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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要离婚


苏云星一直没睡,哭过的眼睛又酸又涩,却不死心地盯着手机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里明白自己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犯傻,却隐隐期盼齐淮真下一秒驱车进院子。

        吃一顿饭要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或是一夜?

        眼看要过十一点过半,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她深深吸气,眼眶里又涌出温热,鼻子塞得一丝气也不通,心里挣扎了再挣扎。也许他是被其他事耽搁了,也许他跟宋清姿吃过饭回公司加班了,也许……也许自己该给他去个电话。

        去了电话她该怎么问?她有资格过问吗?

        眼泪决堤怎么也止不住,索性翻身把脸埋进枕头放任自己痛哭出声。闷闷的呜咽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弥漫,齐淮真推开卧室门时就见她缩在床上哭得压抑。

        他在门口顿了两秒,抬手开了灯。

        苏云星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惊了一跳,猛地翻身坐起来,满脸泪痕扭头朝门口看去。见是他不由瞪大眼,眼眶里蓄着泪随时要落下。

        “哭什么?”他进来,顺手带上门。

        “你……”苏云星还怔怔地没回神,自己等了一晚都没听到车子进院子的声音,他是怎么无声无息上楼的?

        他脱下西装外套,扯掉领带,解开两粒衬衫纽扣,暗暗吁口气,折腾到这个时间他也有点累了。原本打算送宋清姿回去后就回来,结果又被她拉着听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近两个小时。

        听得他头疼。

        瞥了眼哭得惨兮兮的苏云星,他又问了一遍:“你哭什么?”

        苏云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丑态被他看到了。要是知道会被撞见,她根本不会放任自己这样失态。低头胡乱地擦脸上的泪,感受着他落在自己身上始终没移开过的目光,终究还是憋不住问:“怎么才回来?”

        马上十二点了,什么饭能吃这么久?

        齐淮真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她这是怀疑他?有胆子问怎么没胆子抬头看他?若有似无地嗤了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闻言,苏云星错愕,哭红的眼水润得仿佛又要溢出泪,他是什么意思?连敷衍都不屑了吗?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她身体绷得紧紧,迎来的目光里带着忐忑。眼圈和鼻尖都红红的,脸颊边粘着被泪水湿润的发丝,看起来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楚楚可怜。

        刚刚宋清姿在他面前哭是因为家里遭遇变故。她躲着哭成这样,却是因为吃醋。

        他有些不高兴,昨天就已经跟她说过宋清姿约吃饭,她自己不去,现在反倒委屈上了?还质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以为你会替我找好晚归的理由,毕竟你不希望我跟她有牵扯,即便有,也会自欺欺人地当做没有吧?”

        苏云星眉心狠狠皱了起来,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死死抓紧被子,质问地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跟宋清姿之间死灰复燃了?是警告她最好装聋作哑?

        然而,偏偏就像他说的那样,即便死灰复燃她也会找借口粉饰太平,自欺欺人地当做什么事也没有!

        齐淮真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眼睁睁地看着泪水在她眼眶里聚集,从眼角溢出没入发丝之中。好半晌,他才一言不发地抬脚进了浴室。

        凝固的空气随着他离开开始重新流动,苏云星深深吸了口气,灌进胸腔的空气像无数利刃,割得她心痛。

        抬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起床出了卧室,毅然拐进隔壁的客房,关门落锁。

        她现在是一无所有,但却不代表她软弱可欺。如果他不能正视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那这婚离了也好!

        苏云星昨晚又几乎一夜没睡。

        她趁齐淮真洗澡去客房,一半是心寒他的冷言冷语,一半是带着试探的心思。明知道渺茫,却仍旧不死心地希望他能对自己说几句软话。

        可惜,他根本不在乎。

        在他眼里,她理所当然应该迎合他所有的喜好,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她一再卑微地往上贴,又怎么会被看重?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替身。

        用冷水洗了把脸,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眼泪除了让自己情绪奔溃之外只会惹来他的厌烦。

        一个男人心里没你,何必为他流泪?

