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小镇
<p>祝风镇。</p>
<p>小镇的名字，地处祈阳城东北，背靠北恒帝国山脉，物资丰富；</p>
<p>赶集之际，人潮拥挤，喧嚣声响整条街道。</p>
<p>街道两侧占满了各种小摊，商品尽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p>
<p>不时，还夹带着几阵呦呵声：</p>
<p>“臊子面咧……新鲜热乎的臊子面！”</p>
<p>玉卿望向了那个面摊，发现了一个小贩，头系面巾，正在揉搓面团，时不时呦呵两声。这似乎是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所以热炉旁的他面色尽显有些脸红耳热。</p>
<p>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玉卿，道：“等下，自晓回头再吃上一碗臊子面。”</p>
<p>两人再次行脚，走向一处酒楼；</p>
<p>悦兴斋。</p>
<p>酒楼门前立有一根望杆，上面悬挂着一面清色布白的酒旗，提有一个“酒”字，随风轻扬。</p>
<p>三级台阶，不断有人上落而至，似乎都是一些经常光顾的熟客。</p>
<p>中年男子肩扛白斑麋鹿，示意了一眼玉卿，随之走入酒楼。</p>
<p>两人一进来；</p>
<p>“呵呵……”柜台的掌柜抬头，笑道：“不知……老李今日带来了什么好货？”</p>
<p>随后，他吩咐一名小生，喝道：“你们快点把这只白斑麋鹿，速速扛入厨房。”</p>
<p>中年男子看着那小生准备扛白斑麋鹿，不禁开口道：“你也知道这白斑麋鹿，鹿皮未受多大损害，依旧是完瑕无缺。本来我也是打算卖给典堂，多赚些银两。”</p>
<p>“我……”掌柜满脸横肉，双目细小，笑眯眯道：“老李，你我相识许久。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又怎会少给你银子。”</p>
<p>(俗世，以钱币流通。其：碎银为最小通用零钱，这又称为“碎钱”；而一个板钱等于十个碎银，以上便是银锭价值十个板钱（注：“板钱”又称“文钱”），最后则是金锭可兑换十个银锭。)</p>
<p>掌柜打开了抽屉，从中拿出五个银锭，“老李，给……”</p>
<p>正在他们确定交易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这白斑麋鹿，本少定了。”</p>
<p>说话的人乃是一个阔绰青年，手执玉扇，腰系金丝绸缎鞶带，扣有翡翠玉兽带钩，还佩其一把短剑。只见，他身后还带有两名家丁。</p>
<p>“梁公子，是您啊！”掌柜立即陪笑道。</p>
<p>这名梁公子乃是“梁府”长公子，姓梁，名正才，喜欢吃喝玩乐，而且生性风流，极好女色。</p>
<p>他本来正愁着没有礼物，送给他心仪的女子。不料，今日刚来“悦兴斋”，就发现了眼前这只白斑麋鹿，立即想要占为己有。</p>
<p>“家旺，家财！”梁正才使唤道。</p>
<p>“小的在！”只见他身后的两名家丁应声道。</p>
<p>“好！”梁正才再次无视掌柜，道：“快去把那白斑麋鹿扛回府中！”</p>
<p>“赏你的，”梁正才从袖口拿出十枚板钱，道：“你做的不错！”</p>
<p>掌柜满脸虚汗道：“这白斑麋鹿，原本就是属于梁公子，小的怎敢受公子的钱呢？”</p>
<p>“算你识相！”梁公子顿时笑道：“哈哈！”</p>
<p>“打道回府！”</p>
<p>梁公子一行人，也不打算用餐，便准备返回梁府。</p>
<p>中年男子一直按耐住玉卿的小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玉卿只好愤懑的看着他们离去。</p>
<p>终于，梁公子一行人走出了酒楼。这时，酒楼的掌柜还是给了中年男子三枚银锭，道：“老李，你看这……”</p>
<p>中年男子倒也十分识趣，立即接过银锭，道：“谢谢掌柜！”</p>
<p>这掌柜能够经营这样一个偌大的酒楼，确实有些手段。片刻，他立即向中年男子，道：“我也未想到会发现这等横事，下次你直接从后门进入厨房，我们再进行交易。”</p>
<p>“知道。”说着，中年男子牵着玉卿的手走出酒楼。</p>
<p>“先行吃臊子面去，”中年走下台阶，开口对玉卿道：“刚才你知道吗？这梁家就是祝风镇的天，你万不能得罪他们！”</p>
<p>年小的玉卿就是看不惯他们的作风，可能他心中始终保持着一股正义感吧！</p>
<p>“老板，来碗臊子面。”玉卿他们来到那面摊，看到那热气腾腾的锅炉，中年男子才开口道。</p>
<p>“好咧！”</p>
<p>应声，只见那贩子手法娴熟地把细面投入锅中，在沸腾的水中翻煮着。</p>
<p>半刻，他用长制竹筷有条不紊地夹起面条，打入碗里，随之淋入陈醋，加上一些香葱，再泼上热乎的辣椒油。</p>
<p>“滋……滋……”</p>
<p>一碗香气扑鼻的臊子面，端至玉卿他们面前，道：“客官，请慢用！”</p>
<p>“快点，趁热吃吧。”说罢，中年男子把那碗臊子面，推到玉卿面前。</p>
<p>感情他对自己过好，一瞬间纵难忍住泪水，玉卿开口道：“你也一吃吧！”</p>
<p>“不必了，等下还要给她们多买几件衣裳，”中年男子再次开口道：“你吃完，再说吧。”</p>
<p>臊子面汤味酸辣，筋韧爽口。特别在北国，能够吃上一碗臊子面，实足很养胃，而顺口直入的是一种温暖。</p>
<p>幸福，平凡而简单。</p>
