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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采南


  “国师?国师不见了,国师不见了。”

  成符看着无忧消失了,惊声尖叫,众人这才回神国师竟然真的不见了!

  这孤山寺坐落的位置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此刻正是盛夏,这树林里到处茂盛无比,阳光懒散散的投进了树林里,那白鸟落在各自的朝中,叫喳喳的此刻正欢喜着。

  只听得那天空一阵鸟鸣声,便有那白色的影子顺着树丛直接跌落。

  又见一阵风顺着那树林的地面而过,虽是盛夏却面结冰无数,寒霜阴冷。

  “白泽。”

  雪女瞪大了美目,手中的法器就这样裂开了口子,自己也被重重的甩了出去,而那白色的影子正是白泽。

  君惜从那空中化形而落,稳稳的站在了那树林里。

  他依旧是一身的火红色,眉目眼睑之间全是浩气凌然。

  白泽跌落在地上,猛地吐了一口血,雪女也受了伤,两人正好跌落在一处。

  等到几人稳住了身子,才见那一抹身影就这么不卑不亢的落在了几人的面前。

  她一身云锦朝服,衬的整个人非常的高洁。

  她袖子一挥,脸色冷如冰:“雪女,死性不改,为祸人间,当诛。”

  她纤长的五指抬了起来,阴冷无比。

  雪女只觉得整个身子被紧紧的箍住了,全身上下的骨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全身的骨头都在错位,那痛感痛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吸,她好看的双瞳此刻只写满了不相信。

  怎么会?明明都是修行了千年,为何这个人如此的强,抬手间就可以点万物,化人形,更可以轻轻松松的杀死一个修行千年的人!

  白泽吐了一口血,眼见着雪女整个人要被打的回原形,赶紧开口道:“你不能杀她,你若是杀了她那就是与整个妖界作对!”

  她手没有松:“白泽,你也是活了千年,怎么到如今依旧是活的不通透,你来延年二十年,难道还没有学会什么是天下为公吗?你助纣为虐,明知妖后雪女为祸人间,却还要与其狼狈为奸,眼见着无辜的人被残害,这就是你所谓的庇佑天下?”

  白泽看着她,目光坚定:“比起我来说,你不是更可恶!你引诱无辜的人进入典当行,典当生命典当幸福,健康,权利,地位,甚至是灵魂,难道你同我有何不一样!”

  无忧眉目微皱,眼里迸射出了危险。

  那树林里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跳白而出。

  “手下留情。”

  短短四字,无忧便已经感受到来人的匆忙和捉急。

  君惜站在无忧的身后,见那人一身金色的长袍,头戴龙冠,面容似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水气缭绕。

  “采南,你现在才来?你可知道再晚来一会儿,你这妖后就要闹得人妖大乱了!”

  君惜气哄哄道。

  来人正是妖王,采南,真身是蛟龙,迟迟未成龙。

  采南正身,看着无忧,眼里满是想念和无数的思绪。

  他还记的千年前见她的时候,她如同初入人事的孩童一般,眼里满是天真活泼,那个时候的她会拉着自己询问妖界的奇闻趣事…

  可怎的如今见她,居然成了这个模样…

  他心上心疼,那想要询问的话迟迟未曾说出口。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然后将她的模样印入自己的眼中。

  雪女被无忧摔在地上,她现在就好像死了一般:“王…王上。”

  她声音虚弱,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采南听到雪女的唤声,脸色阴沉的转头,那眼中的责怪和冰冷无比明显。

  雪女只觉的头顶一个激灵,她让人掠朝堂,掠民间女子的事情,莫不是被知道了?还是他知道了自己派人要去捉拿人类皇帝的事情?或者他知道了自己要寻找四大法器之事?

  “你的事情,本座回去再算!”说罢他对着雪女手一挥,雪女便消失不见了,白泽也没逗留,跟着便消失了。

  一时间树林里只剩下君惜,无忧,采南三人。

  “你可知道你那妖后做了何事?”

