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金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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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之内，气氛有些冷寂。【愛↑去△小↓說△網w qu 】
“韩子初，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唐老爷子挣扎着自己的身躯，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目光凝视着韩川，郑重的问道。
他如今已经没时间了。
他也不会去相信一个身上带着仇恨的人给出来的承诺。
所以他希望能尽可能的抹去韩川心中对唐家的恨意，他可以付出任何一切东西。
“老爷子，你不敢相信我？”韩川眯眼，心中有一丝冷笑。
想想也对，这唐老爷子的心是本来就是九曲莲藕，他如果是这么容易去相信一个人，不会创下唐家这一份基业。
“韩子初，我们之间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白家之后，你恨老夫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你是回来报仇的，如果换了你是我，你敢去相信一个背负仇恨的人吗？”
唐老爷子目光看着韩川的脸庞，平静的反问。
“不敢！”
韩川点头，的确他现在背负着一份仇恨，行事之间就会失去底线。
他想了想，灵光一动，猛然抬起头，目光看着老爷子，嘴角勾勒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老爷子，你现在只是垂死之身，你如今还有什么能给我的？”
“我有的都可以给，唐家可以，命也可以，只要你不把这份怨恨带到小梦身上！”
唐老爷子沉声的说道。【愛↑去△小↓說△網w qu 】
“说起来，你身上还真的有一样东西，是我如今急需的！”韩川道。
“说！”
唐老爷子目光一亮，道。
韩川眼帘垂下，心中沉默半响，才抬起头，看着老爷子，一字一言的说道：“唐家能在咸阳城生存，我相信唐家的身后必有一个依靠，而且是朝中之人，我想要这一份关系！”
唐家是商贾，能混到咸阳城的一席之地，必然有一定的靠山，如果没有官面上强硬的关系，绝对站不稳咸阳城。
“你想要入朝为官？”
唐老爷子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你可知道你的敌人是谁，当年的事情，所有动手的人都只是一个帮凶，真正的元凶只有一个，而这个人……”
“当今皇上，是吗？”
韩川嘴角一咧：“老爷子，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我心底清明，而且我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报仇，但是我会做我该做的事情，男儿在世，无权便无力，所以我要权力！”
“哎！”
唐老爷子长叹一声，看着韩川坚定的目光，他的面容有些挣扎，半响之后才下了决定：“看来老夫是小看你了，这大秦朝也许会因为你，引发暴风雨，只希望不要连累唐家！”
“我尽量！”
韩川闻言，神色默然，殃及鱼池的事情他不想做，但是也避免不了。
“这既然是老夫的错，就让老夫来弥补，老夫和高荣是并州同乡，而且在年轻的时候，家乡大旱，我曾经用一碗饭救过他一命，后来我与他同入咸阳城，我为贩马之商，他却从军而行，不久之后，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进来宫，当了宦官，后来更是侍奉了当年还是皇子的景佑帝，景佑帝登基之后，他深的信任，功成名就，但是此人从来没有忘记对我的恩情，他许我三个金碗，以报我当年的一饭之恩，每一个金碗，他可应我一事。”
唐老爷子解析的说道。
“高荣，高力士，如今大秦朝堂，权倾天下的五虎之宦，被称为战虎太监，宫廷监门大将军，地位堪比御林军大统领，执掌内宫安全事务，护内廷安危，甚的景佑帝的宽心！”
韩川闻言，心中却是很意外。
他知道唐家有一个靠山，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靠山居然这么大。
当今的大秦朝，天子追求长生之道，荒废朝政，把事务交给了身边的宦官，宦官当道之下，哪怕是当朝的丞相太尉，对他们都要忌惮他们三分。
所为五宦之虎，也称为太监五虎，说的是景佑帝身边的五大宦官。
首虎刘瑾，官拜中常侍，景佑帝第一心腹，专擅朝政，景佑帝所批奏的奏书，有一大半出于他之手，可谓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毒虎魏能，官拜于黑冰台大都督，人称督公，阴狠毒辣，下手无情，掌控天下情报，而且武艺之前，冠绝天下，被誉为咸阳城之中的四大武道宗师之一。
战虎高荣，出身军方，从军多年，战绩赫赫，以太监之身，担任将军之位。
铁虎童贯，善于拍马溜须，好色贪财，有些炼丹方士是能力，以丹砂铁炉而讨好追求长生之道的景佑帝。
雏虎李莫，御膳房太监总管，负责皇上的吃喝住行。
他们几个当年其实都是景佑帝身边的小太监而已，景佑帝鱼跃龙门，登临帝位之后，便是倚重这五个人为自己心腹，掌控朝政。
当年的党锢之禁，连掌控大秦兵马的军方第一人白震都被拉下马，就是这五人的手笔，从此之后，这五大太监成为大秦朝赫赫有名的五宦之虎。
“韩子初，这是你想要的！”
唐老爷子把压在床底下的锦盒拿出来，里面就有一个金灿灿的金碗：“唐家这些年曾经遭受两次大难，我用掉了两个婉，如今就剩下这一个了，你拿去吧，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依旧不会放过唐梦吗？”
韩川目光微眯，凝视这这一个金碗。
这是一个金碗，也是高荣的一个人情，这一个人请可就大了去了。
“哼，要是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你的承诺之上，就算愧疚，我也一定把你给弄死，不会留个小梦这么一个大麻烦，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估计都成为问题！”
唐老爷子嘴角有一抹无奈的嘲笑：“老夫现在能做了，只有弥补，至于日后的事情，不由老夫掌控，只能听天由命，老夫作孽，为什么会降落在小梦的身上啊。”
“你倒是说了实话！”
韩川闻言，嘴角有一抹冷笑，他伸手接过了承载这金碗的锦盒，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等等！”唐老爷子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事情吗？”韩川停住了脚步。
“小梦选择嫁给你，一定有她的原因，她虽刚强，但是毕竟是第一个柔弱女子，外刚内柔，在这咸阳乱局之中，我希望你能照顾一下她！”唐老爷子带着祈求语气道。
韩川想了想，继续走了出去，但是留下了一句话：“我韩子初说到就一定做到，做了你们唐家的上门女婿，无论日后如何，我保唐家不失，我保唐梦不受到伤害，这是我的承诺，我不会对一个死人撒谎！”
“谢谢！”
唐老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舒心的笑容。
……
唐老爷子没有挨过当晚，子时的时候，撒手西去。
翌日，唐家举办丧事。
刚刚办完了喜事，马上就要举办丧事的唐家，成为了咸阳城的一个话题，然而在大秦的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却转移到了九卿部门之一的廷尉之上。
一件很小事情，拉开的太子之争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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