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赌
执行导演听到总导演薛凯的话, 眼神闪了闪，他顺着总导演的话对曲桑桑说：“听起来的确让人期待。”
曲桑桑露出一个明艳的笑，解释道：“刚才那种说法的确博人眼球。其实, 我只想让舟舟当一回小小的主人翁, 让他知道一家店是怎么运转, 只要他能学到一点知识就可以了。为了不让营销号乱写, 我先把能博人眼球的话说出来, 怎们样？能给节目组吸引到流量吗？”
导演干笑一声。
“还有更博人眼球的呢, 三天内，我要让一个濒临倒闭的火锅店起死回生！”
三岁半的金牌策划, 已经够扯了, 没想到，曲桑桑甚至连“在三天内盘活一个濒临倒闭的火锅店”, 这种大话都能说的出来？
她想热度想疯了？
导演心中嘀咕，可是转念一想, 曲桑桑这种做法的确为节目组吸引足够多的眼球。
有热度就有话题，有话题就有流量, 有流量就能变现，他们得到的奖金也就更多。
执行导演和编辑小姐姐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哈哈哈, 桑桑可算把营销号那一套玩明白了
——吓我一跳, 还好还好，舟舟不被骂就行。
——真是哗众取宠，哪怕真正经验丰富的金牌营销过来, 也没办法说出他能在三天之内把一间火锅店盘活吧！
——忍不住替曲桑桑尴尬, 大话都说出去了, 要是做不到, 肯定全网嘲了。
得到《大人你听我说》转播权的大丰娱乐男主播大牙，看到这一幕，控制不住在直播间里开盘（立赌注）。
大牙有个非常令人津津乐道的人设——毒奶。
一般他认为不可能赢的比赛，一定会赢，他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百分之八十会发生，嘴毒得让人惊讶。
可是大牙偏偏认为自己眼光精准，毒奶不是他自己的问题，是其他的问题。
“来来来，大家压金豆啦！曲桑桑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把她的火锅店盘活，我压不能！”
金豆是大丰平台的一个小道具，通过签到和购买就可以得到，一块钱有一百颗，每次开盘小赌几颗，一点也不心疼。
—大牙反买，别墅靠海！
—大牙，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曲桑桑能呢？
“家人们，你们不要失去理智啊，一个劲的跟我反着买，你理智思考一下。曲桑桑的火锅店大家都知道的，前段时间还有人去她店里投蟑螂。她的火锅店我也慕名去过，味道不说难吃吧，就四个字‘，一言难尽’，而且她店里卖的东西还死贵死贵。”
“我给家人仔细分析分析，想要盘活一家火锅店，首先要好吃吧，其次要便宜实惠，还要干净卫生。咱不是搞营销的，你没看有专业营销师已经说了嘛，三天内盘活一家火锅店，是基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听我的，准没错！跟我压‘不能’，发财的时候到了，家人们，别到时候再说我坑你们金豆啊，现在是我给大家发财的机会，大家不要！”
——大牙分析的的确有道理，我小压一手不能吧。
——全压不能，□□了，这次不信大牙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压十个金豆在“能”上。
大牙看着倍率，忍不住得意一笑：“你们都说我毒奶，不还是跟着我压？压不能的赔率是压能的六倍，从今天起，我就是鲜奶，不行你们看着吧！”
不止大牙和他直播间的观众，几乎大部分人都认为曲桑桑是在故意博人眼球，她不可能让一家店铺在短短的72小时之内，扭转贤坤，转亏为盈。
曲桑桑不知道已经有人为她开赌了。
“舟舟，准备好了吗？”曲桑桑低头对着舟舟问道。
舟舟严谨地点点头，拿着他的黑色小公文包：“妈妈，我都准备好了。”
“行，走吧，妈妈的小助理。”
曲桑桑伸出一只手，舟舟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把手放在曲桑桑手里。
