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杀心

　　玩儿？！

　　秦易神色微微扭曲，他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还好，我还以为，她来了之后成了个婴儿呢，毕竟她的记忆似乎很完整。”秦易想起夜晚的情况，又有些头疼。

　　“怎么可能是个婴儿。”大长老无语，“时空传送阵也有局限的好吗？她将人送过来之后，人的本体是不会变的，要想替代这里的谁，这年龄首先得一样啊。”

　　“这样啊。”秦易尴尬地笑笑，还好不会如此，否则的话，那他要找到人就更麻烦了，“可为什么只有晚晚被篡改了记忆？我怎么没有？”

　　大长老扶额，“这种事情还需要比较的吗？你就这么想被消了记忆？”

　　“那倒没有。”秦易摆摆手，“就是觉着，那个背后的家伙，是不是对晚晚太关注了一些。”晚晚可是我媳妇儿。

　　大长老无语，这屋里好大一股醋味儿。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大长老抿了口茶，皱了皱眉，嫌味道太淡，回身拿了一壶酒出来，刚打开塞子，秦易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带着些许桂花的香味。

　　“桂花酒？”秦易挑眉，“都这个时节了，居然还有桂花酒？也给我来一杯，让我尝尝，这古时候的桂花酒和现代的那些桂花酒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大长老神秘一笑，给秦易倒了一杯，“你尝尝就知道了。”

　　秦易挑眉，哦？这么有信心。

　　他端起杯子，微微抿了抿，其实对于酒，秦易最喜欢的还是一饮而尽的方式，可他知道，大长老那家伙是个老酒鬼，这桂花酒这般香，他大概也只会给自己这一小杯了，还是要省着点喝，不省着点喝可就没法回味了。

　　“怎么样？”大长老端着杯子，看着杯中酒液中的倒影，呵呵笑道。

　　“醇香却味淡，不浓郁却余香悠长。”秦易点点头赞道，不得不承认，这古时候的酿酒术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这酒，初品朴实，再深品，便能感觉浓郁醇香，挥之不去，“果然是好酒，难怪你以前总是念念不忘这古时候的美酒，是挺不错的。”

　　“那是，老头我的眼光，怎么可能有错。”大长老得意地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可惜了，咱们终究还是要回去的，这酒啊，我也就只能享受这一段时间了，哎，不过，你可是没份儿了，这酒让你尝一杯也就罢了，剩下的，哪怕只剩下一滴，那也都是我老头的了。”

　　秦易嘴角微抽，这老头，遇上美酒就跟色鬼遇上了美貌的小娘子一般，护得这么紧。算了，反正他也尝到了，过了嘴瘾，就不跟这糟老头计较了。

　　“接下来还没想好做什么，”秦易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我才刚发现夜浅就是晚晚，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话说，老头，你既然早就到了，比我们任何人都到的早，怎么不早点把我认回秦家？你在城门外的时候就把我认回去的话，不是就省了我这般功夫了吗？！”

　　说着说着，秦易有些隐隐的愤怒，这老头真的是他们老秦家的先祖长老吗，怎么老是专坑自家人啊，真的是太讨厌了！

　　老头隐隐有些尴尬，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有点事情嘛，没办法，两全相害取其轻，我这不是觉得你自己可以行，我就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嘛。”

　　秦易皱眉，老头的这表情他还是很了解的，应该是隐瞒了他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尤为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逼问这老头什么了，“解释得这么漏洞百出，老头，你指望我怎么相信你？”

　　大长老尴尬笑笑，“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来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秦易小子，你应该不知道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吧，这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古时候，时空传送阵毕竟失传多年，还是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的，所以，那背后之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完全冒险地复原时空传送阵，只是仿照那个阵法，制造出了一个能够传送到类似的空间的阵法，只不过，这类似的空间就是那个制造他的人呢，也无法真正地掌控。”

　　秦易眼眸一亮，“这么说，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取胜的机会的，他无法完全监视这里不是吗？”

　　“按照我的判断是这样的，”大长老思索道，“这地方的监视机制就好比是年代久远的监控一般，时好时坏，他只能看到一点点罢了，只要你们动作快一些，总不会被发现的。”

　　秦易注意到了大长老说的“你们”二字，这么说，大长老并没有将他自己算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老头，你不跟我们一起，这是要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大长老畅快地大笑，“什么惊天动地啊，这地方只是个空间罢了，当不得真的，我只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罢了，难得我的身手已经回来了，我也可以放开手脚，好好地查上一查了。”

　　秦易看着大长老，虽然这老头不肯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亲自出马，但他也能猜到一两分，肯定是和血魔有关的事情了，这老头对许多事情都已经漠不关心了，却还是对血魔的事情这般上心，有时候，他都忍不住觉得，他们是不是在相爱相杀啊。

　　“那我可以帮上你什么忙吗？”秦易摊摊手，无奈道。

　　“没什么忙需要你帮，你只要努力将那个丫头唤醒，然后找准时机逃出这个空间就行了。”大长老果断道，“记住，一定要唤醒夜晚那个小丫头的真正记忆，若是不唤醒就将她带回现代的真实世界的，我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秦易神色一凛，“秦易记下了，只是，这逃出空间的通道在哪儿，我不知道。”

　　“你觉得，这空间有什么破绽吗？”大长老为自己再倒了一杯桂花酒，一副想考验秦易的模样，“说说？”

