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柏子山计划》第28章 …

谢先坐在卧室的凳子上，皱着眉头，手不停地在揉右膝盖，好像很痛苦，他脑际浮现朝鲜159高地战斗的惨烈场面——

        1953年冬。朝鲜。中国人民志愿军159高地。美军飞机在上空俯冲，机枪往下横扫

        美军炮弹交叉成火龙呼啸着飞落在中国人民志愿军阵地随着一声爆炸，志愿军工事被摧毁，乱石飞滚，谢先被土石埋着，挣扎着，战士们有的脸乌黑，有的脸沾满鲜血

        硝烟徐徐飘向山谷，阵地死一般寂静。谢先从一块巨石后土石堆里挣扎着，露出布满灰土的脸。四处张望一会儿，又一架美军飞机在志愿军阵地上盘旋，对着躲避在巨石后的谢先猛射大石头迸出火花，打到石头上的弹头滑射到谢先的右膝盖后窝里。谢先一阵颤抖，腿上血流他咬着牙，迅速撕扯某战士死尸身上一块绿布，胡乱包扎伤口……

        敌机仍在轰炸、扫射

        于伟中走进谢先住室，看到谢先很痛苦地摸着右膝盖，内心一震，他试探问：“艾灵的校长已经免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

        谢先揉着膝盖：“天一变，膝盖上的伤疤又痛又痒。”

        于伟中趁机查看：“让我看看。”

        谢先拒绝：“您别看了！”

        于伟中心想：“谢先真是无耻之徒吗？”但他表面却显得平静，“战争是残酷的，你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

        谢先点头道：“是的，老美的家伙比小日本的还先进，特别是飞机，像燕子一样灵活，能贴着阵地用机枪扫射，你去打它，忽然没有了踪影。我的腿伤就是老美的飞机机枪打的。”

        于伟忠点头沉思

        端午节的早晨。赤霞起，朝阳升。艾灵在厨房煮鸡蛋，烧大蒜。

        陈得索在住室外柏树下读儿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春华秋实，天道酬勤。该报不报，时辰不到”

        谢先穿着裤衩从室内出来，呵斥陈得索：“特务羔子，耽误我睡觉，上你爹坟上哇啦去！”

        艾灵急忙走出厨房，看陈得索不敢吭声，拿着书本向后花园走去……

        艾灵对谢先羞涩含情道：“表哥，别跟孩子一样。端午节了，我在给你煮大蒜和鸡蛋。”

        谢先哼一声，转身进屋关门。此时，艾灵下意识地扫视谢先的膝盖，发现谢先右膝盖上果真有伤疤，但伤疤却在他右膝盖后窝内。这让艾灵又困惑又恐惧，更伤心。”

        艾灵心想：“难道谢先膝盖前后都有伤疤？”

        艾灵做好饭，拍拍身上的烟灰，匆忙把馒头、粽子、鸡蛋、蒜辨、雄黄酒包好放到竹篮内，她敲谢先的门，进一步考察。但是，她反复敲门，谢先就是不开门。这让艾灵坚信，“谢先是做贼心虚的小人！”

        艾灵挎着竹篮向陈国清坟走去。陈得索坐在父亲的坟前，呆呆发愣……看到艾灵，扑到怀里哭泣：“妈，俺爸是不是特务？”

        艾灵抚摸着得索额头也哭起来：“孩子，你爸爸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他没有做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

        陈得索问：“那他为什么上吊呢？”

        艾灵摇摇头：“现在你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去解开迷案。”她推开陈得索，开始调雄黄酒：“孩子，咱饭场就搭在你爸坟旁吧。”

        陈得索点点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艾灵从馍篮摸出粽子，绕着坟轻轻祷告——

        “端午、端午好时节，拿个粽子敬他爹。

        天若有情雨化泪，地若有义水悲切。

        端午、端午好时节，拿个鸡蛋敬他爹。

        屈神身边添屈鬼，中华儿女多英杰。”

        艾灵眼含泪，又走到陈得索跟前，端起雄黄酒，先让他喝一口，而后拿起棉花瓤，又念道——

        “喝口雄黄酒，百虫五毒除。

        擦擦儿头顶，百虫不叮咛。

        擦擦儿耳根，耳聪目又明。

        擦擦儿肚脐，五脏都不痛。

        擦擦儿脚心，走路像生风。”

        艾灵念叨着，用雄黄酒把得索全身擦遍，而后才和陈得索一起坐在草地上吃饭。

        【作者题外话】：弄清谢先膝盖伤疤的位置是艾灵受污的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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