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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凤雪山的妖怪


  “眼睛瞎不瞎跟蒙上黑绸有何关系?”唐木不解,“难道你真相信有妖怪要取人眼睛,而你打算靠这黑绸遮住眼睛不让妖怪发现?”

  “呵呵。”林晗玉轻笑两声,“没想到公子木的理解力是这样的。”

  她将黑绸往眼上一蒙,“你爱用不用,反正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可不想浪费时间给你科普。”要是林楼杰在这里,她也许还想多说两句,这人么,哼,说了也是对牛谈琴。

  唐木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并且将黑绸蒙住了双眼,傲娇地抬起下巴,“你难道不知道这雪山我是第二次过?其实第一次过的时候我就已经用了这个办法了,刚才不过是见时间还早没说出来罢了。”

  林晗玉撇嘴不信,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呀。

  “不信?”唐木从腰里掏出三条黑丝出来,朝林晗玉晃了晃,“啰,早准备好了。”

  林晗玉这下才信,努嘴,“你……你怎么知道雪地里要蒙黑绸的?”

  “这有什么,眼睛盯着雪地久了,流泪怕光睁不开眼的时候自然要想办法,难道活人还能真真被个雪给弄瞎了眼不成。”

  林晗玉这下服了,这唐木还是挺厉害的,换做是她,如果不是因为早就从书本里知道如何预防雪盲的话,也许她根本想不出这个办法来。

  唐木突然盯着林晗玉,“我知道这个方法是因为走过一次雪山,那你呢,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我?”林晗玉狡黠一笑,“你没听说过么,我是天神的徒弟,天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么?”

  唐木盯着林晗玉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林晗玉被他看得有点发麻,“你……莫名奇妙地盯着一个女孩子直勾勾地,知不知道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唐木挪开目光看了头顶上那片白云。

  “误会……误会好像我欠了你钱似的啊。”林晗玉可不敢说误会他喜欢上她了,这么自恋大概会被他笑死的。

  “你的确欠我钱啊,你忘记了,我可是花了一万两将你从黑奴那里赎出来的。”

  “一万两,你不会真的给了他一万两吧,金子还是银子?”林晗玉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一万两的高度,差不多要堆满一间房。

  “金子银子?”唐木失笑,“你可以高看自己,但我可没那么富有。是铜,有了铜他可以拿去制造钱币,对他来说,铸币并不会很难。”

  “哦,铜的啊。”林晗玉有小小失望,她还以为她抱了条亿万富翁的大肥腿呢,原来只是铜。

  “木哥哥,有大鸟!”唐木背上的宝珠突然指着前面叫了起来。

  唐木和林晗玉顺着手指望过去,白茫茫一片,并没有什么大鸟呢。

  “宝珠再睡一会儿,前面不远应该有个山洞,一会儿到了再叫醒你。”唐木对这宝珠倒是温柔得真像个大哥哥似的。

  “鸟鸟……”宝珠似乎不死心,还指着那个方向叫个不停。

  林晗玉正想拿个什么东西出来哄她,唐木突然蹙眉,“有人。”

  林晗玉一愣,然后转了一圈,还是白茫茫一片,哪里有人。

  “就在宝珠指的那里,应该有一个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你小心跟我后面。”

  雪山能走的路并不多,想绕过去不太可能,只能继续往前。

  当走近的时候,林晗玉也发现了,一块雪坡后面伏着好大一片白色的翅膀,不是动物身上的,而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对方显眼还没听出来他们已经走近,藏身在翅膀后面没动。

  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从翅膀下面传了出来,然后一个揉着鼻子的小人儿掀开翅膀拖着一条腿走了出来。

  “你们什么人?胆敢闯我凤雪山。”声音像是个小孩子儿,但口气却像个老头。

  林晗玉定睛一看,那小矮人全身用布包得严实,除了一头的银发露在外面,连眼睛都看不到。

  “那你又是什么人?这凤雪山又不是私人领地,你凭什么在前面加个一个称。”林晗玉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他面前。

  “你……是你?哈哈,真是你!”小矮人突然指着林晗玉哈哈大笑起来,因为笑得大力,差点后倒,扶着旁边的雪堆才没真摔个后仰。

  “我?你认得我?”林晗玉指着自己,她知道自己装神弄鬼混得有点出名了,但没想到这么出名,连个凤雪山上的小矮人都知道她。

  “呃,不算认得,只是……”小矮人欲言又止,加上好像一只腿有伤,他刚才那一笑可能牵动了,疼得半弯下了腰。

  “对了,你要去哪儿,怎么会来我凤雪山。”小矮人又问。

  “去荣国啊,他说这条是近路。”林晗玉指着唐木。

  小矮人似乎朝唐木望了一眼,又道:“近路?怕不是因为近,而是因为没人看守吧。”

  唐木见这小矮人说穿,也不在意,“听说凤雪上有一妖族,银发白肤红眼睛,日间从不出来,夜晚才冒泡,村民们说见到妖怪大概就是这族之人。不知这妖族可跟你有关系?”

