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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你为什么要骗我


天牢。

        光线昏暗,烛光半死不活,一动也不动。

        天香仍然坐在地上哭泣,越坐越冷,却没有想过要到床上盖着被子取暖。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谁?”天香警觉地问,她很怕,担心有人趁机来此把她杀掉,让她连见皇上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没人回答,脚步声依然在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天香很紧张,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本能地站起,迅速扫了一圈这个小单间。

        不过十平方米左右大小的房间,四面都有墙,后面墙上有个很高很小的透气窗,装着铁栏杆。而前面的墙有一道门,如果有人进来要杀她,且有功夫的话,她绝逃不掉!因为,她只会柔道,暄沪教的功夫还太少,不够用,且左臂受伤无力,战斗力已大大减弱。只要对方是受过训练,或是习武几年的,想要她死,她必死无疑!

        难道,我的一辈子就这样完了?天香悲哀地想。

        脚步声停住,一切恢复寂静。

        天香咽下一口吐沫,快步走到门边朝外面看去。可是,外面什么人都看不到,只看到墙上的油灯,十分昏暗。还有油灯照耀下的石墙,冰冷而狰狞。

        过了一会,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呃,五殿下?!”

        天香看清来人,十分惊讶,赶快跪倒拜礼。

        暄瀚穿着件藏青色长袍,上绣银灰色花朵,没戴披风。他脸色阴沉,走到门边,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闪身入室。

        几分钟前,暄瀚来到天牢门口,狱官朱恩淮见是五殿下,赶紧巴结讨好,并想亲自带他来,给他开门。但,他只要了钥匙,谁也不许跟着,就这么进来了。

        天香跪着后退两步,抬起头道:“不知五殿下驾到,有何吩咐?”

        “哼,天香,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被抓了。”暄瀚的眼神咄咄逼人,“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可保你什么事都没有。”

        天香疑惑地说:“五殿下,天香,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暄瀚弯下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先告诉我,你是北蛮人还是中原人?”

        天香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是中原人!”

        暄瀚再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再说一遍。”

        “我是中原人!”天香更大声地说,“祖祖辈辈,都是中原人!”

        说完,她也死死盯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仿佛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秘密。

        外面,暄沪也来了,听说暄瀚先到,他也不要狱官跟随,自己悄悄过来,想听听暄瀚要干嘛。

        不到一分钟,暄瀚眼睛酸了,直起腰:“起来说话。”

        天香道:“多谢殿下。”

        暄瀚过去床上坐下,看着她说:“天香,我刚才,又闻到了你的香气。我敢十二万分地断定,你,就是当初我救回的那个许卿柔!说,你到底是不是她?”

        天香不知哪来的怒气,上前两步道:“五殿下!气味这种东西怎么能做凭证。谁知道那个许卿柔什么味道,你说是就是,谁能证明?”

        “啊!”暄沪听到这句,惊得几乎叫出声来。

        原来,暄瀚已经认出了天香就是那个许卿柔!

        而且,是凭她身上的气味。他虽然稍稍改变了天香的容貌,加上化妆,可以让她与原来的样子旁若两人,却无法改变她身上固有的味道。真是失策,竟然让暄瀚认出来了……

        暄瀚咬咬下唇:“我当时救了卿柔,带她一起骑马,她就在我怀里,我的下巴就在她的头顶。和她说话时,嘴巴就在她脸旁,她什么味道,我比谁都清楚!之后,我们都受了伤,我带她回宫疗伤,亲眼看着御医给她剪掉箭身,拔出箭头,止血,去毒。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疼!哪怕,我也受了伤,甚至昏迷,却时刻想着她有没有事,能不能扛过去。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醒了没有,伤口疼不疼。可是,你知道她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么?”

        暄沪听到这,差点忍不住出来。可他还是耐住了,想听听五弟到底怎么想,想要天香怎样。

        天香听着,心里有如风起麦浪,一阵一阵地摇晃,激荡着心房。

        没错,在暄瀚带她骑马,送她回宫时,她从他的眼神和动作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爱意。

        只是,那时的她并未对他有那种感觉,因为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尽管他的长相和言行都让她感觉他是个很好,很值得信赖和交往的人。

        如今也没有那种感觉,她却很怀念刚认识他时的情景。可现在,他们却仿佛仇敌,他像在审犯人,给犯人讲故事,她却在承受着水深火热般的煎熬,而他却不明白,她也不能跟他明说。

