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去看看（上）

　　出发前要做好准备

　　收了合同，工作人员那边美滋滋地过来找同学们收夏令营的费用。那个时候都还是现金支付，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拿了个信封装着钱，统一交给工作人员。钱交完，参加夏令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学校这边又放心不下，给每个队伍都安排了三名跟随的老师，旅行社这边安排一名随从导游和当地的导游跟着，要确保所有的事情万无一失。

　　老师、导游肯定是听话的（这些夏令营的导游一般都是比较好的，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带没有油水可捞的学生团队），最大的问题就是学生们。校领导头大得很，在期末紧张的复习阶段，还是决定要组织专门的会议，来和我们强调出行安全。晚修的时候，报名去上海的那一批同学先去图书馆那里开个小会，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另外一拨去北京的集中到了初三年级一楼的大教室开会（报名去上海的人比较多，所以借用大图书馆；去北京的人少，一个大教室就足够了）。

　　我和裕玉佳先到大教室集中，男生们陆陆续续才来，坐在我们前面的一排。看到我们，他们说：

　　“咦，我们班就你们两个女生去吗？”

　　裕玉佳搂着我的手臂一副要黏上来的样子，笑着说：“对！路上我有伴了！”

　　他们以为贺叶琛也会因为我跑来了这边的队伍而放弃去上海，毕竟他们觉得我们两个是整天都一起“出生入死”的，这个时候却没瞧见贺叶琛，反而换了裕玉佳，他们才意识到好像上海也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各位同学，安静！”教导主任发话了，台下原本哄闹非常的同学们安静了下来（纪律维持都是靠吼啊……）。“今天我们这个会议，主要就是想和大家讲讲安全问题。很多同学是第一次没有父母陪伴出远门的，所以很多问题我们都要注意……”

　　教导主任在台上讲，台下的同学没怎么听，从来也都是这个样子。听完教导主任不咸不淡的“说教”之后，副校长犹犹豫豫的，但也拿起了麦克风。

　　大家看到这位副校长打算讲话了，突然“聚精会神”起来：林副校长业务能力强，办事风格也是雷厉风行，只不过嘛，普通话实在是太差劲了一些，所以每次有什么发言之类的东西，他想和大家好好说点什么，但是台下的人却总是憋笑，场面尴尬。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每次有大集会的时候，都是另外一位姓郑的副校长发言比较多（同时他也是一名语文老师）。讲话这方面，林副校长多多少少还是吃了点儿亏吧……

　　明知口中含“螺丝”，林副校长还是要“偏向虎山行”。

　　“我再补充一些内容，”开头的这一句还没有出现什么大毛病。

　　“所有的童鞋（同学）一定要注意寄几（自己）的财物昂船（安全），个人鸡料（资料）的昂船（安全）。尤其是大家的电话号码，扣扣（QQ）号码，家庭住几（住址）截些（这些），一定要注意……”

　　我发誓，我非常尊重林副校长，我也觉得他所说的那些内容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他的普通话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就“哈哈哈”笑出声啊……

　　我不发誓了。

　　林副校长讲完了，把该说的说完他便一身轻松了，他看着台下哄笑的学生他也没有显得很窘况，也许就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也能稳住不慌乱了吧。说不定我们自己在台上的时候更加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哪还有什么优越感来嘲笑别人呢？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虽然已经考过很多次大考试了，但是还是内心战战兢兢的样子。这一次要是考不好的话，夏令营的乐趣就少了一些，父母就要认认真真考虑我去补课的事情了。从小到大我也没有怎么补过课，爸妈也说我是“省钱”的小孩。外面的补习机构实在是贵得很，半个学期加起来不到15次课程就得收好几千块，但是架不住学生家长们对成绩的热情追求，还是将大把大把的钞票撒了进去。

