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登船入海
第二天清早，张大少就被原野叫醒，准备登船入海。
别的侍女丫鬟不敢喊张大少起床，可原野敢啊。
张岳好些时日没有这么早起床，还有些不适应。
张兴朝特意挑了个黄道吉日，入海寻找传说中的鲲鲸，还没上船时，他还神秘兮兮的拉着张岳，说要传授他一套小六壬占卜法。
张岳虽然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慢慢地也掌握了这个方法。
总而言之，就是将一天中的每一个时辰，都算出一个好坏来。
按照小六壬占卜法，如果这个时辰是大安、速喜、小吉，那么就是个好时辰，做事会成功。
如果这个时辰是流连、赤口、空亡，那么就是个坏时辰，做事会失败。
张岳一开始学的兴高采烈，觉得自己可以收获一个有用的技能了，可后来发现，根本没有学会技能的提示出现，顿时失了兴趣。
按照张兴朝的说法，出发的这一刻是大安，大安事事昌。
张兴朝做好了万全准备，张岳也将选中的七个幸运儿，作为锦鲤一号、锦鲤二号、锦鲤三号等，安排在每一艘大船上。
张岳对于此行还是充满期待的，毕竟按照玄学，伯父选了个好日子好时辰，自己又找了七条锦鲤护船，有这双重保障，总会遇见那巨兽的吧。
上船之前，张岳有些奇怪的问起原野：“野哥，我们不是去捕杀鲲鲸么，为什么周围还有那么多小船啊。”
原野笑道：“这南洋如此广阔，如果不派些快船先行查明海况，我们的巨舰会很容易触碰到暗礁。”
随后补充道：“这些快船还可以绕着我们的巨舰四处巡逻，帮助我们扩大搜寻鲲鲸的范围。”
张岳听到原野的解释后，连忙点头，不过他还是觉得除了七艘大船外，海面上的船太多了些。
听到荡寇军士们向张兴朝汇报，“船舱预备完毕”、“粮库点验完毕”“全员到齐”之类做好准备的话，张岳随着张兴朝一同走上了大船。
上船后，张岳出神地望着蓝汪汪的大海，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让他的心中不由地冒出一个词：“大海无量。”
伴随着号令传出，号角声的响起，船队发动了，张岳看着桅杆上飘扬的旗帜，充满豪情壮志的在心中说了一句：“大海，我来了。”
这是张岳第一次见到大海，但是张岳可不是旱鸭子，他站在船上却不觉得晕眩。
从前的张岳在临江学府求学，临江学府，顾名思义，肯定是靠着一条大江才叫做临江。
张岳闲的无聊时，也会坐在船上，优哉游哉的品味江上的风景，张岳喜欢看在江上盘旋的苍鹰，更喜欢看在江中翻跃的白豚。
因为白豚象征着好运，每次张岳看到白豚后，都会忍不住地在灵网上抽个奖，可惜的是，这白豚从来没有灵验过。
早就坐惯船只的张岳，自然不会晕船，只是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虽然时不时也有些海鸥飞过，作为点缀，但也让张岳看的视觉疲劳。
船队上下的人都很努力，快船努力的搜寻大船周围的海域，还不断地告知前方的海况。
大船上，提着“千里眼”的水手在各处努力地观察，还有举着铁皮喇叭的口技人，努力地模仿着鲲鲸的叫声。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张岳不知道前方的路还要多久，可是却看到了太阳从散发着无尽的光辉，到缓缓地落下山去。
七艘大舰伴随着多艘快船，一同驶向大海的深处。
只可惜，直到日暮，船队们还是没有丝毫的收获。
傍晚时的张岳，颇为失望的躺在船舱里，船舱中弥漫着海鱼的腥味，让张岳很是不喜。
这时，张兴朝跑来安慰张岳：“岳儿，这海上航行就是如此的枯燥，若是没有海图和熟人的指引，莫说是找一只会动的巨兽，就是找一座固定的海岛，也是难如登天啊。”
张岳看着张兴朝脸上的皱纹，也宽慰张兴朝到：“伯父放心，我不会觉得无聊的。”
“但我们真的能运气好，碰见鲲鲸么”，张岳看着今天的一无所获，有些担忧的问道。
张岳之前还操心能不能打得过鲲鲸，不过现在看来，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但他们真的很难遇到一只会移动的活物。
张兴朝笑着对张岳说：“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遇见鲲鲸最好不过，不能遇见，伯父也能平安的抵达京城。”
张兴朝对张岳神秘一笑：“如果我们真的能击杀一头鲲鲸巨兽，那么伯父一定要做一件事。”
张岳想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张兴朝却说：“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不过是徒增笑耳。”
“好吧。”张岳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很是失落，只能在这百般无聊中，运行着“玄阳功”，缓缓进入睡眠。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张岳觉得自己都要从一个新元好少年，变成了一个只会“啊呜”“呃呜”乱叫的蠢笨鱼人。