        下楼时已经临中午。这两天她跟齐淮真冷战,王婶也跟着挂心,见她又是一脸憔悴地下来,极力找话题宽她的心。

        苏云星知道她是好意,但却没有聊天的心情。如果没有遇见宋清姿,她或许还能继续自欺欺人。现在宋清姿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里,她想粉饰太平也做不到。

        王婶叹着气,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然后去厨房准备午饭。

        她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里唱唱跳跳的画面发愣,手中的热牛奶渐渐失去温度也不见她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动了动发木的身体,把已经凉的牛奶放到茶几上。突然想关注一下宋清姿的动态,自己一直觉得齐淮真会跟她再续前缘,说不定她根本没那个意思,一切不过是自己想太多。

        原以为搜不到什么,毕竟宋清姿是个新人,像样的作品都没有,能有的花边新闻无非是吹美貌。没想到搜到的却是劲爆无比的八卦爆料——齐氏掌权人夜会芭蕾小仙女,共处一室深夜才离去。

        她死死盯着标题,血色从脸上退去。就说什么饭能吃到半夜,原来不只是吃饭。

        划着手机一张一张地看配图,虽拍得模糊但足以认出人来,齐淮真几乎是半搂住宋清姿。

        面无表情地把这些亲密照看了又看,忽然自嘲一笑,都这样了还要再自欺欺人吗?但凡他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伤她的心打她的脸。

        可见,她是彻头彻尾地替身,随时可以抛弃。

        即便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心里竟还抱着一丝侥幸,还想再垂死挣扎。把照片给他发了过去,天真地妄想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迫切希望看到他回复。心跳得又急又乱,连呼吸都屏住,脑中不断设想可能会得到怎样的解释。

        然而,直到憋不住气大口深呼吸,屏幕暗淡下去也没等到回复。心跳也从急乱渐渐平稳,发热的脑子慢慢冷静,眼里最后一丝期盼也消散无影。

        连句敷衍也不愿给吗?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在犯贱!

        齐淮真开了一上午的会,第一季度的业绩增长比预期的差了两个百分点,从会议室出来时他的脸色发沉。回到办公室看到苏云星发过来的照片,心里越加不痛快起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这种毫无根据博眼球的八卦新闻也能当真?照片上他跟宋清姿是挨得近,可她也不想想,公共场合他跟宋清姿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成天疑神疑鬼,不知所谓,没长脑子吗?

        漆黑的眼眸里染上不耐和嘲讽,要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他就是不解释她又能怎么样?

        手头的工作堆积如山,哪有闲工夫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没有丝毫迟疑地关了手机屏幕,根本不理会苏云星的质疑。

        才放下手机不到一分钟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吵得人心烦。恼火地摔开手中的鼠标,有完没完,她存心想吵架是不是?

        抓起手机一看,不是苏云星打来的,是宋清姿。上一秒还涨在胸口的火气顿时消散无踪。

        电话接通不等他开口,那头的宋清姿先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道歉:“淮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齐淮真没听明白她没头没脑的话,什么麻烦?

        “呃……你,你不知道吗?”宋清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他应该不关注娱乐新闻,不知道也正常。

        不过她还是要把态度摆出来,“昨晚我们一起吃饭被拍到了,那些记者胡编乱造了一则新闻。我也是刚刚才看到,对不起,连累你了。”

        她今天一大早就赶去片场拍戏,忙到临中午才有空档稍微休息,然后从助理那里得知自己昨晚跟齐淮真吃饭被拍到了。标题写得暧昧隐晦,好像真有什么事似的。

        前几天狗仔队八卦她撞脸齐太太是娱乐圈的炒作套路,勉强可以说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今天这个就不一样了。齐淮真没结婚的话,蹭着他炒炒热度还成。可他都已经结婚了,再拿这个炒作,她岂不是成了坏人家家庭的小三?

        再者,她孤身一人回来,能想得到的朋友就那么几个,齐淮真无疑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个。以后有不少地方要请他帮忙,她可不能把人得罪了。

        齐淮真还以为是什么事,娱乐圈里这种事只多不少,这样她就如临大敌,还是太单纯。他道:“八卦新闻都喜欢捕风捉影,不必理会,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宋清姿神色终于放松下来,把他卷进这种带有暧昧色彩的八卦中真的怪不好意思。她料想他是不会放在心上,可苏云星就说不准了。

        那天在拍卖会上遇见苏云星,惊讶于自己跟她的相似度,后来她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位齐太太话题缠身正处在风尖浪口。

        说起来她们不仅长相颇为相似,连遭遇都有几分相似。

        苏云星被亲爹扫地出门没了继承权,而她父母意外身亡,家产被两个哥哥霸占。所以,苏云星现在多半跟她一样,敏感又脆弱。

        可她现在跟齐淮真的关系有点不上不上。说熟悉,却多年不见,多少有了距离。说陌生,又不可否认当年关系不错。再有,她跟苏云星只有一面之缘,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好对齐淮真说回去好好跟太太解释一下八卦新闻全是无稽之谈,让她别往心里去?

        那边下一场戏要开拍了,只能匆匆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齐淮真重新打开微信仔细端详苏云星发来的几张模糊图片,又搜了搜新闻,只觉得可笑。这种明显胡编乱造的八卦她竟然还煞有介事地跑来问怎么回事?

        这件事里宋清姿也是受害者,她却第一时间来道歉。相比之下,她又是怎么做的?作为他太太就这么不信任他?

