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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伤了你,我要他百倍还你


第36章他伤了你,我要他百倍还你

        王齐虽说是身手不及兰绍,但是与柳招远相较却瞧上去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

        柳招远废了好一番功夫与他扭打,招招狠历,这才才渐渐看他颓败下阵来,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

        方才之横离去时候往旁上留了两把火柱,加上半空中月光明亮,视线未得半分阻碍,看什么都清清楚楚

        兰绍这边得了空,将胭脂往身边一扯,想要查看她脖颈上的伤,胭脂虽然身上没有抗拒,却是没什么好脸,被他碰疼了也不吭声,只隐隐皱皱眉头。

        这些细节兰绍全都看在眼里,他瞧着那伤口已经被暗红色的血痂堆积住,神色复杂难懂,又忧心也有愤怨,轻声问着:“没什么大碍的,可是还疼么?”

        胭脂晃晃脑袋依旧保持沉默,是一种十分明显的刻意疏远。

        他还未等想好接着怎么搭话,只闻得一声哐当的刀柄落地之声,两个人视线循声望过去,见王齐却已经伏身于柳招远刀刃之下。

        两个人刀剑相向,一来二去都挂了伤,王齐脸上尤其严重,被柳招远生生踢了一脚,右脸微微肿胀着,这会或许是不服,也或许是临死前的恐惧,扯着嗓子几乎是咆哮,却语调子破怪听不大清楚明白。

        “兰景禹,你害爷爷一家,爷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你这蛇蝎心思也妄想攀上指挥使的位置,我且在底下等着你,等着你呢!”

        他嘴角往出淌着血水,情绪激动。柳招远尽量将他与兰绍相隔远些,可还是有浓重的血腥气味朝着兰绍这边喷薄过来,引得兰绍抬袖子遮挡着。

        兰绍缓缓松开搭着胭脂的手,跨步子朝着王齐靠近,因为寂静,这充耳的聒噪声音更叫人难以忍受。

        王齐见他面色凛然,目光狠辣,心上直打着颤,用尽了力气将神往后推着,只是柳招远立在身后与他对抗,叫他着实吃不上劲。

        “等我?王大人这官场混了这些年,可曾见过哪个心慈手软的人做成了大事的。这生前且说生前的事,就算照着王大人说的到了那边,我自然还是有办法在那边制服你,你且等我,等我看看!”

        这一句话说完,兰绍人已经立到了王齐面前。捂着口鼻的衣袖还是没有放下来,腾出的那一只手默默从衣衫间往后伸着,再回过来时候,王齐只觉得有个尖锐的物件儿顶着他小腹,吓得整个人一声尖叫。

        也就是应着这一声尖叫,兰绍将心一横,手肘猛地朝前一送,身间本没有多少力气,只是那把匕首尖利的很,十分轻省便穿透衣衫刺进肉里。刀刃上带着凹槽,轻轻一扭转便有大股血水流出来,喷到手背上暖暖的,接着便觉得有个力气朝着自己身上压过来。只是还未压垮自己,便被柳招远一圈打倒在地。

        兰绍和柳招远立在原地互相瞧了对方一眼,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柳招远怕兰绍有些撑不大住,忙上前将他手臂一挽。

        兰绍眼睛一挤,似乎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如此虚弱的自己,定了定神,忙又朝柳招远摆手:“没事,我没事。你将他带下去妥善安葬了。”

        撤开柳招远的手,他身子一定,回了回神往胭脂身上再瞧,却见她已经不是方才木讷的模样,神色这会儿变得愣怔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杀了......杀了他!”

        兰绍疾步奔过去,踉跄朝着她怀间一扑,两个人相隔咫尺之间,胭脂目光怔怔盯着他,满是惊恐:“他都已经放了我了,你为何还要取他性命?”

        兰绍脸色板正,义正言辞:“他伤了你,我要他百倍来还你,你既然进了我兰家的门,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能欺负你!”

        胭脂就那么瞧着他,他目光如炬,心上该是十分笃信自己出言讲的这话。善变的面目叫胭脂着实难以捉摸。

        她良久后忽然嗤笑一声:“得了吧,兰大人,我方才听得清清楚楚,你不过是怕你的事情败露罢了。”

        顿了顿,眼角有泪珠子滚下来,咽了口唾沫,终于才能开口道:兰大人,你告诉我,我身上究竟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胭脂此刻还穿着昨日大婚时候的嫁衣,那艳艳妖红色在这暗淡的夜里有一种让人窒息的诡魅。他们本来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时候,可偏偏如今泪眼婆娑相对,心里满是对彼此的质疑和猜测。

        柳招远将王齐身子将将扛在肩上,正好听见胭脂字正腔圆说的这么一句话,忙凑身上去解释:“夫人误会了,兰大人他方才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救你所编造罢了!”

