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总要还的
椒房殿。
祝娉婷正要睡着，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皱了皱眉。
轻轻喊了一声：“离姑！”
在外面候着的离姑立刻掀了帘子进来。
“娘娘怎么了？”
祝娉婷揉了揉眉心：“点上灯。”
离姑闻言立刻将灯点了起来，屋内恢复光明。
祝娉婷看了看窗子的方向：“外面怎么那么吵，出什么事了吗？本宫这心里……不大安定。”
离姑摇了摇头：“这也是刚吵起来的，要不您等一下，奴婢去打听一下。”
祝娉婷叹了口气：“让她们去打听，你在这里陪着本宫。本宫这心里总有些不安。”
离姑颔首：“是，娘娘。那奴婢就让她们去。”
离姑到门口打发守夜的小宫女去前面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娉婷总觉得心绪不宁：“离姑，你把本宫的外袍拿过来。”
离姑依言把摆在一旁的衣服拿了过来，给祝娉婷更衣。
这衣服还没穿完，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宫女惊慌失色地跑了回来。
“娘娘……门口……门口……”
离姑皱眉，呵斥道：“发生什么事了，竟叫你连一点话都说不清楚！”
小宫女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外面全都是士兵……整个未央宫都被包围了！”
祝娉婷眸子蓦然睁大：“你说什么？”
祝娉婷的心紧了紧。
离姑看向祝娉婷：“娘娘，这……”
祝娉婷沉默了一瞬间，然后默默扣上了衣服的扣子，在梳妆桌前坐了下来：“吩咐椒房殿所有人，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椒房殿。”
小宫女俯首：“是……是，娘娘！”
祝娉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吩咐身后的离姑：“离姑，给本宫梳妆。本宫倒要看看外面的是些什么蛇神鬼怪！”
离姑这心从听了小宫女的话就提了起来，眼下祝娉婷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她心里也安定了几分。
“是，娘娘。”
……
养心殿。
内殿中时不时传来皇甫南华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郁离看着皇甫南华痛苦的模样轻笑了一声：“皇甫南华，还记得本王的父皇是怎么死的吗？”
皇甫南华愣了愣，天下都知郁铭烨是病死的，可只有他知道，郁铭烨是死于他派人下毒。
皇甫南华皱眉，握拳：“你……你给朕下了毒？”
郁离起身，一步一步靠近皇甫南华：“你这毒算是轻的，本王可没有忘记，当初父皇有多么的痛苦……”
皇甫南华抓紧被子，现在的他，就宛如一个废人，除了咳嗽时能提上一点力气，其他时候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气。
“你想干嘛？你……郁离，你若是敢动手，辰儿不会放过你的！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早点收手，朕……或许会饶你一条性命！”
郁离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张狂，笑得满是讽刺。
“皇甫南华，你好歹也是一代帝皇，怎么会天真到这种地步？他若是能来救你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皇甫南华脸色一凝：“你什么意思？你把辰儿怎么了？”
皇甫南华一激动，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郁离在离皇甫南华一步之遥时停下，看着皇甫南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十几年前，你利用坠崖之事，将皇甫长辰和傅容二人悄然调换，二人同养于你膝下，但明枪暗箭都被假的皇甫长辰给挡下了，你得以保下真正的皇甫长辰。不久前，皇宫里多年的祸患被你根除，你又命令傅容假死，重新回到皇宫，坐回他的太子之位。”
郁离啧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皇甫南华震惊地看着郁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郁离笑了笑，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皇甫长辰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庞。
皇甫南华看着这张脸睁大了眸子，良久，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你……那……朕的辰儿呢？”
郁离抬手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原本的容貌，漫不经心地开口。
“自然是死在那场坠崖中了。皇甫南华，本王要你亲眼看着你所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被本王摧毁！在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我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你，让你去给我父皇赔罪！不光是郁家，还有云家，南岳的灭亡……哦对了，说到云书，我倒是想带个人让你见上一见！”
郁离说完拍了拍手：“来人！把人带上来！”
平稳的脚步靠近，男子一身白袍，跨入了殿内。
见到皇甫南华，白书拱手见礼。
“白书见过皇上！”
皇甫南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白书……云书……朕怎么没有想到……”
白书扯了扯唇角，一抬手，也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来。
皇甫南华看着白书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仿佛看到了云恒，忽然又大笑起来。
“那又如何，你父皇死了！你父皇和你母后终究没能相守到老，一父皇玷污了西夏皇后，你母后一定很失望吧……”
云书眯了眯眸子，厉色一闪而过。
“皇甫南华，你不配提我父皇母后！我父皇是怎样的人，我十分清楚！到了现在你还要隐瞒吗？若不是你和……”
云书顿了顿，看了郁离一眼，继续道：“若不是你们两国帝皇勾结，联手我害死了我父皇，我父皇又怎么会……”
郁离惊讶地看向白书，他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他怎么会知道？
他记得，这件事他只告诉了……
郁离皱眉不语。
皇甫南华笑了笑：“你知道？你知道那你还和他联手？若说朕心狠手辣，郁铭烨……也不是什么好人吧！当初若不是他太过贪心，朕也不至于下手赶尽杀绝，都是他自找的罢了！至于……云恒，他根本配不上落芜！”
落芜，是云皇后的名字。
云书握拳，深吸了一口气，一抬手一根银针飞了出去，直直没入皇甫南华的身体。
皇甫南华一惊，但依照他现在的身体，根本躲避不了。
皇甫南华立刻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炸开了一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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