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妈妈离家第一晚

　　王慧长得瘦瘦高高的，应该说她和她妹妹都瘦，只是她妹妹王欢不高，但瘦。青青来到她家，她家有三间正屋，是三间红砖红瓦的房子。有两间偏屋，在东边，是平房。平房的意思是屋顶不是瓦片，是水泥钢筋做的楼板。两间屋子，一间是灶屋，一间放粮食杂物之类的。他们家好啊，有时候晒粮食不用去村子前面的晒谷场，就在平房上面晒。平房是有楼梯的，水泥楼梯，在屋子的北边。其实王慧家村里也分得有晒谷场，就在青青家晒谷场的旁边。

　　走近一看，她家里静悄悄的，门也关着在。

　　“慧慧？你在屋里吧？我来找你玩”。青青在她家门前大声喊，四处瞅瞅，没人回答。

　　没意思，不在家，肯定和她爸妈上地去了。青青回家了。

　　下午的村子里是有点儿凉快的，主要是村子里树多。大多是白杨树，还有刺槐树，榆树，香椿树。各家各院都有水果树，有桃树，枣树，柿子树，杏子树，梨树……夏天的村子，郁郁葱葱，在大树的遮掩下，远处是看不到房子的，只能看见树。

　　麻雀在枝头渣渣叫，槐树上麻雀最多。跳来跳去，跳地很欢快。

　　青青回家，打开电视，看《还珠格格》。这个电视以前放过，她没看，听说很好看。青青最近才看，电视正在放呢！黑白的电视，有一个大屁股。村里有人家里买的是彩色电视，据说那种电视图片都是彩色的，而且屏幕很大，图片看起来很生动。不过妈妈说那种电视很贵，也很耗电，我们家不买。

　　电视很好看，青青一看电视就忘了时间。

　　李成下地回来，走进院子就听到了电视的声音，青青在看电视！李成放下水壶，草帽，去灶屋洗手。青青听到声音，跑出堂屋，一看，爸爸回来了。

　　望望天，嘿，已经快黑了啊！怪不得院子里鸡都回来了，慢悠悠地在散步。

　　青青去东屋，拿了一个葫芦晒干做的瓢，挖了一瓢小麦，撒在院里地上，“咕咕咕咕”地喊着，鸡听到声音就会快速跑来抢食儿。青青一边用手撒小麦，一边数家里的鸡数量够不够，是不是都回来了。

　　李成洗完手，拿起盆子，去东屋挖了一葫芦瓢面粉，准备和面做面条。李成早些年买了一个小型的压面机，家里吃面条就方便多了。以前都是去别人家压面的。压面条需要技术，面粉里要放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水多了，面条太软，容易黏在一起。水少了面条太干，容易断。水要适中，和出来的面疙瘩要均匀，不干不湿，压出来的面条才好看好吃。

　　青青喂完鸡，拿着竹篓子去菜园摘菜。李成说晚上吃空心菜。青青用手摘了一篓子空心菜，因为这种菜炒不出，很多菜，只能炒一小碗，所以要多摘。顺便摘了几个辣子，回来了。李成压面条快好了，青青就去烧火。

　　李成看到小青青屁颠屁颠地往灶后走去，笑笑，嘱咐青青在大锅里放三瓢水，水开了下面条。小锅先不烧火，等他弄完，炒菜的时候再烧。爷俩在灶屋忙了半个钟头，外面的天黑了，他们才吃上饭。

　　院子里鸡都飞上树了，猪圈里两只猪在吭哧吭哧地叫，想吃食儿了。右边邻居家的灶屋也冒着烟，正在做晚饭。门前的泥巴路上，时而有人牵着牛路过。

　　堂屋里，李成和青青围着小木桌子吃饭，堂屋北墙边有一排时髦的柜子，是李成当年学会木工之后，做得第一套柜子。柜子上放的是那台大屁股的黑白电视，里面放着广告。这时候的电视放得都是周围镇上的台，市里的台。再远的地方台都收不到的。

　　李成吃饭，尤其是晚上吃面条，喜欢吃生大蒜。感觉吃面条，不吃大蒜，缺了点什么。青青在他的影响下，也吃一点大蒜。不过吃不多，一晚上吃两瓣算不错了。

　　吃完饭，还是李成收拾。李成忙完了，在锅里烧上热水，叫青青洗澡。这时候洗澡，都是锅里烧水，用盆洗。青青磨磨蹭蹭地舀水洗澡，整个过程都得大半个钟头。这时候的晚上，青青家还没有电风扇。洗完澡，她坐在爸爸编的藤椅上，摇着蒲扇，兴奋的看电视。

　　李成收拾完自己之后，青青还在看电视。“明儿一大早你要去学校拿成绩单吧？早点睡，不然起不来。”

　　“好”

　　青青先去西屋，把电灯拉开，再到堂屋关上电视。爬上床睡觉。

　　入了夜，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狗叫声，或者谁家小孩子的哭声。远远的，能听到青蛙的叫声，这时候的青蛙叫声最大。

　　不过，在青青看来，世界是安静的。因为她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想。

　　李成却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他有点儿不习惯，今天他一个人在家睡，总觉得有点孤单。不知道他不在家时，张香一个人睡是不是习惯。哎！不晓得张香在她大哥家好不好，想来应该很好。毕竟他们一贯是关系很好的。想来想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时间总是在睡觉的时候过得飞快，一眨眼，天亮了。院子里鸡都飞下来了，满院子地散步。树上小鸟欢快地叫。太阳都快出来了，天边红彤彤一片。空气还有点湿润，温度也不高。

　　李成已经起床做饭了，照样炒干饭，不过今天他还煮了一小锅稀饭。只吃炒饭有点干了。

　　青青是睡不醒的，叫她起床得叫两到三遍。磨磨唧唧，爬起来。眼都没睁开，去撒尿。然后刷牙洗脸，吃饭。

　　吃完饭，换上她的连衣裙，她只有两套连衣裙，去年买的。和李成打声招呼，准备去学校拿成绩单。

　　昨天没看到王慧，青青今天也不想叫她了，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学校走。

　　学校在柴村，和王村之间隔了一个刘村。走去学校得要半个小时吧，反正青青走得很慢。路上都是去学校拿成绩单的，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学生都有。青青今天去拿的是四年级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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