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拟“吻”痕

　　在这个信息发展的时代，人们过着没有实际战乱，大致平安幸福的生活。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总是想把层次提到自己满意的位置。

　　自新时期以来，人们都在为怎样把生活过得方便一点而苦恼着，比如说，想听一听远方的他的声音，而不是只把感情停留在字面上。

　　飞鸽传书的时代好像已经过去了。现在养鸽子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图个欢乐，或者说试一下它们是否会因为彼此而殉情。

　　艾语然以前在外婆家嗯时候会吃到舅舅家养的鸽子蛋，听闻鸽子下蛋一来就是两个，艾语然也亲眼见到过。院前算是一个风水宝地，很多鸟类都会在这里安家。舅舅家在这里住得久，养得好，鸽子变多了起来，有时候明明看到一两只走出去，飞回来的就是一群。原来喜欢群居的不止人类，其实很多动物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通信技术达标的时代里，总会因此而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影响。将时间推到几十年前，人们从用电视机看外面的世界到今天用手机看世界，就是通信技术发展的最好证明。

　　这一代的人们都是从这个时代来的，随着它的发展，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便利。从上小学开始用电脑玩游戏或者用QQ，到如今每个人的手机上也能操作此功能，其实进步得还是挺快的。大人们总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被通信设备“害”了呀！视力下降，学习成绩下降，都是因为社会上的干扰太多。可能有这些因素的出现，但绝对不是全部，通信设备做的不一定都是坏事，还是好事居多！

　　大概是从五六年级开始，艾语然就接触了QQ这个软件，以前在功能机上操作，也能了解到外面的人。生活中有一类很特殊的朋友—网友，被很多家人们不理解，总觉得不能相信电子产品所带来的东西。

　　年少的人每一个应该都有叛逆的阶段，用QQ和人家聊天，到现在为止，都有很多人做着这样的事。艾语然身边就有一群朋友是通信设备给她带来的。人们都说那些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总是用过来人的眼光指点着别人的生活，其实，人生过成怎么样，还是要以自己为主。

　　五年级的时候，鼓励艾语然前进的，就是偶像的歌了。那时候不懂什么情情爱爱，只是很单纯的觉得听一些喜欢的东西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治愈。阳光明媚的时候听一点欢快的，阴雨绵绵时便听一些舒缓的，反正不管处于哪个时期，总有不同的音乐类型陪你度过那些你认为快乐、认为忧伤的日子。

　　在那个时候，传到艾语然身边的，就是有这样的人群，人们因为“疯狂”地执着于一个声音，所以拼命地聚在一起为偶像加油打气。时隔很多年，艾语然已经忘了是怎样融入到那群人中去的，但是一想起那一段时光，也确确实实地在灵魂上找到有同种追逐的朋友。

　　大概是上初中的时候，经人介绍，艾语然加入过这样一个群组织，群头像、群昵称以及讨论的话题几乎都是关于自己的偶像。每个人都推心置腹地把自己了解到的所有偶像的信息在群里分享，然后大家一起讨论一些这方面的话题。比如听过他哪些歌，听过他的第一首歌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等等。

　　可能是平日里学习有点疲倦，一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时候，艾语然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好奇。很多时候都能和大家说到一块去。长大后才明白，其实那些所谓的志同道合，无非就是大家了解的消息都是从那些途径来的，像是有一个范围一样。

　　初中的时候，艾语然每天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受身边人的思想所影响，生怕不努力就会走在后面一样。听许嵩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有时候，每一句歌词，每一个字，都有那种在唱自己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点。

　　刚开始进群里的时候艾语然都不太了解大家的动向，时间久了，自然发现一些问题来融入大家的讨论之中。其实说来说去都是那些问题，比如有“新人”进群的时候，人们一开始就欢迎，然后了解一下对方来自哪里，上几年级等等。遇到沉默寡言的对象就只把交流停在自我介绍上，如果遇到善于表达的，就是变成群里的活跃对象。很显然，艾语然扮演的角色是后面那种。