母子俩和四个工作人员一起到楼下，强哥还有李博彦特意请的女保镖单宁已经把车开好。美美不知何时，也跟强哥会和了。
美美看见曲桑桑带着舟舟出来，脸上表□□言又止。曲桑桑要做的事情，与王露给曲桑桑制定的计划完全不同。
曲桑桑只当没看见美美的纠结，对着他们点点头，将舟舟放置到安全座椅里，一行几人很快就朝着火辣辣火锅店开去。
京市很大，路上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舟舟坐在安全椅里，拿着平板，认真地划拉着。
摄影师偷偷地把镜头放在舟舟的平板上，上面竟然是用ppt坐好的商业策划。
摄影师心里十分惊讶，没想到曲桑桑竟然来真的，竟然真让自己的儿子演讲，三岁半的孩子话都说不清楚，能站在台上讲述吗？
曲桑桑不会让孩子翻车吧？
带着这个疑问，摄影师将镜头聚焦在舟舟脸上。
他的脸蛋肉嘟嘟的，因为眉骨高，鼻梁也挺，侧脸看起来，竟有一丝清隽的帅气。
“叔叔，你不能拍，这是商业机密。”舟舟发现了镜头，认真地对着摄影师说道。
“抱歉，叔叔不拍了。”
“没关系，叔叔，你不用着急，等一会儿你就能知道了。”
——扫了一眼，一个三岁半小孩的ppt，都比我做的精彩。如今都已经内卷成这个样子了吗？
——我有点紧张怎么办，舟舟真的能完成吗？
——19岁的单身女大学生操着老母亲的心。
——舟舟好帅啊，好帅啊，舟舟，阿姨最多等你十年。
——前面的，十年后他才13，你依旧犯法。
——苏晚那边都已经在弄宴会场地了，我竟然一门心思待在这个直播间里出不去。
无聊的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曲桑桑十分放松自己，摆弄着手机，给这个人发消息，给那个人发消息，舟舟却认真的不行。
——我以后也要生一个儿子，活都交给他干，自己躺着玩手机打游戏。
一路前行，终于到了火辣辣火锅店门口。
工作日上午九点多，商业街上的人流量不算大，不过每家店里也有几个顾客上门。
除了火辣辣火锅店。
火辣辣里面空荡荡的，竟然一位顾客都没。
摄影师十分机智地做了对比，镜头中的“火辣辣火锅店”，顾客过门而不入，门前萧索的不像早春三月。
美美从车上跳下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拉了拉曲桑桑的袖子：“桑桑姐，要不，我们还是按照王姐安排的那样去游乐园吧，现在还有回转的机会，我怕你被网友骂。”
曲桑桑露出一丝微笑，拍了拍美美的肩：“没关系的，放平心态，剩下的都交给我吧。”
美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行吧，桑桑姐，我信你。”
美美心里有一个秘密还没来得及跟曲桑桑说，曲桑桑没有按照王露的要求塑造好妈妈的形象，或许也是好事。
想到这，美美舒了一口气。现在被网友奚落，总比以后被所有人骂好。
——看来曲桑桑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不看好她啊。
——曲桑桑什么时候听过工作人员的了，她不骂人就够好的了。
——嘘，别说，一说就是公司不负责任。
——大胆！公司敢管豪门太太的事情吗？
“桑姐，我们现在还不进去吗？”编辑小姐姐问道。
曲桑桑点点头：“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没来。”
曲桑桑话音刚落，就看见不远处的咖啡厅里，走出来一个时髦的老太太。
烫卷的银白短发，香奶奶珍珠上衣，下面是一件黑色羊绒裙。
脸上带着墨镜，嘴巴还涂了玫红色的口红。
曲桑桑看着老太太这幅打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奶奶！”
“你们等一下，我奶奶来了。”
节目组的人一愣，摄影师的镜头早就打在老太太身上了。
