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惩罚
陆止没说话。
江行嗤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
陆止仍旧没吭声，随他嘲笑。
“找我什么事儿？”江行换了个更轻松的坐姿。
陆止说，“早上我帮你垫了4299的房费，还钱。”
江行嗤笑，“你先还我自助餐卷钱，我拍卖花了260，你转我130。”
"可以。"陆止点头，“你先转我4299，我再还你130。”
“凭什么要我先还？”江行反问。
陆止重复他的话，“那凭什么要我先还？”
问题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现在两人兜里都没有钱。
过了会，陆止说，“现在有个可以赚钱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做？”
江行看他，没接话。
陆止点开外卖兼职骑手福利界面，主动将手机递给江行。
隔着车窗，江行接过手机，简单扫了眼屏幕信息。只是他久居娱乐圈上层，吃的都是营养师精心搭配的餐食，平时有助理经纪人仔细照顾，对外卖骑手这个职业并不熟悉，他看向陆止，“什么意思？”
陆止露出一个在看白痴的嫌弃眼神。
江行冷冷睨他。
陆止眨眼，敛去嘲讽眼神，淡声解释了一遍骑手的工作。
江行基本了解了骑手工作，配合薪资表算了下，他觉得这事能做，反正他们有车。
但他不信陆止会有这么好心。
“这是什么软件？”江行问。
陆止毫无保留地将软件分享给他。
江行填写信息，申请兼职骑手信息，只是审核需要时间，陆止说他刚审核用了两小时。
现在只能用陆止的账号接单，江行单手搭在方向盘，瞥了眼车外的陆止，“佣金怎么分？”
陆止，“五五分。”
“我七你三。”江行还价，陆止不会开车，他拥有足够的议价空间。
陆止做出让步，“你六我四。”
江行扬唇，得寸进尺，“我八你二。”
陆止好脾气地又退一步，“你七我三。”
车被停在江边，此时已近晚上十点，不时有晚风吹过。
陆止站在车外灯下，他脊背挺直，单手插兜，下颚微抬，神色淡然，任晚风吹乱他额前碎发。
江行心里明白，他要是一直坚持，陆止也会同意二八分，但他顿了下，只说，“七三分，上车。”
陆止点头，绕向副驾驶，只是在江行看不到的地方，他眨了下眼，眼底有闪过一抹嘲讽。
很快，系统就派了订单。
江行开车上路，到了餐厅后，陆止拿着手机下车，想去取餐。
江行跟着下车，“一起。”
陆止微怔，但见江行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机，他瞬间就懂了，江行在防他，江行也不算太蠢。
-突然连体婴行为。
-笑死，江老师是在防陆止携巨款潜逃吧。
-他俩不吵架，好好相处的时候，我还真的不习惯。
-就要看打架，就要看打架！
凌晨一点，两人还在送餐。
已经折腾了两个小时，陆续送了二十多单，app后台显示，佣金有两百多。
陆止暗中点了提现，静静地看向车窗外。
这次送餐的目的地是在某处工地，订单备注就送工地门口。
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分钟时，江兴开车，陆止给点餐人拨通电话，提醒点餐人他们马上到，点餐人现在可以往出走了。
挂掉电话后，陆止暗中打开网约车软件，起始位置定在送餐的工地，终点位置随便选在三公里以外的一个快捷酒店，点击叫车。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工地外，江行看见有人冲他挥手，应该就是取餐人。
“走”江行叫陆止一起下车，可就在这时，他却发现陆止睡着了。
暖黄色的车灯下，陆止闭着眼，纤长的睫毛，欲盖弥彰地半遮住他眼下的浅褐色泪痣。
似乎睡得不舒服，他歪了下脑袋，向右靠了靠。
泪痣从江行视野中消失。
宛若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工地大哥隔着栅栏，冲车直招手，“外卖吗，这儿的！这儿的！”
江行喉结微滚，接单手机在陆止靠右侧的裤兜里，他伸手想取陆止的手机，但裤兜位置太过暧昧，在陆止腰腹部，挺私密的位置。江行啧了声，没拿手机，也没叫醒陆止，拎着外卖，下了车。
他想着送外卖简单，前后不过一分钟的事儿，加上车上还有摄像人员，江行便没锁车门，想着快去快回。
-啊，江老师居然没叫醒陆止耶！
-刚刚江老师停顿的那一下，到底在想什么？
-啊啊，我好像get到了嗑点，但我不敢嗑，毕竟这是离婚cp。
-嗑个毛线，打起来打起来，陆止你赶快发力呀！
江行把外卖递给大哥，大哥认出送外卖的是影帝江行，非常激动，不仅要和他一起合照，还大声唤来同伴，一起看江行。
工地上的都是苦命劳动人，江行看了眼前方车的挡风玻璃，车子静悄悄的，陆止还在睡觉，江行便依着大哥们一起合影，任他们拍着小视频。
陆止睁眼。
两分钟后，网约车到达，就停在江行车后，司机给陆止打了个电话。
陆止没接电话，打开车门，迅速上到后面的网约车。
两个摄像大哥，跟在他身后狂奔。
身后传来异响，江行敏锐转头。
就见陆止已经拉开了网约车的后门，像是有感应般，陆止也转头看向他。
江行似乎看到陆止冲他眨了下眼，很不屑地挑衅神色，哪还有几小时前的卑微模样。
