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知道。你不会缺钱……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唐斯年点了点头。“那又何必呢？你明明知道我不缺钱，干吗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不知道的人说起来，倒好像是我逼你……”林慕音连声道。唐斯年笑得很勉强，本来想忍住，可终究打断了她：“不关别人什么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说了，我愿意这么做。”他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林慕音大为激动：“你坚持的原因，就是为了你的面子，你的自尊心？刘唐斯年呀刘唐斯年，怎么说呢，我当你女朋友当到最后，已经对你别无所求，只求你开心健康，平平安安，所以才会出手帮你搞定官司的梅艳芳菲事，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感受？”唐斯年却不冷不热地接口道：“对不起，我试过，我努力了，但是不行。林慕音，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你的好意，我真的好感谢，可是，每次你帮过我之后，我心里就很难受。我想问，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想？你又真的体谅过我吗？你想给我的那些，是不是我真的想要的，你问过自己没有？你总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什么都搞得定，没你摆不平的，没你搞不定的，那我算什么？”

　　林慕音欲言又止，终于长叹一口气，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自嘲地：“我记得我明明是高高兴兴来找你吃饭的，饭没吃成，又成了这个样子……唉，我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谁的哪根神经出了错误……唐斯年，你说，我们两个，真的就只能是这样了么？”“林慕音，可能我们这辈子就是当朋友的命。”唐斯年望着前方道。她一愣，随即笑笑点头：“没错，我也这么想。”唐斯年看看表：“对不起，我该走了。路上车多，你开车小心点。”她点了点头，扭过脸。唐斯年下了车，上了自己的车迅速离去。

　　两人就这样分了手。林慕音软软地将头靠在座位后背上，仰着头，眼泪涌了出来。片刻，猛地发动了汽车……她沿着东城的街道一路飞驰。最终两个人，竟然是因为钱生分了。她这样想。这样的心结似乎再也解不开，但是她现在真的需要有人抱抱她，段雅南不在了，她本以为唐斯年可以安慰她，却发现两人终于分离。于是，晚上她一人跑去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还专挑烈酒喝。她喝得又快又急，她本来就在人群中很易引人注目，这次就有更多的人瞧着她。这些人里，竟也有旧识，莫文轩看了她多时，实在忍不住，便拿了个酒杯走了过去：“梅姐，小心点，别喝醉了，外面有别家报馆的同事。”林慕音笑笑：“谢谢你。”接着喝了一大口，抬起满是醉意的眼睛朝莫文轩笑笑。

　　她自斟自饮，喝得又快又急。艾米来时，已醉得狼狈不堪。艾米将她扶上车，终忍不住埋怨两句的：“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喝这么多酒，伤身的！然后喝完了还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一些乱七八糟我听不懂的话，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3点半，我明天还要开工的！”“有……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你也没老公，我，我也没有，我们可以，想喝到几点就到几点！”艾米苦笑：“这疯丫头！我们有没有老公跟这事有什么关系？”“怎么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你，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你……你为什么一次次地破坏我的幸福！”说着竟然借着酒劲大喊起来。

　　“我破坏你的幸福？”艾米惊讶不已。“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她还是大喊。“我怎么破坏你的幸福了，你说清楚！”“……我见过高桥了，他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跟他说的，让他离开我！你是把我捧成了女明星，可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做歌星，我不想赚钱，我只想嫁一个我爱的男人，做个正常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她终于大哭起来，叫也叫累了，索性躺在车里，哭得就像个孩子。她从来在人前要坚强，但是此时好像有轻微的碰触，就好将她逼到死路。她哭得真仿佛没有前路了一样。艾米看着她，自己也湿了眼。车窗外，下起了雨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醒来，坐起来，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她低声地说：“对不起。”艾米抽着烟，望着窗外：“是我对不起你。”林慕音笑了：“怎么会，你把林慕音一手捧到了今天。”艾米摇头：“可是这个林慕音，一天都没真正快乐过。”

　　两个女人都不再说话了。车里播着《孤身走我路》，大雨中的东城，霓虹是那么的感伤。

　　第二天，在排练室里林慕音跟舞美、灯光、服装等人商谈演唱会的筹备工作。她坐在地上，抱着笔记本电脑，仔细地查看着上面的舞美设计图。服装在一边说：“我懂得你的意思，服装搞得古典一些，花哨一点，像京戏‘水漫金山’或‘龙宫盗宝’的样子……”录音师建议：“配器里再多加点鼓，味道更浓……”“对，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去动动脑筋，重新给我一个方案。”林慕音点头通过。“大家累了吧？我和阿璇买了咖啡，要不要喝一点？”艾米端着一个放满了咖啡杯的盘子进来。林慕音微笑道：“对啊，大家喝杯咖啡，休息会儿吧。”

　　大家终于得从刚才的状态里松了下来，纷纷拿起杯子喝咖啡。林慕音继续看着电脑。录音师刚好坐在边上，也是旧识，合作过多次的，就装作是随口问道：“最近特忙吧？听说你正在录制一张新专辑？”其实她知是他正在给唐斯年录制新歌。“还好啦。在给刘唐斯年录一张新专辑。”录音师苦笑一下：“你也知道的，那个唐斯年，原来是演戏的，唱歌的技巧就差了点，其实他也蛮努力的，但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一首歌录了几天了，总是找不到感觉。哎！公司天天催我，我又不能替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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