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先下手为强
傅容每说一句，皇甫南华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指向什么？”
傅容顿了顿，开口：“指向……三殿下。”
三殿下……皇甫长澈。
“混蛋！”
皇甫南华将拳头握紧，面色阴沉得好似能滴下墨来。
“还有吗？”
皇甫南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使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
傅容顿了顿：“还有就是……和将军府有关的。”
皇甫南华扬了扬眉：“哦？怎么说？”
傅容抿了抿唇角：“经他们二人交代，他们和如今的将军府夫人朱氏勾结，先是毒死了当年的将军夫人莫氏，后来又捏造卜言，设计顾家顾云柒远去无望山……”
皇甫南华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锁链锁起来的无迹和紫妖，忽然站起身向二人走了过去。
“当年将军府的事情也是你们所为？”
皇甫南华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无迹一身伤痕，此时已经是近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是……”
无迹闭着眸子虚弱地应了声。
相比之下，紫妖身上的伤势倒是好得多。
紫妖看了一眼傅容，眸底无法抑制地浮上恐惧之色，连忙回了皇甫南华的问题。
“是，是我们干的。”
皇甫南华有些惊奇，回首瞧了一眼傅容。
“你怎么会想到审问他们这些？”
傅容拱手：“回圣上，不是傅容想到的，而是他们自己招的。臣在审问他们和朝中各个大臣之间往来的时候，他们无意中招出的。”
皇甫南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算是相信了。
无迹闻言，忽然抬起那双发皱的眼皮，定定地瞧了一眼傅容，心中恍然明白了什么。
“朕亲自来这一趟，也不过是想看看这背后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操控，没想到啊，还真是老三。”
皇甫南华连连点头，语气里似乎是夸赞，可目光中的狠意却叫人无法忽视。
傅容不语，只默默听着。
“容儿。你说……朕该不该除了他？”
皇甫南华直视着傅容双眸，忽然扔下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光傅容惊了惊，就连被锁着的无迹和紫妖都是一惊。
原来傅家公子在皇上的心目中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三殿下可是皇子，傅容有什么资格来评论皇子的死活呢？
傅容抿了抿唇，对上皇甫南华的目光。
“如果皇上觉得可以饶恕，那么放过三殿下也未尝不可。如果皇上觉得不可饶恕，那么……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皇甫南华闻言，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眯起眸子，看了傅容半晌。
忽地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先下手为强！”
傅容勾了勾唇角，垂眸，不语。
只是，没有人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怎样的万丈玄冰……
皇甫南华笑够了，便挥了挥手：“来人！将他们二人的供词画押，然后押回京城！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傅容眸光闪了闪：“是，皇上！”
皇甫南华说完刚准备往外走，就听到身后锁链的碰撞声。
无迹扯了扯锁链，看着傅容笑得诡异莫名。
“傅公子，你昨日不是还想用顾大小姐的命换自己的命吗？如今怎么这么在乎她？”
无迹虚弱的声音传入皇甫南华耳朵里。
皇甫南华脚下顿了顿，转身回头看了无迹一眼，问傅容。
“云柒那丫头也来了这里？”
如果顾云柒在这里出现过，那么这两人的证词真实度就有待怀疑。
傅容摇了摇头：“不知。傅容不曾见过顾家大小姐。”
皇甫南华点了点头，再看向那无迹时，无迹却已经闭上了双眸，仿佛断了气似的。
皇甫南华出了地宫，高木守在地宫的门口。
皇甫南华脚步停了停，语气随意。
“可有见过顾家大小姐？”
高木愣了愣，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拱手道。
“回皇上，不曾见过。”
皇甫南华点了点头，才往马车的方向而去……
皇甫南华走后，片刻后，傅容才走了出来。
傅容看了高木一眼，淡淡道。
“皇上问什么了？”
高木拱手：“皇上问属下是否见过顾家大小姐。”
傅容“嗯”了一声，“管好他们的嘴。”
……
傍晚，一辆马车在将军府门前缓缓停下。
马车一停，顾云柒便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顾云柒还未站稳，便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冲了过来，小小的人儿撞进她怀里。
“大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蕖儿想死你了！”
顾云柒笑了笑，揉了揉顾思蕖的脑袋：“姐姐也想你，想得很呢！”
顾云柒话音一落，便传来江氏的笑声。
“蕖儿，快放开你大姐姐，你大姐姐一路奔波还未得休息呢！”
顾云柒笑了笑，对上江氏的目光：“无妨。不差这一会儿。”
顾云柒一抬眸，一个棕色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是胡嬷嬷。
胡嬷嬷看了顾云柒一眼，目光不善：“我们家小姐呢？”
顾云柒也不想同她计较：“马车里。”
“你呀，惯是个脾气好的，下人这样你都能忍得了！”
江氏拍了拍顾云柒的手嗔怪道。
顾云柒勾了勾唇，反过来拍了拍江氏的手背。
“姨娘放心，她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的。”
江氏闻言目光闪了闪，看了看马车，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的间隙儿，胡嬷嬷扒在马车的窗户边上。
“二小姐，二小姐！”
“二小姐，你怎么还坐在马车上呢！”
花氏走上前，眼睛瞄了马车一眼。
“大小姐，这二小姐说是在寺里失踪了一阵子，可是真的？”
顾云柒点了点头，还未说话，那马车里的人忽然蹦了起来，猛地一撩车帘。
“我没有！不是真的！”
闻言，众人都看了过来。
只见顾娆雪双目赤红，眼眶含泪，发丝还略有些凌乱。
这样一副模样，倒是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胡嬷嬷见此，忙抓住顾娆雪的手：“哎哟，我的小姐，你快下来！夫人等您很久了，您快跟奴婢回去吧！”
顾云柒回身轻轻地扫了一眼顾娆雪。
顾娆雪身子一抖，跌坐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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