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餐厅着实不是一个适合思考问题的地方，苏云灵拿着平板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把腿也抬上了沙发，平板放在膝盖上看着口供。
“这姿势可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如果不说，路向辰都以为这是苏家而不是路家了。
苏云灵抬眼看了他，“你的意大利沙发只放在了你和初远的那个房间，我房间可没有。”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收到你的提示了，我现在就去下单。”
“不错，上道。”
“……你还真的一点也不客气。”
苏云灵没有再理会路向辰，专心地看口供。
一部分口供是当初她失踪的时候录的，一部分是最近补录的。
“有什么问题吗？”
姬闻潜看见苏云灵逐渐紧皱的眉头，坐到了她的旁边。
“你看。”苏云灵把平板递给了姬闻潜，让他自己看。
姬闻潜接过了她的平板，觉得她的平板有些老旧，他当下决定给她买个新的平板。
口供是秦兰的同学，但秦花口中所谓和她玩得很好的同学，在口供中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秦兰的初高中同学，都认为秦兰此人有些阴暗，还认为自己长得漂亮有些清高，大家都不怎么接近她。
但她到了大学之后好像就换了一个人，每天努力社交，所有的同学都对她赞赏有加。
秦花所说的学生会也是真的。
而秦花的同学则一致认为秦花非常开朗，外向、活泼，和秦兰的大学时代是一样的描述。
“秦兰和秦花，初高中并不是一个学校？”
“对。”苏云灵回答道，“秦花进的是女校，秦兰进了一家重点高中。两人在初高中认识的人没有什么交集。”
“秦花说的那个男生是？”
“好像是这个人。”苏云灵凑了过去，姬闻潜的鼻子正好掠过了苏云灵的头顶，他忍不住动了一下鼻子。
“你闻我？”苏云灵有点生气地看他。
“……对不起，下意识。”
她抱住了自己的头发，“我昨天没洗头。”
姬闻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云灵怒目看向他。他赶忙摆手，用拳头遮住了自己的嘴唇，但声音还带着笑：“很香，不臭。”
“废话，我什么体质，我哪能臭。”苏云灵瞪了回去。
姬闻潜一点也不觉得她的瞪目可怕，反而觉得她很可爱。
他调整了一下，把平板伸了过去，让她调出那个男生的口供。
苏云灵接了过来，她向右移了一点，以防姬闻潜再闻她的头顶。
她调出了那个男生的口供档案，递给了他。
“……他说没喜欢过秦兰？”姬闻潜看向了苏云灵，苏云灵点点头，她指向了男生的下一行口供，上面显示，他确实喜欢秦兰的那张脸，但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秦花，而不是秦兰。
可能是他手机里存的一张偷拍照片是秦花，秦兰误以为是自己，所以在自己告白秦花之前，秦兰先跑了过来拒绝了他。
“我说，你们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个鬼恢复记忆吗？”
路向辰站在二人身后，双手搭在沙发上向他们说话。苏云灵抬眼看到他在自己头上，下意识又捂住了自己的头发，接着才开口说：“她灵魂里有几道禁锢，打不开。”
“你不是什么神仙吗，你都打不开？”
“下禁锢的人可能能力比我强，而且秦兰的魂魄太虚弱了。”
“那刚才白大仙不是在吗，现在人家都回去了，怎么不找他帮忙？”
白蔹和白虎他们，在苏云灵去客厅之后就选择先行离开。白虎吃饱喝足了就打道回府，而白蔹想先带白泓回去，但白泓死活要带着麒麟小墨一起走，但麒麟又粘着路向辰不放。
白蔹此次下界除了找白泓，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只好把白泓先寄放在路向辰家，自己出门办事。
路向辰也并不在意家里多了小屁孩，虽然这人好像也是什么神仙，但他的表现比自己更加地小屁孩。
“苏老板都解不开的，他更解不开。”
“苏云灵这么厉害呢？”路向辰惊奇地问，“你到底什么身份啊？”
姬闻潜说得并没有错，单从灵力来讲自己确实比白蔹要高。苏云灵一直好奇姬闻潜到底是什么身份，在白蔹说自己是“神仙”时，所有人都感到好奇，只有姬闻潜不仅不好奇，甚至很不屑。
他好像不是很喜欢神仙，他甚至还知道自己的灵力很强。
苏云灵坐起了身，伸手打了一下路向辰的头，“你有事吗，没事别打扰我破案。”
“好吧。”路向辰被打了头，但苏云灵也没用力，他也不感觉疼。他干脆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打算打游戏。