　　那时候上学时间很紧很忙，所以能和大家聊天的时候只有周末。家里给她买了最新款的手机，上初二开始就使用着触摸屏带给她的快乐。每一次进群聊天的时候，艾语然都会松下身上的担子，就算里面的人一个也没见过，一点也不认识，也会感觉到大家的热情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当学生的人好像都有一个特别忙的阶段，只要一到周末，群里的聊天记录就会巨多。群里的人会热情的和每一个打招呼，和自己玩得来的朋友唠上很久。艾语然通过这样一个途径结交了很多不错的朋友，有些人到现在都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真正的友谊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不管他们来自网上，还是来源于自己的日常生活。

　　认识小鱼儿（网名）的时候，艾语然还在上初二，女生的谈吐十分有意思，身上总有一些艾语然怎么也学不会的东西，她的说话技巧掌握得非常好，每一次大家在群里聊天说到一些有趣的事，或者尴尬的玩笑的时候，她都会把氛围拿捏得刚刚好，有些男生嘴巴不是特别干净，她就会以自己的方式把对方整得哑口无言，这一点，让艾语然特别佩服。

　　艾语然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在网上消遣时间，很多次都想找别人说说话，但怎么也开不了口。认识小鱼儿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除了欣赏人家的性格没怎么深交过。那天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就是想和大家都聊聊自己的不开心，甚而想在里面寻求一点排解的办法。虽然身边不缺朋友，但是我有时候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朋友在身边的话不说话，把负能量压抑给别人不太好，又实在想不开口就能把内心想法说出去的时候，网上聊天是最合适的。

　　艾语然很少把心事吐露出去，若非是实在不开心了，真没办法开那个口。那天艾语然就问了群里人很多的问题，大家吱吱喳喳地说了很多的处理办法。说实话，那些思想艾语然不是没有，只是确实做不到那样。每个人的青春期都有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有些办法也是对的，但就是做不到想的那样。

　　那天小鱼儿也给艾语然支招了，她的思想真的和别人的不同。艾语然说心情不好是因为和外公外婆长大，和爸爸妈妈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交流起来比较困难。那时候她经常和父母吵架，所以也记不起是哪一次了。小鱼儿就给她说，不理就好了，但偶尔也要学会服软。人们来到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件都可以过得一帆风顺的，试着让别人压一下自己，站在低一点的角度去看待事情，也让自己在扮演强者的时候，没那么负重又压抑。亲人欺负自己总比在外面受了气强，况且那也不叫欺负，只是大人觉得的为你好，体谅一下也能把事情说过去。

　　艾语然承认，从出生到现在，自己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和父母的相处模式，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多年。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去理解，只是会觉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自己这么多年在这方面吃的苦都白吃了。总有那么几次想和他们闹一下，宣示自己的主权，为了那些看似委屈，实际也委屈了很多年的感觉。

　　那次听小鱼儿这么一说，艾语然心里好受多了，本来就是那么个道理。与其在外人那里学来这些知识，还不如就在自己身边人这里体验够。在家人面前可以柔弱无比，但是在外面就一定要带好自己的保护壳。

　　从那次后，艾语然更加喜欢她了，不管从谈吐还是从她对生活的态度来看，都是艾语然喜欢的性格。她们通过群聊天加了好友，一陪就是好多年。

　　除了小鱼儿，还有左左（网名）也是艾语然在那个阶段认识的，方式和小鱼儿差不多。左左是非常优秀的学生，在学校是除了名的讨人喜欢的对象。以前认识左左的时候，艾语然是佩服她写的那一手好字，每个字都规规整整，让艾语然十分羡慕。从来没有因为写字被夸的艾语然，别提对左左有多上心，又因为对方比自己高一届，所以也经常问人家一些自己拿不定的题目。

