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暗自神伤

天蒙蒙亮，张虚叫醒小竹，决定离开，为了不影响正在睡熟的二人，便没有与他们道别。

        小竹与张虚一同往西而行，来到了京城，京城的繁华让小竹大开眼界，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游人如织，什么是川流不息。京城人的服饰要比其他地方更加的华贵，看着几个着装不一样的人，小竹眼睛也一直随着他们移动。张虚急忙拉着小竹，在她耳边说道：“注意点形象。”

        小竹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又对着路边的铜镜看了看说道：“我挺好的。”

        张虚看着小竹的反应，不由得有些苦笑，便解释道：“总是盯着别人看是很没有礼貌的。”

        “那你为何要说的注意点形象，这不是应该叫注意你的礼貌吗？”小竹反驳道。

        “你的形象包括你的礼貌，你没有礼貌也会影响到你的形象。”张虚说道。

        “是吗，那我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小竹认真的回道。

        “如果我要是再有不注意形象的事，你一定要提醒我啊。”小竹拉着张虚的衣袖说道。

        “好，你的手。”张虚拉着衣袖示意给小竹看。小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看着张虚往前走，心里骂到，小气鬼。

        突然远处传来锣声的喜悦声，一支迎亲队伍朝小竹他们过来，小竹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不由得跟着人群去看热闹。张虚看着人流涌来，急忙去看小竹，远远的看着小竹跟着人流走去。

        “小竹。”张虚喊了几声，声音瞬间被鼓乐声和欢呼声所淹没，张虚只好也跟着人流找寻小竹。

        小竹跟着人流来到一家庄严的府邸前，看着人群太多，便站在了一个石墩上。张虚在人群中寻找小竹，一抬头一眼便看见站在高处的小竹。张虚穿过人群站在小竹的旁边。

        “小竹。”张虚叫到。

        “我们看着一会吧。”小竹回头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张虚说道，她知道张虚不喜欢凑热闹，但是自己真的很想看看这人间的婚礼。

        张虚看着小竹一脸期待的模样，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站在她的身边，就随了她吧，张虚想着。

        “新娘子下轿了。”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吵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新娘子由人搀扶着，下了轿子，小竹一看，居然还顶了一张盖头，不由得有些失望，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她，就使了法术。

        突然一阵风吹过，新娘的盖头被吹了下来，新娘子被突如其来的风吹了盖头，不由得有些慌张，急忙四下寻找，小竹看到新娘子的容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好看了。

        “真是国色天香了。”人群里赞叹之声络绎不绝，小竹急忙看向张虚，想问他美不美，不想却看到脸色难看的张虚。张虚回过头看了一眼笑着的小竹，生气的拂袖而去。小竹被张虚的这个表情弄得莫名其妙，看着他离开，也只好紧跟其后。

        张虚在前头魂不守舍的走着，小竹在后面默不出声的跟着，从白天走到黄昏，又从黄昏走到天黑，小竹看着如此魂不守舍的张虚不由得有些担心，便急急的叫到：“张虚。”

        张虚一个恍惚，不小心摔倒在地。小竹急忙过去，扶起他，刚想询问，不想张虚突然先开了口，“我没事，找个地方住下吧。”小竹将张虚安顿在一旁，便用法术探视周围有没有可以过夜的地方。

        “前面有一户人家，我去借住一晚吧。”小竹扶起张虚，往前赶路。

        不多时，二人来到这户人家的栅栏院外，小竹扶着张虚坐在一旁，小竹看着屋内亮着灯，大声喊道：“有人吗？”

        “有人吗？”小竹看着没什么动静就继续喊着，

        “谁啊？”屋里有个老年的男人应道。

        “过路的，天色晚了，想借住一晚。”小竹回道。

        随着门响，一个清瘦的老人家拎着灯笼走了出来，

        “老人家，我们忙着赶路，不想没找到住的地方，今晚能否借住一晚？”小竹说着。

        老人拎着灯笼照看着二人，回道：“进来吧!”