  “此事本座回去会查,也会给一个交代,不劳凤凰仙者操心。”他对君惜向来没有好印象,此千年前,君惜尚幼曾带着自己的人打上过妖界,将他妖界闹的个天翻地覆,而且仅仅只是为了一瓶酒,因此,他对于君惜没有太多的好感。

  君惜冷笑,对着无忧道:“忧儿,这事我说了他只当我胡扯,你同他说罢,我走了。”说完便幻形离开了。

  一时间风卷过了两个人的脚边。

  采南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幽怨:“我当年….”

  “此事已经过去几千年了,你不必向我道歉。“

  “忧儿,你信我,当年我不是故意向妖界说出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她没说话,思绪却想到了千年前。

  那个时候的她尚幼,孩童之心。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天上宫阙的水池里,她贪玩掉落进了水池,是采南路过将她捞了出来,并且带着她在天上宫阙玩了个遍。她那个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有趣,采南将她带回了妖界,她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便与采南在妖界呆了许久。

  妖界有个禁区,是困住了妖神的荆棘之地。

  妖神是妖界最高的神灵,万年前因闹天地之荒被打入那里。

  据传,这荆棘之地里每走一步便如刺心股,所有人都无法接近这里。若是侥幸有人能进入此处,绝对过不了一盏茶便会被那荆棘之地的荆棘伤的魂飞魄散,可见这里困住妖神的阵法如此离开。

  她贪玩便与采南一同去了荆棘之地。

  那时,采南也尚幼,未曾觉得那处有何危险,于是二人顺着夜色进了那处。

  起初他刚踩进去便觉得浑身阴冷,疼痛无比,只伸脚便已经无法再前进了,于是便萌生了退意。

  无忧却没当回事儿,拉着他便往里面跑,本以为会很危险,可是在无忧抓住他的时候,那痛感便消失了,二人当真在荆棘之地里玩了一个时辰。

  只是迟迟找不到那关押着妖神的阵法在哪里,因为两人也没有看见妖神是何模样。

  后来,采南便经常带着无忧前去,这一来二去,便过了许久。

  无多久,妖界大乱,采南的父亲,上一代妖王为平乱战死,而采南也在那场战乱中崭露头角,

  无多久便成了新的妖王,而妖王必须要有妖后…

  无忧便成了采南要娶的人。

  那时的无忧仍然无心,不知道世事,也不知七情六欲,每日只知玩耍。

  采南要娶她,她不愿,便要离开妖界,可是她还未踏出妖界便被长老们带着妖界的重兵抓了起来….

  回想起那个事情,无忧倒是无所谓的笑了:“那个时候我还无心,不知七情六欲,不知人情事故,只是觉得每日与你在一起玩耍很是有意思。你知道为什么你将我囚禁在妖界的时候我不逃吗?”她看向了采南,眼里带了一丝嘲讽:“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还会回到从前那个无忧的时候…”

  “忧儿….”

  “可是你没有,你坐上了妖王的位置,然后变了,变得严肃更变得蛮横无理。你说着要娶我,却被长老安排的雪女拿住了。”她转头看向了采南:“采南,你现在当着我的面你能摸着你的心同我说,你把我囚禁起来不是因为想要等到我回心转意将妖神放出的时候?”

  “我!”

  采南被她问的着急的叫道:“我没有,我不是想要囚禁你,我也没有想要让你放出妖神,我只是想要让你和我在一起,我囚禁你,是怕你离开我…”

  “你怕我离开你?可后来雪女害我的时候你可曾为我说过话?可曾?”

  采南怔住了…

  雪女善妒,他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她曾偷偷给无忧下毒,也曾偷偷给无忧下咒….

  可是当是他只是觉得,给她吃一点苦头,或许她会跑过来向自己哭着诉说委屈,然而…她并没有…她倔强的根本就不会低头。

  “可我当时答应了你与人界和平相处…”

  他着急道。

  “若非当时我以死相逼,你愿意?采南,我到现在都记得,你为了满足长老们的一己私欲用稚嫩孩童的鲜血每日灌溉妖根,以求得长生不老,恢复青春,增长道行,此事你可还记得!”

