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报

　　“什么条件？”鲁路修问。

　　“第一，在结盟前，必须把你所掌握的一切情报与我们共享。由我们根据情报的内容与价值，来决定是否与你结盟。”

　　鲁路修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第二，由于你背信弃义在先，应当作出补偿。因此，在结盟期间，如果发现了野怪，必须把击杀权让给我们。”

　　“这个……”毕竟野怪的加成，对从者来说还是非常宝贵的资源，鬼鲛听了这个要求，似乎有些不满。不料，他刚要说话，鲁路修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可以，”鲁路修道，“不过在与野怪战斗的过程中，我的从者也不会协助你们，以免发生误会。毕竟战斗中的情况瞬息万变，谁也拿捏不准。”

　　“嗯，没有问题。那么第三，这个……呃……好的，明白了。”

　　其实，凛提出这些条件，纯属临时起意，事先并没有经过充分的准备和考虑。仓促之间，还没有想好第三个条件的内容，一时语塞。

　　翟飞思见状，凑过身去，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登时会意，继续道：“第三，为了防止你再次使用精神攻击，在以后的作战中，你本人不得与我们一起行动。而且你本人的行动，我们也会设法监视。当然，假如你阻碍监视，或者再次对我们使用精神攻击的话，不论成功与否，我们的盟约都会立刻解除。”

　　翟飞思之所以会想到要提出这个条件，是因为他知道，鲁路修的Geass必须在270米内直视对方的眼睛，才能够发动。只要保证鲁路修在此范围之外，就能够确保自己不受控制。

　　毕竟，能够解除Geass的，只有杨戬一人。假如杨戬的天眼之力耗尽，或者身陷战斗无法顾及他人的话，那么其他人就还是有被Geass控制的危险。

　　“好，你说的三个条件，我全都答应。”鲁路修倒是十分爽快，一口应允下来。

　　看到鲁路修这么好说话，翟飞思反而觉得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鲁路修心思缜密，不是会轻易吃亏的人。

　　而且，身为一个御主，行动和位置时刻收到监视，着实是非常不利的。

　　可是，就连这样的条件，鲁路修都毫无异议地直接接受了。他现在心里所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呢？

　　翟飞思想不明白。

　　“既然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先把你所掌握的情报，向我们透露一下吧，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诚意。”凛说道。

　　鲁路修皱了皱眉，道：“让我说的话，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不如这样，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发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翟飞思道，“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是‘鉴识者’？”

　　不等鲁路修回答，凛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你这个御主当的也真是不合格。难道你的Archer没有告诉你吗，这次圣杯战争中七个御主的特点，是每位从者被召唤时就被赋予了的知识。”凛说道。

　　翟飞思朝桔梗望去，只见她面有歉色地一笑，似乎在说：“我也没想到，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呀。”

　　“那这七个御主的特点，指的是……”

　　“一般来说，就是他们的特有技能啦，”凛说道，“我是七名御主中最强的魔术师，你是‘鉴识者’。鲁路修的话，从他刚刚发动的技能来看，应该就是‘魔眼’的使用者了。”

　　“那剩下四人呢？”

　　“剩下四个的话，其一的描述是‘原生羁绊’，应该是与某位从者有特定的联系的意思。”

　　翟飞思点了点头，心想这指的多半是鼻涕雄和饿狼了。

　　“其二是‘特殊体质’，好像是说这位御主的体质，能够吸引特定类型的从者。其三是‘死神契约’，它的具体含义，我就不是很明白了。其四是‘X’，好像是指一项圣杯也无法解释的特殊能力。”

　　鉴识者、魔术师、魔眼、原生羁绊、特殊体质、死神契约和“X”，这就是本次圣杯战争中，七位御主各自的特殊能力了。

　　想到自己所谓“鉴识者”的特殊能力，纯粹是出于自己看番较多、对人物设定比较了解的缘故，翟飞思不禁哑然失笑。

　　解释完了翟飞思的问题，凛转向鲁路修，道：“那么，就从咱们准备对付的这个对手开始吧。关于他们，你都有哪些情报？”

