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参伙
刚走出几步的余伟文三人转过身来，疑惑的看向王肆，不知道对山贼有啥好问的。
“请说。”
“是这样的，不知你们这还缺人吗？我们兄弟二人也想一起做山贼。”
“诶，哥，这是为何？”听到王肆说的话反应最大的反倒是牛蛋，比几个山贼还要出乎意料之外。
余伟文蹙眉凝思，暗中猜测王肆二人的身份和用意，一边的刘家二兄弟则看着余伟文，等他做决定。
“此处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二位不如和我们一同回寨中略作休息，再行详谈。”余伟文觉得短时间内做不出定论，但也不想错失王肆这个给他带来不一样感觉的人，所以打算先邀请回山。
“也好，请几位带路。”王肆见此心下稍松口气，只要没直接拒绝，一切都好说。
王肆二人便在余伟文三人的带领下迈入山中。
一路上，牛蛋带着点警惕走在最后，王肆则气定神闲的和余伟文聊天，互报姓名。
王肆用回自己的名字，牛蛋则还是牛蛋，为此牛蛋生过几天脾气。
“王兄，前面就是山寨。”
王肆闻言看去，只见山腰平缓处整出一大片空地，搭起了不少木屋，其间可见人影往来，周围有近两米高的护栏以及正对着路的简易大门，门口左右各站一人。
余伟文带着王肆走入寨中，有人看到都遥遥跟余伟文打声招呼，并带着审视味道看了王肆二人几眼，最后一行五人走进山寨中央处一个略大的木屋中。
屋中十分简洁，仅一床一桌加几张凳子，床头放着几件衣物，桌上则有一个水壶和几个杯子。
“二位请坐，此处简陋，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一进屋余伟文便招呼王肆二人坐于桌前，并给他们倒了杯水。
“王兄，请恕我直言，你们为何要加入我们做山贼？”余伟文一坐下便开门见山说道，神情肃穆。
王肆喝口水润了润喉咙，才开口说道：“我们兄弟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自打认识后便一直浪迹四方，现在年纪大了，就想找个归宿，刚好遇见你们。”
余伟文闻言眉头微蹙说道：“若是这样，那在下只能拒绝王兄了。”
“哈哈，开完笑开玩笑，看你这么严肃忍不住想活跃一下气氛。”
虽然王肆嘻哈笑说，但余伟文明眉头反而皱得更紧，觉得这并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还请王兄明说。”
“这样。”王肆手中把玩着水杯，眼看着手，沉吟一会才喝了口水放下水杯，说道：“我是觉得你们这样做发展前景有限，而且说不好听点，你们终究还是山贼，早晚会引来官府注视。”
“我可以帮你们出谋划策，让你们在普通人眼皮子底下做事，并且过上富足的生活。”
“你这样做，所求为何？”余伟文问道。
“emmmm，我想得到什么呢？”说到底这只是王肆临时起意的想法，所以有些事情都没来得及细想，“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你们帮忙时，希望你们能够尽全力帮我。”
余伟文从头到尾一直看着王肆说话时的神态，毕竟他从小生长在一个富商之家，接触过的人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想从一个人言语心动中判断出他的大致性情并不难。
“好，这事在下应了。”余伟文说完又看向一边的牛蛋：“李小兄弟有无其他要说的？”
本来还在发呆的牛蛋突然听到有人问他，没多想就大摇其头道：“没有没有，一切听我哥的。”
“那好，二位今日现在寨中暂作休息，其他事明日再说，大雄，给他们二人安排住处，明日再寻一地另起一屋。”
“好。”如保镖般坐在一边的刘大雄立刻起身应道。
“我以为你还会多问多考虑一些。”临出门时王肆停下对余伟文问道。
“我觉得王兄是干大事者，自不会做些无脑之事。而且只要兄弟们能过上好日子，就算王兄想做大掌柜，也无不可。”
“哈哈，别，我这人只会做甩手掌柜，所以还是算了。”
王肆和牛蛋被刘大雄安排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屋中，原本住在里面的人则被打发去和别人暂时挤挤。
王肆和牛蛋难得有处像样的地方可以休息，吃了点余伟文叫人送来的食物之后便倒头睡觉，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辰时方才醒转。
正在寨子里做着简单锻炼的余伟文看到王肆走出屋门，走过去打招呼。
“王兄，昨夜睡得可好？”
“多谢余兄弟招待，很久没睡过这么一个好觉了。”王肆笑着回到，心情难得十分不错。
“如此便好，等下李小兄弟醒后请过来在下屋中用餐，到时候还有其他事要和王兄相谈。”