　　“能学的去到哪里都能学，不愿意学的你怎么逼他也没有用。”这是爸爸常常和我说的一句话。虽然他也一直都很相信我的自觉与自律，但学习的确是不能“讳疾忌医”，如果出现了自己努力也做不到的情况，该寻求帮助的时候就是要寻求帮助的。我也早早地打听好了数学老师补课的“行情”，比起外面的补课机构，价钱肯定是便宜很多的，只不过提起“补课”两个字呢，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点不愿意的。有这个时间空档，用来玩多好呢？

　　程音和贺叶琛也知道我偏科得厉害，都想着办法来帮我，不过无奈我的脑子的确是在数学这方面转的太慢，慢慢的内心很有挫败感，看着堆积如山的数学练习册、练习题、模拟试卷什么的，是越来越没有想要好好做的欲望。

　　“今年别出这么难，让我稳在班里面的前十名就好了。”我双手合十，往着老师办公室的方向摆摆手。“求求出题老师今年放我一马吧……”

　　贺叶琛可不想要我是靠运气来获得好成绩的。“也不能想着出简单的题来考好成绩啊，肯定是会出难题来拉开大家的差距的。”

　　“不是拉开大家的差距，是让我和大家拉开差距。”说完，我的脑子又开始重复起了之前的那种混乱感，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搅和在一起，偏偏不再想和数学有关的任何事情，结果在那一片混沌之中，数学元素的东西反而更加突出。

　　复习期间，自己的臭毛病又犯了，就像上次“红五月”唱歌比赛一样，还没有听到最终成绩自己就放弃最终资格，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有关数学的内容我稍稍做了一遍复习就不愿意再看了，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复习其他科目上面。

　　就这样，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一次期末考试的数学题还真的出得不难，最后数学成绩出来我也有120多分。但就是因为出得不难，我眼中“还不错”的数学成绩就显得非常不怎么样了，考了130分以上的同学大有人在，所以到最后，虽然我的总分的确是比上一次高，年级排名也进步了，但是到了班级排名就只有第十了，毕竟大家都考得不错，我的分数不算是出彩的。

　　“所以还是数学拉了后腿，即便这一次数学的分数不算差，但是你考好了大家考得更好，所以就吃亏呢。”爸爸和我说。妈妈自然也是不满意这样的成绩的，她一直都很想让我去数学老师那儿补补课什么的，这一次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下个学期去数学老师那里补补课吧，即便是学不到什么东西，和数学老师打好关系也算是件好事。”妈妈看着试卷上面错的那些内容，说：“哎……真的是越看越气，很多地方都是算错数，还有一些是一开始的思路就是对的，不知道你考试的时候脑子在想什么……你要是能把粗心的毛病改掉，也不用花这个钱这个时间去补课了。”

　　“好吧……”这个时候和爸爸妈妈说不想去补课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目前我所处的状况就是在薄冰上探步，稍不留神就很容易破冰坠入湖海之中。手头上这样的成绩我是没有太大的底气说三道四的，能稳住目前的气氛，让我顺顺利利去到北京，就已经是万幸了。

　　见我说什么事情都只是乖乖点点头，没有半句“抗争”，妈妈也在想她刚刚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凶了（其实并没有，我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想着上个学期学习也算是很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放了个暑假，也不想让我过得不开心（其实我不开心的东西都是眨眼就忘，否则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再犯被妈妈发现？）。爸爸也给她使了下眼色，她换了个话题。

　　“那，你们夏令营是八月份几号集中呀？”

　　“是15号，15号在火车站那边集合，到时候会有老师和导游一起带我们上火车的。”

　　“哦，那到时候还要带点钱过去，可能你还得买点什么吃的或者小礼物。吃的就别买那么多的，夏令营那边应该是三餐包吃的，到时候我和你去超市那边买点吃的，毕竟你坐火车去到北京得一天一夜呢。”

　　说到一天一夜，妈妈又想起了夏令营行程里面的计划内容了。她不由抱怨起来，“上面写着是十日游，但实际上去掉在火车上面来回的两三天时间，不也是只能玩儿七天而已嘛，还说是十日夏令营，把路程都算了进去……”

