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应战
巴图蒙克带着微笑，径直走向卫良辰，朝臣们感受到巴图蒙克散发出的逼人气势，不自觉的纷纷让开道路。
朱厚照知道卫良辰不会功夫，急忙扯开乱作一团的群臣，抢在巴图蒙克之前，挡在了卫良辰的身前。
谢迁远远望见，火冒三丈，太子的身份如此高贵，怎么能替一个败家子当挡箭牌，作势要说话，却不想被旁边的首辅刘健伸手拦下，刘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巴图蒙克上下打量朱厚照和卫良辰，大明太子居然替一个白丁出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比试一下？或者说敢不敢比试一下？”
该来的终于来了，就连龙椅上的弘治皇帝此刻也是略微有些紧张，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前倾。
喧哗的奉天殿，不用维持秩序，群臣都是安静下来，注视着这三位年轻人的对话。
他们代表的是大明和鞑靼的未来，或许两国未来几十年的关系在这一刻就要注定。
朱厚照不屑的道：“好啊，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就当打猎活动下挺好的，不过别比试绣花挤奶，本太子真的不会。”
“哈哈哈”奉天殿上笑声响成一片。
赫铎作为军师老谋深算，担心自家小王子经不起刺激上了圈套，凑到巴图蒙克身边耳语道：“千万别上他的当，咱们就比试弓马。”
“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我们鞑靼是草原上的雄鹰，弓箭就是我们鹰爪，如果太子殿下会射箭的话，不如我们就比试射箭如何。”
朱厚照看向卫良辰，卫良辰回以坚定的眼神：“好，咱们就比试射箭，说吧怎么个比法。”
巴图蒙克很高兴，这大明太子果然是莽撞的很啊。
昨日看大明还犹犹豫豫非要商量一晚才能决定，自己还担心大明不会答应。
虽然不答应可以获得不少粮草，但不能在武力上给大明打击，让大明从心理上彻底畏惧鞑靼，鞑靼就无法获取最大的利益，毕竟今年的旱灾让鞑靼损失了不少的牛羊。
自己这次亲自来大明，就是为了震慑大明，为了配合自己，鞑靼聚集了几万骑兵陈兵大同外，人吃马喂消耗很大，如果不能获取足够的粮草补给，今年的冬天将会很难熬。
“果然是大明太子，有气魄，方式很简单，一方出三人比试弓马，三局两胜。”
巴图蒙克有些急不可待，趁热打铁，千万不能让大明太子反悔。
“一言为定，午后校军场见。”
“一言为定。”
巴图蒙克非常满意，朝着弘治皇帝点了一下头算是行过礼，掏出一个本厚厚的奏疏递给小太监：“陛下，若是大明输了，就请按奏疏上面的给予鞑靼。”
说完转身就要走，朱厚照拦住去路：“若是鞑靼输了呢。”
巴图蒙克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朱厚照：“那不可能，我鞑靼论弓马从未输过，太子殿下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凑齐奏疏上的物资吧。”
卫良辰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踱到朱厚照身边：“我看小王子还是最好说清楚一点好，刀枪无眼万一到时候小王子有个好歹，再交代就来不及了。”
巴图蒙克狠狠瞪着卫良辰：“阁下希望鞑靼做什么。”
“三年内不骚扰大明边境。”卫良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巴图蒙克越来越讨厌这个油头滑脑，看着一表人才实则满肚子坏事的家伙：“好，如果万一我们输了，我保证鞑靼三年内不袭扰大明边境，但可惜我们是不会输的。”
“那可未必，比试结束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巴图蒙克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这个家伙着实的可恶：“我虽然不知道阁下的名字，但我希望下午的比试名单上有阁下的名字。”
卫良辰揉了揉鼻子：“抱歉我不会射箭。”
“什么兵器都可以，我不介意，我只是想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打败你或者说是杀了你，因为阁下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巴图蒙克说完，一挥袍袖扭头就走，他是一句话也不想在给卫良辰说，他怕忍不住当场就动手杀了这个讨厌的家伙。
“幸好这家伙走了，可吓死我了，万一他真让我上场，我可打不过他。”卫良辰有些后怕。
“咳咳。”谢迁轻咳了两声：“这是早朝，列位臣工也想相仿野蛮鞑靼人不知礼数吗？”
群臣遭当头棒喝，如梦方醒，急忙按品级归班站好，卫良辰乖乖的又站回了大殿门口。
弘治皇帝随和，也是想着都是年轻一辈的事情，不如就交给太子和卫良辰来处理，所以未加干涉。
见太子和卫良辰已经应下比试，多少还有有些担心，朝着李东阳道：“阁老善谋，既然比试已经定下，阁老看派谁出战？”
李东艳看看谢迁，开口道：“陛下，我想谢阁老已有人选。”
谢迁也不谦让，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太子，王守仁跟卫良辰三人迎战，足可御敌。”
啥？这谢老头跟我有多大的仇让我去送死。
朱厚照也是听出来了，谢老头一直跟老卫过不去：“父皇，我素闻谢阁老之子谢亘，武功超群，善于骑射，凭军功官至五军都督府都事，儿臣举荐谢亘。”
谢迁有些眩晕，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谢亘是自己四子，虽然过继给自己兄弟，但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陛下，犬子的功夫微末不值一提。”
弘治皇帝脸色一变，朕的皇子都不畏死，敢于迎战，你说来道去举荐这个，推选那个，到了自己儿子这里，就成了不值一提了？
“哈哈，谢阁老过谦了，谢亘朕是知道的，少年才俊非他莫属，由谢亘迎战，朕心里踏实许多。”
是啊，您心里是踏实了，平衡了，可是我儿子却要搭进去了。
弘治皇帝都说了，谢迁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好的理由推辞，心里万分的后悔，早知道太子会替败家子报复，打死自己也不会推举卫良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谢迁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处的卫良辰，只得咽下了自己酿的苦果。
“朱厚照，王守仁。”弘治皇帝朗声喊道。
朱厚照早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迟迟不见王守仁。
在群臣诧异时殿外王守仁不紧不慢的走进大殿，跪倒施礼：“陛下，臣刚才观察一只小鸟未能听到陛下的召唤，望陛下恕罪。”
幸亏弘治皇帝宽厚，也多少了解王守仁木讷的性格，再加上马上要替朝廷迎战鞑靼，不跟他计较：“无妨，下去好好做准备，朕祝你们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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