　　喜欢左左，确实是因为她优秀，很多东西她一看就懂了，再者，是因为对方的声音好听。不是那种小女生的嗲声，而是一种自然抒发出来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感觉，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在生活中也应该是一个谈吐有道，说话有准的女生。长时间了解下来，她的形象也确实如此。

　　以前初中毕业之后，她没有参加中考就被她们当地最好的高中录取了。艾语然一个劲的羡慕她不用遭受中考的折磨，人家就一个劲的安慰她，只要掌握得充实，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到极致就一定不会差。那段时间艾语然确实有好好复习，就算身边状态不是很好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知识装进脑袋，希望有个好成绩。

　　那个暑假，左左来到范平旅游，把艾语然以前看过的，比较著名的风景都收纳到了眼眸。左左说她喜欢范平，因为这里山清水秀，每次看到远处绿油油或者朦朦胧胧的山，都感觉春天可能一直没走。艾语然明白那种感觉，就算自己喜欢范平一样。

　　左左在每个可以寄明信片的地方都给艾语然写了一封信，虽然这些东西有朝一日可以亲手交到对方的手里，但总是觉得通过古人的方式会更有意义。是啊，那时候左左游历范平，却始终因为艾语然在宁城没能和她见上一面，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一直拖了很多年，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遗憾。左左是艾语然认识的所有网友中成绩最好，性格最好的那个。听她唱歌是一种幸福，只为艾语然唱歌对艾语然来说是双重幸福。艾语然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个时间，哪怕只是单纯的在网上聊几句。

　　以前上高中大家都比较忙，联系得最多的就是节假日的时候。反正全国统一假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时间，无论做什么，只要带上手机，就能知道对方的消息。大概是她上高二的时候，告诉艾语然自己有喜欢的男生了，对方很帅气，也优秀，是无数女生心里的暗恋对象。其实一开始左左也没怎么注意他，只是听人家说了很多次之后才慢慢留意，就在这种不经意间在对方走进了她的心。

　　高二学业忙，谈恋爱是不可能的事。还有点理智的她，每天把自己关在知识的世界里，尽量用练习题来压住对别人的思念。可是有时候脑子就是这么不好使，无论她怎么做，都挡不住对他的喜欢，甚至在分座位的时候，希望老师把他们安排得近一点。

　　在喜欢的人面前，左左好像没那么逞强了，明明一看就会的数学题，却偏偏不给同学讲，就为了多说一句：你可以去问问关浩泽啊。因为这句话里有他的名字，所以每说一次，心里就会开心一阵子。她把这些都和艾语然分享了，艾语然也鼓励她去爱，青春期有喜欢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要学会把握自己的情绪，就算互相喜欢在一起，就算被拒绝也不要伤心。

　　不知道左左用的什么办法，好像也试探出那个男生也喜欢她。平日里一向走的高冷路线，很少给同学讲题，一听说是左左介绍过来的，一句推辞的话也不说。后来左左的喜欢得到了回应，他们很幸福的在一起了，左左会在QQ空间里发他们的合照和生活中她认为很有意义的细节，每天会给对方留言，算是过了一个很不错的中学时代。

　　艾语然一直很羡慕左左那种处事恰到好处的感觉。虽然很多交流都是只通过手机，但是却十分肯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再后来，艾语然也结交了一个叫英雄（网名）的朋友，名字听上去很霸气，但对方确实个不折不扣的小女生。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在群里听说她温柔可爱了，长相也十分乖巧，令群里很多男生都有想去找她的想法。艾语然认识她是高中的时候，因为对方一直有一个清澈的形象，所以令艾语然也很动容。

　　艾语然话多，这么多年的“群聊”生活，也让她熟知了在这里面聊天所需要的套路。想和一个人做朋友，首先要看能不能聊得来，要是有心交朋友，就一定要懂得对方平日里的兴趣爱好，且那些东西是你们彼此之间感兴趣的。