  “什么妖族,世上哪有妖怪,胡乱说别人的是妖怪的人才是妖怪!”小矮人将脸上的蒙布扯下,露出一双粉红色的眼睛和雪白的皮肤,连眼睫毛都是银色的,扑闪扑闪地,好一种妖异之美。

  看身高大小,应该是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儿。

  “你……你是白化病的患者?”林晗玉走近,对着那小孩子仔细看了起来,全身上下都看不到黑色素的影子,不是白化病又是什么?

  “什么病?你才有病呢。老夫健康得不得了,今年都两百岁了,你两世加起来顶多也就是四十而已。”对着林晗玉,小孩子吼得没那么大声,但声音里明显也是不爽。

  两世?三十?

  唐木以为这小孩子胡乱说,并没太在意,林晗玉却是吓了一跳,盯着那小孩子目光里很是惊讶。他居然知道她活了两世,还知道她两世加起来四十岁。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妖怪?

  这小孩子总给她有种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搜遍脑海也找不到相同的记忆,确实没见过才对。

  银发小儿见林晗玉惊讶地盯着他,咳了两声,“老夫虽然长得好看,但你这样盯着看,似乎不太礼貌吧。”

  林晗玉一呛,这个世界的男子还真是自恋,一个唐木还不够,连这个五岁大的娃都自恋如此,还自称老夫,真是让人无语。

  银发小儿望了望林晗玉身后,突然若有所思,“哦,原来他还没找到你呢。”

  唐木走上前,“喂,小孩儿,这附近原本有个山洞的,你可知在哪里?”

  毕竟是前几年来过的,具体的方位唐木有些记不清了。

  “知道啊,可是不告诉你。”银发小儿在生气。

  “要不你告诉姐姐吧,姐姐给你糖吃。”林晗玉拿出准备哄宝珠的糖献宝似的地银发小儿面前晃。

  银发小儿抽了抽嘴角,“谁要这种哄小孩儿的东西。”

  林晗玉皱眉,“装大人的小孩子不可爱,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吃这糖的,这样吧,再送你一颗,你告诉姐姐山洞在哪里。”

  本来唐木预计天黑之前能下山的,可是他错误估算了林晗玉爬山的速度。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如果一定要在这雪山上过一夜,那山洞绝对是个必需品。

  “算了,以你们的见识是不会相信我的。我带你们去山洞吧。”银发小儿脱下了绑在自己身上的那对人工翅膀,正要抬步,这才发现自己的脚痛得根本就不会走路,看来刚才从天上跌下来那么一下还真是严重,就算他能忍痛,可是右脚完全使不上劲儿,拖着走两步还行,想走远一些根本不可能。

  “你受伤了?”林晗玉走过去蹲下,右腿屈曲内翻,原来髋关节脱位了,难怪拖着腿呢。

  “你忍住痛,我先把你复位。”髋关节复位虽然难度大,但好在对方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而已。

  “你会复位?”银发小儿不信。

  “当然。再说这里没有旁人了,你只能相信我了。”

  银发小儿想了想,比起来,那个少年更不像大夫,这个女子嘛,还是可以勉强一信的。

  林晗玉见他并没有再反对,便直接开始动手了。

  复位之痛唐木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在林晗玉开始动手时,他便蹙着眉准备听到猪叫声,可是,意外地,银发小儿只是微微地咬牙蹙眉,并不见喊叫。

  “小弟弟挺勇敢的嘛,表扬。”林晗玉将一只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银发小儿嫌弃地皱了下眉,最终还是没将糖吐出来,林晗玉嘻嘻一笑,就知道只是嘴硬,其实还是喜欢吃糖的吧。

  “我脚走不动了,你背我吧。”银发小儿指着唐木。

  “不干,哥哥是我的。”宝珠适时在唐木的背上宣告主权。

  “我背你吧,反正你又不重。”林晗玉知道宝珠认人,再说,这银发小儿也没比宝珠重多少。

  “不是已经复位了么,他应该能自己走了。”唐木可不想给这小子占便宜的机会,哪怕是个小孩儿。

  “髋关节脱位比较麻烦,就算复位了注意的事项也还挺多的,不然极有可能造成股骨头坏死。”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让你背。”银发小儿像个老古董一样摆头。