<p>“老板，”中年男子从腰间的布袋掏钱，道：“多少钱？”</p>
<p>“两个银子。”那小贩看着中年男子道。</p>
<p>中年男子直接给了他一个板钱再加两个碎银，道：“谢过老板！”</p>
<p>他们付了钱，紧随起身，走向一处布庄；</p>
<p>“犹佳衣庄”。</p>
<p>两人行到柜台前，望了一眼那些布料。</p>
<p>“请问客官是要裁衣吗？”裁缝掌柜问道。</p>
<p>“是的，”玉卿身旁的中年男子，看上了那一匹白色绣花流云绸布，询价道：“掌柜，那一匹绸布多少钱？”</p>
<p>裁缝掌柜看着玉卿他们这番穷酸模样，不由想嘲讽他们一番。</p>
<p>这时，中年男子掏出了那在酒楼获得的三个银锭。惟见，那裁缝掌教的脸色犹如变色龙一般，立马陪笑，道：“一尺两文！”</p>
<p>中年男子道：“好的，”随后又道：“一套小的，大概五尺；一套大的，六尺八。”</p>
<p>“一共是十二尺布，二十四文，也就是两银四板钱！”裁缝掌柜当面拿出珠盘打算几下，道。</p>
<p>“知道，”中年男子道：“大概几日能够完工？”</p>
<p>“这已经属于细工，最少十日，”裁缝掌柜道。</p>
<p>中年男子道：“知道了，这是银子，敬请掌柜清点！”</p>
<p>“好的，”裁缝掌柜道：“敬请客官放心，十一日后再到本布庄取衣便可！”</p>
<p>他打开了柜台的屉子，然后小心翼把三枚银锭放好，随后从中拿出六文钱，补回中年男子。</p>
<p>立马，裁缝掌柜写给中年男子一张票据，顺带嘱咐道：“届时凭本票取衣，切莫弄丢这本票据。”</p>
<p>“走吧！”</p>
<p>中年男子对玉卿道。</p>
<p>路上，玉卿没有说话，而中年男子同样保持沉默。</p>
<p>话说，梁公子(梁正才)一行人，已回到梁府。</p>
<p>“等下，”梁正才看了看那只白斑麋鹿，稍作思索，道：“马上把这鹿皮剥下，送到蒋家旗下的“犹佳衣庄”。”</p>
<p>他对自己的家丁下达了命令后，准备转身行入阁内。这时，他身旁的役丁“家旺”，遽然道：“刚才在悦兴斋，那小子的目光有些和善，似乎有些看不惯少爷的作风，却被他身边的汉子制止，使其保持沉默。”</p>
<p>“噢！”梁正才确实也注意到了那小子(玉卿)的目光，不禁玩笑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p>
<p>“小的该死！”家财道。</p>
<p>梁正才笑了笑，道：“我怎么会怪罪你呢？”</p>
<p>突然，他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略有疑惑，道：“我好像见过那汉子。”</p>
<p>“少爷，”家财道：“他是一名猎夫，经常把猎物送去悦兴斋兑钱。他好像是李家村的村民。”</p>
<p>“是吗？”梁正才道：“这李家村应该属于蒋家管辖吧。”</p>
<p>他自顾提及了一句，道：“据说，过些时日叔祖父便要来祝风镇为我道喜，到时还在梁府住上一些日子，念此真是令人期待啊！”</p>
<p>家财道：“少爷，是的。”</p>
<p>梁正才看了一眼他，抬步走上台阶，开口缓声道：“不过，他们只是区区蝼蚁罢了，不足挂齿，难免会浪费本少爷的精神。”</p>
<p>“才儿，”一名中年妇女从走廊侧面走来，仅见她身穿的衣裳，乃是金丝镶边锦绣流云深衣，脸上一阵浓妆艳抹，一双凤目看着梁正才道。</p>
<p>梁正才见到这名中年妇女，立即行礼，道：“母亲！”</p>
<p>“免礼！”中年妇女又道：“刚才我见到家旺，吩咐下人把一只白斑麋鹿带入后厨。”</p>
<p>“是的。”梁正才道。</p>
<p>“我听说那白斑麋鹿的鹿皮，乃是制作皮裘的好材料啊！”中年妇女道。</p>
<p>“我就是打算把它制成一件皮裘，准备送给母亲，以表我的孝心。”梁正才道。</p>
<p>中年妇女张开红艳的双唇，用手掩其一笑，道：“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p>
<p>“母亲还是比较明白我啊！”梁正才笑了笑道。</p>
<p>中年妇女道：“那孔家丫头确实生得有番模样！”她紧接又道：“如今你也不小了，已经是十六岁，确实也应该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啊。”</p>
<p>“哪……”梁正才开口道：“母亲已是同意这门婚啦！”</p>
<p>中年妇女道：“我又岂有不同意之说呢？我儿看上那孔家丫头，必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p>
<p>梁正才顿然心生大快，满脸笑容，道：“孩儿多谢母亲的支持！”</p>
<p>中年妇女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且你是梁家独苗，更应为梁家作出一份贡献。她又很欣慰的看了一眼梁正才，道：‘如今你有这份心，母亲甚感安慰！’”</p>
<p>她又接着道：“忘了告诉你过些时日，你叔祖父便要来祝风镇……”</p>
<p>未待中年妇女说完，梁正才打断她道：“这……父亲早就告诉我了。”</p>
<p>年华；</p>
<p>试问聚雨间，又有谁道出一个辛酸字。</p>
<p>随它，正如花开花落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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