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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与他难堪


  袁有德心内焦灼,因着二弟袁有仁的关系,生怕此事被较真的蒋知县查个通透,牵扯到二弟,影响了二弟的官途。

  蒋知县这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实在叫他生气。

  想他在京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那些京官尚且还对他客客气气的,蒋知县区区一个七品小县令,竟然如此不给情面。

  他便神色不快起来:“大人,其实说到底,张妈妈乃是家中侄女儿的下人,李俊生又是我女婿,说来说去,都是我自家的家事,大人为何就不能看在我二弟的面上,与小人通融通融?”

  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蒋知县也不高兴了。

  想起夫人说的话来,任他说破嘴皮,都不要松口,关上几天再说。还一再叮嘱,就算是袁大老爷拿袁侍郎大人来警告他,也不要答应,他们可是在为袁侍郎的亲女儿做主呢。

  袁侍郎只有感激的,哪有恩将仇报的。

  “本官正在审案,不能与袁大老爷相陪了,来人啊,送客。”想起夫人的话,蒋知县底气很足,一身正气地坐起身来。

  “你,你。”袁有德气的脸色涨红。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与他难堪。

  蒋知县甩袖子去了。

  再次回到了堂上,张妈妈此刻已经供认出来,女婿逼她拿出五百两银子,她没钱,她只是个下人,哪里有这些钱,而女婿杜老三不是泰昌县现成土生土长的人,与李豆一家没有任何交情,好好的,为什么女婿短短几个月就欠下这么大一笔钱财,一再逼她。

  因是特意的开堂审理,此刻外头挤满了泰昌县的百姓们。

  张妈妈石破惊天地说道:“是李俊生故意授意李豆与赌场管事,勾引我女婿学坏,欠了天价的银子,见实在逼我拿不出钱,就在前几天逼我女婿杜老三写下了卖身契,以我女儿和外孙女的身家性命逼迫我。我一个下人,卖了我也得不到这些钱,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去偷。”

  张妈妈涕泪相加:“我是我家姑娘的管事妈妈,我还能偷谁的,只有我家姑娘的房契还有地契,请大人明察。”

  张妈妈说着,就将早就藏在衣领子里的张宅的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一旁衙役立刻上前结果,呈送给蒋知县。

  此刻,外头观看审案的百姓们都议论起来。

  “本朝房契地契,都要契约本人签字按手印的,偷这个东西,没有手印,不就是白纸一张,且丢房契地契的一旦报案,只要这契约敢拿出来,那就一定会抓到大牢里的。”

  “是啊,不过一张没用的纸罢了。”

  只见人群里一个年级很大的老者,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须说道:“话虽如此,不过,这契约要是儿女的,长辈就能够代为买卖。”

  “嗯?”此刻人群里有些见识的人,立刻就都懂了。

  一个牙行的人说道:“不错,像袁家这样的,如果是张家把宅子的房契地契留给了她外孙女,也就是张妈妈服侍的袁四姑娘,这契约一旦出现在她父亲袁侍郎大人的手上,袁大人是有权利代为买卖的,但是前提是女儿得要答应,不过,哎哎,是我多话了,或许不是如此呢。”

  “是啊是啊,袁侍郎大人情深义重,当年张老太爷过世的时候,听说袁大人跪在灵前起誓,一定会保住张家的祖业,与张老太爷唯一的独苗张太太好相扶相守,怎么可能想着法要张家的房契和地契呢。”

  如此,就是不懂的人,现在也是懂的透透的了。

  当年袁家得了家资富饶的张家绝户财的事,真是羡煞了泰昌县的多少人家,如今,知道这事的,纷纷议论起来。

  十年前的旧事,此刻翻了出来。

  堂下李俊生两眼呆滞,冷汗直冒。

  “按说袁四姑娘是张家仅存的血脉,张家的钱财既然袁大人当年在张老太爷的灵前说了是代管,那么,袁家现在的一切,应该就是属袁四姑娘的。”

  “唉哟,那袁四姑娘得多有钱啊,简直就是个金娃娃啊。”

  李俊生头昏脑涨起来,抬起头看着蒋知县冷酷肃穆的面容,脑子翁的一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衙役慌忙上前查探,按了按李俊生心口,探他鼻息,向蒋知县道:“大人,他昏过去了。”

