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炼金师堇
月色朦胧，黎明尚未到来。借着月辉，德拉科和哈利在阿伦尼乌斯的带领下，飞掠纽约湾，前往此行的目的地——贝德罗岛。
“自由女神像？”德拉科眉头微蹙。只要不是不问世事的隐士，脚下的建筑应该没人会不认识。三人此时正站在女神的冠冕上，极目远眺纽约大都会的夜色繁华，“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据我了解这里是纯粹的麻瓜地界，很少听说有巫师出没。”
阿伦尼乌斯倒也没多卖关子，直接用行动向他们进行了证明。他缓步走到了冠冕正中那根突出的尖刺顶端，接着在德拉科和哈利的注视下，一跃而下。
“你……”哈利惊呼一声，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阿伦尼乌斯不见了，不是隐身的那种不见，而是彻底从空间中消失的那种不见。
德拉科和哈利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也只能跟着阿伦尼乌斯的脚步从上跳了下去。紧随而来的并非是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而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等两人再次能视物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个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圆柱状空间中。此时他们正站在圆柱的曲面上，四周连同着头顶都是一排排的展架。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一直延伸到无穷远处。展架有的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货架，有的则造型怪异，像是包裹在什么奇特的气体或者液体中。哈利打眼望去，匆匆扫过那些架子。
那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物标本，植物的，动物的，乃至非生物的，不一而足。
德拉科和哈利回过神的时候，阿伦尼乌斯已经在一旁恭候多时。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半是自豪半是讥诮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
“这是你的……炼金工坊？”德拉科一直自负于自己马尔福家的私藏，那可是堪比半个古灵阁的财富。可是现在看来，真如父亲所言，久远如马尔福家族之于魔法世界而言，也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不。这里是传说的七大炼金神殿中的一个，由第一位炼金术师——先知玛丽所创建的波洛斯。”阿伦尼乌斯似乎很热衷于欣赏德拉科的惊讶神情，不断撩拨起他敏感的神经。
至于哈利，炼金是个什么东西，都不一定能描述得清楚。两人谈话的内容，对他无异于天书。字拆开都认识，拼在一起就完全不知所云。只能不疾不徐地跟在两人后面，无所事事地东瞅瞅西看看。
架子上摆放的物什，除了极个别的以外，绝大多数哈利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纯粹是胡乱瞅瞅。
在经过大约第七片区域的时候，一个包裹着蓝色液体的立方体容器吸引了哈利的注意。远远望去像是一个蓝宝石柱立在那里，深邃且令人沉迷。
难掩心中的好奇，哈利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下，并没有液体特有的湿润感。一层薄薄的膜将之与内部的液体隔绝开来。刺骨的冰凉感从手心传来，大致揣测了下，它的温度至少在零度以下。
将身体凑上前，哈利试图透过这蔚蓝色的液体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一张惨白的人脸在哈利靠近时，也兀自颇有默契地凑了上来。隔着那层看不见的薄膜，哈利与其来了次深情对视。一眼销魂。哈利的惊叫声震得旁边的展架都抖了抖。
经历了一开始的突如其来，哈利精神逐渐缓和下来，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哈利再一次凑近，想要仔细观察下眼前的生物。而那生物此刻也用她那双黑色的竖瞳注视着哈利。
这是个人首蛇身的女人。不着片缕，皮肤呈现灰白色，没有光泽。即使在身为人的那部分，皮肤上也有着显而易见的蛇鳞状褶皱纹理。墨绿色的头发如同蛇一般在水里舞动，隐约间哈利能听到其传出的嘶鸣声。只可惜他蛇老腔的天赋已经随着伏地魔的死而一并消失，并不能理解对方在说些什么。
“那是那伽，深海的顶级猎食者。”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柔和，又带着几分疏离。
哈利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有着奇怪浅紫色卷发的青年正从一个凭空出现的升降台上缓步走了下来。男人身量不算高，但也不矮，至少比哈利要高出不少。自己还真是拉低世界男子平均身高，哈利默默吐槽道。
