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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太皇太后的心思


沈环点点头,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朋友也随时可能转化为敌人。不管是章敏,还是章直,肯定还是以自身与家族利益为先。这桩事情,可能在他们看来,成与不成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许就是心里纯粹的不屑罢了。

        沈环又问道:“那圣上打算如何应对?太皇太后又会如何处置?”乐潇泽道:“这端阳宴越发地近了。”沈环摇头一叹,“真是头疼,怎么都喜欢拣着这些热热闹闹的日子来生事,简直败兴。”

        乐潇泽笑了起来,“没办法了,越热闹,越有戏看嘛。玉妃,就只当是额外看几场大戏罢了。”

        几场!真是够了!

        “太皇太后福寿康宁!”沈环进殿向座上的章氏一礼,章氏身旁伺候着的章清怡向着沈环一礼,沈环不禁打量了她一眼。这几日,章清怡倒是冷静了许多,似乎不再纠结于与孟慧月的明争暗斗,而且几乎日日来长安宫伺候章氏。

        章氏看着沈环,含笑道:“今日皇后来地可早,皇太后都还未曾到呢。”沈环道:“太皇太后如此说,倒是更让妾身无地自容了。丹凤宫明明离着长安宫更近,可回回妾身都落在最后头……”沈环再一福,“妾身实在无颜见太皇太后了。”

        章氏笑了起来,“年轻人嘛,贪懒些是正常,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如今人是老了,夜里睡不好,晨间又醒地早。要不然,也不必折腾你们了。”沈环道:“可太皇太后看上去却比妾身精神地多,可见妾身是睡多了。”

        章氏含笑摇头,又说了几句,沈环便在一向坐着的位置坐下了。章氏拦着递茶的章清怡道:“行了,你这一大清早地便过来伺候,我这儿也不缺人,你不必如此。既然皇后来了,你便先回宫去吧。”

        章清怡恭顺一礼,“是,贫妾告退!”章清怡下了阶,又向沈环一礼,“贫妾告退!”沈环一点头,章清怡便离开了。沈环看着章清怡远去的背影,只感觉她应该是在憋着大招吧。

        不过,好像次次都让乐潇泽给搅和了,也是够悲催的。

        “这两日,鹿儿可还乖顺?”闻言,沈环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章氏,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话,鹿儿在丹凤宫一向乖巧,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章氏一点头,“这段时日,德宁大长公主与岳驸马的病也好了些,哀家,也自然希望鹿儿能早日回到亲母身边。”

        沈环道:“太皇太后对德宁姑母与岳驸马的心意,他们迟早会明白的,鹿儿年岁虽小,早晚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章氏一笑,笑容却似蒙上了一层苦涩的意味,“明不明白哀家的心意,哀家并不在乎。”

        章氏突然道:“皇后还未曾去过几位长公主的府里吧?”沈环道:“是,妾身一直呆在宫中,并没有这样的机会。”章氏道:“端阳宴,也是家人聚宴,德宁与岳驸马若能无恙出席,哀家也会感到欣慰。”

        闻言,沈环看了一眼章氏,一时猜不准她的意思。章氏道:“哀家年纪大了,想要出个宫,实在是桩难事,折腾不起了。皇后年轻,不妨替哀家走这一趟,替哀家看看,德宁与岳驸马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沈环起身一福,“妾身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章氏点点头,“坐吧!”沈环才坐下,又听章氏道:“德宁……也是个苦命人。她母亲余嫔本不过是个小小婢女,虽有幸得诚宗爷宠幸了几次,但后宫嫔妃何其之多,美貌有才者更是不乏。”

        “德宁五岁的时候,亲眼瞧着母亲被赐鸩酒而死。虽为公主之身,却因性子木讷不受诚宗爷重视,在宫中过着比侍女还不如的日子。甚至,差点被溺死在湖中,伺候她的奴才竟无一个上前去救她。”

        章氏一叹,“其实,长和、永福,还有德宁三个,我最怜惜的,并不是开朗会哄人的长和,也不是懂事知进退的永福,而是德宁啊。看着她,我便想到了自己初进宫的模样。人人都道,我出身不错,知书识礼。”

        “谁又知道,我一开始,根本什么也不懂,也受尽了欺侮,差点断送了性命?我也曾倾心待人,可换来的,只有血淋淋的教训。我不在乎德宁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是希望她后半生能过地好些。”

        “没错,我的确不满意岳驸马,他性情为人是不错,可我觉得却非德宁的良配。德宁性子怪异,若能找个性情开朗之人,其实才更好呀。她却总以为,接受了我选的驸马,就会仍然在我的控制当中,逼着她再去做什么事情。”

        沈环看着章氏平静却又有些疲惫的神色,这样的章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沈环仍然对太皇太后保持着戒心,但这一刻,她感觉得到,章氏说的都是心里话。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呢?

