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忍了又忍。
曾经干过，且知道半点用没有，但陆离还是忍不住点开系统空间的“投诉”，噼里啪啦就是上千字。
呼~
不管怎么说，这下，松快点了。
“唧啾~”
嫩黄鸡崽子刚想戳戳宿主脸脸，被抓了个正着，放在枕头边乖乖自主罚站。
一系列情况就这样飞快地发生了。
阿统也很迷茫。
“算了。”
陆离也无意为难吉祥物般的系统。
刚刚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鸡崽子直勾勾的眼神，搞得他老不自在，也不知道这个有了萌萌哒容器的单纯意识在想什么。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陆离活动活动手脚，看看窗外已经划破晨雾的阳光，抬脚出门去。
去干什么？觅食。
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他快饿晕了。
`````
五分钟后。
少年灰溜溜提着两个小塑料袋回来了。
48块，哇，这可真是富有啊。
买下两颗红润润的西红柿，一颗鸡蛋，再来一份鲜面条，相比什么丧尸世界灾难世界这是多么……谢谢快穿局，谢谢资产置换系统。
西红柿烫了皮切小丁，打开房间里的电磁炉，鸡蛋打散煎成小蛋皮，西红柿丁炒出香味炒出汁水，加水煮开，把面下进去。
面煮熟的过程陆离也不闲着，把整个小屋的灰清了清，脏污都处理干净。
嫩黄鸡崽子这会儿精神极好，不乐意回系统空间。在空中歪歪扭扭飞来飞去，一会儿给宿主捏捏肩膀，一会儿给离哥擦擦薄汗。
等吃好了西红柿鸡蛋面，再看小房间，已经齐整太多了。
好几天没休息的身体洗洗干净，陆离安安稳稳上床躺好了。
吃好睡好，别的再说。
小鸡仔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爪爪扯着窗帘把阳光遮得更严实些，也一蹭一蹭到宿主枕边，侧身躺好，闭上了眼睛。
`````
另一头。
杀青在即，刻不容缓。
有了希望有了动力有了金钱，吴因导演简直超水平交际发挥。
胶卷一拉，号召小片场所有人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
“喂，对，是我，克里教堂，没错，绝对不超过两天，放心。”
“克里的，还没去吧，没事没事。这会儿正好把这个活儿干完嘛。”
“咱们导演是那种人吗？绝对不会超时！绝对不会！”
“帮帮忙嘛。帮帮忙嘛，大家一起也工作这么长时间了，剧组这氛围都难得嘛。”
“不会耽误的，放心放心，改一下票没事的。李姐，大家都说您有口皆碑，感谢感谢。什么？行，我和导演也说说……”
……
除了几名不是特别重要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宛北市，必要的人员没两个小时就被成功召集完全。
该交流的停机前就已经交流过，重新服化，必须的道具紧急重新租赁。
到了下午四点半，吴因不可置信地又检查了遍胶卷素材……他……他仅用了半天就把……就把收尾拍完了。
之前每天干巴巴精打细算想着省钱的时候咋没感觉这么容易呢。
这就叫做有了对比才知难易？之前痛苦了那么久，压抑了那么久，剧组每个细分在心上淌过千百遍，心心念念的东西要一段时间的冷静才能出现超常效果？
这就是神奇的人体啊。
吴因又悟到点东西。
也不知道脑子是在空白还是在怅然若失。
吴因嘴边挂着微笑，细看神情又挺懵。
“因哥。”
“阿因？”
“大因子！”
陆离醒了慢悠悠过来，拍了一巴掌才把吴因唤回神。
“还有六万八！”
一看到陆离，吴因嘴角的笑咧得更大了，邀功般道。
“啊？”
陆离没明白。
“阿离，拍完啦！就刚才！很快！就半天！一会儿就拍完啦！”在亲近的人面前吴因终于展露出欢天喜地：“没用那么多。我想了下，本来说还收决战镜头，李姐给我参谋，我想通了，其实决战戏之前拍得就够了，镜头稍微剪一剪，最后来意味深长的近景远景特写更有韵味。所以要不了那么久，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吴因巴拉巴拉滔滔不绝。
陆离捕捉到重点。
“拍完了？”
“嗯对对对。”
“没花完？”
“退了道具还能收回来一点儿押金。”
“……六万八？”
“对。”吴因瞅了陆离两眼，呼噜了把他的头毛，凑近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阿离，哥有些想法一直没忍心和你说。”
