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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郁东


  男子掀开沈汐的眼睛,只那一瞬,看的清红色的花朵形态,红色迅速迅速从瞳孔中央往两侧蔓延,沈汐狂躁的挣脱荀歧和男子的手臂,弓着身子颤抖着跪坐在地上,手指按住眉骨和眼窝,仿佛再侧一点点,再疼一点点,他就要挖出自己的眼珠。

  荀歧来不及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再次用灵力压制,但这次毫无作为。

  男子略略思索:“我来试试吧。”

  荀歧犹豫不决,竹七却一把拉过她,语带决绝:“这是南冥洲的地盘,这是他地盘上的东西,让他试,治不好少主,我要它南冥洲陪葬!”

  男子一阵苦笑,虽然我也知道这是我南冥洲的花,但我真的不知道它怎么会这样,何况,它不是已经湮灭了吗!

  男子掌心轻轻聚力,放在沈汐右眼的正中,手掌微成孤型,不断的催动魂灵力试图将红色气流拉出,但除了沈汐的眼球似乎要破眶而出,那红色气流始终盘踞在眼睛里毫无波动,男子无法,只得改抓为放,心中默念,食指画印,片息过后,仿佛将红色气流暂时按压于沈汐的瞳孔之中,沈汐睁开眼时,荀歧与竹七望去只隐隐觉得他右眼整个瞳孔变成了红色。

  沈汐缓过神来,对男子恭敬一礼:“谢鬼君相助。”

  竹七也上前,行一揖:“竹七失礼莽撞了,言语冒犯鬼君,望鬼君见谅。”

  大丈夫能屈能伸,竹七深谙“要命不要脸,要脸嫌命贱”的市井生存之计。

  男子受得这两礼过后,偷偷扫了一眼沈汐身边的荀歧,见她只顾扶着沈汐,眼里黯了一下,却被竹七看个正准,胆子真大,还想要荀大小姐的礼呀,上一个受过她礼的人还不知道在哪个土包里做养料呢。

  男子的眼神非常短暂,持着如沐春风的柔笑:“七公子严重了,我也只能按压住而已,要想根除,只怕还得纠其原因。”

  荀歧扶着沈汐坐下后,自己也在一旁坐下,说道:“敢问鬼君坐哪殿?”

  “东位。”

  荀歧点点头:“郁东殿下。”

  “你是东方鬼君癸郁?”竹七努力回想着,挠挠头,有些喃喃自语道:“…不是长这样的啊…”

  男子神色自若,并不在意竹七的言语里的质疑。

  一名鬼将上前:“东殿,南殿请您过去一趟。”

  “可说什么事?”

  鬼将回到:“不曾。”

  男子沉吟片刻,依旧温柔:“让他自己看着办。”

  鬼将有些为难,男子再三摆摆手,荀歧道:“东殿可自行忙去。我们也有事需要查明。”

  男子语气稍异,“我与几位相陪…”

  荀歧打断:“无需如此。”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将大哥拉走了。”之前打伤的少年捂着胸口,脱口而出,少年一边说话一边并未停留在荀歧几人面前,径直朝外走去,众人皆奇怪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望着殿前牌匾:“万幸万幸!”随后瞪向竹七,温柔男子悄悄的将自己的脸庞杵在他的视线中间,少年惊慌的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男子有些宠溺:“我先带小西下去处理一些事情,让衡北过来。”说着与鬼将吩咐了一番。

  见他如此坚持,只得静静等待他口中的衡北。

  等到人一出现………原来就是桥边的鬼使。

  荀歧点点头,沈汐不知所措的被荀歧搀扶而走,留下竹七一人辞礼。

  那厢少年也拉着男子想速速离开,而男子却看向他们的背影良久。

  竹七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也跟着那位衡北,竹七回头:“北殿?”

  衡北点点头。

  竹七有些欲言又止,衡北笑:“有什么就说呀?一会没见怎么变成姑娘了,扭扭捏捏…”

  竹七拉着衡北,鬼鬼祟祟的小声私语:“你们四位鬼君用的不会是真名吧?”

  “为什么这么说?”

  竹七一边思索,一边掰着手指说着:“你看原来冥洲神只有尊称,你看你们,都是名加尊称,郁东,衡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衡北爆发一阵狂笑,引得沈汐和荀歧驻足观看。

  “都说西洲最可怕的不是西洲少主,而是大司祭师七疯子这话一点不假,”竹七一时羞愤死拧衡北的胳膊,显然竹七自己也听过这个外号的,衡北话锋一转:“那我问你,都说,七疯子是西洲少主从路边捡回来的,对也不对?”