  “什么授受不亲。”林晗玉失笑,这么丁大个娃怎么比那个顾见青还迂腐。

  她直接走过去把背对着他,“上来吧,反正就一小段,久了我也背不动。”

  银发小儿想了想,最后默默爬上背,谁叫他脚受伤了呢。只是他挺别扭的,似乎很不满意一个小姑娘背。

  “对了,还有我的翅膀。”银发小儿命令唐木,“给我一并拿上,这翅膀可花了我不少精力做成的。”

  唐木皱了皱眉,被一个小孩子指手划脚地命令做事的感觉不好,但他瞧着那翅膀的确是个不错的东西,心里起了爱惜之意,便伸手拿在手里。

  林晗玉有些吃惊,她本以为唐木肯定不肯的。

  银发小儿指挥他们向东北方向走,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山洞,那洞口已经被积雪掩了大半,如果没有带路很难找得到。

  洞里比外面暖和多了。

  唐木在洞里捡了些干柴,大概是之前住进来的人留下的。

  火堆点起来,不但带来了暖意,还有光明。

  林晗玉将行李里的一块熊皮取了出来铺在一块平石上,然后又将宝珠抱了过来放在熊皮之上。

  “这熊皮倒是不错,给我也来一张。”银发小儿道。

  唐木不理,将另一块熊皮铺好了,朝林晗玉道:“你坐在这上面。”

  林晗玉望了望唐木,又望了望那银发小儿,“你家住哪儿,要不我们先把你送回家吧。”

  “家?”银发小儿表情略有些感伤,“不回也罢,虽然他们当着面不说,但背后肯定在笑话我,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出来的,谁知道那翅膀不知道哪里没装好,没平时好用,刚起飞一会儿就倒栽了下来。”

  林晗玉走过去拾起那巨翅膀看了看,“这东西不是你做的吧,做它的人太粗心了,两边翅膀不一样重,飞起来的时候无法保持平衡而栽倒下来是肯定的。”

  银发小儿啊了一声,似乎不相信,让林晗玉拿给他看,林晗玉依言拿去给他,并指出了左右不平衡的地方,银发小儿拿着两只翅膀在手里掂来掂去,“这边是重了一些。真没想到重这么一点就会飞不起来。”

  “虽然飞不起来,但不得不说,这做的翅膀的人倒是很聪明,这可是史上最萌最有颜值的飞行器哦。”

  “真的。”银发小儿得意一笑,“我做的,厉害吧。”

  “你?”林晗玉讶,这小子是说谎还是天才?

  “刚才说粗心的时候没见你承认,这会表扬的话一出来就说是自己做的,你这小孩子,滑头。”唐木不耻,哼哼了两声。

  “你懂什么,我……我刚才本来就想说的,只是没时间说出来嘛。”银发小儿歪头,坐在了那张熊皮上。

  唐木正要走过去拉他起来,被林晗玉阻止了,“算了,他还是个孩子,这么冷的天,你让他坐石头上会冻成冰块的。”

  林晗玉又望了望这四周,连干草都没有,可是他们还得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呢。她走过去,将宝珠抱起,把她屁股下面那块熊皮和银发小儿坐的那块熊靠拢在一起。

  “今天晚上我们四个人挤挤,一块在这熊皮上面过一夜吧。”

  “四人睡一起?”

  “四人睡一起!”

  唐木和银发小儿一起大叫:“不可!”

  林晗玉揉了揉受伤的耳朵,“我和宝珠都没意见,你俩怎么那么别扭。爱睡不睡啊,我先抱着宝珠睡下了,你们想冻成冰块就干脆直接去洞外站着,冻成冰块的速度快点还不至于痛得厉害。”

  银发小儿眼睛珠子一转,挨着林晗玉身后就躺了下来。

  唐木眉头一拧,走过去将他抱起,丢到了熊皮的另一边,自己则占据了林晗玉背后的位置。

  银发小儿想再换回去,可是他根本不能走,只好咬牙作罢。

  唐木躺在林晗玉身后,靠近却没有靠拢,他之所以要抢这个位置倒没有别的心思,这个方向对着洞口,尤其冷,就银发小儿那小身板,就算他常年生活在雪山不怕冷,但他身高有限,挡不住洞外来的寒风,那些风最后都会吹在林晗玉的身上。这么个小姑娘,被冷风吹一晚,就算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真要死了,他那一万两不是等于打了水漂了?