        章氏一叹,“但米已成炊,多说无益了。皇后去看望德宁大长公主之时,只需同她说,她若安安分分,鹿儿自可以早些回去。她若再不肯安宁,希儿也年岁不小了,哀家倒是有意放他去下边的卫所磨练个几年。如何选择,让德宁想清楚了再回答。”

        沈环坐在马车里回想着太皇太后说过的话,第一次感觉到太皇太后其实也不容易。女人,尤其是坐在至高之位的女人,除了不简单之外,其实也还有着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辛苦吧。

        德宁公主府离皇宫并不远,沈环的出行不算太高调,但也不算低调。乐潇泽得知沈环要出行,遣了他的亲卫随行,沿路也还设有侍卫清道。这阵势,简直比乐潇泽出行还要风光。只不过一般的人,也不知道这里面坐的到底是谁。

        来到德宁公主府,府门早已大开,许久不见的德宁大长公主乐嘉淑亲自在府门口迎接。看上去,比从前还更要显出几分病态,而且目光也些呆滞。但一应礼仪做地很恭顺,恐怕还是因为鹿儿如今呆在丹凤宫的缘故。

        乐嘉淑引着沈环来到主院,清退了不相干的人,还留下的几个人,只怕就是太皇太后的人了。沈环看着乐嘉淑道:“不知岳驸马的病情可好些了?”乐嘉淑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

        沈环放下茶盏,“鹿儿表弟他……”沈环话语一顿,只见乐嘉淑原本无光的眸子生起了一丝亮光,又有一丝担忧,沈环接着道:“很想念德宁姑母,还总是托我向长和与永福姑母打听,看德宁姑母什么时候能好全了。”

        乐嘉淑垂了眸子,“是吗?”沈环道:“鹿儿表弟很乖,在丹凤宫也一切都安好,德宁姑母放心便是。我也盼着德宁姑母早日痊愈,也好早日将鹿儿表弟接回来,一家团聚。”

        乐嘉淑淡笑道:“多谢殿下,但我只怕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了。”沈环道:“马上就要到端阳宴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希望德宁姑母还有岳驸马都能出席,一家热闹。到时,德宁姑母也能见见鹿儿表弟,不好吗?”

        乐嘉淑看了沈环一眼,“原来,殿下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而来,做说客了。”说着,乐嘉淑的神色清淡了几分。沈环道:“不管我是因何而来,德宁姑母又何必想地太多?德宁姑母该想的,不应该是对自己,对岳驸马,还有对鹿儿表弟最有利的事情吗?”

        乐嘉淑不置可否,沈环接着道:“再有,太皇太后说希儿表弟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放在下边的卫所磨练个几年,身子骨应该会更强健,见识,应该也会更深远些。”乐嘉淑皱眉看向沈环,“殿下是来威胁我的?”

        沈环垂了眸子,“威胁也好,劝诫也罢,我说过,德宁姑母无需想地太远,只要想着如何做才对自己更有利,对岳驸马还有两位表弟更有利。这样,不就够了吗?德宁姑母也是个聪慧人,为何不能像长和姑母,还有永福姑母那样呢?”

        “您这样一意与太皇太后作对下去,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你或许觉得无所谓了,可你有想过岳驸马与两位表弟将来会如何吗?”沈环道:“前几日,鹿儿除些被人算计,德宁姑母可又知道?”闻言,乐嘉淑变了脸色,“此话何意?”

        沈环道:“我不知道德宁姑母与太皇太后之间到底有多少恩怨,也不想理会。但德宁姑母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意执著下去,将置岳驸马与两位表弟于何地?当年发生的事不会有所改变,可眼红想报仇,窥在暗处的人,只怕是不少。”

        “鹿儿当日亲眼看着你与太皇太后起了争执,又亲眼目睹你被人强行带离。鹿儿已经不小了,他难道不会有自己的事非观吗?他担心你在前,想念你在后,如果有人刻意挑起他对太皇太后的不满。你以为,太皇太后最终又会不会像当日那般,再轻描淡写地带过呢?”

        沈环看着乐嘉淑有些颤抖的手,“到底……鹿儿表弟姓的是岳,不是乐啊!”沈环起身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我已经带到,如何选择,也是德宁姑母的事情。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只是替鹿儿表弟惋惜罢了。”

        说着,沈环向乐嘉淑一福,“德宁姑母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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