　　“我觉得没有什么破绽。”秦易有些挫败，说真的，这次的对手确实难缠，他也没遇上过这么疯狂的对手，整出了一个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还会自行修补漏洞的有生命的空间，这让他怎么找破绽啊，怕是连那个创造空间的幕后之人，都未免能找出这空间的破绽来吧。

　　“没有破绽？”大长老冷哼一声，重重放在杯子，“那只是你根本没有认真找，怎么，这段时间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就连脑袋也长在女人身上了吗？！”

　　秦易敛眸，“没有。”

　　“没有？”大长老挥挥手，一脸不耐烦的模样，“罢了罢了，你这小子就跟你父亲一个样子，真不知道我们老秦家怎么就出了你们两个这般极品的痴情种，这是造了多少孽哦。”

　　“不是造孽。”秦易笑笑，难得还有心情调侃大长老，“没听说吗？痴情，那是现代正在流行的玩意儿，咱们老秦家只是赶了个潮流罢了。”

　　大长老无语，心中暗骂一声，“随便你，这逃脱的法门就在圣上那里。”

　　“圣上？”秦易脸色变得古怪，“你是让我闯皇宫？！”

　　“这个空间毕竟也才刚刚被创造出来，就脱离了创造者的掌控，所以，这个空间目前也就只包括了这一国罢了，其他的国家和这外边的世界，就算你经常能听到有人在谈论，但也是到达不了的。”大长老耸了耸肩，“外边的，还没创造出来呢，所以，这个世界目前的最高掌权者就是圣上。这个圣上，有可能是那个幕后者，也有可能是这个空间的意志幻化而成。不过，总而言之，你怕是必须走一遭了。”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秦易眼神一暗，圣上那里是必须得去的，不仅要去，还得带着晚晚一起，既然圣上是最高掌权者，那必然不能直接逼问了，若是把人家惹急了，招出一大堆人马来杀他们怎么办，这事情，还得徐徐图之。

　　秦易打定主意，看向大长老，“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晚晚的记忆，你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方法帮她复原，我总觉得，她的记忆被改得有些牢固，而且，她被选中，应该也不是意外，那些人是要通过她达成一个目的，很可怕的目的。”

　　“你想的没错。”大长老叹息一声，“这丫头确实重要，那血魔被我们封印之后，就一直想突破封印出来，可惜他力量虽强，一开始也强不过封印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实力已经比封印的实力强上一些了，但还是没能成功突破封印，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和晚晚有关。”秦易肯定道。

　　“是和她有关，准确的说，是和言灵师有关。”大长老摇摇头，“只是，这么久过去了，天地间一直没有言灵师出现，他便无可奈何，一直到夜晚这丫头的父亲出现了，他便开始行动，只是没想到，在他发现的时候，那小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没过多久，他便结了婚，生下了夜晚和夜玄。”

　　“这和封印有什么关系吗？”秦易蹙眉。

　　“有关系，关系大了。”大长老站起身，走到秦易身旁，“那血魔已经发现了破解封印的方法，就是用言灵师的鲜血祭祀，所以他千方百计地想杀了那个小子，只是有了夜晚之后，那小子已经没有做祭品的资格了，破解封印，用的必须是还没有子嗣的言灵师的鲜血，所以他才转向夜晚丫头。在夜晚丫头小时候，要不是言灵术及时觉醒，她就真的危险了。”

　　“可最近这段时间，”秦易顿了顿，接着道，“我感觉不到他对晚晚的杀意，似乎不想杀她了。”

　　“不是不想杀她了。”大长老摇摇头，“长老殿感应到，自从晚晚幼年的时候爆发了言灵术之后，封印血魔的封印就发生了微小的转变，如今的接触封印的方法，便是需要将夜晚带到血魔被封印的地方，在他面前将夜晚祭祀，不能隔空祭祀，否则就没有用了。所以，在夜晚没有被送到血魔面前的时候，他可是比谁都紧张夜晚的安全的。”

　　“那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秦易不太明白，现在的形势看来，晚晚应该是被困住了，“他们困住晚晚我可以理解，但困住之后，不是应该尽快送去血魔被封印的地方吗？虽然我很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确实没法理解。”

　　“这个我其实也不太理解。”大长老摇摇头，“我也很奇怪，或许，这将夜晚困起来的，不是血魔的人呢？”

　　“不是血魔的人？那还有谁？”秦易道，这势力之争，不是只有血魔和长老殿吗，怎么还会有其他势力。

　　“秦易小子，再跟你说一桩事情吧。”大长老叹道，“其实，当初夜晚爆发出言灵术的能力时，我们还在犹豫要不要杀了她。”

　　“杀了她？”秦易大惊，“为什么要杀她，你们就为了不让血魔抢先祭祀，就想先下手将人杀了吗？”

　　大长老闭上眼眸，“秦易小子，你应该很清楚，杀了一个人比保护一个人付出的代价要小上不少。”

　　确实，若是想永绝后患，言灵师还是不出现为好，只要言灵师不出现，这世界就算再经历个几千几万年又如何，血魔终归是逃脱不出封印的，就算他有很多余党又如何，他们也只能做些小动作，无关痛痒罢了，真正的浩劫永远不会来临。

　　可是，言灵师，现在他的晚晚就是言灵师啊，他做不到杀了她永绝后患，也不赞同用这个方法永绝后患。

　　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秦易眸中的神色，他笑笑，脸上却没有半丝真实的笑意，“老头，如果长老殿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怎么面对良心，这样，和那个杀人无数的血魔又有什么区别呢？以暴制暴，终究不是长久之法，更何况还要牺牲无辜的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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