曲桑桑拉着舟舟，小跑着走到李奶奶身边，小声问道：“奶奶，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是，婷婷陪我一起来的，她在咖啡馆里坐着。桑桑啊，奶奶这一身怎么样，没有给你丢人吧？”
知道有护理陪同，曲桑桑心里放心，听到李奶奶的话，曲桑桑竖了一个大拇指：“没有，奶奶特别漂亮，比英国女王都有气场。是吧舟舟？”
“嗯，太奶奶好看。”舟舟狠狠地点点头。
李奶奶被俩人吹捧得合不拢嘴：“嗐，我一个农村老太太哪敢跟人家女王比啊，这一身还是小清和婷婷给我搭配的呢。”
“好看，以后奶奶还这样穿。”
“穿一次就行了，上衣夹咯吱窝，没有小清请人给我做的衣裳穿得舒服。”
祖孙俩一边往店门前走，一边说着话。
摄影机把一切录得清清楚楚。
李奶奶看着镜头，问曲桑桑：“这是已经拍了吗？”
曲桑桑憋笑：“是的，奶奶，一大早就开拍了，一边拍一边播。”
李奶奶脚步一顿，有些后悔道：“怎么已经播了？奶奶刚才不该说那些话的，给桑桑丢人了。”
“奶奶，你才没给我丢人呢。大家都说你可爱慈祥呢。”曲桑桑并不知道弹幕，扭头对着镜头说道，“我奶奶是《大人》的忠实粉丝，知道我要来上节目，特意打扮了之后才过来。”
——哈哈哈，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爱漂亮。
——奶奶好美啊，我老了也想跟奶奶一样时髦又漂亮。
——梦想中的老年生活。
——一身的香奶奶，慕了慕了，挣钱又有动力了。
——夹咯吱窝，哈哈，时髦又接地气的农村老太太。
“奶奶，你看，大家都在夸奖你呢。”曲桑桑指着实时弹幕说道。
李奶奶其实看不明白上面说了她什么，不过她看着飞过的字，心里的包袱也抛开了。
她拉着曲桑桑的手笑眯眯地道：“奶奶没给你丢脸就行！”
——这是曲桑桑的亲奶奶？第一次见曲桑桑的亲人露面，看起来挺慈祥的。
——不是说曲桑桑跟家里人关系都不好吗？这不挺好的。
几人在火锅店门前耽搁了一会儿，从走了进去。
被曲桑桑辞退得差不多的三个员工，已经恭恭敬敬地在店内等好。
曲桑桑之前已经通知他们，节目组会来店里进行直播。
三个素人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确有压力，曲桑桑提出他们可以戴口罩之后，心里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老板，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主管芳姐走上来向曲桑桑询问，“我们现在过去还是先给大家动员动员？”
“直接过去吧，就这几个人，咱们就不搞那些□□了。”曲桑桑直接道。
执行导演和编辑小姐姐都搞不懂曲桑桑想做什么，眼看着曲桑桑带着人向前走，摄影师的目光集中在执行导演身上。
导演赶紧摆摆手，让镜头跟上。
后台数据显示，曲桑桑的直播间人数已经越来越多了。
大概这些人已经从热搜榜或是其他渠道得知，曲桑桑放出狠话，会在三天之内把她手里马上破产的火锅店盘活。
观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哪怕苏晚那边有给自己的孩子举办庆功宴的噱头，曲桑桑直播间的热度也一直紧随在苏晚后面，紧追不放。
导演看了一下实时人数，已经两百七十三万人了。
他不禁有些纳闷，这些人就那么闲，工作日还能守在直播间里看直播？
这个数据，比起节目组一开始的设想，已经好了千倍万倍，果然，薛导担着风险请曲桑桑来参加他们的节目，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们赚翻了！
摄像头随着曲桑桑行动，从店门口走到备菜区旁边的小会议室，一路记录下来曲桑桑这家火锅店内的所有布置。
——这个店铺真大，位段也好，曲桑桑是猪吗？有这样的店铺，还能把店经营得快要倒闭？给我我能赚翻。
——前面的亲，可惜它就不是你的哦。
——还不是靠着男人？
——不靠男人曲姐也能拥有这样的铺面，靠男人怎么了，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用得着你们这些外人逼逼赖赖。你要是有人靠，早就舔着脸攀上去了。