他打开了游戏机，也没抬头，问：“为什么不让警察查，这种口供要给你啊？我觉得那个刘队长看起来也还行。”
“你说得对。”苏云灵把平板递给姬闻潜，让他继续看口供。她探身拿了个茶几上的橘子，边剥边说：“刘队长以前是干刑警的，十年前才调到现在的专门调查妖怪的队里。人类调查妖怪本身就很困难了，他们公务员又不找妖怪，从他师傅那一代我就在帮他们破案了。”
“很多人犯的案件都破不了，更别提妖怪犯的案了。如果妖怪真的有心要逃跑，都能逃掉，人类根本抓不住他们，所以才需要我的帮助。”
“不是说控制环可以遏制妖怪犯罪吗？”路向辰手上的角色死了，抬起来看苏云灵。
她剥好了橘子，掰了一半递给了姬闻潜。姬闻潜看见递到了眼前了橘子，直接就着苏云灵的手指低头张嘴咬了进去。
舌头拂过了苏云灵的手指，姬闻潜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亲昵了，他尴尬地抿了抿唇，假装没注意到这件事，边吃着橘子边继续看口供。
苏云灵的指尖突然被舌头舔过，她极度疑惑地看着姬闻潜。倒不是因为这样亲昵的行为令他不快，而是觉得姬闻潜的行为过于自然，而自己似乎对这样的行为也有着印象。
……哪里来的印象？
路向辰刚好抬头看见了这一幕，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游戏机，一是害怕苏云灵怎么主动分食，二是震撼姬闻潜怎么这么会撩人。
“咳。”苏云灵搓了一下手指，咳嗽了一声，“只是上面装了gps，加上如果判断了这个妖怪干了坏事就会让他丧失妖力而已。如果没有定罪的话警察也没有办法让他们丧失妖力，就和人类一样，需要定罪之后才行。”
“官网那些只是震慑啊？”
“是的。”
“哦，我还以为控制环真的那么厉害……”
“要说厉害还是蛮厉害的。”姬闻潜开口道，“想出这个的可真是天才。”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中丝毫也听不出敬佩，而是带着刺。
“你不同意控制环的诞生？”
“给妖怪的脖子上戴上锁链，和当年孙悟空戴上紧箍咒一样，你觉得妖怪会开心？”
“姬老板不是妖怪吗？”路向辰提问，“你怎么没有控制环啊？”
“谁是妖怪？我不是呢。”姬闻潜笑着看着路向辰。
路向辰感到了一丝凉意，他知趣地闭了嘴。
他想姬闻潜应该和那只孔雀不一样。
要不然他不会从姬闻潜身上感到恶寒，是带有威胁性的那种。
“走吧。”苏云灵起身伸了个懒腰，“在这里一直看口供也没什么用，我们去现场再看看吧。”
“都死了二十多年了，现场都变成宿舍了，尸体还都碎了这还能找到线索？”
“线索可能找不到了。”苏云灵看着路向辰说，“但妖力可能能给我点线索。”
当苏云灵告诉刘队长她打算再去学校一次之后，刘队长就等在了宿舍门口。
警方和校方交涉，让住在楼里的学生暂时撤离到了其他空的宿舍楼，宿舍楼虽然不太够用，但路向辰提供了酒店房间，让学生们都能住进去。
姬闻潜虽然也有钱，但还没能到路向辰这种能闭眼挥钱的地步。
更别提酒店还是他家的产业。
校方听说宿舍楼在二十年前出了一场命案，吓得赶忙派了一位老师来协助。
当他们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刘队长已经和那位老师交谈了许久。
“你们来得正好，来，这位是学校的教授，戴康伟教授，研究人、妖社会关系的。”
“您好您好。”
戴康伟教授戴着一副老花镜，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看起来会是学生心中比较温和的教授。
“您好。”苏云灵伸出了手回握了他，她瞬时感到了一丝怪异感。
“这么晚了还让年纪这么大的老师来？”姬闻潜也觉得这个教授有些让他不舒服。
“呵呵，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从那个时候起还在的老师也没几个了，其中还能在晚上走得动路的，也就我一个了。”
“你在二十年前也在学校里？”苏云灵收回了手，把手伸到了姬闻潜的身后，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
姬闻潜感到了衣服身后的动作，也没觉得不适，只是看了她一眼。
装作没看见姬闻潜的视线，她继续问道：“那你认识秦兰吗？”
“哦哦，秦兰啊，我记得，一个很聪明的姑娘。”
“二十多年了，你一下子就能想起来？”刘队长疑惑地问。
“她不是失踪了吗，我记忆就会深一点。”
戴康伟的表情没有一丝疏漏，似乎真的只是在意着那个聪明的、突然失踪的姑娘。
“你们具体要找什么呢？”
“也没什么，随便看看。”
苏云灵朝戴康伟笑了一下，踏入了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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