　　艾语然和英雄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俩说话都落落大方，很少遮遮掩掩，虽然长了张可爱的外表，却有一颗直爽的心。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艾语然经常和她讲生活上的小事，时间久了，也精确到了早上吃什么，晚上去哪里这种非常细的生活情节。每次和她分享的时候，她都会说一些自己平时会在这个点做什么，自己的想法又是怎样的。

　　艾语然习惯这种聊天方式，大家都说网上有很多骗子，但是骗子一定没有很多年的耐心，天天听你讲你喜欢吃什么和喜欢干什么。

　　在艾语然十八岁生日那年，许嵩去到英雄所在的城市举办签售会，她在签售会现场等了很久的时间，且用三十六秒的时间为艾语然抢了一张亲笔签名，并且用邮寄的方式把东西送到艾语然手上，在印有偶像的明信片上写了长长的一段话祝她成年。

　　收到礼物后的艾语然，整个人都保持着兴奋的状态，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把专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这份特别特殊的礼物。东西是英雄送的，英雄是艾语然多年来时间都没有赶走的朋友；签名是许嵩签的，许嵩是自己追逐了很久的偶像。足足这些理由，就已经能让这份礼物在艾语然心里有一个很重的份量。

　　和英雄十分要好的这些年，可能美中不足的就是不太羡慕她的出生。听说她很久之前就出来谋生了，家里重男轻女现象有点严重，才上初二父母就觉得她应该在学业上没什么出路就把她送到了很普通的中职上学，希望她早点出社会，早点为家庭分担。后来父母闹离婚，甚而连读书的费用都交不起，索性不读了，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养自己，还要寄钱给家里正在上学的弟弟。

　　英雄乐观上进的性格，和她的出生一点都不般配，很难想象这么甜美的一个人，背后隐藏着这么多不能随意说出来的秘密。认识艾语然的时候，她已经找好了销售员的工作，明明只比艾语然大一岁，却背负起了同龄人没有的责任。

　　送艾语然专辑的时候，艾语然真的特别心疼她。虽然这些东西是她靠自己双手赚来的，却让艾语然拿着觉得份量特别重。不管是出于哪层含义，这个东西在艾语然这里都是价值连城，所以艾语然不管走到哪，都会把它带在身边放在显眼一点的地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记住，自己年轻时候的挚爱，以及就算不能见面，也能有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

　　见英雄，成了艾语然心里的一个结，很多次说要去到她的城市都因为种种原因推迟了。她们开过视频，打过电话，如果不是硬要记起还没见面这个事，恐怕她们自己都忘了其实现实生活中都还没见过对方。这些年艾语然一直看着英雄的不容易，好在她的努力被老天看到，现在也算是过得很好。艾语然经常在她面前调侃自己，还是早点出社会好啊，你看你奋斗了这么多年有了成绩，我能早日出来就离成功更近了呀。

　　英雄经常说艾语然是傻瓜，甚至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她也能无忧无虑的读很多书，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来适应社会了。每个年龄阶段都有每个年龄阶段的任务，有时候被安排了的人生还是会比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的人生安稳得多，有享受的机会就不要浪费了。

　　艾语然何尝不知道珍惜呢，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也是家人用一生的心血打下来的江山。家人朋友一直都在教唆她要做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所以这些年都不敢违背自己的准则，也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样不对。做个好人，是来到这个世上最基本的原则，不刻意伤害别人，就算别人不说也要照着自己认为的好做。

　　以前初中的时候认识宋岩忆，他的世界里就透露着那种大男孩的单纯。这么多年，除了杨兴男和李奉添，宋岩忆是艾语然最信任的男生，那种感情纯粹到你不相信他会对你们的友谊有什么坏思想，反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希望这段感情可以长存。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的联系比较频繁，因为大家都脱离了家庭管教的年纪，所以很多事也是根据自己的判定标准来。

