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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辛夷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心底由衷佩服,谢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

  隅中,公子果然来了。

  谢乔在后院见他身着淡青色长衫,翩然而至。在人群中,彼此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位置。

  正式开始吃饭了,穆云飞没有出现,大概还在怄气。酒过三巡,众人皆以不同理由退了场。

  厨房中,周章吟焦急捶手,来回踱步。

  “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的?我眼都花了。”辛夷正拿着一杆小秤按比重配药,制成药粉,眼见大功告成。

  周大夫急忙按住她的手,制止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发生了点什么,谢姑娘今后该怎么办?”

  “让开!什么怎么办,咱们江湖儿女最烦你们男人喜欢又磨叽的一套。要得就是发生点什么,好叫公子明白自己的心意,莫要再伤了谢姑娘。”

  辛夷抢回配好的药粉,一股脑儿倒进了羹汤里。

  “当真是谢姑娘同意的?我怎么心里这么慌呢,夫人,咱们这么做可是犯了大梁律的!”

  辛夷素手调羹,分装了两碗,淡淡说道:“切,犯法,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喏,外面还有我的三百幅通缉肖像呢。”

  她朝门口叫唤:“来人,把这两碗甜汤给公子和谢小姐送去,对了,就说是给他们醒醒酒的。”

  辛夷心中得意,笑得合不拢嘴。周章吟却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默念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念......

  此时,辛夷递上一杯水给他,“相公,说了多么久,渴了吧?”

  “还别说,真有点......”周章吟站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水过喉舌,他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盯着他夫人。

  “那个什么,我见这个还剩下一点儿,别浪费嘛~”辛夷脸颊红彤彤的,手脚竟然扭捏起来。

  周章吟一把将她抱起,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冲动的情绪,“夫人,咱们之间就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了,你相公能行......”

  谢乔伸手接过下人送来的甜汤若有所思,手指还未拿起汤匙。

  “且慢,谢姑娘……你……这汤喝不得。”

  是谁的主意?公子不禁脸红了起来。

  谢乔本也无心用膳,依言放下碗,将腹稿整理完毕,轻声细语托出:“我是钟意你的,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竟然是乔儿。

  公子脸更红了,双手变得局促不安,盯着眼前加料的甜汤,心中很是懊恼与惆怅。

  谢乔垂着头,自顾自说着:“就算晋王百般阻挠,我也信你的苦衷,现在你可以不告诉我,我等得起。”

  “姑娘,请你……自重。”

  “啊……你什、什么……”

  他冰冷的目光凝视她,再不似曾经欢喜的模样,眼底星辰划作一场凛冽风雪,大雪过处一片死寂。

  “无论是何缘故,哪怕是为了我,你都不该变成这般不择手段之人。”他眼底尽是失望,没曾想她偏执如斯。

  心上最后一根弦断了。

  谢乔抬起头端详着他,第一次读懂了眼前这个男人,他应是厌恶自己了,他一定在后悔曾经的心动。

  她声音颤抖着:“今日是我的生辰,公子这份大礼送得好……好生令人心碎呐。”

  “划清界限……为了你好,与人无尤,愿你切勿执迷不悟。”

  她这次异常平静,冷清的人本就不该有长情这么一说,是多么痛彻心扉的领悟。

  公子说得对,两个冷清的人不会暖的。一厢情愿,害人害己。

  你瞧,只要你一句话,我这次彻底放弃你了。

  “好。”她淡淡回应,眉目间是难以掩饰的神伤。

  他知道话太重了,詹凌说羞辱最是伤人,但凡有些许自尊心之人都会受不了,足以击垮一切深情。

  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若不是当初自己贪恋红尘,强行涉足她的人生,也不至于害她心碎至此。

  “公子不必自责,过往情愫就此烟消云散,我不会再纠缠不休。今日未时之约,乃是我家先生想要见你。”

  她放手了。

  公子一怔,心上某一个角落在痛苦挣扎,脸上仍扬起释然的坦荡,“是你曾提起的少叔渊先生?”

  “正是,小师叔。”谢乔苦笑着。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看样子,小师叔更早便知道了。”

  南溪公子轻抚玉笛,递向她跟前,“生辰礼,接着吧,我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么多了。”

  “不必了。”谢乔声音极低,不给我希望,何必给我念想!

  “就当是小师叔给你的见面礼。”南溪公子平淡的口气里竟有些不分明的自责和无奈。

  谢乔最后还是接了,那穗子还是她亲手扎的,亲手系上去的。

  午时三刻,捕头丁满带人扣了门,发现巷子口有一青衫中年男子的尸身,离命案现场最近的正是周氏药堂。

  谢乔有种不好的预感,惊慌之下夺门而出。

  少叔先生安葬在竹苑屋后,谢乔守在竹苑已经半月有余,为了弥补没有参加先生头七之礼。

  因自亲眼在巷口见到先生的遗体后,谢乔当场晕厥,随后又大病了一场。

  这段时间,谢乔向宫里请了长假,她每日待在竹苑看书抚琴练字,一切如常,能吃能睡,偶尔还打趣打趣担心不下的阿楚和雁儿。

  谢元夫妇实在放心不下,托小周夫人辛夷来回看诊。辛夷实在看不出她的毛病,每日被打听的一群人折腾得不行。

  她纳了闷儿,谢姑娘一番举动使得她这个西南药宗正统传人摸不着头脑。

  还有一人,每日躲在竹林隐秘的一角默默守护着她。

  八月中旬的一个早晨,谢乔为屋子换上新鲜的花束,这是从她阿娘的小花园里现摘的,娘亲平时宝贵着呢,近日也依她性子随便如何采摘。

  看到书架上落满了灰尘,谢乔想着今日阳光明媚,该把先生的藏书翻检出来晒晒日光。

  她又独自将一口陈旧的大箱子连拖带拉搬到院子里,已经是精疲力尽。

  她坐在板凳上大喘气,打开箱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旧鱼篓子、破笔洗、羊毫笔……还有一张风筝面儿绘画草稿。

  羊毫笔是她小时候用的那只,那绘画草稿本是一只白兔,是她拿着笔摔了一跤撒了墨点给毁的……

  小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先生牵着她,她背着小鱼篓摸田螺、兜小鱼了。

  嘿嘿,先生居然把这些东西当宝贝留到现在……

  可是,先生你怎么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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