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是阳菜
这是病，还是诅咒？
“岛村小姐，我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吗？你身上有没有解药或者解除诅咒的东西？”
岛村阳菜似乎无法回应他。少女就像突然没电了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
雪下悠树准备上去把少女扶起，思考要不要干脆带她回神社治疗算了。虽然是咒禁师，但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物。
等等，他发现自己的左侧好像站了一个人？
“感情戏演到这为止吧？和这个即将死去的少女谈恋爱，还不如和我这个老奶奶谈恋爱更好呢！至少，我活得比她久！”
没错，站在雪下悠树左侧的，就是一个手持法杖的“老奶奶”。
老奶奶全身披着黑布，只露出了苍白狰狞的脸和如同鸡爪一样可怕的手。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雪下悠树不由得警惕起来，重新手持竹刀。这副看起来像巫师的打扮，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呵？她不是告诉你了吗？圣人这个词汇，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原来如此，所以你今天是要来对我灭口的吗？如果你做的到的话。”
“呵？我对你的小命没兴趣，只是还不想阳菜就此香消玉殒罢了。”
巫师一边说着，蹲到岛村阳菜身前，从怀中抽出一把小刀。然后左手抓起阳菜的右手，右手拿着小刀。
这把小刀和岛村阳菜给雪下悠树的那把大同小异，但文字是血红色的。不知道是被染成的，还是原本就是这个颜色。
“你要干什么？”
雪下悠树怒斥道，一把抓住巫师的右手。巫师倒是不慌不忙，仍旧是一副狞笑的表情：
“呵。年轻人，我若不给她放血，她活不过今晚。你还要用你的个人英雄主义，来阻止我吗？”
说完，巫师用力甩开了雪下悠树。
这个老奶奶的力气，意外的大。
“你……”
雪下悠树怔住。他不懂咒禁，现在少女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眼下的巫师看起来更是个反派。
是否该相信这个人？
经过思想挣扎，雪下悠树暂且相信。因为阳菜说过，她会活到明年秋天。若少女这个诅咒是经常性的，巫师要杀她，应该不会留到今天。
但如果巫师有任何反常的举动，雪下悠树手中的刀是按捺不住的，可以随时取巫师的首级。
血液从少女的手腕流出，滴到了巫师率先放置的瓶子里。雪下悠树虽然不懂医学，但少女身上流着的血液，看这颜色，和北条大介的黑色稠血比起来，应该还算正常的吧？
“为什么要用瓶子装着？难道说，就是你们利用了她的血液，去制作恶毒的符咒？”
雪下悠树几乎是用质问的口吻，见巫师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
“老太婆！石距的发疯，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系？”
“呵？年轻人，你可真是没礼貌。按照规矩，你的舌头应该被拔掉。不过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巫师冷笑一声，收回小刀，盖好瓶子，朝着血瓶眯起眼睛。
“呼——！”
面对巫师的挑衅，雪下悠树也顾不上这是一个老奶奶，举起竹刀劈头盖脸打去。
“咣当！”
就像是打在硬物上，竹刀在巫术头顶停下。仔细一看，巫师身上套着一个透明的护盾。
虽然没有打破护盾，但护盾出现了数道明显的裂痕，仿佛只要再敲一下，护盾便会支离破碎。
“……！”
巫师错愕地看向这个神明，她睁大了眼珠子，嘴唇不停地抖动，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啊啊啊！你这无礼之徒……！”
巫师举起法杖，自行击碎护盾，一棍打在雪下悠树的腹部。猝不及防的雪下悠树，被法杖打翻在地，滚出了好几米远。
“喔喔喔！”
巫师似乎并不满足，猛地抬高法杖。雪下悠树周围的地面开始蠢蠢欲动，就像沙漠里的漩涡一样，仿佛要把他生吞似的。
“哦豁，既然你都骂我无礼之徒了，那我就尝试着更加无礼给你看！”
雪下悠树咬了咬嘴唇，推开压在自己的身上的石板和树枝，举高手的同时，黄金两用弓在他手中现形。
“呵呵呵！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就让你感受绝望，让你知道什么叫‘杀杀人诛心’！！！”
巫师从腰间摸出一沓符咒，撒在面前的土地上。随后，打开装有阳菜血液的瓶子。一边诡笑着，当着雪下悠树的面，把血液浇到符咒上面。
“……！”
此时，雪下悠树已经拉开了弓，箭在弦上！
“住手吧，神。”
一只小手，从右边伸过来，握住了弓上面箭矢。
“！！！”
如果雪下悠树没看错的话，这个小手的主人，就是岛村阳菜。她正站在雪下悠树的右边。
“住手吧，神。”
这样的声音还在响起，岛村阳菜却已经站到了雪下悠树的对面，她的脑袋正对着箭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不，这貌似是两个阳菜。
“住手吧，神。”
这波，是一个冰冷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雪下悠树。
“住手吧，神。”
“……”
“……这是怎么回事啊！”
雪下悠树惊了。现在有数十个岛村阳菜，正在抱着他的手脚和全身，以至于他动弹不得。
“陪我吃炒面吗？神？”
这次的台词换了。但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到了雪下悠树的肩上。
没错，就像是女儿骑在爸爸的肩上那样，现在的岛村阳菜也骑在雪下悠树的身上。
“！！！”
双拳难敌四腿，雪下悠树现在全身被少女禁锢，难以施展空间转移。
这就是杀人诛心吗？
果然很强大。
“我知道有个自动贩卖机的炒面，很好吃。神，你请我吧！”
骑在雪下悠树肩上的岛村阳菜，低着头在他耳边细语，露出了天真无邪的表情。
不过，还有另类的岛村阳菜。
站在雪下悠树面前的少女，一脸茫然地把玩着黄金两用弓，又把玩了一下箭矢，随后将箭矢搭在弓上。
“神，你这招好像挺厉害的？不知道用来打你自己，会是什么效果？”
说着，岛村阳菜半闭着眼，对准雪下悠树眉心，拉开了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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