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污秽
黑夜往往是神秘而又危险的，在夜晚，人们用霓虹灯来掩饰自己对黑夜的恐惧。
腐化便诞生在黑夜，那是堕落，是不祥，是罪恶的根源。
从人类心底诞生出来的怪物，将人类吞噬，化为了污秽。
那是从意识深处衍生而出的恐惧。
它们白天蛰伏，到了夜晚便会冒出来行凶。除非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才会在白天显出原形。
极少有人能控制自己心底诞生出来的污秽，那些将心中堕落给制止的人，有个特殊的名字。
异变者。
赵擎咆哮着，双拳之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血光，如同打桩机一般连续不断的锤向污秽。
那狂暴的力量竟是将那如同肉山一般庞大的污秽给击退了去。
污秽痛苦的嘶吼声仿佛化为了音波朝四周散开，声音之中还带着腐化之意。
原本在掩体外朝这边谨慎射击掩护的先遣队员们被这声音给波及到，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创伤一般，精神都变得及其不稳定起来。
禹泽枪口火光冒出，将污秽准备反击赵擎的动作打断，转头大声喝道。
“这只污秽是精神系能力，你们往楼下撤退，让其他人离这边远一点，不要被影响了！”
先遣队为首的队长数枪点在污秽的眼睛上，也是将其一只眼睛打爆了去，听了禹泽的话便下令撤退。
“将剩下的雷击弹留下给禹队，撤退！”
几人将身上所佩戴着的球形装备东西放在了地上，转头便退开了去。
将打空的弹匣退出，伸手从腰间拿出备用弹匣装上。
禹泽轻推眼镜，眉头微皱，眼神之中偶尔也会有一闪而过的迷乱。
就算是他也被其力量给影响到了。
“果然对付这种东西还是得你这只大猩猩来。”
只见赵擎丝毫不受影响，那狂暴之意将一切干扰都挡住了。
话音刚落，被赵擎压制住的污秽的大手突然伸长，一拳砸向了他。赵擎的身影倒飞而出，狠狠的撞在一旁的断墙上，将那原本便破损的墙面再次削短了几分。
“真是不禁夸......”
禹泽展开空界，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原来先遣队员们所在之处，手中还拿着一个他们留下来的雷击弹。
拔掉插销顺手扔向污秽。
只见污秽庞大的身形与那个雷击弹猛地碰撞在一起，随后淡蓝色的电浆从雷击弹之中冒出，瞬间便将污秽给包裹住。
污秽前冲的身形像是遭受了什么剧烈的打击一般，痛苦的顿在了原地。
赵擎将压在身上的小块墙体随手推开，看着自己的拳头眼神奇怪。
“这家伙，怕不是有‘A-’了。”
“连你的‘暴怒’都无法完全压制，恐怕有A级的力量了。”
“能够直接攻击人的精神，暂时发现有视线攻击和声波攻击两种，离它越近越容易受影响，缺点是移动缓慢，恢复能力强大但是防御能力并不高......”
禹泽仔细的分析着眼前污秽的能力，但是一旁的赵擎却是眼中露出了狠色。
“是个很优秀的沙包！”
禹泽刚想说什么，便只见赵擎一个跨步冲了上去，狂暴的气息围绕在其周身，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真是的，听人说话啊。”
禹泽暗骂了一声，不过却没有任何担忧。
两人再次与那污秽恶战了起来。
不多时，在赵擎的牵引下，禹泽抓住了一个一闪而过的机会，将弹匣之中的特质子弹悉数打入了污秽最后一只眼睛之中。
污秽哀嚎了一声，气息骤降，再不复之前的恐怖。
“时机已到，准备祓除！”
赵擎将全身之力聚集于一拳之上，猛地捶打而出，将污秽击退数米。随后伸手入怀，将一根银色的项链紧握在手上。
禹泽推了推眼镜，露出了左手食指上的银色戒指。
两人异口同声喃喃念出。
“无尽的痛苦，发自内心的哀嚎，沉睡入黑暗的同伴啊，请醒过来看向世界......”
“月光依然圣洁，皎洁的月辉不会背弃祂的子民，来自深渊的恶魔只会回到最深的地狱中去......”
“所以醒过来吧，月光的子民，黑暗不会一直存在，终将到来的光明，会将一切痛苦驱散！”
随着两人虔诚的祷词，那项链和戒指纷纷散发出了温柔的光芒。
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光芒。
在这温柔气息的包裹之下，刚刚还无比狂暴的赵擎，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仿佛世界是如此美好一般。
而那污秽，在这光芒的照耀之下，仿佛还有消散的感觉。
祷词结束。
赵擎将项链紧握，身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再次强大几分，但是此时他的眼神却是极为明亮。
“堕落所带来的罪孽，就用生命来偿还吧。”
赵擎低声念道，那仿佛能将大地击碎的拳头极为缓慢，却又带着一股无可躲避的气势往前冲出。
污秽的身躯慢慢破碎开来，在这一拳之下，破碎的身躯又渐渐的消散。
天地清明。
这之后的事，便不是他们俩的工作了。被戏称为“擦屁股的”后勤组人员向来都会极有效率的将后事处理好。
靠在警车上，赵擎点燃了一根香烟，贪婪地感受着尼古丁焦油带来的安定感。
禹泽和指挥队的同事初步交接完之后，神色有些疲劳的走了过来。
赵擎眉头一挑，嘿嘿的笑道。
“没想到啊，这次的任务目标这么难缠，连你都受到影响了。”
禹泽按了按眉心，道：“精神系的向来难缠，此次能解决得这么痛快也是很意外的了。”
“意外？我倒是觉得没有。”
赵擎摇了摇头，眼神凝重的看着禹泽道：“你不觉得，还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吗。”
禹泽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说的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于是目光看向了大厦。
“是啊，还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也只能这之后去查了。”
赵擎伸了个懒腰，壮硕的身躯钻进了驾驶位。
“还是先回去把行动报告写了吧，看你这么累的份上，这次我来当司机。”
禹泽眼神毫无波澜，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把车开沟里去。”
赵擎的笑容愣住了，嘴角抽了抽，道：“那次只是意外......”
“不要解释，我懂的。”
“你懂个屁啊！”
大厦的顶楼，一双眼睛看着两人驾车离去。
那双眼睛的背后，空间泛出阵阵涟漪，一个影子从其中延伸了出来，。
“你失手了。”
那影子发出阵阵波动，奇怪的振动仿佛是组合成了一句话语。
“失手？并没有哦。”
那双眼睛依然是看着警车离开的方向。
“但是实验体却在计划之前被消灭了。”
那双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是笑了笑。
“可是，我却找到了更加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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