        苏云星等了一天也没等到齐淮真的解释,心是越来越凉,她不信他没看到留言,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他不想理会。

        焦虑和迫切在等待的煎熬中渐渐缓和,最后麻木。

        感情的付出和回报不一定对等,甚至不一定有回报。一开始她就是在赌,期望时间久了能驻进他的心,事到如今不认输也不行。

        忽然间心灰意冷起来,一切似乎都毫无意义。窗外的光线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路灯亮了起来。两道车灯由远及近不多时进了院子,是齐淮真回来了。

        她闭上眼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恨自己不争气,只是见到人回来,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竟又生出期盼,甚至在一瞬间替他想好了开脱的借口。

        说不定他只是忙,忙得顾不上回复她的消息。

        呵,可能吗?

        自己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缓步下楼,齐淮真刚进门,神情淡漠地看她一眼,而后随手把车钥匙丢在玄关处的桌上。

        那模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更别说给她解释。

        苏云星抿了抿唇,翻腾的情绪被他的冷淡冻结,粉碎成落寞堆满心口,沉闷冰冷压得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一再为这样的事跟他起争执,反正也争不出结果。转身往厨房去,硬是把自己从低迷的情绪中剥离出来,若无其事地问王婶:“晚上吃什么?”

        王婶一直在厨房忙活,但也听到客厅的动静,知道齐淮真回来了。心里还担心两个人又要吵,没想到太太竟然会进问吃什么,一点也看不出白天的失魂落魄。

        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心里还是高兴的,不论怎么样,先生太太不吵架就好。

        晚饭很丰盛。

        苏云星面上一直淡淡的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齐淮真也一直默默吃饭,饭桌上安静得诡异。

        直到吃完饭齐淮真才开口:“明天晚上有个酒会,你准备一下。”

        苏云星这才抬眼跟他的视线相交,他神情淡漠仿佛是给秘书安排工作。她点头轻嗯了一声,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努力完美地扮演齐太太,她以为这样能打动他,得到他的回应。而他却只希望她永远当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

        说不定明天他就腻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安静地等结果。

        苏云星不知道自己出席过多少这样的酒会,也不知道还能以齐太太的身份出席几次这样的酒会。

        依旧是金碧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繁复的水晶吊灯璀璨奢华,香槟塔中色泽透亮的淡黄液体闪着迷离的碎光,映衬着女客的华服首饰,入眼尽是闪耀。

        她轻挽着齐淮真的手臂,挂着得体优雅的微笑,跟以往每一次一样扮演着完美的齐太太。

        四周投来的目光或是艳羡,或是嫉妒。

        环顾而视,毫不意外地撞上夏安妮带着怨恨和挑衅的视线。因为齐淮真釜底抽薪,她跟夏安妮是结仇了。

        心里没来由地气闷,面上看着他是替她撑腰,实际上是连她一起坑。她现在真的一无所有,工作已经没了,婚姻岌岌可危。

        今晚她无心跟夏安妮较劲,也没有底气较劲。挽着齐淮真的手微微紧了紧,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多么令人瞩目她心里就有多失落,这么多年来她受着各种艳羡,却始终没能走进他心里。

        自己跟那些远远偷窥爱慕他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收回跟夏安妮对峙的视线,下一秒又撞上苏晴怨毒的目光。苏家依旧一家整整齐齐地出席酒会,佟雪英倒是有手段,还真让她营造出一家人相亲相爱的形象来,到哪都整整齐齐。

        苏云星心里又是一沉,上次拍卖会齐淮真还说要帮自己拿回苏氏,不知道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前后不过几天,就全都不以一样了。

        走神之际,忽然听到一道清亮甜美的声音。

        “淮真,我就猜会在这遇见你。”

        抬眼见宋清姿朝齐淮真眨眼,俏皮又亲昵的态度几乎瞬间击垮她强撑的优雅。

        粉蓝色礼服衬得宋清姿清雅灵动,薄纱下面的蕾丝若隐若现,款式简洁反倒更突显气质。她是学芭蕾的,优雅似乎已经刻在骨子里,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仙气。仿若随处都是舞台,而她就是焦点。

        苏云星不得不承认宋清姿漂亮且质优雅,就像是一位公主。

        心里的酸肆无忌惮地蔓延,将唇边挂的微笑腐蚀殆尽。

        齐淮真的态度却并没有太热络,只淡淡点个头。这种场合遇见几个偶像明星并不稀奇,宋清姿能出席酒会可见公司重视她,想让她拓展人脉。

        宋清姿跟齐淮真寒暄过后转向苏云星,打量着对面长相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说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骗人。不过她还是能认清现实,与其去谋求不切实际东西不如脚踏实地打拼自己的事业。

        她露出在镜子前练习过无数次的甜美笑容,俏声道:“前几天约淮真吃饭,结果传出那么离谱的流言,真是对不起。我们有十年没见了,老朋友重聚,一时没控制住多喝了点,这才麻烦淮真送我回去。你千万别误会。”

        苏云星没料到她会一开口就解释这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听着似乎和合情合理,实际上却是含糊其辞。

        喝多了送她回去?送到了怎么还在她那里逗留到深夜?

