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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归朝

        在齐国正式进入寒冬的时候,大越的议和使臣带着皇帝的旨意来到了益州,大越军队驻扎之地。

        “咳!咳!”

        越亭披着纯黑的大氅,顶着漫天的大雪,站在益州最高的钟楼上,喉间是止不住的痒,逼得她只能不停的咳出来,那股磨人的痒意才能稍稍有所缓解。

        “京都使团到了,大家都在等你。”

        花雪柔站在她身后,看着越亭即便披着厚厚的大氅都能看出腰线的瘦弱背影,一脸的心疼。

        她不在意亭儿到底杀了多少人,也不在意亭儿是对还是错,她只是不想让她再继续沉浸在痛苦的自我折磨中了。

        “嗯,我知道了,走吧。”

        越亭拢了拢胸前送来的大氅,看着不远处守卫森严的蓟州,眼里满是凉薄。

        两人缓步下了钟楼,骑着马慢悠悠地回了军营。

        如今越亭“小人屠”的名号几乎传遍了三国,虽然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却极快的在大越军中为她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周围的士兵一见越亭,纷纷恭敬地行礼,一边还偷偷地用那敬畏又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

        越亭全部无视。

        两人一路顺利的来到了花承嗣所在的主帐中,见到了京都派来的议和使臣。

        越亭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崔尚书,她没有想到老头子会让崔尚书来负责此次的议和。

        崔尚书见了越亭,先是行了个大礼,只是在一众武将的阻拦下,到底是没能让他真的把自己的膝盖放在地上。

        “崔尚书这是何意?”

        越亭用力的抓着崔尚书的胳膊,虽然内力在经脉内运行依旧滞涩,但还是强撑着将崔尚书拖了起来。

        “殿下,臣在陛下面前极力自荐,便是为了今日见殿下这一面!”

        崔尚书看着越亭消瘦的脸颊,发红的眼睛还有那明显带着青黑的眼底,心下更是动容。

        “臣今日只想作为一个父亲,感谢殿下的大恩!”

        崔尚书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就这么孤零零的死在异国他乡,心下就一阵抽搐,眼眶突然发红。

        越亭闻言一愣,抓着崔尚书的衣袖的手也不由一紧。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让自己忙起来,争取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不要有,因为她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崔谨言死前看得她那最后一眼。

        不甘、无助、怀念……那个复杂的眼神每每回忆起都让越亭心如刀绞,甚至不禁抱怨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齐国百姓对大越的敌意,还不多加提醒?为什么明明看到了崔谨言走向那个杀人凶手,竟然没有阻拦?

        就在这样强烈的自责情绪里,越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三个多月,直到如今,崔谨言的父亲红着眼站在她的面前。

        心底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御瞬间崩塌,心底的愧疚就像巨大的海浪淹没了她,那一瞬间,越亭觉得自己差点呼吸不上来。

        “崔尚书言重了。”越亭勉强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哑声道。

        “好了,崔尚书,此次议和,陛下是怎么打算的?”

        花承嗣看了眼外甥女苍白的脸,开口阻止了两人的会面,给了越亭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将全帐中的目光吸引到了崔尚书身上。

        齐国此次损失惨重,便想着挽回一些损失,而联姻是他们最好的办法。

        南越皇帝如今只有一子一女,太子身为未来储君,不适合做和亲人选,那就只有越亭这个长公主了,而根据这位公主在南越皇帝心中的分量,也就只有齐国太子的身份配得上。

        而且仗打到现在,两国国内都消耗不小,如今议和,于两国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事情。

        所以齐国提出想要促成齐安和越亭的婚事,越军中的高层将领都不意外。

        如今,就只看皇帝是怎么想的了。

        “和亲一事,陛下否决了。”崔尚书给了越亭一个安心的眼神,陛下让他来做这个使臣,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花承嗣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就算陛下真的想让亭丫头和亲,他那妹妹也不会同意的。

        “那议和一事,陛下是什么意思?”

