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站住，别跑！”舒敏端着枪，瞄准着远处的毒贩：“再跑我就不客气啦！”身后突然跑出一个人，打掉舒敏的枪，抱住舒敏，翻身压在地上。舒敏握住那人手中的刀子，冲着他的小腹就是一脚，那人松开手，翻身躺在地上哀叫着，舒敏翻身起来，用手铐拷住那人，道：“不是一定要让你说话，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远处，谢伟豪推着刚抓住的毒贩，带着手下走了过来：“督察，我们抓住了！”舒敏笑着，道：“收队！”手下带着罪犯们走了，谢伟豪收了枪，轻轻推了推舒敏，道：“可以放两天假了吧？”舒敏收了枪，笑着看着谢伟豪：“想去哪里浪？”谢伟豪笑道：“不浪，只想请你吃顿便饭，赏脸吗？”舒敏点点头：“好啊，吃穷你！”

        蒋文韬来到机场，看着手表，叹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舒敏和谢伟豪迎面走来，看见蒋文韬，舒敏笑着喊道：“文韬！”蒋文韬寻音看过去，笑着回应道：“舒敏！”舒敏道：“你怎么来啦？”蒋文韬道：“我师傅今天从英国来，我来接他。”舒敏点点头：“那不打扰了。”蒋文韬点点头。“师兄！”众人转过身去，倪博文跑了进来，大汗淋漓：“堵车了，师傅到了没？”蒋文韬摇着头：“晚点了。”倪博文松了一口气，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还好。”

        舒敏看着倪博文，愣在那儿，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片段：洪毅抱着自己，在操场上转着圈；自己坐在篮球场旁边，看着洪毅，给他加油，为他的投篮吶喊助威；洪毅端着枪，拦在自己前面，为她挡着攻击……“舒敏？”连声的轻唤，谢伟豪的声音把舒敏带回了现实。蒋文韬介绍道：“这是我的同门师弟，倪博文。这两位，是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舒敏、谢伟豪。”倪博文冲着二人伸过手：“你们好，以后请多多指教。”谢伟豪握了握倪博文的手：“你好。”舒敏机械的握了握，盯着倪博文的眼睛，仿佛在寻找什么，道：“你……”

        话音未落，乔杉走出闸门，蒋文韬拽了拽倪博文，两人迎了上去：“师傅！”乔杉递过箱子，蒋文韬接了过来，倪博文想要接，乔杉轻轻推开他：“不劳大驾！”倪博文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乔杉：“师傅！”乔杉摆摆手：“高攀不起！”说着，迈开步子走了出去，蒋文韬连忙跟上去，倪博文皱着眉头，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舒敏望着倪博文的身影，愣在那儿，谢伟豪道：“看什么呢？”舒敏摇了摇头：“走吧！”

        一队人马和舒敏、谢伟豪擦身而过，雷瑞看着手表，道：“什么时候到？”手下看了看手机，道：“应该来了。”高哲戴着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穿着白西服、牛仔裤，胸前挂着一个小金心，冲着众人走了过来：“roy？”雷瑞点点头：“jack？”高哲笑着摘下墨镜，点点头：“高哲。”雷瑞看着高哲的脸，笑容僵在脸上，头脑闪现出倪博文在门外的身影：“您好，请把这张cd交给她。”高哲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雷瑞笑着摇摇头，尴尬道：“行李在哪？我找人去拿。”高哲笑着摇摇头，继续嚼着口香糖，道：“身无长物。”雷瑞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高哲点点头，雷瑞引着路，带着高哲走出门去。

        两人上了车，坐在后排，车子开动起来，高哲戴上墨镜，看着窗外的景色，眉头微微蹙起。雷瑞笑道：“以前来过香港么？”高哲脑海里闪过舒敏的影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雷瑞道：“在英国呆过吗？”高哲转过头，看着雷瑞，满是不解：“英国？”雷瑞点点头，盯着高哲的脸：“对，伦敦。”高哲笑着摇摇头：“只去做过生意，没有久居。”雷瑞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高哲笑道：“怎么了？”雷瑞笑着看着高哲：“你和我一个旧交长得很像。”

