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子严的舅舅
高一的寒假在分班后悄然而至。S市的年味也越来越浓。这一天，程希陪着程蔚然去购置年货。
每一年，程希都记得自己的妈妈对过年有着非常强大的执念，从来都不会随意过完这个年。程蔚然总是说：“虽然只有我们母女两个人，但是这个年不仅要好好地过，而且还特别完美地过。”
今年S市的冬天多次入冬失败，就当人们觉得不会有超级寒冷的天气时，突如其来的一场冷空气席卷了整个S市。对于程希这帮学生而言，在寒冬里参加期末考试就是一场折磨，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这场语文期末考试的作文竟然是写命题作文——《无冬之城》。众多学生考完语文，纷纷吐槽。
程希穿着粉粉的棉袄，活像个糯米团，让人禁不住地想去捏捏。“妈，你放开我，不要再捏啦！”程希走了一路，就被自己的老妈捏了一路，实在是心塞。“哈哈，真的很好捏呀！忍不住的！”程蔚然收了手，讪讪地笑了。
“真是的，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捏的，茜茜和小叶子捏完，妈你也捏，敢情我成了一个面团啊！”程希撇撇嘴说道。
“嘿嘿，在妈妈我的眼中啊，你还是个小小的婴儿一样，你自己看你这皮肤有多好啊！滑嫩嫩的，还Q弹弹的。”
“打住，别再说了！”程希连忙制止，要不然周边的人都要听见自己的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妈，我们去买春联吧！”
“好好好！”程蔚然见程希快炸毛，便不再打趣她了。
忽然，程蔚然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铮铮啊！……还是算了吧！我跟希儿过就好了。那你跟希儿说吧！”程蔚然将手机递给程希，用口型告诉她是秦阿姨。
“秦阿姨好！”程希接过电话问好道，“秦阿姨还是算了吧！不，不，不是的。我还是想和妈妈在一起过年。没有，哪有的事！秦阿姨，这样吧！等过完年，我和我妈大年初三去给您和顾叔叔拜年，您看怎么样？嗯嗯，一定，一定。好，我还想吃秦阿姨的菜呢！嗯，那我挂了啊！”
程希跟秦阿姨聊完后，就把手机递给了程蔚然，心情变得也不是很好了。
“怎么了？秦阿姨跟你说了什么？你这脸色变得……”
“妈，我没事！我跟秦阿姨说了我们大年初三去她家！走吧，我们去买春联！”程希还是不想告诉自己的妈妈她跟顾城的事情。
程蔚然还是不太放心，但是看到程希什么都不想说，还是放弃了追问，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定能够处理好。
一路走过充满年味的街道，看着琳琅满目的花市，程希和程蔚然也是一边走一边寻找着春联。
“程希？”
“你是？”程希见到出现她眼前的男孩表示疑惑。
“哦！我是顾城的哥们！”李子严想起自己之前从未出现在程希的面前就介绍起来。
“原来他还是有朋友的。”程希低垂着眼帘，喃喃道。程希千方百计地想要进入他的圈子，可是一直只在他的圈外徘徊，等着他有一天爱上自己，带着自己走进属于他的世界。不过这一切也是烟消云散了吧，圈外都不属于自己了吧！
“你别误会啊！我高中才过来S市的。”李子严见到她失落地表情，为了不让她多想，连忙解释道。
“没事，他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你，也是自然的！”程希抬起头，笑了笑。
“希儿，这是你同学吗？”程蔚然走过来问道，她刚刚在挑春联，刚想问程希选什么的时候，发现程希在跟别人在聊天。
“是啊！一班的。叫李子严。”程希介绍道，“李子严，这是我妈妈！”
“舅妈？”李子严见到程蔚然时，他惊呆了。这是他舅舅钱包里的照片的女人，也就是他从未见过面的舅妈。
“你在胡说什么？”程希听到后蹙着眉头，问道。
“不是，我没有胡说，这真的是我的舅妈！”李子严摇摇头，突然转头，大喊道：“舅舅，你赶紧过来！”
程希顺着李子严转身的方向看见了一个男人，穿着正儿八经地西装，却弯着腰逗着笼子里的鹦鹉。
“希儿，我们走吧！”程蔚然颤抖着手，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想要逃离。
“妈？你没事吧？手这么冷！”程希不免担心道。
“妈，没事！我们走！”
“然然？是你吗？”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气似乎流露出惊喜和不可思议。
“不是，我不是！希儿，我们走！”程蔚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直接拉着程希往回走。
“然然！”只见男人一步两步，手一伸便拉住了程蔚然的手腕，“然然，不要走了，好吗？”
“放手！”
“然然！”男人硬是把程蔚然拉了过来，让程蔚然直面着自己，“然然，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当年的事是爸妈做得不对！”
“先生，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程蔚然没有心情听他讲任何有关于当年的事，当年伤害了就伤害了，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李子严看见这两个人拉来拉去，相互也没有说清楚事情，“你们俩人能不能把事情讲清楚了！非要这么折磨对方！”
“舅妈，你听我讲！当年的事真不怪舅舅，舅舅当初被外公困在了国外，连消息都接不到，根本就不知道你被外公接走。那条短信是那女人发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不再相信舅舅。舅妈，你觉得那女人会好心放你走吗？”
“你说什么？”
“舅妈，我相信你一定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这件事在你离开后，舅舅拼死回到国内查的水落石出，跟外公僵了这么多年，舅舅他现在是安家掌权人。舅妈，你不用担心了！舅舅现在可以保护你了！”
“然然，我真的可以保护你了！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回来好吗？”安梓铭用双手捧起程蔚然的双手，看着程蔚然的眼睛，“相信我，好吗？”
“……”程蔚然看着安梓铭，心里那份坚硬似乎被打碎了，可是那道坎始终过不去。“希儿。”
“……”程希在一旁消化着，她不敢相信这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自己妈妈的爱情竟如此波澜起伏。
程蔚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希儿，别害怕!他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妈，这……”
“希儿，不管妈对他怎么样，但是他的确是你的父亲。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你不会从小到大没有爸爸，更不会遇到……唉……相信妈妈，他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安梓铭，当年的事情虽然不是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这里始终有一道坎，至少目前我跨不过去！”程蔚然指着心脏的位置说道，“至于希儿，我不会阻止你去当一名好爸爸的！毕竟这孩子至始至终缺少了你十几年的父爱。”
安梓铭看着程希，看着自己与程蔚然的孩子，对程蔚然说道：“然然，谢谢你，没有放弃！我真的对不起你！”
“希儿，你叫程希，对吗？当初我和你妈妈有想过如果生了一个女孩就叫安程希。”安梓铭听到程希的名字后，心里又是一份感慨。
程希感受到了来自自己的亲身父亲的掌心温度。安梓铭伸出手，摸着程希的头顶，说：“希儿，往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你妈妈的。以后，我们一家人不再分开了，好吗？”
“好。”程希感受着那份温度，很熟悉，很温暖，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安梓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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