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柯云禧似懂非懂，转过身回到桌上写作作业。
程晓雪忽然来了来了一句：“逸哥，你手怎么了？”
柯云禧想起刚刚他接过面包的手上好似有些红痕？
转回去看他的手。
白皙有力的手掌上的手指根根纤长笔直，手背两三道红痕鲜明，看久了觉得有些刺眼。
顾修逸唇微微勾起，不怀好意：“好看吗？”
又来！
柯云禧睨了他一眼，“怎么弄的。”
“小不点干的。”
柯云禧：“嗯？”所以它为什么弄你？
顾修逸见她状若刨根问底，无奈道：“昨天尿了地毯，抓它去洗，你没在，不好抓它，就被挠了一下。”
柯云禧：看来一个人洗还是比较有难度的。
“下次等我，两个人一起给它洗方便点。”
顾修逸挑眉，接受了这意外之喜：“好。”
林涵：……
杨家誉：……
程晓雪：“谁是小不点？”
顾修逸：“我那只小橘猫。”
林涵偏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没说。
而同样想到的钱多多，直接脱口而出：“云禧，你去过太子逸家？”
你们什么时候那么亲近的？
程晓雪：“卧槽。”
什么时候？在哪里？她怎么去的？他都没去过！
柯云禧含糊一句：“嗯。”声若不可闻。
见她低头迅速回自己桌上胡乱将作业本子塞进桌兜里，趴着做要睡觉的模样。
在柯云禧胡乱的一声“嗯。”表达肯定后，杨家誉脸瞬间僵住，目光牢牢锁住她。
顾修逸看向杨家誉。
杨家誉也察觉到他望过来的目光。
两人面上无甚表情，静静对视着，似若君子淡若清风。
又像身临战场上的将士遍布杀机！
林涵和程晓雪停下手上的活，林涵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正趴在桌上睡觉的柯云禧——
她一无所知。
钱多多：“啊誉，物理卷子借我改改。”打破了着一时凝重的气氛。
顾修逸收回视线，拆开肉松面包咬了一口，咀嚼。
小丫头，还挺招人的。
“嗯。”杨家誉见状，回头，在桌兜翻出物理书，将夹在书中的试卷递给钱多多。
钱多多接过来，和自己的试卷对比抄着，心中思绪却飘得很远——
云禧，她对太子逸动心了。
下午几节课很快过去，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刘富贵的数学课。
试卷发下，卷面是刚一百出头，数学这科成绩比较不稳定，柯云禧深知这点，暗道：下次考试这科要提上来。
刘富贵：“你们都知道，现在教育局要求无压力教学，分数会通过短信发给你们父母，分数排名我就不公布了，你们想看的来办公室找我。”
“不过，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我们的班级第一也是年纪第一。”
众小鸡仔开始交头接耳：“卧槽谁啊？”
“是不是上官然。”
“应该不是吧，学委有两科比班长还高几分呢。”
刘富贵：“好了好了，停停。”手中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讲台。
底下的小鸡仔们渐渐收声。
刘富贵微微一笑：“年级第一是顾修逸同学，大家掌声鼓励。”率先带头鼓掌。
众人的视线在上官然和顾修逸来回扫着，上官然脸上是得体的微信，而顾修逸还是那懒散慵懒的模样。
柯云禧有些吃惊，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想到……
众人的掌声一开始的不可置信的稀稀落落，而后又觉得理应如此，掌声越来越大，激昂而热烈。
他顾修逸，是天子骄子，江湖早就流传着他的传说。
刘富贵示意停止掌声，说着：“来，顾修逸，和同学们分享下你的学习方法。”
顾修逸缓缓站起来。
刘富贵：“你到台前来。”
顾修逸：“不用了老师，我在这里也一样。”
“好，你说吧。”
“我没什么特殊的方法，学习主要的知识点都在书上，看完书就刷题，稳固知识点。”
话音刚落，顾修逸瞄到柯云禧数学试卷背面的大题上，是红色大大的交叉。
他宛然一笑，柯云禧懂了，双手快速扑在试卷上盖住。
而班上的女生被他电到，如同西子捧心般捂住胸口；她们来不及多想、感叹。
就见顾修逸淡淡开口：“错题多的话，我是懒得抄在错题本上，浪费时间；我建议分科目，将错题裁剪贴在错题本上，省时间又能做到收集。“
刘富贵：“顾修逸说的很好，坐下吧。”
他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叶水，有些感叹：“同学们啊，你们已经高二了，高考离你们不远了，别想着高三还有一年时间，现在再不学就来不及了……”
一节课很快过去。
放学，柯云禧和钱多多一如既往走在去公交站牌的路上。
钱多多虽然已经猜到，但忍不住想再确认：“云禧，你喜欢上太子逸了吗。”啊誉是不是没希望了。
柯云禧沉凝一会：“嗯。”
她微微一笑接着道：“没人会不喜欢他。”
钱多多了然：也是。