　　有一件事还没说，宋岩忆为艾语然来过俸山，艾语然也为他去过他的城市，还是那种只身一人前往的。见到宋岩忆的时候，会感觉这世界没那么昏暗了，所有的不痛快都可以全部丢给他，艾语然只负责高兴就好。

　　在他的城市的一个清晨，宋岩忆大老远从学校跑到酒店去接艾语然吃当地的特色早餐，本就贪睡的艾语然没经得住他的软磨硬泡，还真的在约定的时间起来去吃了个早饭。据宋岩忆说东西是不错的，可能艾语然不喜欢那样的味道，所以情调根本不在那上面，怕他失望，撒了谎说好吃，其实剩了一大碗，却怪自己昨天吃得太饱。

　　和宋岩忆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很顺其自然的接过艾语然手上的东西，哪怕是她用来装饰的包。一米八几的个子背一个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在他身上找不出半点不好意思的迹象。艾语然知道，她和宋岩忆可能真的是太熟了，就算是偶尔有判断错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喜欢她，但还是骗不过自己其实是一直想祝他越来越好。

　　说话温柔，性格直率的男生这世上到处都是，每个男生都应该有那么一两个想对人家一直温柔的女生。艾语然坐上了那个位置，是以妹妹的方式，这一点，她比谁都确定。

　　听说他最近谈恋爱了，不论那个女生艾语然喜不喜欢，但是能看到宋岩忆开心她就觉得满足。大男孩心里装了一个人，虽然是女生追的他，因为他从来不懂得拒绝。艾语然很祝福他，唯一有点不开心的就是，宋岩忆不再有那么多时间陪她聊天了。其实这样也好，毕竟他有了对象，保持点距离对谁都好，哪怕是宋岩忆的那个艾语然。

　　有时候打电话的时候总会和宋岩忆开玩笑说，艾语然结婚的时候他一定要来，并且当个男生版的伴娘，这种要求大部分人都会拒绝，但是宋岩忆没有，还开玩笑说很开心自己穿女装的梦想要在艾语然婚礼上实现了，说不定到时候自己会红。艾语然觉得他就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在宋岩忆面前，艾语然才是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不用坚强，也不用假装，因为她所有的样子，宋岩忆都在不同的场合见过。

　　不管宋岩忆和那个女生最后有没有走到未来，艾语然都会是宋岩忆身后那个出谋划策，想尽办法让他开心的那个人。因为艾语然知道，宋岩忆应该也这么想。上大学这么久，也没几个好好和宋岩忆相处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手机替代了见面的机会。可能是因为和艾语然相处惯了，宋岩忆心里接受了自己有异地女朋友这个事实。对方很优秀，没艾语然那么爱玩，也对宋岩忆特别好，其他的艾语然不想听到。

　　有段时间艾语然特别迷茫，那是自己高中最难熬的阶段，生病都没有击垮她，却被周围的声音所影响。以前艾语然每天都可以让自己很开心，哪怕有不开心，也很少表现出来。可是听到别人说高考有多么重要，未来的人生又被怎样定义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想为以后搏一下，可是就算很努力，得到的回报也很少，最终差点自己崩溃掉。

　　那段时间是姚笑陪她走过来的，正在上大学且为了梦想奋斗的少年每天还是会在艾语然有时间的时候陪她聊几句，开导一下她步入正确的人生。

　　艾语然承认那段时间很丧，不敢给身边的朋友说，更不敢和家人提。怕人家受自己的影响，也怕有人为了激她“嘲笑”她连这点坎都过不去。姚笑每天都给艾语然分析别人的眼光，好的不好的，都要坦然一点面对，不浮躁不骄傲，踏踏实实的写几个题目，认认真真看几遍书，心里的底气自然就上来了。一开始怎么都做不到他口中的心如止水，最后还是在姚笑的引导下把这种感觉拿捏得稳稳当当。艾语然不怕寂寞了，也不怕马上要上战场，自己却考得不太好带来的恐慌。那时候的她在距离高考一个月的时间里，真正的忘掉了身边的一切琐事，直到外公过世带给她的打击。

