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赚钱
“只见那狐仙收起狐尾迎了上去，书生惊醒，狐仙抚上他的面庞，笑问：那小娘子是郎君的何人？书生支支吾吾道：故人。狐仙冷笑一声，复而软意温语，书生不一会儿就坠入了美人乡。”
下面或坐或站的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不禁吵嚷道，“继续啊。”
原以为吴说书人会来上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然而没有，他把折扇一收，“各位看官，老夫只知故事其一二，欲知后事如何，城西书坊可解。”
这大概还是说书人第一次直言不会讲完这个故事，底下吵吵闹闹的，甚至有人骂街。
吴说书人不顾台下的动静，自顾自地收拾东西，悄摸地走了。
遇上了等在一边的江子鸢，“吴老板今日赏钱少了不少。”这么说着，也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酬金递给他。
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两清。
吴说书人却在江子鸢转身欲走时，叫住了她，“哎，姑娘，那书当真不能让我看一眼吗？我老吴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江子鸢笑笑，“吴老板这信誉，我自然是知晓，不然也不会找您帮忙，不过，书真不行。城西书坊，今日应当开售了，不然，您去瞧瞧？前十位买一赠一呢。”
———
城西书坊，苏安一早按江子鸢给吩咐，在外面支了个摊子，还雇了个人来帮忙。
门口的牌子上，还是江子鸢用碳笔写的：狐仙与书生，日售三十册，册卷八两，前十位买一送一。
本来是想让苏安写的，结果写出来，江子鸢一看那字太正了，一点市井气息都没有，遂放弃。
苏安瞅着那牌子，将信将疑，开始想要是今天一册都卖不出去，要怎么和江子鸢说。
“老板，这书是吴老头讲的那故事吗？”
“嗯？”
“就是这狐仙与书生的故事。”
“啊，”苏安反应过来了，“是、是的。”
“八两银子，太贵了吧，抢钱呐。”问的人摇摇头走开了。
“哎，别。”苏安嘴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看着人离开。
江子鸢闲庭漫步过来的时候，恰好和离开的人擦肩而过。
“江姑娘，你看看这个定价，是不是高了些？”
苏安还替她想。
“不用，会有人买的。”
话还未落，“这是城西书坊吗？”
来人身着锦缎，肚子圆润，典型的富商打扮。江子鸢在吴说书人那里曾经瞧见过这人。
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人不去茶楼听书，商为末等，在文人墨客眼里大抵还是不入流的。
那商人就未尝没有自己的傲骨，自然也不愿去茶楼受人挤兑。
不缺钱还喜听书，再好不过了。
“是的。”
“给我拿几本。”
江子鸢手起，利落地装了两本，“您拿好，前十位买一送一，八两银钱。”
“不可以多买吗？”那人翻看着手中的话本，两本不一样。
“一人一天限购一本，要是想买其他的，您明日请早。”
江子鸢不卑不亢地说道。
“两本不一样还？都一样好看吗？”
“您看看就知道了。”
“那行，好看我明日再来。”
都不需要花多少钱就自带的广告效应，江子鸢深吸了口气，看着天空，都是蓝的，心情很好。
虽然……今天就卖出去这一单。
万事开头难嘛。明天再接再厉。
苏安发现自己想了一肚子的安慰，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就干脆第二天一早，早早地支起了摊子。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昨天的那个人又来了，“我想买一本不一样的，可以吗？”
苏安还在怔愣着，江子鸢已经收拾了，“你拿好，还是买一送一，八两。”
“和昨天不一样吗？”
“都是新故事。”
江子鸢昨天干脆就没有回长欢阁，在附近那家客栈住了下来，一早醒了就过来。
连带着后面还不少人，“这是老王说的。”
看样子是那个富商老板认识的人。
哗啦啦的，一下子就卖出去了十本。加上送的，就是二十本。
“后面没有送了的吗？”还有人问，江子鸢摇头，“那我明日再来。”相当于半价的优惠了。
江子鸢：“明天是最后一天，话本限量供应。”
“啊。”
那人思想挣扎一下，咬牙道，“给我拿一本吧。”都是一个圈子的，别人都有，他没有，这不行。
陆陆续续地又卖出了几本。
“为什么只卖到明天？”苏安不解。
江子鸢清点了一下剩下的话本，“因为就只有这些了啊。”也不全是，八两一本，在行当里就算是溢价出卖了，江子鸢只是想借着小赚一笔，还不想被当成书坊行业里的公敌。
凡事过犹不及，讲究一个张弛有度，多了反而不美。
把所有话本都卖完，赚了大约六百两，江子鸢压了一张银票在苏安惯用的书案上，权当作这几日在书坊叨扰租赁铺子的钱。
江子鸢现在身上也是有千两白银的人了，早上吃煎饼还让小晴加了两个蛋。
忙着书坊话本的事，也只有在晚上才能抽出一点时间来磨一下前面手绘的画本。
最后几本出卖的话本，江子鸢夹带了几张狐仙和书生的小图在里头，管它有没有用，当作福利好了。
当然，最先送到定元府的十本，肯定都是有的，小图不太费劲，江子鸢一连画了十几二十张送去，除了其他话本里的人物，最多的当然还是那本狐仙与书生，有不少场景图。
得看看反响，原先想的出漫画集不太有可能，话本的拓印全是字，用活字印刷还花费不少时间，画的话是没想到好的办法去复刻。
那如果她一个人画也没有办法供给，还不如就只画一册，用每小时计价租赁的方式推出。
———
历时书坊，林言一把打掉自己妹妹的书卷，恰好露出她从景嫣嫣那里取来的话本，“林七，你就是这样来坊里读书的。”
“这是什么？”还散落了几张小图。
林七讪笑，“兄长，寓教于乐不是你教我的嘛。”
“这是一个意思吗？”
“别告诉爹娘，我整日闷在府中，不是读诗经，就是学琴学棋，难得有个消遣，我保证不沉溺于其中，每日课业毕看一点点好不好？”
看着妹妹可伶兮兮地求情，林言视若无睹，“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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