“第一部电影，第一部作品的重要性咱有多看中，哥清楚，哥相信你比哥更清楚。”他原本觉得就这样了，没必要说了，但陆离最后挤出来的十万让他又感动又担忧：“作品不是生活的全部，真的不是。”
“人需要活在现实里，活在生活里。咱可以吃泡面住小屋，可以为理想熬大夜耗精力。但不能把一切都赌上去，不能不给自己留一点儿退路。”
“尺间是大公司，是有很多好剧本。可咱们拿到手上的……真真正正是什么样子，咱们讨论过，咱们不是不清楚。为它的付出够狠了……”吴因像对着仿佛不是同辈的孩子，其实也就差三四岁，苦口婆心：“完成了就是胜利，能不能发行出去是未知，想要得到正面的反馈……完全是奢望。”
“阿离，金字塔上的人永远是最精英，最稀少的。我们以后可能还会一次又一次遇到这种剧本，这种境况。你不能一直像对待它一样倾尽所有……”
吴因越说越远，说到口干舌燥。
再一看天，太阳都要下山了。
阿离乖乖坐在椅子上，拿了本建筑书在看。
实际一心二用和系统确认了资产置换规则。
对《克里教堂之谜》十万资金已投出。
投资额自确认起不可收回。
吴因一心想把六万八给陆离转回，但实际这种非规则内资金转换根本无法到陆离账上，且投资始终处于未完成状态，无法结算。
结算后延便难以开启下一个任务，开启不了下一个任务陆离的账上根本到不了任何账务。
这是世界规则为世界安全对大能穿越者的束缚，也是同快穿局工作交易的默契。
绑定了系统便需要根据系统规则得到与收获。
陆离话中试着让吴因以导演工资名义将资金发放，然而被吴因更教育了个唾液横飞。
陆离……
《克里教堂之谜》这部电影亏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陆离初到世界时直接了解规则投资就很果断。
但谁知道……人心为祸啊……
本来心情落差就挺大，但想想这个自选来的世界的确安逸舒适算是安慰，不用“唰”地后面噌噌跳出两个杀手，不用担忧前面突然出现个高级丧尸……但是！不可以天天吃西红柿鸡蛋面！
不可以穷到基本生活都无法保障！
不管怎么说服把资金花完，把细节再补充完善，把画面再打磨打磨……吴因三连“不行”“不要”“不可以”。
陆离：……
这位吴因导演啰嗦的程度让陆离都深感世界天昏地暗。
sos
help
好吧。
没有办法了。
不是两个话事人导演吗，吴因不来，他自己来。
躺平可以慢慢躺，但现在，躺平的资金得……先赎点回来……
呜。
他从没有这么穷过。
48块，这是怎样晃眼的数字啊，原先系统植入的壳子真就跟吴因描述一模一样啊。
陆离转换话题表示，即使吴因说这么多，陆离依旧有对于电影最大的遗憾没有完成。
吴因被陆离郑重的姿态感染。
“是什么？”他放软了神情。
“彩蛋。”
“彩蛋？”吴因一脸懵逼。
“阿莫是什么角色？”陆离指的是漫改角色退伍老兵。
“大力士没头脑大兵……啊，漫改角色。”吴因瞥着陆离的神色，看他翻开了漫画，道。
“你知道这本漫画吗？”陆离反手把封面给他看。
“知道啊。”不经常看吗？也得不到啥子启发，太幼稚了……
“它们是我从小到大的英雄。”少年轻轻抚摸着封面的漫画角色大集合。
是一本发行量较为可观的青少年漫画，从几十年前的战争时期得到灵感创作的角色，一群各怀能力的异能人拯救城市，除暴安良。非常伟大光明，行事正确。
看不出来啊……吴因真没看出来小伙伴拍摄电影时对主角之一原来有这么深沉的爱。爱看漫画，十九岁了步入工作也对漫画如此热爱，他也算见过，可以理解。
“所以……是想增加什么更突显阿莫能力的情节吗？”吴因皱了下眉。
这个在电影里不是没刻画过，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即使阿离说得这么虔诚，他也要把他劝明白，没有什么特殊的必要性。
“不。”
陆离摇头，指向了漫画封面阿莫身边的一个角色。
黑发墨眼，正装凛凛。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某天深夜被天外陨石降落的光芒照射，进化出了点石为金的能力。
“咱电影里没这个角色啊。”吴因挠挠脑袋。
“有。”
陆离翻出个剧本废案，上面有条手写的第二版编剧yy“书屋老板的真实身份：洛斯（笑脸）”
书屋老板。
这是个客串角色，剧组请不到演员直接省钱主创客串的。
陆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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