        “明日会面之后,将军就知道了。”崔尚书淡淡一笑,看着花承嗣摇了摇头。

        周围一干武将各个好奇的抓耳挠腮,看着崔尚书淡定的样子心底好奇不已。

        越亭坐在一边,眼神有些了然。

        感觉到腰间被人戳了一下,越亭扭头,看着花雪柔的眼力浮起一层淡淡的疑惑。

        “你该喝药了!”花雪柔白了一眼这个从不听话的病人。

        越亭摸了摸鼻子,带着花雪柔悄声退出了主帐。

        “马上就要回京了。”

        看着漫天的雪花,越亭抬起手,想要抓住一把,可张开手后,手心里只有一滩小小的水渍。

        “是啊,这大半年过得比从前十几年都累。”

        花雪柔拿出帕子,把她手心的水渍拭干净,看着越亭手心干干净净之后,才吐了口气。

        “大越可没有这么大的雪,突然要回去了,还有点舍不得。”

        两人并肩在雪中漫步,越亭回想起这一路,淮阳王叔身死,外祖中箭去世,常将军战死,崔谨言被杀,她带的兵也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回过头看,好像身边熟悉的人竟然没几个了。

        “你是舍不得这里的雪,还是路上的人?”花雪柔那双温柔的眼了然的看着越亭沉默的样子。

        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花雪柔拍了拍越亭带着兜帽的头,笑道,“小孩子家家,想太多可不好。”

        说着花雪柔就从地上捡起一团雪,扔在了越亭的脸上。

        一股凉意从脸上落到脖子里,惊起了越亭浑身的鸡皮疙瘩,眼见着花雪柔又想使坏,咬了咬牙,越亭蹲下身,团起一个巨大的雪团,朝着花雪柔的脑袋扔了过去。

        向来箭无虚发的她,这次轻轻松松就被花雪柔躲了过去,自己反而又被砸了一球。

        两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带着满身的雪回到了营帐内。

        “现在你还觉得老大是错的嘛?”

        赵明卓看了眼已经消失的两个人的背影,扭头看着身边的宫青一,从那天老大在通州屠城之后,宫青一就与老大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宫青一想起刚才的笑声,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没有说话。

        “没有一场和平是不沾鲜血的,无论他们无辜不无辜,你不能否认,老大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齐国军民一心,以他们当时的态度,别说通婚,便是与他们通商恐怕都十分不易。”

        赵明卓本不愿跟宫青一多说,只是崔谨言活着的时候那么想让老大有一个好的姻缘,他得帮他完成这个愿望。

        “你是因为公主在通州救了你,才改变了你的立场吗?”

        宫青一想起当时赵明卓差点被齐国百姓的暗箭射死,后来被越亭拼命救下之后就改变的态度,语气有些莫名的问。

        “对!很多事情,你不经历一次,是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心情的。”

        赵明卓拍了拍宫青一的肩膀,叹了一声,便离开了,留下宫青一一个人站在大雪里,挣扎了很久。

        ……

        崔尚书到益州之后,便接到了齐国会面的邀请。

        越亭因为身体问题,没有参加,只知道最后是齐国赔付给大越不少的金银之外,还派出了一名皇子到大越京都为质。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就这样的在年关将至时,悄然结束。

        越亭虽然伤重,但到底归心似箭,等益州这边后续事宜都安排妥当后,便迫不及待的带着花雪柔和赵明卓偷偷回了京都。

        越亭一个侍卫都没带,三个人一辆马车,一匹马,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朝着京都的方向去。

        “该喝药了!”

        越亭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花雪柔端着热腾腾、黑乎乎的药碗过来,不由苦恼的挠了挠头。

        赵明卓在边上偷笑,被越亭刀了一眼才假正经的坐好,安分的烧火。

        “雪柔,我这药还得喝多久啊!”

        越亭叹了口气,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如今外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可内里经脉滞涩,内里运行缓慢,心口那处的伤还是影响不小的。

        花雪柔看着越亭苦大仇深地把药喝完,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就顺手给她把了个脉。

        “再有大概两个多月,基本就差不多了。”

        “怎么还要两个月?我这药都喝了四五个月了快!”越亭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耷拉着眉毛叹道。

        花雪柔把药碗收拾好,听了这话,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不用两个月就能好,你非不听话,把这伤拖了这么久可不就好得慢吗?”