陆止迅速拉上车门，网约车火速离开。
江行火速和大叔们告别，飞奔上车，只是他才刚摸上方向盘，却连网约车的屁股都瞧不见了，用脚想都知道追不上了。
江行锤了下方向盘。
他刚刚为什么又爆发舔狗属性。
居然会放陆止一人在车里睡觉？
-哈哈哈，陆止携巨款潜逃，我就知道！
-陆止永远不让人失望！
-现在球已经传到江老师这里了，接下来就要看江老师怎么踢了！
-江老师：勿扰，蓄力中。
-现在是江老师（已黑化版。
外卖兼职提现的钱已到账，一共208。
太晚了，不想回节目组别墅，也不想再见江行。陆止定了附近的快捷酒店，150一晚。
减去网约车的费用25，加上他原本的7块，他现在还剩40块。
下车的时候，陆止问摄影大哥，“刚刚打车多少钱？”
大哥，“啊？”
陆止提示，“就是去找江找他的时候打的车。”
到这大哥明白了，“一共14，不过导演说他那边给报销呢，不用你管。”
“二维码，我给你转钱。”陆止坚持。
大哥还在推嚷，“不用不用。”
陆止有点困了，“别让我犯规。”
大哥怔了下，他今天跟拍陆止一天，基本看懂了陆止和江行的相处方式。他今天要是不收陆止的钱，明天有可能江行就会举报陆止游戏作弊，陆止则会被惩罚。真不知道这两口子一天在干嘛？
“行吧，你转我。”大哥放弃抵抗，掏出二维码。
陆止低头转账。
-犯规这词用的妙啊，这不是在内涵那谁谁吗？
-我知道在内涵谁，但我不说。
-陆止这人能处，规则他是真遵守。
陆止转完账，所剩只有26元。
他把付款截图对着摄影机晃了下，对镜头挥了挥手，“晚安，睡了。”
弹幕依依不舍，摄影大哥关了摄影机，陆止回房间休息。
两个摄影大哥住他隔壁，住宿费节目组会报销。
那边的江行，举着手机，看着陆止黑掉的直播间。
就在此时，手机一响，是外卖app，江行之前提交的兼职骑手信息，此刻审核通过了。
江行面无表情地关掉直播间，化身为兢兢业业的夜间骑士，送起外卖。
江行送外卖送到早上五点多，平台累计收入330。还有不少人发现是影帝送来的外卖，还在app上给他打赏。江行专门嘱咐不要超额打赏，还让食客在打赏时，特意对着镜头承诺是为服务打赏，不是因为他是影帝而打赏。
省的被人找事儿。
所以他今晚的打赏收益470，加上平台收入，共计收益800块。
实力碾压陆止剩余的26块。
江行选择提现，关掉接单软件，开车回别墅，缴费100元，顺利入住房间，拥有今晚房间的所属权。
他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已经六点，他正想睡觉，却见床单被罩，还是前天陆止睡过的。江行蹙眉，叫来工作人员，让他们帮他换了套新的床上用品，他则把陆止的床具，卷吧卷吧扔一边。
舒服了。
睡觉。
-
陆止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迷糊睁眼，一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多。
电话是个工作人员接进来的，说是对方有补课需求。陆止接起电话，对方说，自己是位准高三生，需要他辅导几个知识点。
陆止揉了下脑袋，困意未散，“你加我微信，先发个题目过来。”
对方依言照做。
陆止随手拿起酒店的纸笔，对着手机屏幕，唰唰地写下解题过程，验算得出答案。他将草纸拍了张照，发给对方，让对方看一下能否看懂，主要审查里面有没有不是高中所学的公式。
等待对方回复间隙，陆止拿笔的手抵在唇前，怔怔地对着草纸发呆，眼神困倦。
对方说没问题，公式正常。
陆止回神，和对方定下上午11点开始线上补习，一百块一小时。
索性也睡不着了，陆止洗漱，叫醒隔壁摄像，一起回别墅开早会。
他在楼下买了个面包当早餐，六块，之后又花了两块钱，坐公交回别墅，剩余18块。
回去路上，他逛了圈江行的超话，大概了解了圈江行昨晚的动态，知道江行目前还有七百块。
陆止回到别墅时，差不多八点半。
早会也正要开始，江行明显还没睡醒，懒洋洋地跟在其他嘉宾身后，一边打哈欠，一边下楼。
两人视线相撞，对视了两秒，又都轻哼一声，移开了视线。
其他cp黏糊糊地坐一起。
江行陆止一人坐沙发一边，真跟有杀父之仇似的。
倒是秦稚，悄无声息地往江行身边挪了挪，靠近江行，又从桌上捡起个苹果，问他吃不吃，江行懒懒地摇头拒绝。
九点早会开始，先是盲盒拍卖环节，陆止和江行都没叫价。最后是秦稚他们组，成功拍到商品，打开一看，是个拍立得相机。
之后就是统计昨日0点的数据，江行和陆止，意料之中的，荣获最穷cp+最不甜cp，双料冠军。
最穷cp的惩罚，要去捡100个塑料瓶。
最不甜cp的惩罚，是cp两人分别下厨，给对方做一顿饭。
-今天拍卖环节，江行陆止难得没吭声，这俩是真是凭实力把自己和对方玩破产了，哈哈哈。
-神他妈最穷cp去捡塑料瓶，期待江老师捡垃圾。
-捡垃圾是什么鬼。
-太损了，这俩人还要做饭，简直了。
-不知道陆止怎么样，反正我们江老师，呵，标准炸厨房选手。陆止，危！
-呵，好笑，你觉得我们陆止会不想毒死你们江老师？江行，危！
-今天节目效果直拉满。
-哈哈哈，我已经开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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