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泼脏水
“是！当时前面忽而跑出来一窝的狐狸，我与陈大人就追着狐狸而来，李大人跟他胞弟李长安也正好在附近。”沙奇鸢一脸威仪，说话也是不偏不倚，“我们到小山坡下不久，狐狸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忽而听得那边惊呼，说是公主遇刺了。”
“那你可看见凶手是谁？”
“那处树林密布，瞧过去只有我与陈大人，还有离开我们一段路的李书凡李大人跟他胞弟。”
陈大人皱眉，“这么说你并没有看见是李书凡出的手？”
“是！”
陈大人皱眉，这证词也并没有什么用。想着看向沙将军边上的陈大人，微微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位陈大人是刑部这位陈大人的堂弟，如今在兵部任职，陈大人想了想，“小陈大人，事发时你也在现场？”
对于刑部陈大人对自己的称呼，小陈大人只是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回大人，事发时，如沙将军所说，我们正碰到狐狸在追赶，我们从东面左边追过来，李书凡大人与他胞弟从右边追过来，只是那几只狐狸狡猾，很快就散开了去，我们就朝外围逃掉的那几只去，李大人朝离公主近的内围追过去，还没有多长时间，树林那边就传来惊呼声，说公主遇刺了。我们吓了一跳，因为我们才在不久前遇到公主，公主收获颇丰，沙将军还赞公主骑射进步了。我们急忙调转马头往那边赶，下官在半路见李书凡大人正处于公主的西南方。后来听得人家说，箭是从西南方向来的，正中公主，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才怀疑是李大人放的箭。”
“附近树林密布，小陈大人怎的就如此肯定就是我？可能真正的歹人正巧就躲在树林里面。而且我为什么要杀公主？”听得小陈大人句句指向自己，李书凡也反唇相讥。
小陈大人听了，忽而朝着李书凡隐晦一笑，“李大人怎会没有理由，李大人的理由大了，说句冒犯公主的话，听闻李大人的未婚妻曾被公主骂了几句，李大人听了当场黑脸。”谁能说你不是趁机报复？
钟安然小脸一黑，这个小陈大人是跟书凡哥哥有什么恩怨？还是本就是这场阴谋的参与人？
“如小陈大人所言，如果被人骂两句就要杀人，那这外面还能有这么多人？而且李某自问不是与女人斗气的人，更不敢犯下这杀头的大罪。”
李书凡一脸正色，外面围观的百姓听了低声议论纷纷。
“这状元公说的对，谁因着被女人骂了几句就要杀人啊？！”
“就是啊！更何况杀的还是当今宠爱的公主，这不光是杀头，一个不好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你们不知道，我几年前在客栈正巧看到接皇上圣旨的李状元公，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可是难得的俊男儿。瞧着一脸的光明磊落，就不像杀人的人。”
“说起来接圣旨，当时这状元公不就是为了他的未婚妻拒婚了那公主嘛！当时大家都赞他考上了状元不攀权富贵，听那位大人说公主骂他未婚妻，会不会``````”
“啪！啪！肃静！肃静！”陈大人见外面乱哄哄的，皱眉拍了拍惊堂木。提醒围观的人安静一点。
钟安然有些着急，她如今也混在人堆里面，自然听得百姓们的议论，如今大家都分为了两边。一边是支持书凡哥哥没有杀人的，一边是支持书凡哥哥因为自己杀公主的。
陈大人见外面安静下来，看向了陆浩，陆浩就上前，“大人，事发的时候，我正好陪在公主左右，当时公主正在追一只灰兔，公主命我绕到另一边去，拦住那灰兔的去路，我才走出三五步，听得公主惊呼一声，就从马上掉了下来。箭是从西南方向来的，公主的两名侍卫也在。当时大家的兴头都在打猎上，并没有想到李书凡居然如此胆大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刺杀公主。”
钟安然脸色一黑，这陆浩真是可恶，红口白牙的就把脏水往书凡哥哥身上泼。
“那你可有亲眼瞧见是李大人动的手？”陈大人作为今日的主审，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下决断的。