除了紫菜，张岳不喜欢吃任何海里的东西，尤其是奇形怪状的海鲜。
可是生活的逼迫，让张岳不得不吃了好几天的海鱼，张岳觉得那一股海鱼的腥味，从他的嘴巴里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在船上哪有可爱的丫鬟服侍张大少爷，虽然有原野和张兴朝的宽慰，但这三天的张岳，早已没有了刚入海时的豪情壮志，就是一条半死不活的咸鱼。
除了将“玄阳功”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看着技能经验值的不断增加外，张岳倒是对“咸鱼打挺”、“咸鱼翻身”、“我是一条死咸鱼”之类的招数颇有心得。
而随着三天的空手而归，张兴朝不得不下令，船队需要换个方向，驶回南洋城。
张岳虽然心中失落，觉得他的“巨兽杀手”美梦将要破空，不过还是很欣慰，终于可以回到陆地上，吃“二师兄”的肉，吃“平天大圣”的肉，吃“羊力大仙”的肉了。
再吃几天“灵感大王”的肉，他张岳就真的要得厌食症了。
其实不只是张岳如此，就连总是白衣飘飘，一副高人模样的原野，白嫩的小脸上都比原来苍白了三分。
张岳看着原野苍白的脸色，在心里诽谤着：“野哥还不知道躲哪偷偷吐呢，还要强装一副高人模样，真是够辛苦的呢。”
倒是伯父张兴朝时刻保持着充沛的精神，不愧是一手剿灭越江道匪患的男人。
这些天，张岳看着张兴朝手下的荡寇军士，也因为枯燥的海上漂泊，加上没有任何收获，变得懒洋洋起来。
看到这些海战精锐都精神萎靡，张岳觉得自己化身咸鱼也是理所当然。
这天，张岳正在船舱里，和一群抠脚大汉摇骰子，押大押小的不亦乐乎。
张岳看到自己已经输了二十两银子，心里暗道：“我比常人高1点的幸运，怎么不发挥作用呢。”
再看到被自己拉上船的锦鲤三号，兜里装的鼓鼓囊囊，一看就没少赢，气的张岳把他逐出船舱。
就在这时，急促的号角响起，张岳还听到了“刺啦”一声，这是信号弹升空的声音。
他心中一凛，急忙冲出船舱，看到信号弹在天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烟火，张岳知道，这枯燥的海洋生活，终于要变样了。
无论是七艘大船还是多艘快船，能被张兴朝选中，猎杀鲲鲸的汉子，除了值得信任外，无一不是荡寇军士中的精锐，海战中的好手。
号角响起不过数十秒，荡寇军士们便已纷纷就位，看着他们神采奕奕，龙精虎猛的样子，张岳的心中也升起了一团火焰。
张岳顺着大家戒备的方向看去，他还没用上“千里眼”，就能看到数百丈开外，“海中涌泉”的异象。
当张岳拿着“千里眼”，朝着喷泉望去的时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是裸露在海面的部分，就如同一座小岛，这鲲鲸究竟有多大的体型。
这让张岳联想到了冰山，传说中冰山只有八分之一漏出水面，另外的八分之七藏在海底。
自幼在地母界长大的张岳，自然没有见过如此巨兽，他觉得就算地母界上有，也要被强悍的新元人类吃灭族了。
张岳也曾乐呵呵地用晶脑观看，强者在诸天万界猎杀巨兽时，特意拍摄的画面，但真正地见到这样的巨兽，张岳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这样的巨兽，单单凭借体型，就足以带给张岳极大的威压，这种战栗的感觉，是人类敬畏宏伟存在的本能，即使人类将会克服敬畏本能，猎杀宏伟存在。
张岳默默地将玄阳真气运转全身，才感觉战栗的感觉逐渐消失。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荡寇军士，发现随着大船逐步逼近鲲鲸巨兽，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兴高采烈的躁动，变得逐渐安静乃至沉默，张岳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边的荡寇军士的身体正在发抖。
张岳之前还听到船上充斥着“终于他娘的来了”的声音，逐渐的声音变成了“真他娘的大啊”，再然后大家都沉默起来，没有人说话。
是啊，张岳站在十层楼高的地方往下望，都会觉得有些恐高，现在有一个一百层楼长的巨兽，还是能活蹦乱跳的巨兽，谁人的心里没有几分寒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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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惧之心是人类的本能，但新元人类永不屈服于任何存在！”——节选自教科书《新元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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