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矿山（二）
南华城，靖南王府。
晚饭后，衡天珏正陪着林芸和衡睎说话，一名鸽奴带着一封密信，在侍卫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
“报王爷，接到洛将军飞鸽密信！”鸽奴跪禀，奉上一封秘信。
让鸽奴和侍卫退下后，衡天珏打开了密信。一看之下，不禁喜上眉梢。
“父王，有什么喜事么？”衡睎问道。
衡天珏将密信递给她：“确是喜事，洛飞弛来信，瞬儿刚到矿山，莫名地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体内就产生了灵力，成为灵士了！”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事？生了一场病之后，就能生灵成功？”林芸大惑不解。而衡睎则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要去矿山找他玩！”
“别瞎闹，矿山关押着近千犯人，苦寒秽臭，哪里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能去的地方！”林芸急忙打消着她这个念头。
“就在昨天，南华城段记绸庄的二小姐，那个叫何云凤的，还嘲笑我们家里，来了一个身世不明的孩子，说什么衡世血脉，竟然还会出凡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为了这事，我还跟她吵了一架。”衡睎撅着嘴说道，“这下可好了，这个消息传出云，可以打不少人的脸了！”
“没想到，瞬儿来到没几日，就能生灵成功。看来我以前，对他真的是太疏心了。”衡天珏自责道，“或许，他本来就有成为灵士的资质，是我一直先入为主，没有对他像对眕儿那样全力相助。”
一边说着，一边走入匆匆地离开了。没多久后，他带着一叠基础武技的修炼技法书籍，数种灵药，还有一盒金元回来了，向林芸说道：“夫人，上次我本就已经将一千金元给他了，后来他又退了回来。这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林芸说道：“王爷难道还要继续将钱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王爷不是已经从南华灵苑弄来，给了他吗？郡里各处地方，修建水利，训练士兵，赈济贫弱，奖励人才......便是王府，如此破败，也一直没钱修葺。各地用钱挺多的。一个孩子，身怀巨金，不一定是好事。如非必要，王爷还是慎重为好。”
衡天珏原本兴奋的心，被这盆冷水泼得顿时清醒了些。
“王爷让他去守矿山，又有飞弛相助，短期内是没什么问题的。”林芸说道，“王爷的意思也很明显，他在矿山能弄到多少金银精铁，甚至那些铁矿，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变成他自己的。所以，钱的方面，他也不会缺。”
“唔。说的也是。”衡天珏说道，“那这样吧，过些时日，我去矿山看看他。飞弛信上说，矿山粮食可能还不够，我先派人给他运几车去。再加上这些灵药，武技技法书，又可让飞弛先教授他一些基础的武技。这样，应该足以满足他一时之需了。”
......
午饭后，整座孤山铁矿内所有大大小小管事的头目，包括守卫队的，监工的，医师的，食堂的......足足近二十号人，全部聚集在管事楼一楼的小厅里，开会。
“初来乍到，大家之中，大多数人可能还不认识我。”衡瞬面向各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衡瞬，是靖南王衡天珏王爷的第四个儿子，原来一直在石鱼嘴村生活，刚被接来王府。父王派我来接管孤山铁矿，以后我就是铁矿的主管，矿内一应大小事务，都由我本人说了算。”
众人一阵低声议论。尽管大家早已经知道这事，可面前一个半人高的孩子，在他们面前侃侃而谈，还是有些不适。
“在我之前，是由衡天珪大人主管矿上事务。大家也都知道，衡天珪大人，对待你们，对待犯人，都不怎么和善。你们的薪俸他要克扣，犯人们最基本的口粮他也要克扣。矿上的产出，金银精铁之类的贵重东西，多数被他私吞。犯人们生病了，多数时候，他为了节省药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衡瞬的话说得很直接，也很震撼，不留半点情面。这些头目们顿时哑然，面面相觑。
“多年之前，我父王为铁矿内的囚犯矿工就制定了口粮标准，明定每顿每人两个馒头，一碗稀粥，每三天加一些菜蔬，每七天加一片肉，时而还有些盐巴酱料。衡天珪主管的时候，把菜蔬和肉都克扣掉，盐量克扣掉一半，两个馒头克扣成一个。多少矿工因此在繁重的劳作中，不堪虐待而死。”衡瞬一板一眼地说道，“现在召集大家来这里，我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犯人的口粮恢复到此前的标准，就像刚刚我说的，每顿每人两个馒头，一碗稀粥，每三天加一些菜蔬，每七天加一片肉，时而还有些盐巴酱料。你们都是各方面的管事，一定要保证好这一点，谁若做不到，或被我找到你们克扣这些口粮的证据，别怪我手下无情。”
不知为何，这新来的少年人年岁虽小，说出的话，却像重锤一样重击在每位头目的心上，让他们顿时凛然。
“第二件事，就是但凡犯人中有患病者，所在矿组的头目必须马上报告，然后医师必须马上前往诊治，务必全力医治。不要担心会耗费多少药材，价值多高，一切都由我来负担！”衡瞬说道，“如果我知道哪位医师，对待犯人的病痛不尽心尽力，那对不起，你给我走人，而且以后你也别想在南华城行医了。”
在场的几名医师，顿时噤若寒蝉。
“第三件事，我要在矿山内建立赏罚之制。大家都知道，王府建设矿山的目的，要就是挖取山内的铁矿，以及伴生的金银精铁等其它矿藏。所以，对于矿山内的战俘罪囚，他们的要任务，就是挖矿，而不是坐牢受惩。以后，他们这些人，不许以战俘罪囚相称，而都改称矿工。每名矿工，每上缴一百斤原铁矿，一斤原银矿，或是一两原金矿、精铁矿，赏赐一枚孤币。”
说到这里，衡瞬顿了一下，解释道：“所谓孤币，就是孤山之币，就是矿内自己铸造的铁钱，现在还没有做出来，但估计三五日内就可以成形。届时，矿山要做一处自己的治铁炉，专门用以铸造孤币以及其它急需的铁器，而不必总从南华城中购置。”
“大家可能会问，孤币有何用处？”衡瞬瞟了一眼富海，“简单来说吧，今后矿上将设有一处酒馆，不管是你们这些监管人员，还是矿工，都可以在这里买酒。一枚孤币，可换一杯烈酒！”
众人轰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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