曲桑桑直播间就是这一点好，节奏多，话题度也够，弹幕流动的速度比其他直播间里快多了。
台里给的弹幕kpi早就完成，想到不用跟其他组一样绞尽脑汁，想话题吸引人发弹幕，编辑小姐姐就忍不住爽歪歪。
很快，会议室里的人就来齐了。
节目组的人以及美美强哥几人站在镜头外面充当透明人。
镜头中心，坐着火辣辣火锅店的几位核心人物。
老板曲桑桑，主管芳姐，主厨赵哥，服务员小娟。
曲桑桑站在会议桌前，一本正经地道：“大家好，其他的话不多说。想必你们肯定清楚我们火锅店的经营情况。按理说，早在两个月之前，我就有把这家店关闭的想法。”
曲桑桑话音落下，仅剩的三个工作人员低下了自己的头。
“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你们让我看到了热情和希望，我取消了自己的打算。但是仅仅有热情还是不够的，我不是大善人，不可能在入不敷出的情况下，把这家店铺一直经营下去。”
“有问题我们就要解决问题。我希望你们三位员工能够畅所欲言，说出你们自己心底的想法，咱们一起为这家店铺努力。”
“现在就请今天的金牌小策划师——李自衡助理，大家鼓掌欢迎。”
——就这，曲桑桑身为一个老板两句话已经讲完了？这不是闹着玩？
——什么都没说，失败原因没总结，员工没实质性鼓励，讲了两句话就撂挑子，怪不得地段那么好的火锅店会经营不善，有这样的老板当然不行事了。
——我就希望我们老板学学曲桑桑，每次开会能说40分钟的废话，听完废话还要加班。
——别发弹幕了，你们影响我看舟舟了。
——天才儿童马上来了，就看曲桑桑怎么拿着自己儿子博热度。
弹幕上说的东西没人理睬，曲桑桑话音刚落，三个工作人员和李奶奶纷纷鼓起了掌，尤其是李奶奶，又激动又兴奋。
舟舟在众人的掌声中，淡定地走到曲桑桑刚才站的位置，拿出自己的小平板。
曲桑桑早就帮他把平板上的内容投影到大的显示屏上。
“大家好，我是妈妈的小助理舟舟。就像妈妈说的那样，这家火锅店一直在亏损状态。”
舟舟语调十分平稳，口齿清晰有逻辑，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
众人被他的认真感染，纷纷静下来，想听舟舟怎么说。
正中央悬挂着的投影上，ppt用黄色背景打底，还有跳跃的小黄鸭，充满着童趣，可是上面却出现了数据清晰详细的柱状图和扇形图。
“这家店铺是妈妈自己的。爷爷说，这里的店铺，若是出租，一个月的租金最少二十万，再加上三位叔叔阿姨的工资，以及食材费，水电天然气等等费用，妈妈每个月的损失大概在32万上下浮动。”
听到这个数值，三位员工都诧异了。
他们只知道火锅店没生意，老板已经想要把这里关了。没想到，这家店每月损失竟然有那么多。
老板是真真切切地拿着钱养他们啊！
想到背后的原因，小娟眼睛红了。
别说她，曲桑桑都想哭，她没想到这家店一个月竟然能亏那么多钱，不过，店面好歹是她自己的，曲桑桑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
“一家成功的火锅店，首先是好吃，其次是干净卫生，最后才是价钱，服务等等加值。”
“爷爷帮我调查过，妈妈，你的这家店，主要客户群是18-30岁的人群，他们有的是大学生，或是没有结婚的社会人群，每月在吃食上的花费大概在800-2000左右。可是想在这里吃上一顿人均要1500左右，妈妈咱们店里的定价对于他们来说过于高了。
曲桑桑听了这话，干咳一声，定价也不是她定的啊，是“曲桑桑”定的。听说苏晚开了一家高档咖啡厅，“曲桑桑”为了跟苏晚较劲，一门心思要开高档餐厅，也不顾及实际情况。
此时，这个锅只能她自己来背了。
“那，小助理，妈妈应该怎么做呢？”
舟舟一点也不怕曲桑桑突然的提问：“首先，要降低人均用餐费用。”
“可是，咱们店里的食材，都是从国外进口的高档食材啊，向顾客收费低，就更不可能赚钱了。”一旁的小娟举手提出异议。
“可以更换货源。”舟舟动了动手指，投影上显示出新的货源地，“爷爷说，这些货源地提供的食材都很实惠，口感也好，他可以帮我们联系。”