　　抱怨着抱怨着，她走到电脑那边打牌去了。妈妈的确是很喜欢打牌，不过她只在玩单机，只和电脑打牌，并不会赌钱。

　　去北京

　　暑假刚刚开始的第二周，我们的夏令营开营了。这次去北京是坐火车，路上来回就得耗费两天两夜，大家都没有在火车上面呆这么久的。另外去上海的那一批同学已经在昨天晚上出发了，看他们发来的消息，我们一行人期待满满的，坐这么久的火车也不会觉得很难受了。

　　老师和导游们只是安排到了车厢里面，具体的床位并没有分配，我们就近选择了靠近车门的地方，放下行李便尝试着休息。事实证明我们这样的选择是错误的，靠近车门的地方无时无刻都有很多乘客出出入入，也有不少乘客睡不着跑到这边过来抽烟提神的。

　　到了凌晨四五点，我和裕玉佳都睡不着，便起来早早地洗漱了。男生们几乎都无法入睡，但也只能赖在床上，倦意太重。

　　那个时候的手机还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的智能，除了火车停站的时候会报送现在到了哪个省市的哪个站点，其他时候，就只能等到手机收到中国移动的欢迎信息，来确定我们到了哪个位置。不过非智能手机有个很大的好处，就是能够超长待机，看着那个满满的电量，十分的安心。

　　一路上，我们这节年轻的车厢热闹得很，大家到了午饭时间纷纷拿出自己的泡面和其他速食产品，去到开水房那儿接开水。

　　大家带的速食产品真的是五花八门的，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一个来一盒，还有各式各样的卤蛋、盐焗鸡翅、火腿肠，那口味比平时在家里吃的还丰富。

　　“尝尝我的泡椒味方便面？”邓宝荣把他自己的那碗面给凑了过来，一大股子泡椒味扑鼻而来冲得很。

　　“不要不要……你这玩意这么辣能吃吗？”身为一个不太能吃辣的人，我问到这个味道已经觉得很受刺激了，邓宝荣能咽下去？

　　“闻起来辣而已吧……应该吃起来不辣吧？”

　　赵朗瞥了一眼忍不住笑了。“那你吃啊？还应该不辣，你心里没点数？有本事全部吃下去，居然还买这个味道，您老真厉害。”

　　被我和赵朗这么一讲，邓宝荣就像是逼上梁山，不吃不行了。他皱着眉头闭上眼狠狠地嘬了一口，结果被泡椒味呛得死死的，差点儿没给喷出来。

　　“给给给，拿着纸巾小心别喷出来！”我连忙把手里的纸巾递给他，他憋了好久才缓过那股子反胃的劲儿，脸辣得通红直冒汗，我们都感觉到这个泡椒面的威力了，想着劝他快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这个狠人还是硬着头皮嚼两下，生咽下去了。

　　“水啊水啊有没有……有没有水啊！”邓宝荣终于腾出嘴巴说话，我们手头只有热开水，喝下去怕是会辣死，好在方楚军及时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邓宝荣“吨吨吨”就喝完了一瓶水，然后躲在角落怀疑人生。

　　“典型广东人，没遗传到他爸的重庆血统。”郭炜星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爸重庆人，你居然不能吃辣？”我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谁说我爸重庆人就很能吃辣啊，他对辣椒过敏啊，其实我也有一点……要不然我爸能跑到广东来吗，不就是因为吃不了辣的吗？”邓宝荣看着手里的那碗面，那几个漂浮着的小泡椒让他后怕，但是整碗面扔掉实在是太浪费了，于是他把原本的汤汁给倒了，小泡椒也扔了，再重新装上热水，起码没有一开始那么辣了。

　　“真是勤俭持家的好男人啊。”我打趣道。

　　方楚军笑了笑。“那你嫁不嫁？”

　　“给老子滚。”我低下头去，继续吃我的红烧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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