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颠倒黑白
彼此都知道，以张道水的身份和长相，想要顺利见到玄墨道君的概率极低，所以当初两人也没有具体的约定。
直到前些时候，牧野终于筑基成功出关之后，张道水才又想起了这件事儿。
虽然牧野之前背叛过归子澜，但总体来说他还算是个仗义的男人，也比较有担当，其实张道水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
更兼之，牧野生的也算是仪表堂堂了，身材生的魁梧强健，象牙色的肌肤，透着一重健康的美，褐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如同他手中的那把剑一般看向人的时候带着毫不留情的犀利，似乎能够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高且挺的鼻梁如刀削般的挺直，棱形的口唇透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傲气加锐气，更兼之是金灵根的单属性资质，一进太一宗就被内门剑峰的四野真君收为了关门弟子，倾尽全力的想要把他打造成理想的峰主候选人。
归子澜点了点头，还别说，就牧野那人模狗样的，还真入得了那位玄墨道君的法眼，由他出面，还真能见到这位高傲并只看颜值的神经道君。
“牧野那货没答应师叔吗？”
在明面上，归子澜还只是个练气期，再者，张道水挺大的年纪了，唤声师叔也不算什么。
“不不不，你的事全宗门都有所耳闻，自然也瞒不过牧野，他听说我想找他送东西给玄墨道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因为玄墨道君新近收了风无双做义女，却并未举行什么仪式，有想巴结他或是过个面子的人，自然都要专程去拜访，四野真君亦不例外，正打算带着牧野去拜访，可巧就得了这个机会了。”
牧野那货跟长了只狗鼻子似的，早就认出了她，所以，归子澜并不奇怪，可风无双认了玄墨道君为义父，没来由的，归子澜心里醋醋地想着，这玄墨道君是有多想给人当爹啊！
“玄墨道君收风无双为义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醋归醋，归子澜最终还是问出了声。
“归云仙子曾是玄墨道君的挚爱，风无双又是归云仙子从凡人界带过来的，据说，归云仙子离开时，请求玄墨道君帮忙照顾风无双。
以前这玄墨道君一直闭关，现在不是出关了嘛，所以风无双就找上去，偏偏生的貌美，就得了玄墨道君的青眼，自然而然的收为了义女。”
想起曾经在天海阁得到的关于玄墨道君和归云仙子的恩怨种种，归子澜禁不住冷笑出声，心里暗道：这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呢？以前的时候，她是猜不透归云仙子因何与玄墨道君之间的关系，可后来终是有些明白了。
玄墨道君爱不爱归云仙子，归子澜无权置喙，可她唯一知道的是，当时的归云仙子已经身怀有孕，而那个时候，曾经失过忆的归云仙子亦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了多少时间了。
可孩子怎么办？以她当时的情况，根本带不走孩子。
当时的归云仙子压根就没有想，把孩子做掉。
高阶修士怀孕极其不易，所以这种打算，她想都没想过。
当时最重要的是要给孩子一份稳定的生活，给孩子一个家，可以让她离开后，让孩子能够健康安全的成长起来。
也即是因为这些，一向对联姻极其厌烦的归云仙子，才答应了宗门的一系列安排，何况是，与玄墨道君结成双修道侣，也算是给了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圆满了。
可，一直追求完美与浪漫的玄墨道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然拒绝了这桩在所有人看起来都十分圆满的姻缘，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直接宣布闭关了。
他玄墨道君不管出于何种考虑，甚至于拿乔。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归云仙子是等不及的，她等不及，肚子里的孩子更是等不及，并且，她不想让孩子还未出生就背上一个私生子的枷锁，自小就被人指指点点的。
即便是在凡人界，她也要给孩子一个足够让她活的自在的生活，所以，在宗门重又提出与风家联姻时，归云仙子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下来了。
毕竟，修渊真君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是个直男，那也是归云仙子的众多粉丝之一，一直对归云仙子倾慕有加。
他们一个是传统的世家大族，一个是修真界的大宗门，两个人的结合轰动一时，只是，当时没人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庆典过后，就各自分开了。
兴许是当时修渊真君果真有所悟，才会宣布闭关的，也兴许这是两人结婚时事先说好的也未可知。
张道水继续说道，“正好俊峰师弟出关了，比起我来，师弟的样貌虽不能入玄墨道君的法眼，却也勉强看得过去。
起码不至于，直接把人扫地出门。
所以，那一次，在牧野的多方周旋之下，四野真君带着我们三个，一起来到了玄墨道君的洞府前。
果不其然，我是被留在了外边的那唯一的一个。”
想起那个挑剔人的样貌越来越变态的玄墨道君，张道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当时玄墨道君直接传音，让我退避到山峰门口。
只留下了剑峰师弟和牧野二人随同了四野真君，一起前往。”
张剑峰点点头，接下来说道，“与我们之前所猜想的差不多，所以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但在一位道君面前，也无所谓了。
之后我带着师妹的那个玉盒，一路跟随着四野真君师徒进得了玄墨道君的仙府。
这玄墨道君素来喜欢清静，且又对人的相貌要求苛刻，修为又高，一般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会心生不适。
他的洞府里自然没有多余的闲人，唯一有的除了一个端茶递水的小道童之外，就是他新收的义女风无双了。
