗门，八大主峰不同于无妄峰，总有井然有序的进行运作，吩咐门人的事情也总是有章可循；这才会形成良好的循环，自然而然进行下一步工作，并且不会容易出现错漏。</p>
<p>司法长老，乃华清峰的一峰之主，对于峰内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只如此，就连玄越峰的赵峰主也是如此。而其它峰门在管理上就显得有些松懈，更多讲究的随心。这导致了八大主峰，总是以华清峰为首，其次则是玄越峰。</p>
<p>华清峰，一派繁荣，百花争妍，奇禽异兽飞于林间，响起阵阵鸣凤之音。</p>
<p>映入眼帘，门内居然有着众多楼阁，层层叠叠，有条不紊，屋檐之间相互勾心斗角，整体是朱红色的漆面，给人一种静肃之感。</p>
<p>青石阶梯，磅礴大气，一层搭着一层通向一处大殿：</p>
<p>静心阁。</p>
<p>静心阁的书房，朝东席位坐的是一名俊朗非凡的中年男子。</p>
<p>对面，中年男子的对面——南面的席位旁，站着一名少年，相貌上尽然有几分相似。此刻，他正叩手向中年男子行礼道：“侄儿向叔父请安！”</p>
<p>中年男子笑道：“越儿，以后拜见叔父大可不必如此，你可知叔父向来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随后，他指向少年身旁的席位道：“坐！”</p>
<p>少年，便是那日登天梯榜首的赵岳。只见他依言坐在席位上，道：“多谢叔父！”</p>
<p>片刻，那中年男子开口道：“据说，那日登天梯有一名少年居然拒绝了老祖的美意，拜入了无妄峰，想必……”</p>
<p>他想到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值得自己开怀大笑——“哈哈……”</p>
<p>赵岳出身于名门望族，自是觉得优越，也是对此冷笑道：“这就连北恒宗掌教的孙女，也加入了“无妄峰”，真是可笑之极！”</p>
<p>中年男子却是不以为然，道：“话虽如此，可毕竟她还是北恒宗的掌上明珠，连老祖都是对她疼爱有加。他意味深长对少年说了一句，道：‘现如今摆在你眼前无非就是一个选择，一个适乎两全其美之策吗？’”</p>
<p>赵岳自视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道：“侄儿自会清楚怎么做，还请叔父务必放心！”</p>
<p>欲成大事者，不只是谋略与实力过人，还要懂得玩弄权术。</p>
<p>中年男子则是对其道：“如此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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