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归宗

“老七，这孩子说的话，是你教给他的？”

        面对着衡天玢的质问，此时已经放下了心中大石的衡天珏自然不会再与大哥撕破脸皮，轻笑道：“大哥怎么说这样的话，童言无忌而已，又何须计较。”

        这话表面上说的是衡瞬，实际上指摘的是周氏。童言无忌的前提，是要说错话。可是衡瞬一番话说得稳稳当当，反而是之前周氏的话，更让人觉得无知与无礼。

        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衡天玢一家更是不悦。还没待他们再说话，衡天珏又向着各位来客说道：“刚刚，我已经向家族各位介绍过了衡瞬这个孩子。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从家庙中请出祖宗牌位和家谱，让他认祖归宗。”

        说着，向自己的长子衡瞳使了个眼色。后者出去了，稍顷恭敬地端了一个大木牌位进来了，恭敬地放在大殿上正中。

        那木牌位色泽古旧，显然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衡天珏带着林芸及家中子女，整好衣装，来到牌位前方跪下。衡瞬被他牵了手，也在旁边跪下。

        他虽然在七兄弟中排行最小，可是自行袭了靖南王位之后，已经被公推为南华衡氏家族族长。不管兄弟们私下怎么不各，可是在家族祖宗牌位之前，大家还是不敢放肆的。

        所有的衡氏家族族人，都跟在后面，跪拜牌位。

        “禀告列祖列宗，我衡氏南华一脉，第十九代孙衡瞬，自小流落在外，近日被不孝后人衡天珏接回，重归祖谱。其母阿七，姓氏不详，一并归宗。天珏失德，让他们母子多受苦楚，还请列祖列宗仁恕。”

        说罢，带着衡瞬向着牌位行使三跪九叩之礼，并依次序上香。

        上完香后，取过一个木匣，庄重地在自己一栏之下的衡睎右侧写上衡瞬二字，又在衡瞬名字之上，写上了阿七二字。

        然后，这认祖归宗的仪式，便算完成了。

        因为衡瞬是私生，其母亲未经过嫁娶，所以这样的仪式算是极为简化。如果是正式嫁娶的妻妾所生的子女认祖归宗，仪式则要繁琐隆重得多。

        仪式完毕，众人起立。

        衡天珏拍着衡瞬的肩膀，心情激动：“好孩子！从此之后，你便是我衡家的孩子，谁若要欺负你，就是跟我衡家做对！跟我衡天珏做对！”他目视在场诸人，“大家也都记住，从今日起，他衡瞬，就正式是我衡氏一族的族人！我不希望，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再次生！好吧，大家入席吧！”

        衡氏牌位被请回了家庙，众人再度入席吃喝。有了刚才认祖归宗的事，众人对待衡瞬的眼神，也显得多了一丝认同与理解。

        又是酒过几巡之后，衡天珏端着酒杯，依次向几位兄长敬酒。敬完酒之后，又把大家聚到一起，说道：“几位兄长也知道，衡瞬这孩子，年幼孤苦。他也没有灵力，在以武为尊的王朝里，实在是难以出人头地。我想，也不在灵力上对他要求什么了，让他一生富足，衣食无忧，也就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衡天玢的语气中仍有不善。

        “南华城北十五里的孤山，盛产铁矿。原来由王府旁支，同辈的衡天珪大表兄主管。大表兄年近六十，年高体亏，早有回城颐养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值得信任的人接替。”衡天珏说道。

        囚龙岛之主衡天璐，是衡天珏的同胞兄长，话不多，也与衡天玢一般阴冷，闻言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将孤山铁矿交给衡瞬这小子掌管？”

        “不错。”衡天珏说道，“孤山铁矿，是南华郡铁矿的主要来源，必须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以往衡天珪大表兄主管此矿时，有多人私底下检举，他有虚改铁矿产量，以及贪吞伴生金银、精铁等事。说句实在话，他想回城颐养天年，只不过是因为，捞得够了要赶紧跑路，以免东窗事。”

        说着，有意无意地，再瞟了一眼衡天玢。

        衡天珪与衡天玢关系走得极近，贪墨的铁矿产出，衡天玢必然有一份。

        “你说的这些话，涉及到本家表兄，可有证据吗？”衡天玢说道。

        “大哥，我身为一地郡王，难道会信口雌黄不成。人物，物证，样样俱全。只是看在亲戚面子上，以他要颐养天年为借口，让他体面点下台罢了。”衡天珏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他的供状，他自己也都招认了。你看看。”

        没有去看那张状纸。衡天玢冷声道：“你倒是早有准备。既有证据，你又是靖南王爷，南华郡地面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你作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野云渡的衡天玧，是排行第六的，向来话不多，说话在七个兄弟中也是最没分量。他向来不太愿意牵涉进入几兄弟的利益纷争中去。不过，这时候，见衡天珏强势将在外流落的私生子带回，入家谱，倒存了结好之心，出言说道：“既然如此，家事就在家里定，不要闹到外面张扬了。大表兄长年驻守孤山，临老前为子孙攒点家当，虽不合法，也算人之常情。就让他回来吧，衡瞬接了他主管之职就是。”

        这话，既交好了衡天珏，也维护了衡天玢，算是个两面玲珑的立场。

        见他这么说，为维护自己的羽翼衡天珪，衡天玢也退了一步，说道：“我倒不反对派个自己人去管铁矿。可是，一来衡瞬年纪还小，长年在渔村生活，能不能管得了？至少铁矿产出的帐目能不能算清楚？能不能按时将产出送来南华城？二来铁矿矿工多为海匪和越族叛军俘虏，还有犯罪的囚徒，虽然灵力都已被废，可毕竟曾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他过去有无危险？三是他刚刚认祖归宗，就又要远离家里，这似乎又薄待于他了。”

        “离城十五里，倒不算远。”衡天珏说道，“骑着狼马，不消一个时辰，就回来了。铁矿有五十名灵士，还有两名帐房先生共管，人身安危应该也不成问题。而且我想，相比起呆在王府，他应该更愿意，呆在外面。”

        “在铁矿内的学习与历练，虽然也会辛苦，可是我相信，对于他日后来说，还是会受益匪浅的。毕竟，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要生存下去，免不了，要在险恶的世界里，多见识一下的。”

        衡天珏已经下定了决心。

        (本章完)


　　(https://www.biqukk.cc/48_48069/1786919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