        赵明卓听了这话,心底一阵愧疚,老大的伤,是为了救他,如今拖这么久,也是为了大越,本想说对着花雪柔说两句好话,让老大解脱一下,就见花雪柔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过来,他立马闭了嘴。

        越亭正打算说什么,挽救一下自己未来的苦难日子,就听见了一阵熟悉的筚篥声。

        赵明卓和花雪柔瞬间安静下来,看着一点不意外的越亭,默默地做着自己手里的活。

        熟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越亭跟两人说了声,就慢吞吞的朝着马车走过去。

        “公主殿下好计谋啊。”

        谢元稷的声音很特别,哪怕是如今隔着面具和马车,越亭都能听得出来。

        不过这话说得可就冤枉她了,越亭挑了挑眉,故作无辜道,“皇子殿下此话是何意?本宫听不太明白。”

        谢元稷轻哼了一声,手里握着扇子敲了敲,“公主能决定南越圣物的归属?还是公主能决定此战战利品的所归之处?”

        越亭仿佛没听出来他的嘲讽,只是十分正经的说,“本宫身为圣蛊的宿主,自然能决定圣蛊的用途,此事你不用担心,待本宫回京之后,秉明父皇,自然不会亏了你,至于赋税一事,本宫身为此战的主力,自然有权处理,皇子殿下更是不必担忧。”

        谢元稷自然不认为越亭会违背约定,只是被她欺瞒这么久,总得耍上一耍她,才能解了心头这股别扭。

        “公主殿下用五座空城换我大庆鼎力相助,倒是打得一手好牌。”

        谢元稷这话一出,两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其实越亭屠城,也是考虑了这个因素在其中的,北庆如今隐隐有三国之首的感觉,此次齐越之战,庆国之所以没有完全站在齐国那边,她隐约能察觉一些,不外乎大越国力衰微,比不上齐国强横,更容易铲除罢了。

        而尽管北庆皇子争斗严重,可皇帝的意志没有哪个皇子会轻易地去挑战,所以此战北庆这位皇子的态度,说白了也是北庆皇帝的态度。

        所以这赋税一事,无论这个四皇子身后到底有没有庆帝的影子,她都不能轻易的决定。一旦让北庆继续发展,按照如今庆帝的性情,大越面对的局势只会越来越紧张。

        如今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既履行了约定,也不会让北庆接着坐大。

        “皇子殿下,这屠城一事,本宫也是逼不得已的,如今本宫的名声臭遍三国,于本宫来说这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本宫怎么会刻意这么做呢?”

        越亭只能不停的喊冤,把眼前这人对付过去。

        谢元稷眼底划过一丝暗芒,隔着帘子仿佛能看到越亭那张表情生动的脸,只是坑了他,还想全身而退?

        “事已至此,公主殿下多说无益,无论公主是有心还是无意,如今这空城已成事实,我也不愿过多计较,待殿下处理完国事,还烦请殿下按照约定,到庆国上京一趟。”

        谢元稷说完,就示意手下驾车离去,越亭看着这人,心底却突然升起防备。

        这个北庆四皇子这段时间相处以来,虽然信守承诺,却颇有一些狡诈她这次利用了他这么大一圈,恐怕这小心眼的男人后边还有坑等着她,只是,在拿到圣蛊之前,那四皇子想来也不敢做什么。

        越亭在原地站了一会,就转身回去了。

        只是没一会,就听到了身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眉头一凛,越亭一个纵身躲过了身后射来的几十支暗箭。

        脸色大变看着赵明卓和花雪柔,大喊道,“有杀手,快跑!”

        越亭说完,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往回一望,只见将近百人的黑衣杀手分成了两拨,一拨跟着越亭,一拨则尖刀直冲雪柔!

        越亭顾不得多想,只能尽力往前跑,跟着她的人太多了,想来有赵明卓保护,雪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需要解决的是眼前的危机。

        “公主殿下既然负伤在身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黑衣人压着声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越亭,虽然话里是看不起对方的样子,实则身体却早已紧紧的绷在一起,随时可以发动共计。

        越亭看着面前一圈的刀尖,眼睛眨了眨,往后退了两步,“束手就擒然后呢?让你们把老子的脑袋带回去?”

        话还没说完,越亭撒出一把从地上抓起的砂砾,朝着面前的黑衣人甩过去,然后一个飞身,又和这些杀手拉开了一些距离。

        因为跑的实在匆忙,越亭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雪柔的药,只能靠着两条腿不停地跑。

        尤其是还是在一堆武功十分高强的杀手的追逐下。

        轻功运用到极致,却还是摆不脱身后粘的跟牛皮糖一样的杀手,越亭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崖,眼眸一转,故作力竭的样子,被逼退到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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