男人身材瘦弱，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皮肤泛着病态的白皙，在幽冷的灯光映衬下，更是平添几分诡异的可怖，像是一具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样貌不错，高挺的鼻梁和的浅粉色的薄唇很符合不少麻瓜女性对吸血鬼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哈利可以确认眼前的人虽然长得的确很像，但并不是。他曾追捕过犯案的吸血鬼，那些家伙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一些血腥气味儿，而眼前这人身上并没有。
男人见哈利还呆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皱了皱眉，神情不悦地继续警告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离那个水箱远一点。如果被她标记，当你以后从印度洋上经过的时候，她的姐妹们会很乐意饱餐一顿。”
“啊？哦！”哈利方才明白男人的意思，赶紧从那个名为“那伽”的生物所在收容器旁离开。那伽也跟着哈利一起移动，在发现哈利不会折返后，才悻悻离去，重新隐没在那一汪蔚蓝之中。
“你是谁？为什么会到我的贮藏室来？”男人的语气依旧柔和，不过尚未舒展的眉宇在昭示着他主人的不悦。
“抱歉，我和……”哈利指向前方，意图解释。却很快就尴尬地发现德拉科和阿伦尼乌斯两人早已不见踪迹，自己显然掉队许久。有些困宭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貌似和同伴走散了。”
德拉科和阿伦尼乌斯在听到哈利的惊叫声后，才意识到哈利失踪。身为一个初窥门径的炼金师学徒，德拉科深知一个炼金大师的贮藏室有多危险。暗道一声糟了，德拉科懊恼不已。
都是和眼前这家伙聊得过于投机，才忽略了哈利。
“怎么？担心你的小男朋友了？”一旁的阿伦尼乌斯倒是好整以暇，看着德拉科紧张的神情有几分戏谑。
“我建议你眼睛如果不用的话，可以选择捐出去，会有人需要的。哈利只是马尔福家族的管家，是马尔福家族重要的财产。”德拉科剜了阿伦尼乌斯一眼，脚下动作却不停。火速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赶去。
阿伦尼乌斯看着德拉科火急火燎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看来被自己说中了呢！
“哈利，你没事吧？”德拉科上下左右打量哈利一番，确认对方没受伤后，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我……我没事……”哈利对德拉科的关心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这位是？”德拉科警惕看向一旁的陌生青年，询问道。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这位是这里的主人，他叫……”
“堇。”哈利的话才刚说到一半，阿伦尼乌斯忽然出现。在看见青年的第一时间，就如同一阵风一般从哈利身前掠过，热情地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声音甜腻到发油。甚至有些令人作呕。
“滚开——”紫发青年堇一巴掌将靠近自己的脑袋推开，原本古井无波的声音也染上了名为嫌弃的色彩，“阿伦尼乌斯，你恶心到我了。我不是说过，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来烦我吗？”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想你了嘛。”阿伦尼乌斯丝毫没有因为堇的嫌弃而生气，相反脸上笑容愈发灿烂。甚至有些欠扁。“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龙棘鱼。”
这世上竟然会有人喜欢吃龙棘鱼这种除了刺以外几乎没别的东西的黑暗料理。
不对，这个不是重点。
眼前这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前一秒还是只奸诈凶残的恶狼，怎么下一秒就变成了只蠢蠢的哈士奇？路上被人用复方汤剂调包啦？
看着阿伦尼乌斯一副求表扬，求夸赞的表情。哈利只觉得辣眼睛，尴尬地撇开视线，避免自己再受摧残。德拉科却是露出了然的表情。难怪这家伙这么喜欢钱，还真以为他是个视财如命的守财奴。原来是在这里金屋藏娇。
德拉科也曾醉心于炼金术。这东西的烧钱程度，他是很清楚的。别说寻常巫师家庭，就连有些家底的小贵族也是难以承担得起。以马尔福的家族底蕴，如若五年内没能有实际产出，德拉科也只能放弃。否则别说金山，就算家里有钻石矿也一样顶不住。
“你这次又有什么幺蛾子，上次送来的那个人我还没处理好呢？！”
“还有，要我说多少次。下次带客人进来的时候，记得直接送到会客室去。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你手怎么了，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
堇一扫与哈利相谈时的淡漠，话语如同连珠炮袭向阿伦尼乌斯。阿伦尼乌斯非但没有厌烦，还一脸享受，甚至盼望着堇多骂自己两句。
果然是神经病，没救的那种。哈利和德拉科很有默契地得出了相同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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