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狂鲨臣服
大战之后，收拾战场，清理尸体，扫清血迹，晚上大摆庆功宴。
这就是航行于海上的生活，如果战败的是多米尼克号，那就要轮到海盗们摆庆功宴了。
海上的秩序冷酷又无情，不是每个人都能遵守《海上公约》。
第二天，多米尼克号撇下了守望号和海盗船，装上守望号上的商品和物资，以及守望号仅存的四个人，继续前进。
大船前进，审问会则在休息区进行。
马格纳森居中，他的助手巴克塞雷斯位于左侧，“捍卫者”法尔斯塔居右。
“投降者，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巴克塞雷斯厉声提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是主张杀死他的人。
海盗的首领冷酷地笑了下，明明已经是阶下囚，却一点也不恐惧，难道仅仅因为马格纳森的誓言和承诺吗？
“我叫耶勒德勒姆拉尔·杰斯帕。”海盗的首领报出一个令现场众人色变的名字。“当然，你们可以称我为狂鲨，或者破灭军团长。”
法尔斯特轻笑道：“原来你就是狂鲨，看来我不必为昨天那场战斗伤心了。”
“伤心？还是感谢为你打造铠甲的铁匠吧，要不然你已经被人扔下海喂鱼了。”破灭军团长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觉悟，他傲慢地表示。
法尔斯特的属下说道：“如果你不能学会尊重的话，或许我会让你在庆幸的状态下感受一下被鱼剃光骨头的滋味。”
外号为狂鲨的海盗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多米尼克号的船长变成了一个没大没小的白痴？”
“你！”
“德米尔，闭上你的嘴！”法尔斯特呵斥道。
马格纳森缓缓起身，询问左右：“依你们看，我应该如何处置他？”
法尔斯特说：“他和他的属下昨天杀了我们不少兄弟，我的意见是，以血止血。”
杰斯帕冷笑着，好像这是一个不可行的建议。
大海之子会采纳吗？
不，他不会。
他已经以众神之王、海王以及家族的名义起誓和保证，他绝不会采纳捍卫者的建议。
“不可取，我已向诸神发誓，饶他不死，宽恕他犯下的罪恶。”马格纳森说。
巴克塞雷斯建议道：“不如等靠岸时将他移交给塔奈德的官员？如此一来，我们可以获得100罗曼的赏金，您也不用背负破誓的骂名，这笔赏金可以用来抚恤这一战阵亡的护卫队家属。”
“我同意！”法尔斯特说。
一堆人也跟着发声。
熟悉多米尼克号的人都知道，马格纳森是一个不为属下的意志为转移的船长。
“阵亡护卫队的抚恤金，由我一并承担。”马格纳森公义地说。“杰斯帕昨天投降之前，让我以诸神和家族的名义起誓，我也照做了，如果我将他移交给塔奈德，他固然不会死在我的手里，但等待他的却是死刑。对我来说，这等于是我害死了他。”
杰斯帕笑道：“我就知道大海之子一定是个守信的人，那么我想知道，你到底准备如何处置我？”
马格纳森看着杰斯帕，说：“我可以还你，以及昨日生还的九个海盗自由。”
“什么？”
众人大惊。
杰斯帕笑着问：“我相信大海之子的正义，但我更相信你不是一个只有正义的人。”
“当然。”马格纳森说。“即便是我，也听说过狂鲨的恶名，更知晓破灭军团张的英勇，这些年来，你和你的海盗横行大海，作恶多端，纵然死一百次也无法洗清你们犯下的罪恶，但我已不会背叛誓言。”
大海之子走到杰斯帕的面前，声音沉重如落下的钢铁巨石：“我要你发誓效忠于我，以诸神的名义，以家族的名义，以困魂咒的名义。”
杰斯帕终于有了猖狂以外的反应。
“马格纳森先生，你口口声声给我自由，却命我为你效忠？难道这不是另一种囚禁？”杰斯帕反问。
马格纳森说道：“多米尼克号航行四方，你将追随我见证世界的辽阔和四大海的无边无际，这怎么能算是囚禁？不，这是你洗清罪恶的漫长旅途，杰斯帕，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伤害你，但你和你的属下此生将永远囚禁在多米尼克号的水牢之中。”
杰斯帕又气又急：“船长先生以正义和公义待我，为何却独独不相信我的正义？竟然要以困魂咒来控制我？”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杰斯帕。”马格纳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你曾是威风八面的格瓦刻破灭军团长，为何如今混成了遗忘之海上的狂鲨？”
杰斯帕发现他低估了马格纳森。
“我没有选择，”肆无忌惮的狂鲨恢复了之前的冷酷与狂傲。“对吧？”
“不，我给了你选择。”
如果那也算选择的话。
马格纳森回到他的座位上端坐，直直地看着杰斯帕：“请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耶勒德勒姆拉尔·杰斯帕以诸神的名义发誓，为大海之子马格纳森先生效忠！”
威震遗忘之海的狂鲨缓缓开口。
“我以杰斯帕家族的血保证，此誓言至死方休！”
杰斯帕凝望马格纳森：“我恳求困魂咒的契约，永生永世监督我的忠诚！”
终于到了此时，马格纳森看向现场少有的，不是多米尼克号内部人员的异人。
“鹿师傅，请。”
他长着鹿头和人身，杰斯帕记得他，昨日那场血战，正是此人以一记史诗级的大火球摧毁了海盗船，令他们无法逃走。
异人走了出来，通过他轻易地使出困魂咒，而且轻轻松松地锁住他的灵魂，以他的血，和马格纳森的血达成牢固的灵魂契约——这一个大师级的魔法师！
鹿头人身的异人结束了困魂咒，并对马格纳森说：“船长先生，可以了。”
“多谢了，鹿师傅，多米尼克号永远会记住你的昨天与今天的帮助。”马格纳森起身道。“来人，为杰斯帕松绑！”
狂鲨会就此臣服吗？哪怕有困魂咒相挟。
除了马格纳森，没有人对此有十足的把握，就是亲自为他们完成了困魂咒的卢瓜安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杰斯帕的眼神让他心凉，那是野兽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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