——啊，有我们赣河的牛肉丸，呜呜呜，我们小县城出息了，朋友们，赣河牛肉丸真的好吃，我出国都要妈妈给我邮寄。
——我以为他们是在陪太子读书，哄小孩，没想到舟舟小朋友准备的那么充分，各种专业词汇都懂得，对三岁半的小孩来说真不容易。
——是啊，说的有理有据，比我手底下的实习生表现得都好。
——好可爱啊，阿姨真的可以。
——现场征婚，要男，身高一米八，无不良嗜好，名校毕业，负责人，咱们马上回去生个女儿，我想做舟舟的丈母娘。
——现在已经卷到了三岁半了吗？
——不，从出生就开始卷了。首先，你要会投胎。
“如果叔叔阿姨没有问题，我继续讲了。”
舟舟声音清脆，又把页面翻到前面。
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十分熟悉这份策划。
“第二点，是食材安全问题。爷爷说，首先要保证货源地食材安全，第二就是运输储存，这些他可以帮我们解决，妈妈，只要你和爷爷签订一份合同，以后给聚德酒楼送的食材，也会给这里送一份。”
“为了避免观众不信任，我们可以在后台备菜区，甚至后厨都安装直播摄像头，让所有来店里的顾客都能放心吃到安全食品。”
——聚德酒楼，就是那个大人物请客都去的聚德酒楼吗？
——啊啊，聚德酒楼我知道，里面的烧板鸭超级好吃，呜呜……
——舟舟爷爷和聚德酒楼什么关系？
——直播备餐做饭这个点子好嗳，起码我吃着放心。
曲桑桑举手：“这一点是你自己想的吗？”她看过孩子的前两版ppt，根本没有这一条。
“嗯，我和爸爸一起想的。”
曲桑桑听完忍不住捧着脸看着舟舟，像看到爱豆的粉丝那样，毫不犹豫地夸奖道：“我的儿子也太棒了吧。”
就算最后火锅店重启失败，单看舟舟的表现，曲桑桑都觉得她这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是啊是啊，我的曾孙孙真厉害！”李奶奶也一脸骄傲地竖起大拇指。
在众人的目光下，舟舟被夸得脸有些红。
“妈妈，还有最重要的我还没说。”他没有一丝骄傲，“爷爷说，一家吃食店，只有味道才是留住顾客的唯一宝器。这个要交给太奶奶来讲了。谢谢大家，还要感谢爷爷奶奶还有爸爸的帮助，我才能站在这里，谢谢你们。”
说完，他学着李建业的模样，轻轻颔首，小小的身杆笔直，有一股内敛的贵气。
曲桑桑一脸欣喜，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红了。
舟舟走了下来，曲桑桑一把把他揉进自己怀里，忍不住在舟舟脖子上蹭了几下：“呜，我的儿子，你怎么那么棒，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舟舟脸上自持稳重，最后在曲桑桑的亲近下终于溃不成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李奶奶身上，李奶奶轻咳一声：“多的我这个老太太也不会讲，我儿子说得对，只有味道才能留住食客，咱们就用味道说话吧。”
说着，李奶奶从包里掏出两包火锅底料包，一包红色，一包白色。
——嗯？大几万的香奶奶包里掏出两包用真空袋塑封的火锅底料？奶奶这么不做作吗？
——哈哈哈哈哈，奶奶穿的优雅，举止真接地气，跟我乡下的姥姥一样。
曲桑桑把儿子抱在怀里：“赵哥，你去准备两锅高汤，正好快到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火锅吧。别小看奶奶手里的火锅底料，我在家试过了，用它来做火锅，绝对好吃的掉舌头。”
赵哥听完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老板，高汤都是现成的，我马上去准备。”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赵哥在芳姐和小娟的帮助下，弄来了两桌火锅。
锅内已经把底料加了进去，随着里面的高汤沸腾，一股鲜麻，爽辣的味道，直接通过鼻腔沁到心肝脾肺里。