        “她,怎样?”天香双目含泪,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情感,声音和身子都忍不住发抖。

        暄瀚见她这样,以为她想起往事,为自己不能遁形而害怕。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深情地说:“天香,我知道,你就是她。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也不忍杀你。至今我都在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告诉父皇你带着那个狼头香囊,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狼头香囊,见都没见过!”天香吼道。

        暄瀚看着她,不相信地摇摇头:“不,你说谎。我带你回宫疗伤,没有离开过半步。而那个香囊,就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天香忍住心里海浪一般的情潮,尽量平静地说:“五殿下,我是天香,不是你说的那个许卿柔。天香只是个孤女,曾是三殿下的女奴,此刻又是阶下囚,身份卑贱,怎敢冒充千金小姐。”

        暄瀚眼含怒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卿柔醒来第一件事是干嘛么?还是,你已经全部忘记了?可你怎么能够忘记!你今天,甚至想杀害我妹妹暄黎,她才七岁,七岁啊,你怎么忍心!”

        看着他那凶狠的目光,天香有点害怕:“五殿下,我没有忘记,我真的只是天香!而且,我没有想要杀害小公主,她失足落水,我把她救上来了。我当时只想拉她到一边去,没有推她!我以前不认识她,见都没见过,杀她干什么?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缠着一个女奴不放,非要她承认自己是许卿柔?”

        暄沪听得十分感动,越发想要保住她。他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开展,她也尚未雕琢成功,怎么可以放弃。这么难得的一个人才,将来必定不负重望。

        暄瀚很伤心,眼泪流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天香,我也希望你只是天香。可我明明知道,你就是卿柔啊!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他们逼迫你来行刺的?你现在和以前的样子不同,像是换了个人,身材也瘦削了许多。告诉我,是用了易容术么?”

        天香急了:“五殿下,我真的不是许卿柔!也没用过什么易容术,一直是这个样子。”

        暄瀚连连摇头:“不,不可能。如果你和她不是一个人,气味怎么会一模一样!”

        天香长叹一声:“唉,五殿下,你要实在不相信,非要说我是许卿柔,那就随便吧。既然你想要我死,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可以随便给我安个罪名,说我是谁就是谁,想杀就杀啊。”

        见她这样,暄瀚被惹怒了:“我是那种草菅人命之人么!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许卿柔!”

        说完,他一把抓住天香的左臂用力一捏。

        “啊!”天香一声痛叫,身子顿时软了,疼得一阵晕眩,浑身无力。

        他的手正好捏在天香的伤处,那里慢慢渗出血来。

        “天香!”暄沪听得心疼,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

        暄瀚被她的叫刺痛了心,没有听到暄沪那声呼唤,自顾自难过地说:“卿柔,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做卿柔,而是一醒来就要杀我,还要杀我的父皇?杀害你一家的是北蛮恶人一袖牵,还有她的同党,可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父皇说,誓要灭掉北蛮,难道这样为你一家报仇还不够么?我和父皇一向对丞相不薄,杀害他们的也不是我们,可你为何要杀我们父子?就算我和父皇以前做错过什么,可我救了你,也可以补过了吧?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几乎癫狂,额上青筋暴露,两眼发红,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臂使劲摇晃。

        天香愤怒地拼命挣开,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来自民间的女奴,得皇上恩典做了这个女官,以为可以从此衣食不愁,安稳度过下半生。可你,偏偏要说我是什么许卿柔。我告诉你,不是,不是,不是!”

        暄瀚见她如此,越发暴怒,伸手扯她的衣襟:“卿柔受了箭伤,只要看看你胸口有没有伤便知!”

        “啊,流氓!”天香骂道,右手奋力打过去,随后连退几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暄瀚挨了一耳光,脸上瞬间红起指印。

        天香羞愤地拉起衣襟,遮住已经露出的肚兜,脸上也憋得通红:“五殿下,我一直敬你是个好人,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这样的龌龊小人!身为皇子,却这样轻薄一个臣下,真是丢尽皇家脸面!来人,来人啊!”说着就要朝外逃。

        暄沪再也忍不住,大踏步朝牢门走去。

        暄瀚从未被人如此辱骂过,见天香要逃,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狠狠地摔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撕开她的衣服。

        天香顿感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左臂因伤无力,右臂又被暄瀚压着,没法动弹,只能任凭他撕开衣服,绝望地大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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