        可既然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好再深究,只淡笑着说没有误会。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宋清姿似乎也没看出她的异常,笑得越发真诚。

        随后话题一转,一双美目睨着齐淮真,甜笑着问:“淮真,能不能带我四下转转?离开这么久,我谁也不认识了。”

        虽然有秦远带着,但层次跟齐淮真不能相提并论。跟着秦远她不过是娱乐圈的小透明,处处要仰人鼻息。如果是齐淮真带着她,看在齐淮真的面上都要对她客气几分。

        实际上在来之前秦远就交代过了,可能会遇到齐淮真,让她不要错失机会。

        这对齐淮真根本不算事,自是欣然答应。

        宋清姿眉眼弯弯,尽是感激和欢喜。

        跟在一旁的秦远除了一开始的寒暄,几乎没开口插过话,这会儿忽然说要去跟朋友打招呼。

        苏云星目送他走远,不经意间扫到不少朝这边窥探的目光,再看跟齐淮真并肩而立的宋清姿,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挤开。现在他们像是携手同来的,她反倒成了多出来的那个。

        心里仿佛又压上一块巨石,沉闷压抑得喘不过气。可以想象三人行的尴尬画面,难道她要跟在后头看着齐淮真向生意伙伴介绍宋清姿?

        任凭谁看了她跟宋清姿相似的长相都要多想。自己已经麻烦缠身处在风尖浪口,真不必再往前凑。

        笑了笑,“我去趟化妆间,稍后来找你们。”

        离开宴会厅,通往休息室的过道隔绝了外面的奢华和热闹,音乐和谈笑声缥缈模糊得难以辨认。

        苏云星长吁一口气,缓步踱到窗户边,外面的夜景绚丽,灯光犹如各色宝石点缀着夜晚,看得人眼睛迷离。

        她似乎沉醉其中,眼睛微微眯起,光点模糊斑驳起来。尽管鸵鸟一般躲到这里,却也猜得到齐淮真此刻正跟宋清姿并肩而行,把她介绍进他的圈子。

        宋清姿此时一定神采飞扬,齐淮真无论走到哪都是焦点,而她是焦点的焦点。她无疑是今晚酒会上最亮眼的存在。

        至于她,外面会怎么传,她也已经能想到。

        齐淮真想不到吗?他难道会不知道带着宋清姿是在打她的脸?

        夏安妮和苏家一家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彻彻底底成了笑话!

        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如果可以,她想一直站在这,甚至不想回家。谁知道那个家还算不算她的家。

        亲爹都能无情地把她扫地出门,何况是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丈夫?

        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的脚步声,可她还是听到了身后有人走近。

        回头见是齐淮真,她略微讶异,他怎么也过来了?

        她并不觉得他是特意来找自己的,自作多情这么久,期待反复落空,怎么也该学乖了。

        不过这次她猜错了,他还真的是来找她的。

        幽黑的眼眸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眉头微皱,带着不满:“你在这干什么?”

        “一个人怪尴尬的,索性躲出来。”她实话实说,不愿凑过去三人行,也不愿孤零零地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那就只能躲出来。

        齐淮真只觉得她阴阳怪气无理取闹,微蹙的眉头拧成一团,“你要摆脸色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看看场合?在家里随便你闹,在这里你就是装也要给我装出笑脸!”

        苏云星只觉得心凉,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想她演好齐太太的角色!今天她偏不想演了!

        “怎么?宋清姿的笑你没看够?我这张低配版的脸怎么笑也不如她,入不了你的眼!”

        “苏云星,你闹够了没有?”他还从来没有被这么挑衅过,怒火开始在眼里酝酿,语气里明显带了警告。

        她最好不要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她咬着牙豁出去了,“是我闹吗?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今天就把话摊开了,我和她,你选谁?”

        齐淮真幽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犀利又嘲讽,“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没有我,你就是个笑话!”

        逼他做选择?笑话!她有什么资本逼迫他?

        她脸色瞬间黑沉下去,怒火在胸腔爆开,脑子一热扬手狠狠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走道里显得尤为刺耳。

        她手心发麻,怒火却没有宣泄出去,心口闷的发疼。自己究竟是怎么忍受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这么久的?

        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话来,“这个替身我当够了,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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