  蒋知县点点头,看到挤满了大堂大门的泰昌县百姓,粗粗扫过,至少得有一百多人,此刻有前边的散去,还有后边的人不停的挤上前来。

  “关押候审。”蒋知县拍下惊堂木。

  袁家人逼迫袁四姑娘的管事妈妈,窃取她外祖父留给她的房契与地契的事,风一般刮遍了泰昌县的大街小巷。

  晚饭时分,何青山与陶六斤等人齐聚一堂,庆贺了一番,这段时间的奔波于筹谋,没有白费。

  对袁四姑娘,他们幸不辱命。

  袁家。

  袁有德脸色阴沉沉的回了家去,心知老母亲庞氏打心眼里就瞧不上他大女婿李俊生,便也没想着去慈安堂说李俊生被关押的事,直接回了吉祥院去。

  “老爷回来了。”钱嬷嬷见袁有德进了门,急忙回来通报。

  在屋里抹泪的袁喜苹,顿时吓得一脸苍白,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娘,爹回来了,我,我该怎么办?”

  朱氏抿了抿唇,上前拉住袁喜苹的手:“你别怕,有娘在。”

  一旁默默做着的袁喜梅和袁喜莲,两姐妹相视一眼,也扶着椅子扶手,略有些腿软地站起身来。

  袁有德进了门,就看到眼前的朱氏,年纪四十多的朱氏,因早些年的操劳早就不年轻了,所以从疲惫的眼神与脸颊松垮的肌肤,都能看出老态来。

  朱氏已经不年轻了,何况她本来就长得一般。

  男人都是贪新鲜的,袁有德与朱氏,早已名存实亡,要不是朱氏头脑精明管着家,使他内宅无忧,不然,冲着朱氏几十年都没有给他生出一个儿子来,他早就想要休了她。

  朱氏似是看不懂袁有德眼里的厌烦,一脸关切地走上来:“老爷累了吧,快坐下歇一歇。钱嬷嬷,把解暑的凉茶端来,桂香,将浸在井水里的西瓜切了给老爷压一压火气。”

  袁有德由他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在中堂正位上坐下来,他眼神往堂下一溜三个女儿的脸色扫了一遍。

  袁喜苹不由地就是一抖,怯生生地低下头:“爹。”

  袁喜梅和袁喜莲两个,也跟着大姐行礼问安,同样有些胆怯:“给爹请安。”

  袁有德点了点头。

  心想,大女儿已经废了,白养了她这么多年,嫁的个男人,也是废物中的废物。

  只二女儿三女儿,经这些年的教导,还算能够见的人,将来他自有用处。

  瞧着袁有德估价一般的眼神将女儿们瞧着,看着女儿们低头不敢动的样子,朱氏暗暗咬了咬牙,努力地还是显露着一张关切的脸:“老爷,不知衙门里,蒋大人是个什么说法。”

  说着,将茶亲手送到袁有德手上。

  袁有德接了茶,喝了一口,才沉着脸说:“泰昌县大街小巷里的风声,估计你们也都听说了,外头的人都在说我们妄图逼迫四丫头的管事妈妈,霸占四丫头的房子和地。”

  “什么?”朱氏一怔,随即怒道:“这说的什么话,四丫头不过是被张妈妈这等刁奴糊弄了而已,我们何曾要霸占四丫头的东西了?四丫头如今才十二岁,东西也一直都在她那里,我们要是想要霸占,早就在她娘张氏死的时候就霸占了,何至于养了她这么大才去要?老爷,您没有告诉蒋大人吗?我们可真是冤枉啊。”

  袁有德看了朱氏一眼,理解了他的意思。

  当年早就想要拿到这座宅院房契和地契,只不过当时藏得隐秘,他们没有搜到,又据张氏贴身丫头柳莺说,张氏将一部分东西送到了秦家去,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怕得罪了秦家。

  朱氏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提醒他有这样一个借口罢了。

  可惜,袁有德冷哼一声:“我自然如此这般的告诉了蒋大人,不过,咱们这位七品的小知县,官架子摆的可不是一般的大,任我软硬兼施,好赖话说尽,他也不答应放人。现在,我也是没办法了。”

  朱氏一愣,不由垂下头思索起来。

  袁喜苹看了看精明的母亲都没有办法,爹也不想管了的意思,她不由的呜咽起来:“爹,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相公啊,我,我还不想守寡,我婆婆她饶不了我的,我可怜的宝儿。”

  说着,便附在一旁袁喜梅的肩头大哭起来。

  无比凄凉的,李俊生似要死在牢里的样子。

  袁喜莲忙拉袁喜苹,叫她闭嘴。

  袁有德已经怒喝了起来:“你给我闭上嘴,你男人还没死了,你就开始号丧了,我怎么生出你这种没用的女儿来,滚,给我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你踏进袁家一步。”

  袁喜苹惊呆了,眼泪都不敢掉了:“爹?”