忽然，她皱起眉头说道：“云禧，你知道明明那么多女生喜欢太子逸，却没什么人和他表白吗？”
柯云禧摇摇头，看向钱多多，见她一脸凝重。
“云禧，你还记得上次将你困在洗手间的那个女生吧。”
“她是学校的大姐头，与我和杨家誉不同只是家里在s市开着小公司；别的地方不清楚，她家光是在s市开了几家医院，有医疗器械，药物工程等众多渠道，家里人基本都是做医生的，是真正的世家。”
“所以她人情往来之广，学校的人也给她面子。”
“她也看上的顾修逸，有女生对太子逸告白示好的，虽然没一个成功，但都会被她收拾。”
柯云禧：……
几分钟后，在公交站台停下，她叹了口气，轻轻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钱多多也叹了口气：云禧，向来聪慧的你选了一条艰难的路。
公交车来了，柯云禧先上了车，有空位，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与钱多多挥手。
一会儿，车启动了，窗外景色在眼前掠过。
柯云禧脑海中是他俊逸的面孔，唇瓣微启：“顾修逸。”
没声，是气音，是在意，是思念……
刚分开没多久，她就开始想他了。
柯云禧去了“好味道”帮忙，时至九点她才回到家，快速洗完澡，就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书包，发现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什么？”
她伸手将袋子提了出来，定情一看，白色的袋子印着药店的名字。
柯云禧呼吸一滞，打开袋子看去，是一些跌打的药水和棉签，还有一张纸条。
拿出一看，入眼字是遒劲字体，金钩铁划也行云流水，写着药的用法。
没有署名，但柯云禧知道是他留的。
柯云禧走向镜子前，拉起上衣，后背的红色的鞭痕，些许微微破口透着血意。
触目惊心。
即使过了几天，这伤口依然未见愈合。
把衣摆勾在肩膀上，将药水朝背上按去。
“咝。”
是彻骨的痛，比那晚还痛些。
柯云禧眼中水光微闪，她从小就知道，身上一旦受伤，愈合的速度会比常人慢一些，痛感也比常人强烈。
但是，要忍。
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半个多小时后才上完。
药瓶盖上盖子，放在书桌右侧第一层妥善放好，她微微一笑才推进抽屉。
没时间伤感悲秋，十点了，政治册子还没做，文科一类字多繁琐，要耗不少时间。
白色的台灯带着一丝丝暖橘色，是钱多多之前送的，说谁护眼用的。
柯云禧挺直背脊，头稍稍有些侧着，写到“民族振兴”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黑笔没水了，拿出卡其色的笔袋，抽了一支笔芯出来换上。
翻页写着。
换本接着写。
认真仔细、勤勤恳恳。
桌上的书本是她的试卷作业，更是她的未来。
日日不敢懈怠，不能放弃，不肯松懈。
钟上的时针指向十一点过，柯云禧才停笔，将课本试卷收进书包，挂在椅背上。
走向衣柜取出明天要穿的校服，折叠好放在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两口，被沾湿的嘴唇鲜艳欲滴，令人忍不住想要品尝，是否如想象中那般香甜。
她拉上窗户只留着通风的小口，放下窗帘。
柯云禧手放在头上，拉下捆发筋，黑耀的长发顺势而下，披着腰。
顺着灯光的照耀下，她玲珑起伏的身躯曲线，映窗帘上透出她的影子。
灯灭。
柯云禧躺在床上，怀中抱着的是他那套给她的睡衣。
她侧睡，弓着身，被褥半蒙住她白皙的脸蛋，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勾在枕头上，瑰丽无比。
感觉自己即将进入睡，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是——
顾修逸，我想和你有未来。
“云禧。”
“谁？”
柯云禧被迷雾笼罩着，四周寂静，看不清楚环境。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迷雾随风扬起，稍稍分散。
她低头，脚步传来的凹凸感，是因为自己正踩着石子路。
是斑斓的，泛着不一样的色彩，质地圆润不带一丝灰尘。
“云禧。”声音缥缈而悠长，从远处传来。
“你是谁？”她觉得声音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声音轻柔：“云禧，过来。”
“我要怎么走，我什么都看不清。”
“云禧，不必顾虑，你只要走，脚下必然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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