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事出无奈
<p>湖畔一座亭子，内坐一名青衫男子和一名素衣少年，视其乃是徐青离与玉卿俩人；他们彼此默契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平静的湖面，透露着几分静谧，倒也显得十分和睦。</p>
<p>青衫男子视其玉卿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p>
<p>“正因为清楚以武会友是宗门一年一度的盛事，”玉卿随后应道：“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p>
<p>这半年的相处，青衫男子给他一种就好似亦师亦友的感觉，所以他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什么避违，都是顺心所畅。</p>
<p>笑，轻笑；青衫男子道：“无妨！”接着又道：“既然你要参加比赛，说明你有了一定的信心。”玉卿回道：“信心，只是基于实力之上。”青衫男子看了他一眼，“哦……如果是这样你为何定要参加比赛？”玉卿道：“先生，我虽然实力低微，可是我有一颗心，一颗无所畏惧的心。”青衫男子再次轻笑道：“证明自己的存在，非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吗？”</p>
<p>无言以对；玉卿已经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不得不保持沉默。</p>
<p>青衫男子道：“我们修炼之士，讲究的是神情阔然，合自然之道修其身。”</p>
<p>玉卿目光略微黯然，随之轻声道：“我正因为清楚自已的实力低微，所以更要急需证明自己；这……就算之后会影响自己的道心，我也无怨无悔！”青衫男子道：“既然你回答的如此干脆，我若是阻止你，反到是我不知。但是……你要懂进退有度，否则只会让自己不堪罢了。”</p>
<p>语音刚落；玉卿起身向青衫男子揖手恭敬道：“谢先生成全！”青衫男子略施身手，托住玉卿道：“这里是一本剑谱，希望你能够领得其中一二，这便足以在比赛中自保。”</p>
<p>“蓑……衣……剑……法”</p>
<p>玉卿行礼接过剑谱，看了一眼这本剑谱，独自轻喃道。</p>
<p>泛黄的封面，久经岁月的痕迹，想必这是常年翻阅的结果。青衫男子对此颇有心得，耐人寻味道：“这本剑谱虽然只是基础剑法，但也不乏剑道精髓。”</p>
<p>青衫男子见玉卿不作声，随之又道：“往往看似平凡的东西，实则深藏奥妙。”</p>
<p>“这……”玉卿再次认真看了一眼这本其貌不扬的剑谱，眼里充满了质疑。</p>
<p>仿佛如青衫男子所料，他开口道了一句，“蓑衣一剑出平阳。”</p>
<p>一点即醒；玉卿惊呼道：“难道这是……”</p>
<p>青衫男子道：“看来，你这段时在峰内藏书阁所览典籍不少啊！”片刻，他继而道：“不错——这便是‘平阳子’所创的剑谱。”</p>
<p>典故；玉卿回忆起那段记载——</p>
<p>话说，平阳乃三江而绕，气侯湿润，景色怡人，屋檐依次排列坐落于江边。</p>
<p>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况且，这里物资丰饶，水清鱼肥，溪深而静，群鱼追逐，竟跃江面，一派壮阔景象。</p>
<p>诸如以上描述，也无法表现平阳的美好。其中，江鱼的鲜甜成为当地人趋之若鹜的美味，但这江鱼游速极快，很难被人捕捉。</p>
<p>如此，而平阳人常常用网捕之，但江鱼身姿矫健，极为狡猾，导致人们很难对其捕捉。</p>
<p>每个人都喜欢美味，不论老少。这其中包括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老翁，他整日依江而垂，以江鱼裹腹。</p>
<p>传闻，他并非依传统方式钓鱼，而是用一把轻剑刺之，待鱼跃出江面瞬间，一发之际便刺中鱼身，可谓神乎其技。</p>
<p>念之，青衫男子道：“综上所述，此蓑衣剑法，疏而密，快而疾，一念之间便取敌首及。”</p>
<p>玉卿闻之，顺其道：“‘蓑衣’乃‘蓑雨’，稀疏无别，错落有致，格物致外，以静致动。”青衫男子含笑道：“如果你发觉了落在身上的雨滴时，剑已经瞬息而过。”</p>
<p>“话虽如此，但此剑法终究太过于普通，”玉卿道。青衫男子却道：“平凡的东西，并非肉眼所辩，”又道：“你且看我手中的动静。”</p>
<p>此时，但见青衫男子使起神念，从“储物戒”唤出了一把轻剑，手捏剑诀。他这举动实属专注，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让人捉摸不透，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剑身竟泛起了一丝咄咄逼人的寒芒。</p>
<p>“难道这就是……”玉卿惊呼道：“《蓑衣剑法》吗？”</p>
<p>青衫男子道：“是也，非也！”随即道：“化无形为有形，这便是真正的‘蓑衣剑法’，以玄气化剑，发剑之际聚化一阵剑气，片刻而发宛若蓑雨。”</p>
<p>“平阳子！”青衫男子满脸崇敬道：“他便是人称‘蓑雨剑圣’！”</p>