  朱氏忙说:“老爷生气,拿孩子撒什么火,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为了那些外人,你怎么舍得。”

  说完,急忙使眼色被钱嬷嬷。

  钱嬷嬷急忙上前扶了袁喜苹:“姑奶奶放宽心,一个姑爷半个儿,老爷和太太怎么会不管姑爷呢,姑奶奶还是随老奴下去吧,老爷和太太一定会为姑奶奶做主的。”

  说着,半扶半拉地将袁喜苹带出门去。

  袁喜梅紧跟着出去,袁喜莲将朱氏看了一眼。

  朱氏给她一个叫她躲出去的眼色,忙也是低下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了门去。

  袁有德气怒地指着门口质问朱氏:“你瞧瞧你生的这几女儿,没一个有用的。”

  朱氏被袁有德骂的一脸涨红,沉着脸,默不作声。

  袁有德又骂了半天,没有生儿子,断我的香火,全都生的赔钱货之类。

  他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次次的捅破朱氏的心口,痛的她头昏目眩,她紧紧咬着牙关,红着眼圈:“是我的不是,老爷您也不用看着与我这尽三十年的情分,你休了我就是。”

  袁有德一顿,喷薄而出的怒火,戛然而止。

  虽然早有想法,但是,他们现在可不仅仅只是夫妻关系,他哼了一声,甩开袖子,不做声了。

  朱氏将袁有德看了一看,努力压下心口的酸苦,说道:“我知道老爷也是因着女婿的事,在外头受了气,才对女儿们发火。只是,有些事老爷虽然没对我说,但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我也猜得着,想来老爷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救李俊生,也是救我们自己。”

  袁有德倏地看向朱氏。

  朱氏定定地看着他。

  袁有德转开了眼神,猛地拍一下桌子:“我就不信,凭着我这些年在泰昌县的脸面,还越不过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去。”

  他这么急躁,怎么可能为了李俊生那个废物。

  他真是后悔了,当年有些事就不该叫李俊生去办。

  说完,起身就走。

  朱氏自他身后相送,等袁有德出了门,她神情才蓦然变得阴沉起来,她这一辈子,相公是靠不住的,连女婿都没有用。

  所以,女人这一辈子,靠男人,还不如靠儿女,靠钱。

  袁有德在外任何奔波,暂且不提。

  次日一早,袁家女眷们向老太太请安。

  袁喜苹本不敢去的,但是不去恐老太太觉得她怠慢,又会不高兴,才小心翼翼地跟在母亲朱氏去了。

  庞老太太搂着女儿袁春芳,本笑的心满意足。

  大房由朱氏带头从门外头进来,一溜的,进来的人脸色一个颓丧,老太太便想起昨日也传到她这里的那些风声来。

  她指着袁喜苹便骂起来:“你这个瞎了眼的死妮子,当初我就说了,宁肯把你肚子里的孽障毁了,也不能嫁到李家去。你呢,哭的是死去活来,什么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要是弄掉了你的孩子,你就不活了。我说,你既有当初寻死觅活的本事,现在怎么不把这样的本事拿出来,你一根绳子去衙门口吊死啊,你去啊。”

  袁喜苹顿时红了眼圈,她哭着跪在地上:“奶,这些年,我也是不想活了的,可是,我家宝儿还小,有后娘就有后爹,我舍不得。”

  她哭的悲悲惨惨,抹着泪:“奶,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当年,我也是给他骗了的,他当初说了他会对我好的,谁知道,生了孩子,他就变了样。他拿我不当人,我婆婆和小姑子也天天的折磨我,呜呜,奶,我也后悔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啊。”

  袁滢雪在一旁看着哭泣的袁喜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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