        高哲没有反应，继续笑道：“他叫什么？”雷瑞自嘲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一直都叫他203。”高哲满是好笑：“203？这名字有意思。”雷瑞点点头：“他是我的邻居。”高哲耸耸肩：“那我肯定不是他。”雷瑞满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高哲笑道：“因为我们知道彼此的名字，所以，我们不是旧交。”雷瑞笑着摇摇头：“安排你住我家，没问题吧？”高哲道：“我比较喜欢自由自在，我想，我还是自己一个人住比较好。”雷瑞道：“香港是我们的地盘，和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人动你。”高哲笑道：“我是来做生意的，谁会动我？”雷瑞嘱咐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高哲哈哈大笑道：“贼？别忘了，我也是贼。”雷瑞看着高哲，笑着摇摇头。

        车子缓缓停在墓地山，乔杉率先下了车，蒋文韬连忙跟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山上走去，倪博文停下车子，也下了车，顾不得关门，也跟了上去。工匠们等候在一旁，乔杉来到乔伊婉的坟墓前，放下骨灰盒，含着泪，闭着眼睛，咬着嘴唇，点点头。蒋文韬示意众人动手，众人忙碌起来，盖好了坟。倪博文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看着乔杉。工匠们散去，蒋文韬站在乔杉身后，拿着果盘和鲜花。乔杉俯下身子，单腿跪在坟墓前，摸着墓碑上乔伊婉的相片，含着泪，哑着嗓子说道：“乖女儿，我带你来香港了。”

        蒋文韬摆好果盘和鲜花，擦了擦乔伊婉的相片，道：“婉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师傅的。”乔杉叹着气，蒋文韬搀扶起乔杉：“师傅，该回去了。”乔杉点点头，红着眼睛，转过身子，看见远处越走越近的倪博文。乔杉瞪着倪博文，倪博文舔着嘴唇，走到乔杉身边，看着墓碑：“师傅，我，我来看看婉儿。”乔杉瞇着眼睛，看着倪博文：“看婉儿？”倪博文点点头，乔杉上去就是一巴掌：“你有什么资格！”

        倪博文趴在地上，舔着嘴角的鲜血，站起身，戴正眼镜，对乔杉道：“对不起师傅，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乔杉还想要打，蒋文韬拦住乔杉：“师傅，冷静点儿，师傅！”乔杉挣扎着，道：“倪博文，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离我女儿远点儿！你给我滚，滚！”倪博文含着泪，看着乔杉，摇着头，蒋文韬一边拉着乔杉，一边道：“博文，你先走吧！”倪博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冲着乔杉深深一鞠躬，转身跑开了。

        舒敏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档案发呆。思绪回到十年前，她去警校报道的那一天：

        “听见我喊名字的，来我这里报道！g1班，方婷、秦娟、李雨、赵琦、董玲、舒敏！”舒敏带着行李，开心的挤过去：“有我有我，麻烦让让！”组长看了看众人，点点头。“b1班，钟明、洪毅、方博、秦昊、龙川、赵俊！”洪毅挤了过来，不小心碰到了舒敏，洪毅笑着点点头，赔着不是：“对不起。”舒敏开心的摇着头：“没关系！”组长点好人数，继续道：“b2班，谢伟豪、钱卫国、吴青、向庭、方宇、李冰！”

        方婷在后面扯了扯秦娟，悄声道：“b1班的洪毅好帅啊！”舒敏顺着方婷的手看去，洪毅站在人群中，四处看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像个孩子一样，舒敏忍不住笑了起来。洪毅转过头，看见舒敏，冲着她笑了笑，满是阳光，舒敏红着脸，低下了头，方婷扯住秦娟的手，开心的低声笑道：“他在冲我笑，冲我笑呢！”