王肆走回屋中拿出长枪在空地上练了起来，凭借多年来的打熬基础，王肆枪术已经算是登堂入室。小半年前他在练枪时发现自己陷入瓶颈，便放下一切全心投于戳革二式中，如此半月，方得突破，枪术得此更上一层楼。
不过按照对练的茂策尚所言，这仅是达到此世的二流武者水平，距离成为杨业那样子的，只有做梦才有可能。
直到牛蛋醒来王肆才停下锻炼，二人一起去到余伟文那屋里享用早餐，而余伟文和刘大雄二兄弟已经在那等候。
等二人吃完，余伟文倒了杯水分别送到二人跟前。
“对于寨中目前状况，不知王兄有何良策。”
王肆喝了口水，打出几个饱嗝，才缓缓说道：“既然大家现在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接说了，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几位多加修正。”
“还请王兄指点。”余伟文拿起水壶给王肆见底的水杯里加水。
“谢谢。那么，我昨天说到你们在这里发展前景有限，主要是受到两点制约，一点是名声，一点是客源。”
“名声的话很好理解，请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山贼。”牛蛋积极回答道。
王肆瞪了牛蛋一眼，继续说道：“没错，我们现在是山贼，别人一听到山贼便立刻和杀人越货联想起来，这样的名声，就算我们做得再好，也很难被传播开来，甚至会引来官兵。”
“另一点就是客源，守着这么一条路，过往之人有限，有时甚至几天十几天没见半个人影，这样的情况，又如何创造更多收入。”
“王兄弟，我们山寨守着附近方圆十里内的路，足足有五条。”刘二雄竖起一个巴掌瓮声瓮气说道。
“好吧，有五条，但过往人多吗？”
“这里地处偏乱，没多少人愿意往这走。”这次是刘大雄回答，十分简洁切要。
“所以我们这买卖应该到城里做，以州城为最优选择。”
“哥，我们直接去城里抢劫不好吧，会被官府抓起来的。”牛蛋满带疑惑说道。
王肆闻言一巴掌就拍在牛蛋后脑勺上。
“王兄说的买卖应该是卖路，若是到城里的话。”余伟文一边说这话，一边低头沉思。
王肆也不出言点破，他觉得余伟文自己就能想明白。
果然，余伟文思绪良久，双眼陡然绽放异彩，看向王肆说道：“王兄所言或许可行。”
“不是或许可行，是必定行。”王肆给余伟文心底打入一剂坚定剂，谁让这个山寨基本都是听余伟文的呢，若没有他配合，将什么都做不了，哪怕他自己做大佬，因为在这世道上他基本是个小白，进到城里就是睁眼瞎。
“王兄请继续。”余伟文少见的脸上露出严肃之外的情绪，申请略微有些激动。
“你们想想，现在盗匪横行，有多少人在远行路上人财尽失。但我们不同，我们已经打点好路上山贼，只要有人交了银钱，便可以在我们护送下安全达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所以我们应该放下山贼的身份，去到城里做正经的生意人，发家致富，尽在脚下的路上。”王肆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其他几人皆是脸带兴奋之色。
余伟文很快便平静下来，咳了几声说道：“王兄，此事还有待商榷，我们再来详谈细处。”
余伟文说完后从床头底下拿来纸笔墨，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王肆直接把椅子搬到他身侧坐下，指指点点。刘家二兄弟和牛蛋自觉帮不上忙，便一同离开，各干各的事。
王肆二人在屋中，从早上一直讨论到夜间，各种注意事项写了满满几张纸，最后心满意足才在互道晚安。
几天后，王肆余伟文一行十人离开山寨，步行前往安喜，那里将是他们刘氏兄弟帮的另一个起点。
如此半月过去，安喜城内，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大张旗鼓开业，王肆和余伟文在门前各燃一串鞭炮，接着合力揭下遮住招牌的红布，“保安”二字瞬间跃如路人眼中。
“从今往后，远行者的生命，就由我们来守护。”
王肆傻笑着和余伟文一起说出这句中二气息满满的台词，揭示他们保安局正式开始营业。
围在门前的吃瓜群众气氛瞬间燃至最高点，欢呼着一拥而上，要不是有几个从山寨过来的年轻小伙维持秩序，估计要发生践踏事件。
王肆和余伟文努力给凑到跟前的百姓讲解他们店的业务范围，听得一群观众满头雾水，毕竟这一行在这时代算是新兴行业，刚开始需要有耐心等待群众接受。
等过一会，前排的人大致弄清楚后，口传口，很快便传遍全场。
其他围观群众的理解能力也不差，听上几句就明白。
“哦，原来没吃的。走了，走了。”
没多久，朱漆大门前门可罗雀，只有一两个商人模样的人伸头往里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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