　　说起这个，艾语然特别感恩家里人没有背着自己悄悄把外公给安葬了。那时候家里还为这件事开了个研讨会，就是怕影响她高考。后来大家都一致觉得艾语然受得起这场打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外公选择在这个时候离世，或许是要让艾语然明白其他的什么道理，天意不能改变，顺其自然就好了。

　　艾语然承认那场意外给了自己不少打击，也冲掉了很多准备带上考场的斗志。高考虽然没有如意，但是却学到了很多东西。在面临困难，人生两难的时候，一定要尽力调理好心态，这些东西，书上可没有。

　　简而言之，在互联网时代，很多人因此上当受骗，但还是有很多人在这样的便利下给自己的成长带来了不少有底蕴的东西。一个真正能成功的人，是经得住外界的诱惑的，不要老是抱着一种有人要害我的心态生活，这样不仅累，也很难找到自我。

　　那些年因为追星，艾语然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管是上面提到的谁，还是没有写进来的人，都对艾语然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毕竟这些人在很多她必须孤独的时候带给了她阳光和希望。他们送的东西被艾语然放在好好地放在家里，写给她的信没事的时候拿出来读，才发现自己的人生也有过这样一个阶段。

　　在大家都有手机可以网上聊天的时候，很多人都忘记了还有写信这回事来寄托情感。以前下了课和同学去学校的收件处拿信的时候，大家都一脸羡慕的看着艾语然。在大家学业都很繁忙的时候还能被人记住，真的是一件特别温暖的事情。

　　说来都没人信，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相信网上带来真感情这件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人们把网上交友的名声搞臭了，但是真的不排除在这上面也能遇到几个知己。那时候从同一个群认识的好朋友中，大家又重新建立了一个群，现在都在。偶尔分享自己的事，也谈谈自己对一些观点的看法。

　　艾语然刚上大一的时候，小鱼儿结婚了，没读书后的女生就是会很快走上那条路。小鱼儿家庭比较传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也是她爸爸妈妈这些年的心愿。她那个不那么让她喜欢的姐姐和她感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对方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当姐姐的义务，诚诚恳恳地道了个歉，小鱼儿也成家了，往事也没有再提的必要。

　　左左复读一年之后和艾语然是一个年级，第一年因为没有去到心仪的学校所以二战，最后如愿以偿。她还和当年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她复读的这段时间，对方一直在等她，每天给她留言，过节把惊喜送到她学校，尽量保持着爱情里甜蜜的样子。左左也很喜欢他，男朋友做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当初怕耽误他的思想已经不复存在，最后被那个男生收进了温柔乡。

　　至于英雄，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弟弟上大学的费用她一个人完全能搞定。自己没读到什么书，把对知识的渴望都压在了弟弟身上，好在弟弟争气，用了很好的成绩回报她。有时候闲来无聊，因为艾语然和弟弟同岁，还总是开玩笑说要把自己的亲弟弟介绍给艾语然。艾语然也很大方的回应，要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是弟弟当上门女婿哦。左左说这样也行，但是得陪嫁一个姐姐，她可不想在日后孤苦无依。

　　玩笑归玩笑，艾语然从来没有见过他弟弟，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有缘的人自然会相见，有些美好，就让它沉浸在时间里吧，哪怕是那种，对人对事的憧憬也一样。

　　这些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循规蹈矩的生活，网络上不仅仅有诈骗，也有时间沉淀下来的朋友。艾语然很庆幸这些年大家都没走，反而觉得见不见面没那么重要，只要心在一起就好。有些话可能对身边的人说不出口，但是对他们就能毫不遮掩。在现在这个交通发达的时代，只要对方还活着，见面就不是问题。只是艾语然觉得没必要这么仓促，时间久了，有些东西就会顺其自然。比如说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你的城市，有时间或者机会的时候看一眼对方就好。

　　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但是一定得当一只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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