        胭脂见兰绍没接话,候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柳招远,学着他脸上的毅然决然:“误会?编造?你现在之所以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就是因为王齐他已经死了。若是方才王齐他不信你这般说辞......”

        她说到这儿话语一顿,脸上不知哭笑,摆头回去重新看向兰绍:“若是他不信,兰大人必然不会手下留情,当机立断放箭......取我性命!”

        柳招远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倒抽一口凉气。胭脂望着兰绍,见他喉间抖了抖,颤颤巍巍最后说出了几个字:“我能做的事情,我必有百分把握。”

        她也没有被这一句话说服,跟着补上一句:“大人您之所以这么笃定,那是因为就算失败了,您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对么?”

        “你......”

        兰绍一时语塞,胸膛间的伤口本就还未愈合,方才来时又重新绽裂,一直到这会儿都依旧能感觉到在淌着血。四肢已经乏力到难以支撑,不想与她在此处纠缠过多,依然铿锵道:“你若不信我可以护你,那你就要有本事自己活下去,你若没有本事,就该懂得与天做赌,拿运气来换命!”

        言罢忙示意柳招远:“带娘子回府,这尸身就扔着罢,天为盖地为席,也算是便宜他小子了!”

        回到兰府的那一夜是空寂。

        原先用作洞房的屋子因为王雨香命丧在里头了不吉利,她被柳招远接回来的时候,那地界儿已经被牢牢锁上了,所有必要的行头都换了新的,重新布置在偏院的厢房里头。

        柳招远禀报了兰绍今夜有政事要办,说安排了府上的丫头给胭脂卸妆梳洗沐浴。胭脂也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兰绍在,今夜究竟会是怎么个境况,所以也没说什么,只点头应下说自己知道了。

        她脑袋里懵懵地,将近些光景的事情想了个遍,越发捉摸不透都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这些年来,她一心依靠着九王爷,后来事变又觉得兰绍可倚。再后来又觉得他不过是没有得到自己所以心上不甘罢了。再到后来她下了心思自己报仇,在牢狱中又重新看清了自己对兰绍的心思,且兰绍也对自己诉了衷肠。

        可哪想着阴差阳错人都已经嫁到了兰府里头,先是出了一桩人命案子,后又变成兰绍为了自己身上的什么物件才娶了自己。

        这一切串联起来,若是兰绍果真是个品行低劣,一心权贵之人,那么这些时日,自己便是如个玩偶一般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有的事情都曲曲折折忽明忽暗的瞧不真切,这样的世道,任谁不是披着一张皮勉强地过着日子。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眼下这时候这般觉得累过。

        柳招远推门下去时候她摆手一拦,思量了一阵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今儿个.......”

        话都还没有说完,柳招远似乎已经能够猜到她脱口而出是怎样的的一句话,忙出言打断:“夫人受了惊吓,还是将旁的事情先放上一放,养好身子要紧!”

        白日里柳招远就为兰绍辩解过,现下这态度清楚明了,就算固执要问也怕是问不出个什么,况且这样的事情本就该兰绍跟自己说才对。胭脂话到喉咙又生生咽了下去,见他带上门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人持着盥洗的物件儿重新推门走进来。

        一切都安排妥当,几个丫头帮她披上绸衫,伺候她卧榻歇着,掩上被角退身出门去。四周本是悄然沉寂,片刻功夫却又有声音骤然惊起,是兵甲碰撞的声响,还夹杂着少女嘤嘤的哭声。

        她听的出来是云儿,身子在被窝中挪腾了两下,急忙起身又坐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意料之中的,一个身影十分莽撞地将门扇子扑开,胭脂打起眼光去瞧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床榻边上,什么都还未问,那身影趴在自己怀间先是哭哭啼啼不得安然。

        “姑娘一夜未归,说是锦衣卫寻遍了金陵城也没寻得个影子,云儿还想着,若是姑娘有什么好歹,奴必定随着姑娘去了!”

        此刻胭脂心上本就烦乱,被她这么一吵,别说是什么感动,倒是平白生出些不耐烦来。

        她比谁都明白,云儿素日里就是个没的主见的人,听风就是雨,旁的人甭管说什么她都会信那么半分。遇到好事她就欢喜,遇到不好的事就难过。说好了是单纯,说不好其实有那么几分痴傻。

        可也就是因为云儿是这样性子,旧时候她又将云儿视作亲姐妹一般,所以如今云儿更是将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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