<p>玉卿见青衫男子此时现状，道：“这平阳子前辈真如传闻般的人物。”青衫男子莞尔一笑道：“物是人非，他的时代终究还是过去了，而我只不是对昔者心有愐怀罢了。”</p>
<p>不同时代，造就一代人杰。正所谓：强者就应有强者的骄傲。这并非是自负，而是来自内心的强大。他——徐青离；何尝又不是时代人杰？</p>
<p>青衫男子仿佛进入顿悟，突然间又开怀大笑道：“竟是如此……哈哈……”</p>
<p>他不是故意为之，只是让玉卿明白强者不只是讲究实力，更讲究内心的强大。</p>
<p>心之所向，笑容便更强大。对此，玉卿明白，应该明白，随后也跟着放松身心，置身物外，大笑道：“赢，又何妨；输，又何惧！”</p>
<p>“不错！”青衫男子欣慰道：“此事之后，望你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勤加练习《蓑衣剑法》。”</p>
<p>“弟子谨记！”玉卿回应道。</p>
<p>日夜交替；</p>
<p>流水声。</p>
<p>言行合一，时间则是分秒流逝。日转星移，空间变换，流水潺潺，谷里一道身影日以继夜地舞动身姿，给谷内增添了一道风景。</p>
<p>流水潺潺，谷间郁郁葱葱，惬时，两道身影，则是在水中嬉戏。清澈的泉水，从脚底流过。</p>
<p>轻盈的笑声，掩盖了山间的一切景象，仿佛她就是美好的景色，比水还清澈的眼睛，比黄鹂还好听的声音，比云霞还美的容貌。</p>
<p>玉卿痴迷，呆坐在了青石上，也不知刚才练剑导致气喘，还是捉摸不透的悸动，一直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p>
<p>视之，少年所注意的少女，便是“北恒宗”的明珠——舒敏。只见，她却没有注意玉卿此刻的状态，反而是忧心忡忡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无法阻止你的想法，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她接着悠悠道：“你答应我好吗？”</p>
<p>她一脸真诚看着玉卿，眼波流转，神情竟是有几分担忧。</p>
<p>他握住她的玉手道：“会的，一定会的。”</p>
<p>舒敏对此也不抗拒，倒是干脆开口道：“我对名利一向不感兴趣，因为那样会让自己活得很累，所以我不希望你为此受伤。”玉卿的手却颤抖了一下，却紧紧攥住她的手，不敢有一丝松懈。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承诺她什么东西，但他不能继续因为自己年幼，而逃避事实，所以他心境一片混乱，手心渗出一丝冷汗。</p>
<p>害怕，并不能避免事情的发生，他只能强大自己的内心，充实自己，才能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自己想要的答案。</p>
<p>“谢谢你……”玉卿想明白后，顿感一阵通畅，又道：“真的谢谢你，舒敏！”</p>
<p>少女笑而不语，轻轻地依偎在少年的身旁。</p>
<p>另一处，两道身影悄无声息，仿佛融入了这山谷。</p>
<p>一道暖和的声音响起，很是轻微道：“师尊，看来这或许是他们的缘份吧？”</p>
<p>他不敢明说，只是把一切因果推给了上苍。</p>
<p>而一旁的人，又怎会不知其意，深有感慨道：“望上帝祈佑！”</p>
<p>（注解：这里的“上帝”指的是昊天上帝，并非西方的耶稣，而这“昊天上帝”是道教最尊贵的神祇——“玉皇大帝”，也指“天君”，意为“天”。）</p>
<p>“感情我们无法左右，也无法阻止，但愿这不是一场孽缘，否则将会两人的厄运，”他又开口说了一句；固然希望他们的缘份能够一直顺利发展。</p>
<p>这时，那暖和的声音又响起，“师尊，我想会的，毕必他们失去了太多，所以更懂珍惜对方。”</p>
<p>一旁，那人应允道：“他们虽年幼，但成长却使他们更加成熟。”</p>
<p>“师尊，我不想做他们的师父，只是希望……”</p>
<p>“我明白……所以苦了你啦……”</p>
<p>“师尊，我……”</p>
<p>密处两人的谈话，一直秘密进行着，所以玉卿两人无法知晓这一切，也无法知晓。</p>
<p>转回山谷内，玉卿道：“届时我会知难而退，定会放弃比试！”</p>
<p>舒敏应允道：“我相信你！”</p>
<p>玉卿笑了笑，抬头望着那一轮夕阳，道：“黄昏时刻又来了。”</p>
<p>舒敏道：“我看见了。”</p>
<p>玉卿道：“我知道。”他紧紧抱住身旁的少女，静静的看着夕阳，不再去思考其它事物，好像整个世界剩下他们两个人。</p>
<p>为了你，整个夕阳再不寂寞；留下的只是彼此的承诺。</p>
<p>为此，舒敏轻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夕阳？”</p>
<p>“是吗？”玉卿笑了笑。</p>
<p>“因为你害怕黑夜，”玉卿并没有给舒敏机会，反而道出她的秘密。</p>
<p>舒敏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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