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人与人群
“咕噜咕噜，嗬呸。”
苏诗檀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放下牙刷直接就着水龙头里淌出的凉水洗了把脸，扯了毛巾草草擦过就算完事，便兴冲冲的坐到桌前端起碗温温的白粥稀里哗啦的喝了起来。
虽说昨晚研究了半天手机，可今天早早起来的苏诗檀精神头依旧不错。
在那个小小的屏幕里，好像又有一个新奇有趣的世界，躲在被窝的苏诗檀不由的惊叹不已，饶是感觉自己接受能力强，可这一通折腾下来，信息大爆炸的感觉还是撑的自己脑仁疼。
苏诗檀有些不安的尝试着搜索自己原来时代的信息，发现自己的那个朝代自己的国家不过是小小诸侯国而已。
那个昏庸的老王上也真是夜郎自大，国祚夕短，不过百年也就灭亡了，史书上的记载也只是支零片语，再想仔细找找，各种烦人的弹窗广告和电量不足的提示却只能让苏诗檀作罢。
“哎，慢点喝！小心噎着，你这孩子昨晚躲着被窝玩手机还以为我不知道不是？还说跟我出去，也不怕自己起不来。”
李姨手里端着盘咸菜放在桌上，故作生气的教训着苏诗檀，另一手却还是心疼的塞了个鸡蛋个她，生怕其吃不饱。
“嘻嘻，昨晚不是好奇嘛，下次不会了，您也吃鸡蛋啊，别光顾着我。”
苏诗檀讪笑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让你拿着吃你就吃，快着些吃完我们也好赶着出门了。”
窗外的天刚是蒙蒙亮，六月晨间的风带着一丝凉意闯进屋内，顺着晨光感受着这人间暖意。
……
吱呀一声，正赶着早集去买菜的胖婶抬头一看，只见寻常打扮出门的李姨身后跟着一个清爽的身影。
“哟，李姨也出门了呐，你瞧瞧你家这孩子，瞅着可真俊俏啊，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来我家坐坐啊，我看姑娘还没谈男朋友吧，阿姨给你介绍一个，保准牢靠。
啧啧，我这看你这底子比那隔壁老马头的那闺女还漂亮，那老醉鬼的闺女也就是会臭美，成天抹得白面粉吓死个人。”
“阿姨好啊。”
苏诗檀笑笑，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心里对于面前大婶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也为那个未谋面的女孩感到抱歉。
“他婶好啊，也赶出着门呢？”
李姨笑着和胖婶打着招呼，这是突然旁边的屋门被猛地打开。
“哟呵，这大清早的，我还以为哪里飞来的乌鸦吱吱喳喳的在门口蹦跶乱叫呢？”
只见一个穿着浅蓝衬衣样式的睡衣的姑娘，戴着粉色发箍扎着马尾，单腿站着靠着墙，另一脚蹬在身后的墙上。眯蒙着眼，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捂嘴打着哈欠。
“胖婶，我说你大清早的消停点行不，动静这么大吵得我都睡不着，搞得我休息不好皮肤差了可怎么办，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和您一样。”
“李姨啊，我这赶着买菜去了，记得有空一定去我那坐坐哈。”
胖婶的脸色有些别扭，轻哼一声，和李姨打了声招呼，就扶着楼梯就腾腾的下了楼去。
马小环翻了个白眼，扫了眼李姨身后的苏诗檀就扭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哎，小环，你…”
李姨话还没说完，看着紧闭的屋门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了。苏诗檀看着那个樱桃小嘴下巴尖尖的女子甩上房门，心想这人好生没有礼貌，李姨也没招惹他甩什么脸色啊。
“唉~小环她也不容易，估计下班也没多久，也蛮辛苦，不怪她的。”
李姨看着苏诗檀倒翘柳眉，紧锁眉头的样子不禁劝慰着，拍拍苏诗檀的胳膊好像告诉着她自己并不介意。
“好了好了，咱还是赶紧走吧。”
“嗯。”
苏诗檀点着头便也就跟李姨下了楼。
……
路上车来人往，还有不少的摊位卖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宽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一路上，苏诗檀跟着李姨边走边张望着这个在晨间显得格外生机勃勃的街道，两边的老房子颇有些破败，可在街边高大葱绿的树木映衬下，颇有些枯木逢春的感觉。
行至一间小商铺跟前，李姨冲着里面忙活着的人喊了声，
“丁老板，最近生意可还好啊，麻烦问下你这儿还有废纸壳没有咧？”
“嚯，李姨啊，你等着，我这都给您存着呢，我去给你拿，稍等啊。”
里边的人回头一看李姨，咧嘴笑了笑，看到她身后的苏诗檀颇有些惊讶。
“您这儿还带了个伴了啊，这漂亮姑娘是谁啊？来，喝瓶水！”一边说着，一边递来两瓶水。
“唉，不用不用，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你这老给我留着些纸壳我还没谢谢你呢。这是我远方侄女，刚来还不大熟。“
李姨不好意思的推辞着。
“嗨，这哪里的话，我这当初刚开店不还是您帮衬着忙活嘛，给您留置些不值钱的废品，还得感谢您帮我处理呢！这谁也是第一次见，喝瓶水还是应该的。”
说着，丁老板一把就把水塞给了李姨，李姨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哎，那就谢谢了，来，孩子，给叔说声谢。”
李姨拉过苏诗檀，好像把她一下子拉到这烟火人间。
“谢谢叔叔。”
苏诗檀应着谢，感受着这个城市里的人来来往往的交际，感受着这从前走马江湖未曾感受过的一切。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丁老板笑着摆了摆手，一边回身往店后走去拿废纸壳去了。
“来，李姨，我帮您拿。”
苏诗檀抢着一把接过丁老板递过来的一摞废纸。
“啊，孩子，这重的很，你快放下，让我来就行。”
“哎，没事李姨，我力气大的很你放心吧，你看，根本不重的嘛。”
李姨看着苏诗檀一副小孩显摆新到手玩具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无奈着摇了摇头，看苏诗檀确实拿的动，却也知道终究是拗不过她了。
看着苏诗檀和李姨抢着拿的样子，丁老板搓着手，淡淡的笑着这温情一幕。
……
苏诗檀并着肩，提留着一摞纸壳，和李姨走在漫漫人群中，感受着匆匆人群的如同汪洋大海，却和李姨自在穿行其中。
初来此地时感受到的冰冷钢铁丛林，此刻在朝阳下却显得格外温暖多彩。
“孩子，累吗？要不歇会儿吧。”
“没事，很轻松的，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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