  唐木告诉自己,他怕她受冻,怕她受伤,只是因为她聪明,有用,能帮他完成富强荣国的大业。

  四人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林晗玉在梦里打了个冷战,抱紧了怀里的宝珠,又往后挪了挪,背后仿佛有一个大暖炉,靠上去果然暖和多了。

  第二天,林晗玉醒来的时候发现唐木正在给火堆添柴。难怪一晚上都没觉得怎么冷,原来是他一直照看着火堆呢。

  “辛苦啦,先吃点肉干。”林晗玉将肉干抛给了他。

  “老夫也要吃。”银发小儿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林晗玉给了他一条。

  “包袱里还有炒熟的米,我去弄点水一会泡给宝珠吃。”

  林晗玉要洞边找到一个瓦罐,去洞里那个没结冰的小水潭洗干净了,又接了半罐水回来放在火堆上烧。

  “对了,你去荣国做什么?”银发小儿边啃着又硬又香的肉干问。

  “做生意啊。”林晗玉道,唐木这个荣国的战神在身边,她可不敢直接说要去找荣国的司空,万一唐木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保护者,不允许司空帮助她给楚国人民造福呢,那她可就麻烦了,别说请不到司空,自己说不定还得被关进大牢,随便一个间谍罪就能让她把牢底坐穿。

  “做生意?什么生意?”

  “豆腐,你知道豆腐么?”

  银发小儿老实摇了摇头。

  “反正就是好吃的东西就是了。”

  “那……我可以跟着你么?”银发小儿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粉色的瞳孔简直不要太萌了。

  林晗玉一下子就心软了,唉,她和他一样都是因为样子而被世人所嘲笑,她还好,总算还有疼爱自己的娘和哥,这小孩子连个疼的人都没有,伤心得都要离家出走了,她如果再不收留他,他到了荣国怕得直接饿死或者被人当做妖怪打死。

  “跟着我可以,你把装老头的那套说辞给改了。”林晗玉最受不了他整天老夫老夫的了,咦,老夫?好像有点耳熟,不知在哪里听过?林晗玉用力地挠了挠头,可是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就是抓不到。

  “好,当然好,我本来就是小孩儿嘛。”银发小儿眼睛眨了眨,裂嘴笑了,又道,“对了,你叫我银风吧,或者叫我风风也行。”

  “疯疯……”唐木笑得好不客气。

  吃过了早餐,他们就又出发了。

  下山的路并不比上山的路好走,银风舍弃了那个翅膀,这次是唐木背着他,宝珠则被唐木抱在怀里。

  林晗玉轻装上阵,却仍险些几次摔倒,都是唐木及时拉住了她。

  后来,唐木干脆用一条绳子将他和林晗玉的各绑了一条在腰上,这样万一其中一人跌摔,另一人也好及时拉住。

  一夜的大雪将路都填平了,他们几乎都是沿着雪坡滑下去。

  又一个斜坡,大概是害怕了,在唐木怀里的宝珠突然大叫了起来。

  唐木暗叫,不妙!

  事实正如他所料,宝珠的吼叫导致了他们头上的雪松动了起来,慢慢地,向下滑的雪滚动了起来,越滚越大。

  林晗玉听到轰轰地声音朝上望时,那雪球已经相当近了。

  “想不到我林晗玉穿越过来不是饿死的,是被雪崩埋了。”

  “快,往旁边跳!”

  唐木的声音传来,可是这个时候,林晗玉已经被雪球吓得呆若木鸡,完全不能动弹。

  林晗玉承认自己那时怂了,非常怂,居然被吓得连逃都放弃了。

  雪球近了,身体却被什么大力推了一把,她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下,好疼,疼得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的多久,也许并没有太久,因为醒来的时候林晗玉还感觉到自己是被一双温暖的手推开的,接触的位置似乎还有残留的温度。

  她轻易从雪里站了起来,因为埋在她身上的雪并不太厚。

  “唐木!银风!宝珠!”林晗玉反应过来了,刚才是唐木飞扑过来推开了她,所以,她远离了雪崩的范围,但他们却正巧落在了中心点。

  “唐木!”她拼命地用手刨着身边的雪,可是都没有。

  “唐木,你这个笨蛋,不是说不会牺牲自己来救别人的么,不是说自己的命比别人的命值钱么,那你救我做什么,救一赔三,不划算的,你知不知道!”

  林晗玉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活下来了,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告诉过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来,她现在没死,可是她却伤心得不得了,心痛得不能呼吸。

  “笨蛋……”突然,身边的雪地有些松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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