　　鲁路修道：“我们要对付的，至少有三名从者，御主的数量和情况不明。三名从者之一，是武器为长柄大刀的Rider，实力很强。实不相瞒，我的Lancer已经被他所击破。”

　　凛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们已听说过了，其他的呢？”

　　“另外两名从者，其中之一，是能够在梦境中对人实施精神攻击的特殊从者，其职阶尚不明确，据我个人推测，为Assassin的概率比较大。”

　　翟飞思听了，心中一震：“他所描述的这名从者，难道就是曾袭击过自己的弗莱迪？”

　　鲁路修继续道：“至于最后一名从者……说出来你们恐怕难以理解，他是‘不可观测’的。”

　　“不可观测？那是什么意思？”凛问。

　　“就是说，尽管他拥有与普通从者一样的灵基和实体，但我们却无法用常规的手段感知到他。这个家伙，恐怕是最可怕，也是最需要提防的一个敌人。”

　　翟飞思听了鲁路修的描述，不禁看向杨戬。因为这个“不可观测”的家伙，好像在弗莱迪夜袭和关羽击破Lancer时，都露面过。但是除了拥有天眼的杨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既然对方是不可感知的，那么你又是怎么得知他的存在的呢？”杨戬冷不丁问了一句。

　　鲁路修淡淡地道：“这就是我的从者的能力问题了。对于敌人的情报，我可以言无不尽，但关于自己的情况，我想还是少说为妙。毕竟只是暂时的结盟，你们也不想把自己的底牌，过多地透露给我吧？”

　　杨戬见他如此回应，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类似天眼的观测和感知能力，鬼鲛应该是不具有的。这么说来，这能力，是属于那个狙击手Archer的吗……”翟飞思在心中暗想道。

　　鲁路修提供的情报虽然也并不多，但至少印证了杨戬的说法。

　　不过，翟飞思还是从中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

　　按照鲁路修的说法，弗莱迪和“不可观测者”应该是两名不同的从者。那么，在弗莱迪夜袭的那天夜里，所发生的情况，很可能正如翟飞思自己所推测的：先是“不可观测者”通过某种手段对翟飞思进行了催眠，然后再由弗莱迪进入梦境实施攻击。

　　可是，按照杨戬当时的观测，结界里却只有一个异常的魔力反应。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入侵者。杨戬所看到的，应该是那个“不可观测者”，那么当时，弗莱迪又去了哪里呢？

　　“这其中，肯定还另有蹊跷。”翟飞思暗想。

　　“那么，”凛继续提问，“迄今为止，你遇到的御主和从者，一共都有哪些呢？”

　　鲁路修思考了一会，道：“御主的话，除了你们之外，我没见过有其他人。至于从者嘛……按职阶的顺序来说吧。首先是Saber，两个Saber我都见过，第一位是个武器为双剑的短发男子，我试图同他契约，但被他拒绝了。”

　　“拒绝了？”翟飞思有些意外，“你不是有Geass吗？”

　　“Geass，你连这个名字都知道吗……”鲁路修意味深长地看了翟飞思一眼，道，“那家伙的直觉非常敏锐，他似乎看出了我准备施放Geass，所以提前逃开了，此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凛点点头，道：“其他人呢？”

　　“至于第二位Saber，”鲁路修朝站在门口的鬼鲛一指，道，“就是这一位了。Archer和Lancer也不必说，四位都在我们的阵营里。接下来就是Rider，其中一个身份不明，我也从未见过，另一个则是那个使长柄刀的家伙。”

　　鲁路修顿了顿，继续道：“至于Assassin、Caster和Berserker这三个职阶，情况就很不明朗了。恐怕我掌握的情报，恐怕比你们还要少一些。除了我们敌方阵营的剩下两名从者外，我只知道似乎有一位Caster在深山町商店街附近活动。”

