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残废的牛魔
在到达这颗星球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欧阳都在教导凯莎战斗技巧，并且向凯莎的父亲隐瞒凯莎在学习这些东西。
这样的日子说不上有趣，十分的平淡，每天就是不断的教导凯莎，就像是当年在骑士学院里老比克教导他一样。
认真学习的凯莎也是进步神速，在和家族打过要在这里进行三年美容的招呼后，疯狂的向欧阳索取着……各种战斗知识。
到了第二年的时候，一般的男性天使战士已经不是凯莎的对手了，这是欧阳测试出来的。
然后……凯莎就再也没有任何进步了，基因弱于男性的她到达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需要更高级的科技，钢铁之躯和第二代超级基因之类的。
而这些都不是凯莎能得到的，至少现在不能得到，所以也只能提前结束了学习，带着欧阳回到了天使文明的天城。
——……——
此时的欧阳正在陪凉冰观看角斗。
时隔将近十五年，再次回到这里后，他还是很有感触的。
“这些家伙打的真是越来越无聊了，要不欧阳，你给本殿下下去打一场？”
观看完一场公平一打九的角斗后，凉冰大觉不过瘾，坏笑着对欧阳说。
“凉冰殿下，我下去打的话，有点以大欺小了，是属于屠杀性质的行为，对于一名贵族来说，实在不雅。”
欧阳有点脑壳痛的拒绝了凉冰的要求，这位公主殿下天性古灵精怪，对他而言，远远不如虽争强好胜，但知书达理的凯莎好伺候。
“切！”
凉冰喝光桌子上的冰葡萄酒，捏起自己的公主裙，凑到了巨大的玻璃前，从最佳角度继续看起了战斗。
但里面的角斗士已经换成了人与野兽，是一个手拿砍刀的肌肉壮汉，面对一群山羊大小的改造狼。
欧阳撇了一眼那个壮汉，眼神凶悍凌厉，打法残忍嗜血，满嘴脏话，跟当年的他有的一拼。
随后就收回了视线，坐到了沙发上，自酌自饮起来，耳边是凉冰不断发出的“打他！咬他！”的声音。
随后不禁怀疑人生，凉冰跟凯莎真的是一个妈生的吗？这区别也忒大了。
砰、砰。
房间的门被敲响，欧阳漫不经心的说了声进来以后，一道佝偻却不失壮硕的身影，托着酒盘走了进来。
欧阳把两只空酒瓶扔到了盘子上，取下两瓶新酒，不经意的抬头间，和这来换酒的家伙四目相对。
而后欧阳双目瞳孔一缩，手上的动作也僵硬了下来。
随后苦笑一声，道：
“……牛魔，你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剩下半只的犄角，极其违和的闪着蓝光的廉价电子眼，与右腿相比瘦如木柴的机械左肢，再配上一身松松垮垮的肌肉……
原谅欧阳，实在是无法把眼前这个兽人与当年那住他对面，膘肥体壮，肌肉紧实，两只犄角胜过尖刀，肱二头肌塞人腰粗的兽人联立起来。
牛魔显然是觉得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敞亮的回了一句：“角斗士嘛，你也知道的……”
凉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说道：“欧阳，你认识这家伙？”
“认识，我的老朋友。”
“那要叙旧的话就出去，别打扰我看角斗，也别离太远，有需要的话要保证随叫随到。”
“是的，公主殿下。牛魔，我们……走。”
带着牛魔出了这个贵族观战室，欧阳带他来到了一家酒馆，大鱼大肉叫了一大堆，烈酒拿了三箱，准备好跟着牛魔叙旧了。
十五年没见了，俩人多少有点生疏，但几瓶子烈酒下肚以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呲！
牛魔再次撬开一瓶酒，五百毫升的分量在他这里跟喝了一口水没什么两样。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第六十场的时候，我TM被打的有多惨！什么狗屁狙击型ADC，一剑直接就把劳资的左眼射瞎了！”
“还有后头那几场，各个都TM不是人打的！你体会过被两条猎犬咬住腿分开撕的感觉吗？非要形容就是真踏马扯蛋！最后舍了一条腿才保住这条烂命。”
“不过也挺好的，比起死在斗兽场里的家伙，高度残废，无法继续当个角斗士的我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牛魔算是简单的讲了讲他为什么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原因，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泪滴留下，同时不断胡吃海塞着。
不当角斗士，斗兽场自然没有必要再用高昂的高能食物来维持他们的体型了，转当服务人员以后，这伙食标准费就下来了。
欧阳也一边喝酒一边大吃大嚼着，骑士学的那些礼仪早就被他忘掉了九霄云外，跟这头牛在一块儿才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牛魔，我告诉你，外面的日子也TM没好混到哪里去！什么狗屁的超级基因改造，为了保证药液的活性，把加热到三千多度的基因药液强行压入人体，那一瞬间我他妈都想去死了！”
“还有各种屌丝试炼！一大帮人跑到低级文明里炸碉堡！真TM当那炮弹打人不疼啊！每次被射个半死救回来一顿鞭子下去继续训练，然后给大贵族们当保镖。”
“还有还有……”
两个苦命的家伙互相倒苦水，一边吃喝一边哭，幸亏这是在包间，要是在外面指不定怎么被笑话。
“你以后也别在斗兽场了，大哥帮你赎身以后跟我混，我这几年攒下不少资源，买你一个兽人奴隶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干了一瓶酒后，牛魔哭着谢欧阳，不过被甩了一个大嘴巴子以后清醒了，继续开始了喝酒。
普天之下，愿意收留他一个残废兽人的地方，估计只有面前的人了。
“对了，还有亚克那家伙呢，当年地牢里偷偷学习暗能知识，我答应帮他赎身，现在也该兑现了。”
“……大哥，亚克早死了，你走了以后不知道第八年还是第七年，他也被踹进斗兽场了，第二场就死了，死的贼TM惨！”
欧阳：“……艹……！”
两人相视一眼叹气，然后继续喝酒。
有些朋友常是一闪而逝，
就像路上的行人一样。
而有些家伙则会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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