“因李书凡动作太快，我并没有看见他动手，不过事发后，他很快就围了过来，而且公主胸口的箭，上面有他李书凡的名字。”
陈大人微一点头，然后吩咐人把昨日就看管起来的箭筒拿上来。过了一会儿，一个衙役拿着箭筒上前，“启禀大人，箭筒里面还余12支箭未用，另加上射中的猎物与射空的箭，一共是39支，都已经找回来了。”
钟安然脸色一白，再加上嘉应公主身上，正好40支。
李书凡一愣，“大人，箭是由兵部统一发下来的，我的侍卫数过，正好40支，可是我射出去28支，18中，10不中，都由我的侍卫捡了回来，并没有少一支。”当时暗一跟在身后，就是帮他做这些事情的。他记得清楚，自己射中多少，射空多少，都让暗一去捡了回来。这也是围场的惯例了。
谁知人群中的暗一一听，却微微皱起眉头，钟安然早就瞧见站在人堆里面的暗一，认出他是书凡哥哥身边的侍卫，如今见他听得这话微微皱起眉头，心下一急，难道出错了？
“你侍卫现在何处？！”陈大人见李书凡言之凿凿不似作假，就想见见侍卫。暗一一听，急忙走出来，“小人就是李大人的侍卫。”
陈大人点了点头，“刚你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可属实？！”虽然知道各自的侍卫都是帮着各自的主子的，只是程序在这里，陈大人总是要问一句的。
谁知暗一听，忽而朝着李书凡跪下，“大人，属下无能，在西边斜坡桑树那边，大人有一箭射空，属下去找却没有找到。不远处就是悬崖，属下想着可能是射向悬崖下面了。这时忽而出现了一窝狐狸，属下就没有继续再找，返回主子身边去追狐狸。”
李书凡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可能，我估计着那箭的距离，最多只到槐树那边，不可能掉下悬崖。”说完脸色一变，这是有人事先就盯着，趁机捡走了自己的箭了。
大家听到这里，脸色也是一变，那边小陈大人跟陆浩更是嗤笑出声，“就继续编吧！难不成还能有谁时时盯着你们，捡了你们的箭，故意去刺杀公主？你们可别忘了，此次除了禁卫营的士兵，我们每个人只能带一人入场，各家的下人跟在主子身后捡猎物都来不及，谁还有空盯着你？”
陆浩话音刚落，大家又是议论纷纷。正好少了一支箭，却说掉下悬崖，又说不可能掉下悬崖，那箭呢？而且陆世子说的也对，各家的侍卫都跟着捡箭捡猎物，谁能时时盯着你们就为了拿你们一支箭。
听到这里，钟安然却是笑了。见大家议论明显偏向陆浩。钟安然眼神示意了一下青嬷嬷，青嬷嬷就对着堂上喊，“静惠县主到~”
然后大家又是一愣，纷纷朝大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县主制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围观的人一瞧，顿时激动，这县主长得可真是漂亮。那样重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不但不显老气，隐隐的还能透出华贵来。
其实在这堂上，一品大员都有，钟安然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主算不得什么。只是这静惠县主是皇上亲封，又是前忠敏侯爷的独女，还是军机大臣颜大人的外甥女。如今势头正盛。所以陈大人也不敢怠慢，怠慢钟安然就是怠慢皇上亲封的县主，等于打皇上的脸，陈大人站起身朝着钟安然招呼，“参见县主！”
其余人也给钟安然施礼，钟安然很是周到的回了一礼，然后挺直了腰身，“原我也不该进来，只是刚刚听得陆世子的话觉得不妥。敢问陆世子，真的每个人的侍卫都伴随主子身边给主子捡箭捡猎物吗？”
陈大人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话，心里面安慰自己，这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赶不得。
陆浩见钟安然居然帮着李书凡出头，心中就嗤笑李书凡，又听得钟安然第一句话就对着自己，顿时不乐意了，“自然！这有什么好问的？！”
“那么请问，陆世子的侍卫昨日给陆世子捡回来多少只猎物，多少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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