　　“深山町商店街……难道说，就是我最初穿越过来时，所处的那个地方吗？”翟飞思心想，“既然当时袭击我和桔梗的那些魑魅魍魉并非安兹所召唤，那就只剩下另一位Caster了。”

　　总的来说，鲁路修对目前情况的把握，和翟飞思等人相差不大。双方的差别只在于，鲁路修见过鬼鲛之外的另一个Saber，但对安兹和饿狼的情况却缺乏了解罢了。

　　“好，那就先问到这里吧，”凛打了个呵欠，道，“呜……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你想和我们结盟的请求呢，我们就暂且接受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在这里碰头，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如何？”

　　鲁路修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请自便。”

　　“啊对了，说好要监视你的，这可不能忘。要是你趁我们不备，偷偷用魔眼进行袭击，可就糟糕了。”凛说着，朝桔梗努了努嘴。

　　桔梗立刻会意，召唤出一只死魂虫，留在鲁路修身边，作为监视的媒介。

　　“记好了，没有经过允许，不准随意靠近我们！”

　　撂下这句话，凛便出门离开。翟飞思和桔梗相视苦笑，跟随其后。

　　鲁路修待众人离去后，关上了灯，坐在阴影中，盯着漂浮在房间中央的死魂虫，默不作声。

　　众人返回远坂宅邸时，时间已过午夜。杨戬用天眼屋内屋外检查了一通，确认并无异常后，又由桔梗在宅邸外围设下结界，两位御主才各自睡下。

　　经过一天的忙碌和战斗，翟飞思一躺上床，就觉得眼皮沉重无比，不久便沉沉睡去。这回倒并非有谁使用了催眠术或类似的魔法，而确实是自身身体疲劳困乏所致。

　　一觉醒来时，天色已明。这一夜倒是平安无事，没再有外敌滋扰。

　　杨戬准备好了早餐，众人简单用毕后，便依约前往鲁路修的处所。

　　刚来到目的地，一只死魂虫就朝桔梗飞了过来。

　　“怎么，有什么情况吗？”翟飞思问。

　　这只死魂虫，倒不是昨夜桔梗留下监视鲁路修的那只。而是在翟飞思和凛休息了之后，放出去侦察情报的众多死魂虫之一。

　　桔梗道：“在教会南边的外人墓地附近，又出现了一只强大的野怪，预估等级在A级以上。”

　　“好！咱们赶快去，这次可得抓紧时间，不能再让别人抢先了！”凛说道。

　　“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不通知鲁路修一声吗？”翟飞思问。

　　“不必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原来是干柿鬼鲛，“我和你们同去就好。不过放心，我会按照约定，把野怪让给你们。除非有外敌来袭，否则我不会出手。”

　　“真的有这种好事吗……”翟飞思心里有些怀疑，却没有表露出来。他还是觉得鲁路修昨天晚上表现得有些异常，有点太好说话了，其中说不定有诈。

　　听了鬼鲛的话，众人再无犹疑，马力全开，以最快的速度朝教会方向赶去。

　　刚来到教会附近，桔梗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妖气。

　　“这只野怪果然很强，大家小心了。”她出言提醒道。

　　来到外人墓地前，只见整片坟地上方雾霭笼罩，虽然是大白天，整片区域仍然显得阴森可怖。

　　透过雾霭，隐约可以见到一个背负巨大翅膀的身影漂浮在坟墓上空，缓缓前进，犹如在巡逻一般。

　　众人再接近些，才得以看清，那个身影，是一个背负黑色羽翼、身披漆黑披风、手持巨大镰刀的骷髅！

　　“这……这难道就是死神吗？”翟飞思瞠目结舌。眼前的这个怪物，确实与人们一般概念中的镰刀死神相差无几。

　　“很好，这回咱们果然是第一个到的。这就抓紧时间，把它消灭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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