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过往云烟
袁锐开着车将许筠雅带到了顾氏集团大楼。许筠雅下了车，看这眼前巍然耸立的大楼，不禁有些晃眼。
说来也好笑，她身为顾太太的时候，这栋大楼，她只来过一次，还是顾一诺破坏她报考总住院医师装死的时候。是李建带她进去的，顾一诺在几楼，她不记得了，那时候满心都扑在顾一诺的生命安危上，根本不会记得这些细枝末节。后来，她再也未曾来过。
许筠雅打了电话给乔亦，让他出来带路。
没过一会儿，乔亦就风风火火地赶出来了，大老远就叫道:“嫂子。”惹来一阵阵目光。
“我不是你嫂子了。”许筠雅不再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似的说话了，而是板着脸，甚是严肃。
“在我们几个兄弟的心里，你是我们唯一的嫂子！”乔亦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风格，一本正经地说道。
许筠雅并没理会他这句话，和袁锐刚要一起进去，乔亦拦住了袁锐:“对不起，你不能进去。老大说了，只能让嫂子一人进去，闲杂人等一律拦下。”
“拒人之外，这就是你们顾氏集团的待客之道吗？”袁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这样吧，乔亦，你让人带袁锐找个地方坐一下，我跟你上去，签完字我就走了，不会耽搁太久的。若10分钟还没下来，乔亦，如果你在这最后一刻还认我这个嫂子，就带袁锐上来找我。”许筠雅感觉到两个人的火药味有点上来了，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可以。”没想到乔亦很快就答应了。
乔亦带着许筠雅穿过大厅，楼下有一些经过的员工见乔亦旁边的女子，纷纷交头接耳。
“那个是不是老板娘？”
“曾经是，以后就不是了吧。听说他们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也是，我们老板这么优秀的人，身边多的是女人。这一次被乔氏陷害，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顾氏要倒下时，老板竟能转败为胜，真是太厉害了。”
“以后老板娘会不会是尹小姐？不是说之前已经答应尹家的条件了吗？尹家在这一次战役中，好像也只是嘴皮上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行动呀？”
“谁知道呢，我们只要知道呀，以后要抱紧顾氏的大腿，相信自己的老板，风雨过后总会迎来彩虹。在这场破产风波里走了的人，现在肯定后悔莫及了吧。”
乔亦的目光严肃地投过来，颇有你们是不是不想在这待下去了的意思，几个议论的人见了马上低头作鸟兽散，默默地干自己的活去了。
到了顾一诺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乔亦将许筠雅领到了门口，敲了敲门，说道：“老大，嫂子来了。”
顾一诺头正接过秦助理递上的一份又一份的文件，飞快地签着字，听到乔亦的声音，抬起头，对上了许筠雅的眼睛，她的眼里，只剩下冷漠。
“你先出去，拿两杯咖啡，出去时把门带上。”顾一诺吩咐道。
许筠雅径直走进去，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桌上，说道：“顾董事长，不必了，只是签个字而已，我不是来叙旧的。”
顾一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在两份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字。
许筠雅拿起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正准备转身走人。
“许筠雅，难道你听都不想听我解释吗？”顾一诺见她这架势，知道她的怒火还没消。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害死自己的孩子？解释我为何出现在秦音手中？这些还需要你的解释吗？你只管签字就好了。”许筠雅面无表情。
顾一诺脸上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失声叫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意思？”
“吴妈端来的打胎药，可不就是你们顾家的杰作？”许筠雅冷笑着。不是顾一诺做的，那就是做的那个人打算一直瞒着他。
“你怀孕了？那你怎么样了？”顾一诺联想起最近吴妈突然告假回乡的事。
他脸上浮现出焦急的表情，可是此刻在许筠雅看来，是如此虚伪。他习惯了演戏，不是吗？
“你自己回去问问，顾家就那么几个人，是谁做的，又有何分别呢？”许筠雅避开他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她不是来卖惨的，可若这件事能引起他们之间的隔阂，又有何不可呢。她不是圣母，可以无条件原谅伤害她的人。
顾一诺见她脸上呈现一股恨意，他知道了她说的什么意思。
“你说姐姐？她不可能的。她那么喜欢孩子，天天盼着有顾家血缘的孩子，又怎会去伤害呢？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孩子的。”顾一诺想起了从前有一次，他们走在路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楼下玩耍，姐姐眼尖，发现了有花盆砸下来，她立刻冲过去，将小朋友推开，她自己躲闪不及，被花盆的边角砸到，无论涂了多少祛疤的药都无济于事，至今眼角都有一个细细的疤痕。这让他如何相信，姐姐会做这种事？
“那秦音呢？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许筠雅不想与顾一诺争辩，她和顾依依孰轻孰重，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吗？
“这也不是我做的。一年前，是我胡言乱语，而实际上我并没有想过这么做，只是当时想吓唬吓唬你。是有人假借我的名义带走你，让你产生误会。这件事我还在调查中。你若相信我，就等我的答案。”顾一诺能为自己解释的其实也大概就是这些了。他心里是怀疑乔书航的，但苦于没找到证据。在这之前，他还不能告诉她，罪魁祸首是乔书航，否则又该被冠上“冤枉好人”的罪名了。
“我不需要你的答案。从今往后，我们就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见了面，就是仇人了。”许筠雅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一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许筠雅走出顾氏集团的大楼，仿佛闻到了自由的味道，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起来。
就让这不堪的过去，随风而逝吧。她许筠雅，要重新开始，过没有顾一诺的生活，没有闪光灯、摄像机、狗仔队的生活，过着摘下面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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