  她有些愤怒:“你残害人间百姓,若非是我以死相逼,你如何能签下人妖和平约法。”

  采南还想说什么,却见无忧挥袖,脸上又恢复了冰冷:“如今千年已过,妖界群魔乱舞出来为祸人间,此事我已经接二连三做出警告。如今,我已经贵为延年国师,若是你们还想出来作恶,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她冷哼着,就这样消失在了树林里。

  采南失神的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里。

  他低头讽刺的笑了,最后,原来他才是那个恶人。

  月色从来没有这么凉过。

  那妖界的妖宫里,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是谁,到底是谁把我女儿打成这样!”

  那偌大的宫殿里,一身蓝色长裙的夫人脸上带了愤怒,见着采南从外面来了,手中的水杯一把甩到了地面上。

  “到底是谁!”

  采南的衣角被甩了水,可他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白泽站在一边,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是龙栖的帝师无忧,如今已经是延年的国师了。”

  “无忧?是谁?我女儿千年的道行怎么可能会被伤成这个样子!这个无忧是什么来头!”

  采南瞪着白泽,示意他不要乱说。

  其实就算是让他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无忧到底是什么,是人,是妖还是神,又或者是魔,他居然当着不知道。

  白泽没回答,她只知道无忧活了许久,许久,她自称自己是天地,说是自混沌以来便存于世,可他其实是只信一半的。

  无忧的道行到底多深,他不知道,也未真正见过他露一手,但是却知道,她真的很厉害。所以他也算是姑且相信她是天地,只是这天地的概念到底是何,他不清楚,只当她是漫天瞎说了一个。

  此前他也曾是与黑木说过,与白霖,南宫羽,花羽衣都曾说过,但是却未告诉雅沁,雪女等人,因为不值得说,可信度不大。

  可今日,无忧轻松将雪女打的重伤,让他不得不重新想无忧说的话。

  采南没说话,而是往那后殿去:“通知巫医过来。”

  “王上,王上!这可是你的妖后,你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采南冷笑,背着手看着那女人:“你们在本王的身后做些什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如今本王没有将雪女打入妖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如今被伤成这样,没死已经是恩赐,你最好是祈祷她以后不要瞎闹,否则,死路一条!”

  “你!”

  白泽站在一边无多久便悄悄退出了出去,如今雪女重伤,只怕是好一段时间不能恢复元气,他不是傻子,今日君惜同他打斗并未下狠手,他虽然受伤但是却并不是很严重,如今没有了雪女绊着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自从祭天大典以后,整个延年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拥有国师的喜悦当中,那市井之间说的最多的便是那国师祭天时的各种景象,那当日发生好似传说一样一日一日流传在市井中。

  许是因为当日祭天时的景象,这些日子刘涵都很比较安稳。

  每日上朝,但是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那种桀骜,更没有了之前的狂妄。

  就连那朝堂上以前依附着刘涵的大臣们也渐渐的变少了。

  也是自从那日开始,无忧便失踪了,可是仍旧妨碍不了整个延年都在盛传着年少的国师,也妨碍不了朝堂上对她的敬畏。

  年雪飞自那日后结束,在皇宫里呆了几日,接着便偷偷跑了出去,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要去虎头帮,年无妄知道她在虎头帮里过的快活,虽然心中不愿但是却也不想因此留她在宫中。她本就是生的潇洒,他这辈子已经和皇宫离不开关系了,他的女儿,既然有人愿意保护,他也不想破坏,这也是当初无忧曾告诉他,给年雪飞一点时间,让她学会自己飞,至少以后不会在皇宫里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此前将年雪飞放去龙栖和亲,年雪飞顺从,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他不会阻拦,因为他最疼爱年雪飞,也是对先皇后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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