        “舒敏？”谢伟豪摸了摸舒敏的额头，舒敏回过神，推开谢伟豪的手：“干嘛？”谢伟豪递上一杯咖啡：“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从机场回来就神不守舍的？”舒敏理了理自己的刘海，打着圆场：“没有啊！我在思考案子。”谢伟豪喝了一口咖啡，咂咂嘴，道：“今晚约了舒sir吃饭，你可得早点儿收拾完。”舒敏放下档案，仰起头，看着谢伟豪：“知道找爹地来向我施压啊？”谢伟豪一脸委屈：“哪有，我是怕你工作起来不分昼夜累坏身体。”舒敏无奈的摇摇头：“好啦好啦，收拾完这里我就走了！”

        倪博文来到住处，下了车，看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坐在一旁的楼梯上，发着呆，想着在英国的时候，和乔伊婉相处的时光：

        “文哥，这件衣服漂亮吗？”乔伊婉扯着裙摆，冲着倪博文问道：“我配得上你吗？”倪博文笑着给她整理着裙摆，道：“你这么漂亮，我哪儿配得上你啊？做你的舞伴，一定羡慕死人了！”乔伊婉凑在倪博文跟前，仰着脸，看着倪博文：“那我嫁给你，羡慕死他们好不好？”倪博文笑着点了点乔伊婉的脑门：“臭丫头，乱说话！师傅知道了，一定得打你！”乔伊婉笑道：“你不护着我？”倪博文笑着摇着头：“不，因为你不听话！”

        蒋文韬敲了敲门：“婉儿，博文，好了没？”倪博文点点头，牵着乔伊婉的手：“来啦！”两人走出门，蒋文韬看着乔伊婉，瞪大了双眼：“婉儿，真漂亮！”乔伊婉原地转着圈，笑道：“那是当然，今天是我生日，我是今晚的公主！”蒋文韬笑着点点头：“你不仅是今晚的公主，以后的每一天，你也都是公主。”倪博文站在一旁，应和着。乔伊婉拽住倪博文的手，扯起他就走。

        蒋文韬悻悻的跟在身后，来到乔杉面前。乔杉从倪博文手中接过乔伊婉的手，笑道：“生日快乐乖女儿！”乔伊婉笑着，在乔杉面颊上亲了亲：“谢谢爹地！”乐曲响了起来，乔伊婉拖着倪博文进了舞池，随着音乐漫步起来。乔杉靠在一旁，笑着看着乔伊婉和倪博文，道：“怎么不去跳舞？”蒋文韬看着乔伊婉和倪博文，道：“除了婉儿，没人配得上我。”乔杉笑着，看着蒋文韬：“那你不去追？”蒋文韬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婉儿喜欢博文，师傅您不会看不出来。”乔杉笑着抿了一口酒：“大师兄要输给小师弟？”蒋文韬一饮而尽，道：“不！”

        倪博文带着乔伊婉跳着舞，悄声道：“你看师兄。”乔伊婉看了看蒋文韬，见蒋文韬看着自己，红了脸，连忙转过头：“他干嘛一直盯着我。”倪博文笑道：“因为师兄喜欢你啊！这事儿，在律师楼，人尽皆知。”乔伊婉不甘示弱，盯着倪博文的眼睛：“那我喜欢你，也是人尽皆知！”倪博文责怪道：“小孩子家家又乱说，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你还小……”乔伊婉抢白道：“我不小了，我十七了！”

        倪博文笑着摇着头：“我二十六了，你比我小多少岁？自己算！”乔伊婉顺着舞步，转着圈，看着倪博文，道：“现在不是都流行老夫少妻吗？娶了我，让人羡慕才是！”倪博文嘟着嘴巴，满是嫌弃的看了看乔伊婉，乔伊婉继续说道：“娶了我，将来爹地的律师楼也是你的，你不开心吗？”倪博文扶住乔伊婉，把她抱在怀里，俯下身子，做了定式：“我迟早会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想靠女人上位！”音乐停了，倪博文扶起乔伊婉，乔伊婉撅着嘴巴，看着倪博文：“那你就是不喜欢我喽？”倪博文道：“我一直拿你做妹妹，别瞎想。”乔伊婉气红了脸，跺了倪博文一脚，快步转身走开了。

