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问罪

夏侯临对她的回答很满意：“那么现在，皇后仍不知朕要看的是何戏么？”

        扶桑当然知这戏是何戏，亦知夏侯临此怎便是要将话挑到台面上来讲，她躲不掉，便干脆不躲。

        “皇上的意思我明白……今日早晨，姚安在我宫中提及刺客被抓，紧接着我便出现在这里，从皇上的角度来看，我确实很像派人谢将军之死的幕后主使……”

        茹又灵大约未想到她会说如此直白，面上稍有些挂不住。

        夏侯临亦很诧异：“皇后误会了，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夏侯临微顿住，只道：“朕以为……此事大约另有隐情，待大理寺查上一查才可知真相！”说完，他旋过身，命人将扶桑带走。

        扶桑是皇后，同时也是时南国的公主，如今她嫁来靖宣不过几日，便成为待宰羔羊并非她所愿，于是道：“不必查了……”

        夏侯临与茹又灵皆不解，一般这种情况，嫌疑人大多会为自己辩解，如扶桑这样的，确然少见。

        “皇上这局做得不甚巧妙，但我已经一脚踏在了其中，不论是大理寺审，还是皇上审，最终的结果也相差无几，倒不如爽快些，直接将我处置了才好！”

        “皇后怎不为自己辩驳几句？”

        “我辩驳了，皇上便信么？”

        夏侯临细细思索一瞬，摇头：“不信！”

        “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多费唇舌？”

        扶桑坦然，并非自暴自弃，而是她很清楚夏侯临脾性，他既做了这局，便是已怀疑到她身上，想来从她离开惠安宫时他的眼线就已遍布在她周围，与其垂死挣扎失了风度，不如坦坦荡荡留些傲骨。

        “皇后倒是硬气！”夏侯临的情绪很是复杂，“只是皇后大约不知，在靖宣，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而谋杀重臣，是死罪！”

        扶桑感觉到冷意，源源不断地从夏侯临眼中扩散到她身上，但她也只将手中暖炉紧了紧：“所以皇上是想赐死我么？”

        “不……不要！”几乎就是在她话落的瞬间，后头忽然传来雀儿的声音。

        扶桑与夏侯临茹又灵三人齐朝后头望去，只见雀儿站在最外那道门边，身子缩成一团，被外头光亮虚化成了模糊的一团。

        “雀儿？”扶桑蹙眉。刚夏侯临问时，她曾想过要将雀儿推出来，说是听了她的话，才来地牢附近寻阿芙，但想了想，觉得她素来胆小，在夏侯临面前恐撑不过片刻，再者，她刚说的是在霖华宫那儿听着阿芙求救，扶桑若贸然说是在地牢，被她当场拆穿，恐怕会弄巧成拙。

        “娘娘……是奴婢……”雀儿小心翼翼过来，许是未受到如此多关注的缘故，她在一众目光注视下连头不敢抬。但她还是走到夏侯临面前，“扑”地一下跪在地上。

        夏侯临问：“你这丫头，怎这般冒失？”

        雀儿颤颤巍巍回：“奴……奴婢知错……但奴婢以为……皇后娘娘未犯甚过错……皇上不可赐死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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