想来四野真君一个剑修，与这位性情颇有些古怪的玄墨道君之间也没太深的交情，送上贺礼之后，还没寒喧客气完。
玄墨道君看着牧野就直接开口了：他问牧野，可认识一个叫月无娇的女子。
牧野当即脸色不大好，但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差别，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是认得的，弟子便是她的侍卫，当年在凡人界一直随她争战南北，算是极熟悉的人了。
那玄墨道君听罢点点头，继续吩咐着，让牧野尽快找到这位无娇公主，并把她捉到自己跟前，让风无双亲自处置。”
话说到这里，归子澜便愣了，“等等，我在修真界交际不广，自认为不识得这位叫做风无双的内门弟子，她因何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归子澜认识风无双，那也是私下里看到的，并没与她有过正面接触，也没感觉得罪过她，如果真的想要恁死她，早在秘境的时候就下手了，何至等到发生这些个破事儿？
“是啊，当时牧野也曾问起，道君可是识得无娇公主？谁知玄墨道君却说，那般的丑陋，本君识她做甚？
只是，在秘境的时候，这个丑女人几次三番的想要置我家双儿于死地，原本是我家双儿救她一命，她却不思回报，欲反置双儿于死地。
此等道德品性败坏还生的丑陋的女子，留在世上是要糟蹋粮食吗？”
这下归子澜确实不淡定了，虽然玄墨道君确实救过自己两次，可一次是在妖兽森林中，自己当初那形象虽然不佳，人家也没问自己姓甚名谁，只是捡了那只老鼠精的尸体就扬长而去了，似乎救自己实属无意之举。
如果第二次也算是救的话，充其量是弥补他们太一宗的过失。
按理来说，被罚三个月，当时都快一年了，却还没有人前去把她带回来，直至做为工作人员的玄墨道君前去的时候，顺便把她归子澜给捞了出来，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救。
再者，即使是那一次，人家也没问自己的名姓啊，所以，这一口一个丑，一口一个道德败坏，还要一门心思的想置人于死地，又所为哪般？
“这里边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当初我虽然也进了秘境，可用的是张音箫的样貌，按理说不可能有人发现我是假冒的，如果发现了，早就有人揭发了。
其二，虽说道君曾救过我，但当时也是无心之举，事后，他正眼都没看过我，更不知道我的名姓，哪里还谈得上认识啊？”
张剑峰抬手往下压了压，“师妹莫急，你在凡人界里的事儿，师兄我都听哥哥说起过了。
之前，那个风无双就派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陷害于你，这一次指定又是她的主意。”
归子澜了然，之前的事，她还是偷听来的张道水与崔姓筑期的墙角，张剑峰估计也从张道水口中得知了一些相关内容。
“不是师兄胆子小，可师兄确实没有可以为师妹辩驳的资本，说与不说都没啥份量。
倒是牧野一听这话，袖子一甩，直言道：无娇公主性情豪放，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如果她当初真的那样对待无双师妹，那亦是师妹曾于她有怨，自己做下的错事自己承受，这个怨不得旁人。
再者说了，玄墨师祖，这小辈们之间的恩怨，由她们自己解决不好吗？师祖这般高的辈份和修为，难道想以力压理吗？”
听了这话，归子澜与张道水都不禁点了点头，这和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牧野，还真是同一个人。
其实，关于牧野，除了在最关键的时候曾背叛过一次归子澜之外，其它任何时候，都是对她维护有加，从来不会驳她的意，更不会因为别人的曲意歪曲，而让她受委屈。
只是，一直到现在，归子澜都想不明白，当初牧野因何会义无返顾的背叛于她，这不只是不科学，分明还说不过去啊！
“牧野如此出语顶撞，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吧？”
直觉中，那个自视甚高的玄墨道君，才不会任由一个小辈对他如此无礼的。
“是了。
只是，当时道君还未曾说话，倒是风无双尖声叫道，牧野师兄这是在说师妹无理取闹吗？而你又知道什么？
不要说那个归子澜在秘境中追杀于师妹了，便是其他宗门的弟子，她亦是逐个击杀，不然，宗门这次如何会有如此惊人的死伤？”
“师妹还请慎言，此事据师兄所知，当初无娇公主已经退出了太一宗，根本不曾进得曲枝秘境，如何还会去击杀旁人？
甚至，当初的人证可都一意指向了楚怀远你们这些进入秘境的内门弟了，这找顶锅的也不是这么个顶法吧，怎么还和与此事毫无瓜葛的无娇公主牵连上了？”
当时牧野也是真的怒了，凡人界的事，他虽不知道详细情况，可事后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看这么大个屎盆子盖在了归子澜头上，如何愿意？
“要别人见证做甚？
难道别人不肯听师妹和众内门弟子的说辞，非要听几个散个和外门的说词吗？
牧野师兄，月无娇也好，归子澜也罢，那只是你一人的公主，你做奴才做下贱的仆下，奴性惯了，我们不与你计较，可你不能颠倒黑白。”
当时这话真的极难听，可一旁的张剑峰是最没发言权的，所以，唯有他保持沉默，可那准备献上的宝物，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了。
“以牧野的性子，岂会受她如此羞辱？”
与牧野从小一起长大，若说是青梅竹马亦不过份，以归子澜对牧野的了解，哪怕是年长了几岁，性子沉稳了些，那也是相对的。
遇此种事，此种人，他怕不是要气炸了吧！
“自然不会，牧野当时气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直接摁剑说要跟风无双不死不休，上生死擂台上一决高下。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玄墨道君直接袖袍一甩，将牧野扫跪在了风无双的面前，直言道：我家女儿说的话，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没什么好商量的，并且立即传讯宗主白尚可，说师妹你才是在曲枝秘境中追杀诸位同门的凶手。
在太一宗布下悬赏令，要将师妹你随意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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