        “站住，别跑！”倪博文回过神，两个男人迎面跑来，一个男人抽出刀子，揽过倪博文，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倪博文拽住那人的手：“做什么！”另一个男人冲着倪博文肚子就是一拳：“老实点儿！”舒敏和谢伟豪端着枪，指着两个人，道：“放下刀子！”倪博文看着舒敏和谢伟豪，皱着眉头，挺着身子。拿刀子的男人道：“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他！”说着，刺着倪博文的脖子，倪博文哼了一声，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谢伟豪看了看舒敏，舒敏点点头，谢伟豪转身走了。

        舒敏继续端着枪，指着两人，逼他们一步一步退后。舒敏边走边道：“你们也只是求财，若是杀了人，可就不止坐一两年牢了！”两人拽着倪博文，继续后退着：“我们不想坐牢，放我们走！”倪博文咽着吐沫，皱着眉头，道：“二位，凡事儿好商量，别激动啊！”另一个人又给了倪博文肚子一拳：“闭嘴！”舒敏道：“喂，你们现在属于殴打他人，还是会加刑的！”倪博文点点头：“是啊是啊！”拿刀子的人又戳了戳倪博文的脖子，倪博文哼叫一声，拿刀子的人笑道：“知道疼了？知道疼就闭嘴！”

        一道强光从舒敏身后照了过来，倪博文和两个劫匪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舒敏趁机上去就是一脚，踹飞了两个劫匪，倪博文顺着惯性朝后仰去，舒敏伸手去抓，抓了个空，倪博文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谢伟豪带着两个警员，从后面扑上来，制服了劫匪，舒敏冲下楼梯，抱住倪博文，拍着他的脸：“毅，毅？”倪博文看着舒敏，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雷瑞带着高哲进了门，雷洛下了楼，伸出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高哲笑着迎了上去，也伸出手，和雷洛握了握：“雷老板言重了。”雷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众人进了餐厅，众人作罢，雷洛拿起一瓶拉菲，道：“不知合不合胃口？”说着，就要给高哲倒。高哲伸手捂住杯子，笑道：“承蒙雷老板厚爱，我不喝酒。”雷洛皱了皱眉头：“哦？”高哲笑道：“喝酒容易误事，做我这行的，酒还是少碰得好。”

        雷洛赞赏的点点头，收了酒：“这样最好，我才放心和你合作。”高哲笑着摇摇头，道：“雷老板是什么意思？”雷洛收住笑，道：“‘奇迹’和‘璀璨’这两件珠宝，我势在必得！”高哲看着雷洛，笑道：“不知道雷老板哪里来的自信？要知道，英法美日德都有人在觊觎这两件珠宝，相信也派了人来香港。”雷洛笑着泯了一口酒：“可我知道，能办成这件事的，只有你一个人。”

        高哲笑着摇摇头：“雷老板高抬我了，和那些人比，我只是个无名小卒。”雷洛放下酒杯，道：“你太谦虚了！我知道你和美国那边有联系，开个价，帮我，我出得起价钱！”高哲笑着摇摇头，道：“雷老板觉得我是个讲钱不讲情谊的家伙？”雷洛笑道：“ricky虽然对你好，但自始至终是美国人，总不会像我一样和你交心。我希望你留在香港，以后就帮我做生意，告别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生活。”

        高哲笑道：“听起来很诱人，不过，我是一个浪子，飘零天涯才是我的归宿，若是叫我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恐怕会憋疯我的！”雷洛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想说服一个人不容易，但我绝对不会逼你，我会用我的行动来感染你，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做！”高哲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水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雷老板，要如何招待我，让我改变心意？”雷洛举起杯子，笑道：“cheers！”雷瑞看着高哲，抿着酒，眼里满是复杂的情愫。