        老人家打开门，小竹扶着张虚走了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老人家问道。

        “他，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小竹说道。

        这是一家以打鱼为生的人家，院子里放着鱼具，和一些晒干了的咸鱼。

        “我们这还剩一间房，还是我儿子儿媳的，他们出门在外常年不回家，你们今晚就住他们这间。”老人家带着二人来到一件宽敞的屋子说道，小竹扶着张虚坐在床上。又来到老人家的跟前尴尬的说道：“老人家，有柴房也可以将就下，我们不是夫妻？”

        老人家一听，恍然大悟急忙说道“呀，你看我真是老眼昏花了，姑娘别跟我这个老头子计较。”

        “老人家没事，我，一点都不生气。”

        小竹面对这样的误会，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有些许的开心，虽然不过镜中花水中月的虚幻，但在被误会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会出现一丝美好，哪怕是一场误会。

        “行，你先歇着，我去帮你们收拾下。”老人家爽快的答应了，正要转身离开，不想听到了小竹的叫声。

        “老人家，请稍等。”小竹急忙打开包裹，拿出些银两交个老人家。“这是些银两，你们收下，还望不要嫌少。”

        “姑娘使不得，我们虽是清贫，但是还是可以果腹，这银两你们留着，出门在外总是要用到了。”老人家急忙拒绝了小竹的好意，将银两又还给了小竹，小竹没想到老人家居然会将银两还给自己，竟不知道结下了如何是好。看了看银两，又看了看离开的老人家，待在原地，心里想着什么。

        “不要银两，临走时再给吧。”于是小竹收起了银两。

        “咚，咚咚”小竹听见门响，急忙打开门，看见老人家端着两碗面站在门口，一个小男孩敲着门。“姑娘，柴房的做了一个地铺，我帮你们煮了些面，乡野之人，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多谢老人家。”小竹急忙让开，老人家将面放在桌子上，便对着小竹说道：

        “吃完了就早些休息，东西放哪里就好，我明日起来会收拾的。”老人家说完便出了房子，顺手将门关上。

        张虚躺在床上，听着两个人的说话声，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的躺着，也不说话，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竹拴好门，坐在床边看着张虚有些担心起来，回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仔细的寻找着原因，不由得一惊，莫非与那新娘有关，小竹又看了看张虚，想了想那新娘，不由得心里难过起来，因为他们才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小竹拿出铜镜照了照自己，心更难过了，平平无奇，毫无特色，与新娘子比将至是云泥之别。小竹越想越难过，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看着张虚动了一下，以为自己影响到张虚的休息，便轻轻的离开屋子，独自坐在院子里，哭着。

        月光照亮了院子，却照不亮小竹的心。

        老人家本来就睡眠浅，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便起身看看，却见姑娘坐在月光下抹着眼泪，便起身出门看看。

        “姑娘，你怎么还不睡”老人家问道。

        小竹猛一回头，看着老人家慢慢的走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老人家看到小竹那迎着月光亮闪闪的泪水，不由得有些担心。

        “睡不着，就想出来静静。”小竹回复道。

        “那公子是姑娘的心上人吧。”老人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小竹看着老人红着脸问道，自己一个字都没说，老人家居然都知道。

        “呵呵呵，我老人家也是过来人，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等下。”说着，老人家就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拿着酒杯和一坛酒。

        “我小老头，也没几年活头了，今天刚好姑娘也有心事，不如咱们就拿心事来做这下酒菜，就着酒喝了，心事也没了，两全之策。”老人家说着便给小竹倒了半杯酒。

        小竹看着映在酒里的月亮，更难受了，想着连月光也来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期待不过和水中月一样，都是镜花水月的幻境罢了，想着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小竹就进入了内心独白状态，

        “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他，那时我还小，不懂得什么喜欢，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一样，觉得靠近他会很安全，可是后来他却消失了，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他，看着他，我内心里就再也不平静了，一见到他就开始波涛汹涌的翻腾着，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我觉得我一直陪着他，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可是今天，我们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美丽的女子，一切就都变了，他变得伤心，我变得难过，我难过，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可以让他伤神，让他失魂落魄。”小竹任由眼泪留着，也不去管它，又喝了一杯。

        “老人家，你知道吗，当你知道，那个对你说要四大皆空的人，让你时刻恪尽职守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人，在那一刻，居然不再是要做四大皆空的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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