  竹七脸热,衡北的话分明是说,哪有鬼族敢顶着真名到处跑的…竹七甩开衡北的手,一溜烟蹿到了沈汐和荀歧的后面,对着衡北使了个鬼脸。

  衡北呲溜跟着几人身后,故意嚷嚷着:“七疯子!七疯子!等等我!”

  沈汐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朝竹七问道:“你这外号怎么来的?”竹七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荀歧脸色淡淡:“少说废话。”

  沈汐哑然。

  衡北看看这两人神色,顿觉其中有隐情,也不多话,安分的跟着静静走着。

  荀歧转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道:“竟不知四位鬼君很有兴趣掺和我们西洲的事。”

  我们?西洲?她不是荀家的人吗?

  沈汐闻言,扭头看看竹七,竹七微微点头。

  衡北明确自己听到的是我们西洲,狐疑不已,在沈汐和荀歧两人身上来回的打量,提问:“莫不是,西洲少主与荀楼主有婚约?”

  竹七惊觉自己扳回一局,有些愉悦,抢先说着:“是我们先问的,不答反问,我们也没有回答的必要哦~”

  无视衡北梗住的嘴角。

  四人沿着街道在来时的路上越走越远,路上竟比来时少了许多的“人”,街道反常的安静,许久,衡北才开口:“荀楼主误会了,巧合而已。”

  荀歧停住脚步,两旁的红色灯笼在街道上摇摇曳曳,她下巴微抬向灯笼的方向,道:“你说它什么时候会掉落?”

  ?三人还没有回神,荀歧的话题切的太快了吧?

  “我话落便落。”

  “吧嗒,”大红色灯笼瞬间掉地燃尽。

  沈汐想,荀歧是想警告什么吗?

  果然,荀歧接着说:“我给你们的图纸只可破阵,你们的阵法似我之手但并非出自我手。”

  衡北不明白,这个阵法能代表什么?

  沈汐会意,好心为衡北解释道:“她对阵法犹如落灯,出手布阵从不留后路,所以你们这阵法并不是她所修,但又与她的布阵手法如出一辙,如果你们可以布下与荀楼主不相上下的阵法,那么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向荀楼主讨要破阵的图纸,我这样说,北殿你可能清晰她的意思?”

  衡北猛然惊醒。

  是啊!既然可以布阵,何苦去找她破阵!当初实未料到,有一天,她会踏入南冥洲的地界!

  衡北心中惴惴,脑海中各种解释的言语闪过,却一时难以明说,不知说还是不说,更不知从何说起。

  “荀楼主大可放心,我等并无他意,当初确实不解,如今二十年过去可解,也是有可能的。”郁东闲庭踏步般缓缓而来,语气沉静如水。

  衡北轻悄悄的长吁一口气,却察觉竹七和沈汐仍旧盯着自己,顿时恼恨这几人心细如发,观察的也太过入微。

  郁东微笑着拍了拍衡北的后背,示意他放松些:“何况,在南冥洲没有威神庇护,你们也难以自由走动太久,不必担心,衡北并不是监视。”

  也是,沈汐挠挠荀歧的手心,心里暗示道“先不要疑心了,静观其变。”两人对视一眼,其意自明。

  这两人动作虽小,但是因衡北站在对面,很难看不到他们的对视,于是他道:“既然我的回答几位已经收到,那么,我的问题是否也有人为我解答?”

  竹七围着衡北转了一圈,怀疑道:“你不会看上荀楼主了吧?怎么那么关心她和我家少主的事?”

  郁东奇道:“什么事?”

  “哦~他问我家少主与荀楼主是否有婚约…”竹七满不在乎。

  郁东拧拧眉头:“衡北,这样的大事,岂容你胡言?”

  这句话,有些歧义,一般听到这样的猜测,必是,也有兴趣便会相同询问,若是觉得冒犯,也该立即道歉否认…偏偏这东殿只是斥责北殿不该胡言乱语…

  一时间,沈汐心头慢慢升起一种奇特的感觉,但是言不明,道不清,总觉得哪里被忽略了,这个郁东,对自己这一行人的举动很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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