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缺一个副使
思及此，程芮笑出了声，她将写好的纸条折了两折，放在陶瓷罐子里。
“你笑我。”殷北辞沉着脸，抓着路边的野花的手，微微一个用力，花瓣都散了，飘飘洒洒的落在地面上和他的脚面上。
“……”没有。
“辞儿要来了，人家开心嘛。”程芮眼尾扬了扬，没有正面回答他，说的时候还不忘撩他一把。
“……”
“程芮。”殷北辞肃着一张脸，阴沉的色彩少了点儿。
“嗯？”程芮一边数纸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殷北辞搭话，手里又团了一张一纸条，想了想，又从陶瓷罐子里摸出一张纸条，写了张一模一样的，两张一样的放在腰间，另一张放在一只袖子里。
“你是个姑娘！”他提醒着她，应该注意言辞。
“那又怎么样？”程芮满不在意的转了转水杯，抿了一口“那我们就……幽州松江见喽。”
“我缺一个副使，你把你的身份什么的造假造的真点儿。”她笑着，往嘴里塞了一块糖，用舌尖舔了舔嘴里的糖，鼓了鼓腮笑道“演戏的时候，也真一点儿。”
“你若不会，”程芮尾音向上挑了挑“便来这儿找我，悄悄的，然后，”
“我们关上门？亲自教你？”
“……”
程芮最喜欢的事儿之一就是撩殷北辞。她和殷北辞谈完正事儿，撩了他两句，依然是以殷北辞恼怒的切断联系而结束。
程芮单手撑着下巴，用毛笔沾了一点儿墨，慢慢的画一副画，画里画了有十多位故人，只是才画了个大概的轮廓，面目一个也没有画出来。
“一个个进来。”程芮听到敲门声，仍然慢吞吞的描摹轮廓。
第一个进来的是万铮，她随手关上门，见程芮认真作画的模样，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我…”
“陶瓷罐子里自己抓一个，然后把你队里的人，以及队长是谁写下。”程芮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说下去，想了想继续道“记那个本上，把你们的任务也写上去，领完任务就可以走了。”
“出去把话记得告诉其他人。”
“哦。”万铮犹犹豫豫的写好自己要写的，瞄了两眼程芮的画。
抽签的陶瓷罐子，只能伸进去一只手，抽签者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等门外还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程芮将那两张一模一样的纸塞了进去，等人摸走一张，他将另一张拿走，盯着另一张被她团了许久的纸条看了看，丢了进去，也不知哪几个人运气好，和她一起走。
正准备推门而入的谢弃尘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凉。
等谢弃尘填完自己的任务，程芮才翻看着他们自己的组队情况“走吧。”
谢弃尘：“？？？？”
程芮这才后知后觉的说“每个小队都是有监察者跟着的，不巧，”
“本座便是你们这最后一组的监察者。”
“……”
“谢自许，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谢弃尘字自许，好友林沉鹤坐在树下撞了撞谢弃尘的肩膀，侧头偷偷看了看程芮。
“我哪知道她要来。”谢弃尘叼着片树叶，往后瞥了一眼正在打坐的程芮，又收回眼神，想了想“她可能是闲的。”
林沉鹤：“……”
林沉鹤想到谢弃尘画的那幅大作，忽然间头有点疼“她是不是故意的，毕竟你的画…”
林沉鹤话未说完，人人都懂。
谢弃尘的队友五男一女，队长范岁砚。
队友除了谢弃尘就是林沉鹤、佟群，宋骄和苏雨夏。
可能是因为程芮跟在他们身边，他们谈话有些放不开，气氛略有些尴尬。
程芮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坠，她想着，程渡有点儿慢啊，现在还没到。
“行了，休息好了？咱们就赶路吧。”范岁砚摸了摸佩剑，扶着树干站起来，他略有些胖，因为他的肉而使他的行动变得有些艰难。
可能是程芮之前的想法太过真诚，所以程渡在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出现了。
程渡在谢弃尘等人的身上看了几眼，点点头，权当做打了招呼，他很快将目光挪到程芮的身上“程芮。”
“何事？”程芮抚了抚耳边，她耳朵上的耳坠不知何时不见了。
“跟我回一趟程家。”程渡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妹妹，非要一个放出去能让整个修仙界人人喊打的存在，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程芮拒绝的干脆，抱着归雁，打了个哈欠“程大公子还是回吧，本座还有事要忙。”
“回去。”程渡的语气越来越重，他看了看谢弃尘六人，讽刺的笑了笑“有事？你的事就是得罪仙门百家？”
“是啊，多好的一件事。”程芮上下打量了程渡一眼，这人是有多瞎，对程芮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程芮现在用的身份是‘程芮’的身份，小白山程家的二小姐，字浅。
当年她下山没多久，她看到一架骷髅在正刷洗一张美人皮。
她捏着美人皮，追着骷髅回到洞府，发现里面一张张美人皮被挂在墙壁上，墙角是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她盯着旁边血淋淋的尸体看了看，人还活着，只不过，生不如死，她为程浅施救，却有些晚了，她听了程浅的遗言，便想着用程浅的身份而活。
趁着程浅的魂魄还未离去，她召她回来，舔了舔唇珠说“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遗愿吗？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想用你的身份去做点儿什么。”
鬼魂程浅：“……”
随后两人经过商量，她便成了程浅，而程浅跟在她的身边，选了一只蛇蛋重新孵化出来。
因着程浅走的不是正经途径，所以在程芮的帮助下程浅直接化了形。
好好的程家二小姐成了一只蛇妖。
而她现在用的脸，正是当时那张美人皮。
“我若不回，程大公子如何做？”程芮暗自摇摇头，可惜了。
“抓你回去。”程渡摸了摸佩剑，一字一句的告诉程芮“你现在回去，父亲不会罚你太过。”
“哈？程炳仁？”程芮扯了扯唇角，冷笑“他算个什么东西？”
程芮还是很替程浅不值得，有这么一个父亲，于程渡和程浅二人，不知对谁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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