        “你做什么？放手啊！”rio扯着小美的衣服，道：“来吧宝贝儿，别那么拘谨！”倪博文冲进房间，推开rio：“做什么！”rio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道：“我是你的客人，要你提供服务，你不应该让我开心一下吗？”倪博文护住小美，让小美先出了门，指着门口，对着rio道：“你走，我不做你的生意！”rio轻蔑的看了看倪博文，道：“你？凭什么！”倪博文未等答话，乔杉和蒋文韬走进门。

        rio推开倪博文，冲着乔杉张开双臂：“mr乔~”乔杉笑着拥抱了rio，rio指着倪博文，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他这里有问题？！”乔杉拍着rio的肩膀：“去我办公室！”rio轻蔑的看了看倪博文，不屑的摇摇头，跟着乔杉走了。倪博文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蒋文韬拍拍倪博文的肩膀，道：“他是大客户，不能得罪他！”倪博文道：“他刚刚占小美便宜！”蒋文韬规劝道：“这一行就是这样，偶尔被人吃吃豆腐，当忍则忍。”倪博文憋着气，推开蒋文韬，出了门。

        乔杉冲着倪博文招了招手，倪博文平了平气，走过去：“师傅。”乔杉带着倪博文进了门，坐在椅子上，丢给倪博文一个档案：“这个案子你跟。”倪博文打开档案，愣在那儿：“师傅！”乔杉示意倪博文不要说话，继续说道：“我知道婉儿喜欢你，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继承我的家业。”倪博文放下档案，摇着头，抱歉道：“对不起师傅，我知道您一直都很照顾我，如果没有您，我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成绩。可，师傅，我看不惯rio的为人，何况这个案子分明就是rio的错！”

        乔杉拍了一下桌子，倪博文收了声，乔杉平了平气，脸上带着微笑道：“博文，你知不知道做律师的第一条原则是什么？就是维护我们当事人的利益。”倪博文摇着头：“我不觉得，我觉得，做律师正义才是最主要的，我想做个好人。”乔杉收住笑，道：“好人？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养了你二十多年，难不成我是个坏人？”倪博文没了气，道：“您当然是好人！”乔杉继续道：“我让你做点事，你为什么不愿？”倪博文把档案推回到乔杉面前：“这个我真的做不了，对不起师傅。”

        乔杉憋着气，点着头，拍着桌子，笑道：“我在伦敦有三家地下赌场，两个钱庄，还有一个毒品集散地！”倪博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乔杉看着倪博文，继续说道：“这都是你心中的邪恶，我是个邪恶的人，可我的女儿爱上了你，希望我把你留在身边，这一切，终究都会成为你的！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抗拒这个案子？”倪博文摇着头：“师傅，我感谢您的养育之恩，可是现在……如果您真的要逼我，对不起，我只能选择离开。”

        乔杉皱起了眉头：“离开？”倪博文点点头：“对，我打算回香港，那里才是我的家。”乔杉盯着倪博文的眼睛：“你再说一次？”倪博文看着乔杉的眼睛，毫无畏惧：“对不起，我要回香港。”乔杉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门，低声吼道：“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倪博文冲后退了几步，冲着乔杉鞠了一躬，转身出了门。

        “醒了醒了！”倪博文从梦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舒敏和舒洁站在一旁，看着他。舒洁笑着在病历上写了两笔，道：“姐姐，我先出去了，有事儿叫我。”舒敏点点头，舒洁转身出了门。倪博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舒敏：“你是？”舒敏笑着抓着倪博文的手：“毅，你不认得我了？”倪博文尴尬的抽出手，道：“对不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舒敏愣了愣，倪博文按住自己的脑袋，靠在床上，道：“我记起来了，我们认识！”舒敏欣喜的点点头，未等开口，倪博文笑道：“在机场，你是西九龙重案组的督察，舒敏，我没说错吧？”舒敏眼里闪过一丝悲伤，道：“好好休息！”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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