一个摄影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他手中的摄像机，不由自主的移向餐台。
“快坐下吧，澳洲龙虾，新西兰进口肥牛……今天免费请大家吃。”
执行导演在这种诱人的香气中，极力维持着体面：“桑姐，你们吃吧。我们还要工作，等换班的来了我们再吃。”
“行吧~”曲桑桑露出一个笑容，拉着舟舟坐下。
几个不想出镜的人背对着镜头坐着，不在意的直接坐在曲桑桑身边。
小娟早就把口罩摘下来了。
锅内的肥牛卷已经烫好，见李奶奶和老板都动了筷子，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
弹性十足的肥牛卷，上面泛着淡淡的红油，麻辣鲜香的味道早已弥漫在鼻尖，口腔里分泌了过多的口水，她把肥牛卷在筷子上卷了两下，放进嘴巴里。
一瞬间的满足感，让小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嘴里的滋味，对得起它的香味，值了。
什么也说不出来，俩字，就是好吃，比小娟吃到的所有火锅都好吃。
在美味面前，所有滥美的话都没了，小娟一边吸溜着嘴巴，忍着烫意，一边竖着大拇指对曲桑桑说道：“老板，奶奶，真的太好吃了。”
“这孩子，慢点吃，以后可着你吃，别急。”
“嗯嗯。”小娟直点头。
其他人哪还顾得说话，筷子动个不停。
仅剩没吃到的节目组的几个人，见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尤其是不得不把镜头对准菜品的那个摄影师，他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这份工作竟然那么的折磨人。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妈呀，口水流下来了。实在忍不住点了份外卖。
——不会是骗人的吧？明天去试试。
只能看不能吃的执行导演，看着已经远超苏晚直播间一倍的热度，心里是又喜又悲。
曲桑桑可真是他们节目组的大宝贝啊，他们四个人来这里真的来对了！
大牙转播的直播间里的人看着这一幕，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不过，依旧挡不住他们调侃大牙。
——主播，危呀！我感觉曲桑桑能在三天内把这家火锅店盘活，怎么办？
——你可真毒啊！
——破产主播，还我金豆！毒奶主播，还我金豆！
大牙眉头紧皱，又舒展开，振振有词：“不可能盘的活，三天，我说的是三天，你们没听那个小朋友说他们家卖的贵吗？三天内去吃的人绝对不多！”
——求你，别奶了。
——我的金豆，我的金豆，我的金豆。
见观众依旧不信任他，大牙急了：“你们信我好吧，五百，我把话放这了，要是曲桑桑三天内真把火锅店盘活，我直接在直播间里抽五百！”
大牙话音刚落，就听见曲桑桑说：“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朋友们，火辣辣火锅店将在今天进行为期七天的打折活动哦，国外进口的顶级食材统统三折卖，如果你是我的粉丝，店里还会赠送你们一对价值288的炭烤龙虾。只需花费四五百块钱，就能吃到1500百块的食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哈哈哈，大牙，你就不要再垂死挣扎了，这五百块钱你出定了。
——我正好在北京，我要去了家人们，好吃来给大家反馈。
大牙看到这个弹幕，忍不住破防，哇哇大叫：“家人，你别去啊家人，你这不是叛徒行为吗？家人你还在吗？我不想抽五百啊！”
——大牙脸被打得啪啪响，我都替你疼。
——已经开车去了，勿念。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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